这几天上海崇明花博会吸引了世人的目光,同样在我们战友群里也每天在上传花博会的各种信息和照片,给战友们带来美的享受。他是谁?按理我们这样的年龄应该都退休了,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花博会上,一打听,他是因为有着专业的安保经历,被组委会请去担任花博会志愿者。于是,六十多岁的老兵志愿者抖擞精神出现在花海人丛中,他就是我的战友龚新生。
新生是我们这批战友里年龄最长者,也因此被战友们亲切地称为“生哥”,提起他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说:这个人非常热情,对战友们有什么事情都会鞍前马后的帮忙张罗,因此“生哥”确实不是客套,而是发至内心的一种尊称。
在部队时,新生曾经和我同一个连队,他虽然话语不多,也不特别活跃,但是向来以沉稳的性格著称。那时候的他,就有着大哥般的风范,经常对我这个来自部队大院的战友关怀备至。每当训练之余干农活或者帮厨时,他都会悄悄过来帮忙,还动员上海老乡一起相互帮衬,他常说:“出门在外,我们都是兄弟,不能外人家看笑话,大家要相互帮忙。”
别看新生平时不声不响,但是心胸却非常开阔,抗击打能力很强。我记得那一年里,他在短短半年里连续接到两份电报,家中有亲人重病。那时候部队条件差,普通连队根本没有机动车,因此那两次我们都是目睹着排长莫邦法用自行车把他送到公共汽车站,而他面对家中突发情况,虽然心里非常难过和焦急,但是却依然保持着镇静。当我试图安慰他时,他却默默拍拍我的肩膀,上了排长的自行车,挥手间白色的水兵服远离而去,那一幕至今依然难忘。
从部队退役后,新生也和其他农村战友一样,进入乡办企业工作,同样在改革开放的年代经历了下岗、失业的痛苦。然而军人的秉性是的他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他常说:“人嘛,一辈子吃点苦,受点挫折算不了什么。只要对自己不失去信心一定有办法,这日子还得一天天过下去。”
于是他也背上行囊加入外出打工的行列,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家乡,在崇明明珠湖公园干上了保安,并且一以贯之,在这里一干就是十几年,从普通的保安队员,干到了队长,依靠部队养成的好习惯,把公园安保工作管理的井然有序,虽然离家较远,他也乐在其中。正因为他在当地安保行业的良好口碑的工作优势,因此在退休两年后的今天,当政府为花博会组织安保力量的时候,有着丰富安保经验的他,又被挑选成为一名花博会志愿者。于是,每天清晨,他就踏上路途,赶往花博园,穿上志愿者马甲,带上红袖标,挥舞着手里的小红旗,在公交站点维护秩序,给参观者指点路线,解答游客问题,一天忙下来,踏着夕阳的余晖和满身的疲倦回家,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当战友们嘲笑他:“你又不缺钱,干嘛要去受这份苦,天气这么热,站在室外温度这么高,一把年纪了,值得吗?”他却乐呵呵地说:“值得啊,这是咱们家乡的头等大事,组织上看得起找我,咱就得干好,为家乡出点力,咋不值得,起码我觉得很有意义。”
瞧瞧这话说的,都是大白话,但却非常朴实,这就是我们的“生哥”,一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一个把情谊和信任看的尤为重要的人。
说起与新生的关系还真不般,当年他女儿大学期间需要找单位暑期实践,于是新生一个电话打给我这个单位组织人事主管,请我帮忙,而且口气无需置疑,原本我已经有安排了,可是面对老战友的请求,我只能照办。就这样,战友女儿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亲自作为带教老师,整个暑期,新生女儿跟着我下基层、跑一线,日程排的满满的。当晚上新生悄悄问我:“闺女表现咋样?”时,我都会说:“按照你的要求,不断给小姑娘压担子,加码,表现的不错,有潜质。”这时老伙计才松了一口气,嘿嘿笑着说:“下次请你吃饭。”我告诉他,吃饭就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几年后,当新生女儿结婚时,我和夫人作为嘉宾出席。席间,新娘子拉着新郎官来到我面前,对着我和夫人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一声:“老师好,师母好!”差点让我掉泪。
新生战友:成为战友是一生的荣幸,是彼此信任的后背,你我此生永远的兄弟和战友,情意绵绵,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