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亚范是省农科院在阜新蹲点的同志中惟一的一名女同志。她也是省农科院在阜新蹲点的同志中,从建基点一直蹲到现在的五名建点元勋之一。

  1982年秋天,她来到自治县时才刚刚40岁。那时,她面孔白,一头黑发,是典型的大城市知识分子风度。十几年过去,塞北的风沙烈日,吹黑了晒红了她的脸,岁月之流,使她增添了根根白发。人们说:“老魏咋看咋是个不掺假的农民了。”

  以前,魏亚范在农科院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并没显露出什么才华和本事。到沙扎兰村科研基点后,李庆文等同志们的严肃科学态度和忘我的工作热情,鼓起了她为塞北农业振兴的风帆。几年中,魏亚范与人共同研究了“风沙半干旱地区土壤水分变化规律”,“主要粮油作物自然降水生产效率试验”,“播种深浅试验研究”等十几项课题。她为“六项技术改革”测试了10000多个数据。

  爱因斯坦说:“伟大的成功和辛勤的劳动是成正比的,有一分劳动就有一分收获,日积月累的人,少到多,奇迹就可以创造出来。”魏亚范正是靠辛勤的劳动,日积月累,创造出成绩来的。这位在农科院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蹲点以来,以她为主要参加者的科研顶目,有42项获奖,其中,获省政府二等以上成果奖的就4项。她还和同志们在一起写出了“辽西北风沙半干旱地区少种、高产、高效益庭院经济开发研究”、“镇压与保留关系试验““播种深浅试验研究总结、“主要作物不同播期根系和茎叶生长量测定试验总结”、“高粱播种期试验总结”、“中耕深松试验研究总结”等20多篇颇有科学价值的论文。魏亚范靠一连串的科技成果,被晋升为副研究员。

  魏亚范在事业上是成功的,在家庭上她却是个欠帐累累的人。

  她欠生她养她母亲的感情帐。

  1986年8月27日,她母亲在沈阳南湖公园散步,一不小心从草地上滑到湖里,被湖水无情地夺去了生命。当时,李庆文正在沈阳办事,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立刻赶到现场,李庆文帮助抬尸,安排好一切发丧事宜之后,魏亚范才赶到家里。

  母亲走了。临终之前魏亚范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不算,就连打发老人去黄泉之路上的事,一点也没动手,魏亚范的心里能好受吗?!

  魏亚范欠爱人范子文的帐。

  范子文是沈阳磨具厂行政科科长。当年,魏亚范要到自治县蹲点,范子文通情达理,为了大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谁知,女同志带着孩子过日子不易,男同志领着孩子过日子更难。

  魏亚范刚一下乡的时候,大儿子范大川11岁,小儿子范大江才6岁。范子文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单位是科长,回家是“主妇”什么洗衣、做饭、炒菜啥事都得从头学习。洗衣服还好洗点,有洗衣机,扔里边转一会儿,拿出来一拧一晾,完事。可男同志粗手大脚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实在难唱。饭煮糊了,孩子瞪着小眼睛说啥也不吃,只好再煮;切菜手指头不灵活,被刀切了一回又一回;哄孩子睡觉,按时送孩子上学,就这样又当参又当妈,从1982年开始到现在,也没当出个头来。

  范子文实在是不容易。每次魏亚范一进家门,总是忙着烧火做饭,洗洗涮涮,拼命地多干点,想减轻一点爱人范子文的负担。可是,一年360天,魏亚范要在科研基点呆300天,还有多少时间照顾家呢!有一年过春节,点上没人看家,魏亚范主动提出不回沈阳,留下来看家。爱人范子文没有办法,两个孩子想妈妈,他只好带着两个儿子,腊月二十九从沈阳来沙扎兰,一家四口,在科研基点过个团圆年。人们不都爱唱《十五的月亮》吗?魏亚范的科研之果里,荣誉奖章上,应该说真有爱人范子文的一半呀!

  魏亚范欠儿子的帐。

  大儿子范大川很聪明,学习本来是拔尖的。可惜的是魏亚范一下乡,范子文回家又忙家务,孩子的学习就没人管了。孩子放学回家,得不到父母的辅导,甚至常常都不能按时吃饭,怎能不影响成绩呢?范大川连重点高中都没有考上。

  孩子见到魏亚范就埋怨:“妈妈你假如不下乡,我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这回我算完了。”

  听了儿子的话,魏亚范的心里总是绞痛,感到不安。为了补偿对儿子的欠帐,魏亚范和范子文商量,只好花2000元,叫大川自费去盛京大学学医去。

  魏亚范躺在科研基点的床上,夜晚睡不着觉,也常常地想,对于母亲她不是个好女儿;对于爱人她不是个好妻子;对于儿子她不是个好妈妈……这些感情欠帐,这一辈子她也无法补偿了!但是,魏亚范可以大言无愧地说,她对得起党,对得起自己的事业,对得起阜新这片热土,对得起阜新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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