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农村艰苦,李庆文蹲得住,省农科院的几十名科研人员也都蹲得住。
李庆文风里雨里,拼命攻关;农科院的科研人员也都夜以继日,刻苦拼搏。
李庆文尊重他们,支持他们,关心他们……
他们才都有李庆文一样的精神,李庆文一样的情操,李庆文一样的意志……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颗星,都在为塞北闪闪发光。
他们是李庆文最好的伙伴,他们是李庆文事业的支持者,他们是阜新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一
洪光烈,省农科院副研究员,是“七五”期间国家攻关项目——不同类型旱地试验区农牧结合、农林牧综合发展技术体系研究——旱农阜新试验区的成员,也是在这个攻关项目中做出重要贡献的科研人员之一。
1956年,洪光烈毕业于东北农学院。毕业后,在辽宁省畜牧兽医研究所工作,一直从事奶牛、肉牛生产和研究工作。从1975年以来,他就一直蹲在阜新地区从事黄牛改良工作。
1983年春节前夕,自治县畜牧局领导同志恳切地对洪光烈说:“老洪,我们旧庙乡有80多头大奶牛,可不懂技术,加上管理的不好,眼看着要完蛋了,你是畜牧专家,能不能帮个忙啊?”
这天夜里,洪光烈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他在阜新呆了这么多年,自治县啥样,他是相当清楚的!一个是贫穷,一个是落后。不过,自治县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这里有得天独厚的辽阔牧场,是发展畜牧业最理想的地区。这里需要知识,需要知识分子,也是自己大有作为一展才华的广阔天地……像电光石火一样,一个坚定的信念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到阜新来,探索一条发展畜牧业的新路子。
洪光烈写出了申请,要到自治县来。他的请求得到了县委领导和研究所党组织的热情支持。在1983年底,他同县里签定了承包合同,成为县畜牧示范场场长。
洪光烈来自治县,同志们不理解,就是下去也不能到那个穷地方去呀!老伴更反对:“老洪,你都50多岁的人了,放着不愁吃不愁喝的好家你不呆,为啥偏到那个沙荒地方去受罪呢?
谁反对也没有用,老洪是个看准了道,就一直走到底的人,还是满怀激情地来到了自治县。
县畜牧示范场是在原县草粉厂和旧庙奶牛场的基础上办起来的。这两个单位都是多年亏损企业,条件艰苦,资金技术缺乏,还没有饲料和饲草,是一个不好收拾的烂摊子。
烂摊子也得收。洪光烈吃住在场子里,同大家一样吃大饼子,睡土炕。他艰苦创业,紧张的工作,很快地解决了奶牛场的饲料和饲草问题。在奶牛饲养管理上,洪光烈和场里工人们大胆改革,用沙打旺草粉、啤酒糟和青贮、糖渣子喂奶牛,成本大大降低,而产奶量直线上升,为了使企业获得新的生命力,他又和场里的同志们搞起了养鸡、养兔、饲料加工、农机具修理等企业,不久,畜牧示范场出现了生机勃勃的景象。
老伴知道他,干起工作是个不要命的人。来信问老洪,场子里的生活怎么样?他在回信中说:“场子里的生活好,顿顿吃细粮,喝牛奶。”
老洪怕老伴在家惦念他,只好在信中唬弄老伴。其实场里别说喝牛奶,就是吃顿细粮也特别的难。老洪工作累,身体又不好,县委和县政府领导非常关心他,有时专门为他批一些细粮,节假日也常来看望他,给他带些肉、菜、罐头等食品。领导一走,老洪把细粮、肉菜、罐头都拿到食堂去,和工人们一起吃。
他常年工作在外,家里生活的担子全落在老伴一个人身上。1983年年末,老伴两脚跟患骨质增生,不能走路,孩子们又都不在身边,住院治疗,跟前没人照看,老伴只好写信叫老洪回去几天。
老洪正忙于年终总结,安排下一年工作,就是离不开身。
老伴几次来信,不见老洪的影子,最后来信下了通牒:“老洪,你不讲夫妻感情,总还该讲点同志间的感情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老洪与老伴和和睦睦在一起,都过大半辈子了呢?接到老伴的通牒信,老洪好一阵子闹心,从打结婚,自己常年在外边跑,欠老伴的实在是太多了,今生今世也无法补偿啊!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眼下,他确实离不开场子,离不开这些奶牛啊!他还是含着热泪给老伴写了一封回信。信中说:“你的病不是三天两早晨就能好的,我眼下又实在没工夫。你等着吧,明年春天我一定陪你去看病。”
家都不顾了,老伴都不顾了,老洪把心思都用在事业上了,他的事业还能不成功吗?经洪光烈二年多的努力奋斗,场子发展奶牛117头,向全县推广小公牛、育成母牛和商品牛157头,场子产鲜蛋12万公斤,推广种鸡雏3.3万只,种兔150只,其盈利5万元。按承包合同规定,利润的20%属承包者,可他一分钱也没有要。
资本主义社会说什么“金钱万能”;在改革开放后,多少人“见钱眼红”,可洪光烈却把上万元的利润提成轻轻抛去,追求的是事业的成功。他的精神,他的才华得到了人们的交口称誉。
1985年,洪光烈和李庆文被县政府任命为总畜牧师、总农艺师。
李庆文1982年秋天来到自治县蹲点。洪光烈在1983年来自治县承包。两个人可以说是脚跟脚来到自治县的。他们又在同一天被县政府任命为“老总”,也是脾气相投,在自治县追求目标的一致吧,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一天,洪光烈把自己心中的难言之苦,告诉给李庆文。他想从省畜牧兽医研究所调出来,到省农科院去。
当时,李庆文正在研究辽西风沙半干旱地区农业增产技术体系。农业离不开畜牧,尤其是在自治县这块土地上,畜牧更占有突出的位置。李庆文知道洪光烈是个人才,如果把他调到农科院,共同在塞北一道攻关,那将是如虎添翼啊!
人才流动,人才流动!这口号尽管喊得震耳般的响亮,做起来就比登天还难。李庆文跑农科院,跑省里有关部门,费了不少唇舌,终于把洪光烈调到了省农科院。
洪光烈的愿望实现了。从1986年开始,他加入到李庆文的攻关行列里,成为不同类型旱地试验区农牧结合、农林牧综合发展技术体系——旱农阜新试验区,“七五”期间国家攻关项目中的一员。
为了寻求土地利用率,促进农牧双增收的有效途径,洪光烈采取调整农林牧产业结构,实行农牧结合、草畜结合,把草料和农工副产物,就地转化为肉、奶、毛、蛋等产品;并通过过腹还田,培肥地力,提高粮食单位面积产量。
从1985年开始,洪光烈以县种牛场和关山种畜场为科研与生产相结合实验基地;以福兴地乡查干村和他本扎兰乡沙扎兰村为农牧结合开发基点;把实验区的各乡镇为辐射面,实行点面结合,开展了实验区畜牧业增产技术体系研究,经过“七五”期间全力攻关,使实验区的畜牧业有了很大发展。1988年和1989年,自治县畜牧业总产值平均达到6517万元,占农业总产值的28.1%,比“六五”期间(5年平均4066万元)畜牧业总产值增长60.3%洪光烈搞的“五项畜牧业增产”研究,在塞北显示出无比的威力。
1、调整农业结构,提高土地利用率。
福兴地乡查干村是个地多、人少,具有发展畜牧业优势和增产潜力的村。过去,这里种地广种薄收,靠天养畜,农牧生产效益不高。在洪光烈等同志具体指导下,使“粮草轮作制”向“农牧结合制”转变,合理调整农林牧占地比例。
全村总面积1.5万亩。1968年耕地用面积5300亩。1987年,耕地用面积3100亩,林地5000亩,人工飞播草场3000亩,其它用地900亩。农林牧占地比例为1:1.6:1.9。林草覆盖率由过去的5%上升到33%,改善了生态环境,为畜牧业大发展奠定了基础。1987年全村大牲畜发展到273头,猪496头,羊1045只,禽2200只。大牲畜、羊、猪等分别比1968年增长2.8倍、15倍和2.3倍。粮豆播种面积压缩到2550亩,粮豆总产35.5万公斤,平均亩产139公斤,比1968年分别增长1.6倍和4.3倍。全村总产值35万元,人均收入达562元,分别比1968年增长7.8倍和10.2倍。合理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提高了土地利用率,促进全村农牧业经济协调发展,使这个村由过去的“林草、畜禽、粪肥、粮食、收入”的五少,变成了现在的“林草面积多,畜禽数量多,有机肥料多,粮食产量多,经济收入多”的农林牧综合发展模式。
2、农牧结合,拓宽饲料来源
为了拓宽饲料来源,加强发展牛羊草食家禽,洪光烈等同志从1985年至1989年,在实验区搞了用沙打旺草粉喂泌乳牛的试验,用高粱秸、玉米秸代替羊草牛、羊的试验和用甜菜糖渣喂奶牛的试验。
试验结果表明:用沙打旺草粉喂牛,分别比用羊草、野千草喂牛,平均每头提高泌乳量14.4%和10.1%用高粱秸、玉米秸喂牛、羊,同喂羊草相比,对体质和泌量差异不大用甜菜糖渣喂奶牛,平均日增加泌乳量39.8公斤。这三项试验,降低了饲养成本,开辟了新的饲料来源。
3、发展养畜大户,是现阶段农村发展畜牧业的重要途径。
实行承包责任制以后,如何促使畜牧业大发展?洪光烈从1987开始,在两个基点村对不同类型养畜户,进行了开发性调查研究。从三种不同养畜户证明,畜多、粮多、产品多、收益也多。所以,大力发展养畜户,不仅为社会提供大量畜产品,增加养畜户收益,而且为种植业提供了大量有机肥料,增加了粮食产品。
4、引入良种,建立良种基地,开展牛羊改良。
羊的试验基点关山种畜场,是以培育种羊为主的国家重点细毛羊种羊场。为了培育优良种羊,洪光烈和副县长李振江于1985年前往澳大利亚考查。1987年1月,洪光烈帮助县从澳大利亚引进澳美公羊12只,康拜克及波尔华斯母羊55只。从1987年起用无角澳美公羊杂交康拜克母羊,培育无角美利奴羊。三年中进口羊已扩繁到300只,是引进的3.8倍。
牛的试验基点县种牛场(原县畜牧示范场),是由洪光烈1983年3月组建的。经过五年的开发研究,到1987年末奶牛发展到189头。1987年,洪光烈帮助县从西德引进西门塔尔后备公牛3头,青年怀孕母牛43头。这批进口牛都是在国外高产谱系中选拔出来的,是目前全国西门塔尔种公牛系谱最佳的良种牛。经过三年的纯种繁育,现西门塔尔纯种牛已发展到116头。
为了发挥进口牛、羊的利用率,提高社会服务能力,引进种畜之后在关山种畜场新建一处牛羊冷冻精液站。三年来,生产澳美羊冷冻精液11.4万粒,西门塔尔牛冷冻精液10.3万粒。三年来,向社会提供牛羊冻精,种羊以及改良的效果,可增加社会经济效益900多万元。
5、改变靠天养畜法,提高产品率和经济效益。
洪光烈针对实验区内许多养羊户,只靠天放牧养畜,不搞冬季绵羊舍饲或半舍饲,阻碍了养羊业发展的实际情况,深入农户调查,并组织和动员养羊专业户,广泛利用各种秸秆做为羊的饲料,大力推广青贮、黄贮、秸秆粉碎、氧化处理等实用技术,改变传统的靠天养羊的落后习惯,使绵羊逐步实行舍饲或半舍饲,促进了养羊的发展。
洪光烈的“五项备牧业增产”研究,为李庆文主持的“七五”期间国家攻关项目一不同类型旱地试验区农牧结合、农林牧结合技术体系研究一旱农阜新试验区,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洪光烈的“五项畜牧业增产”研究,给自治县的畜牧业发展插上了腾飞的金翅膀。
一晃儿,洪光烈在自治县已经工作十个春秋了。这十年是他科研硕果累累的十年,1988年他荣获省政府星火示范一等奖;1990年他获得阜新市政府科技进步二等奖;1991年他获省农科院科技进步三等奖;1991年他获省政府科技进步三等奖。这十年也是他一生中最闪光的十年。从1983年至1991年,洪光烈先后被省、市、县授予优秀共产党员、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和优秀知识分子等光荣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