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张世海:回顾铁列克提自卫还击作战

       8·13战斗时任指挥组指挥车驾驶员,简介详见编委会成员介绍。

       1969年8月13日,发生在新疆裕民县巴尔鲁克山西部的铁列克提对苏自卫还击作战,它是继1969年3月珍宝岛作战后,中苏边界的又一次边境战斗。这次战斗我军伤亡大,阵地丢失,以我军失利而结束。作为亲历者,我把自己经历的情况作真实的回顾,从而使更多的人了解这次战斗的真实情况。

       1. 战前背景

       1969年3月,珍宝岛自卫还击作战后,特别是5月2日丘尔丘特转场斗争和6月10日塔斯提战斗后,气急败坏的苏军把伺机报复的目标选在了铁列克提。

       从6月10日到8月13日,苏军在铁列克提地区先后十多次出动侦查机、轰炸机、歼敌机侵入我向阳沟纵深数十公里、宽度40 — 140公里进行空中侦察挑衅,并加紧破坏边境设施、非法越境。阻我巡逻等行动;特别是在六、七月份,苏在我钢管山西南侧至独立山头(即676高地)一带,越入我纵深1 — 3公里处,垒了30多个石头堆,企图作为新的边界标志,还偷越国界,在我676高地挖了战壕,修了工事;在676高地南侧的两座无名高地西侧我方领土上修挖了交通壕;在钢管山西侧沿边界一线修筑了多处掩体和水泥工事。在掩体和工事周围修挖了交通壕;七月上旬,还在39号界桩附近越过我边界搞军事演练。尤其是在我钢管山西侧垒石头边界标志,其目的就是要侵占钢管山和钢管山以北地区。苏军的这一手十分狠毒,也十分阴险,因这些地方距铁列克提边防站2公里左右。如果苏一旦控制了该地区,就彻底卡死了我方通往铁列克提以北边界的通道,并在他们沿边多方工事掩体的掩护下,完全控制住了铁列克提边防站。如果他们占领了钢管山,就以钢管山居高临下的优势,中方的一切行动将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苏军的这些举动,逼迫中方进行反制,6月下旬,塔城军分区向两级军区报告了苏军在我铁列克提以南苏图线我侧用石头垒成的17 个“国界”破坏边界现状情况。新疆军区接到报告后,向外交部、总参谋部报告了上述情况并请示:恢复铁站以南段正常巡逻,拆除苏修所设标志,通过会晤对苏修所设标志提出抗议和谴责。

       7月初,外交部、总参谋部批复新疆军区:同意恢复正常巡逻。

       7月8日,塔城军分区向两级军区上报了巡逻预案。

       7月11日,新疆军区复示塔城军分区并伊犁军区,基本同意所报预案。并强调:1.由军分区给铁列克提调2个班,并加强火箭筒2具;2.不要捕捉苏方人员;3.充分做好应付各种挑衅的准备;4.军区调报话机两部,配合巡逻,搞好联络。

       7月16 日,塔城军分区作训科李孝智等两名参谋和一名通讯参谋,以及部分采访的记者上站。为了配合这次巡逻,塔城军分区提前抽调兵力支援铁列克提,除四月下旬由骑兵营三连副连长肖法刚带领一个排进驻铁站外,又在6月25 日和8月12日,由步兵营一连副连长杨振林带领的一个排和骑兵营三连的一个排进驻铁列克提。边防站的兵力由原来的30多人增加到130 多人。

       在新疆军区批准巡逻方案不久,新疆军区司令员龙书金来站视察并了解巡逻准备情况,站上决定用我开的巡逻车接龙司令员,由裴映章副站长陪同到扎娄山西侧39 界桩 — 40 界桩之间地段查看边界现状。在行驶途中,龙司令员问裴副站长,你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正常巡逻了?裴回答说:铁列克提河北“争议地区”快一年没有巡逻了,河以南的地段巡逻,这几个月非常紧张,苏往往以我三倍以上的兵力围攻,甚至殴打我巡逻人员,十分蛮横。龙司令又说,军区已批准你们的巡逻方案,你们要做好巡逻的各项准备工作,特别要做好应付突发情况的计划方案,搞好训练,狠狠打击苏修扩张领土的野心。他们在铁列克河南段看了很长时间之后,又到铁列克提河北和丘尔丘特之间的“争议地区”边界线察看。裴副站长向龙司令员介绍边界走向情况。裴映章对这一地段边界走向、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对铁列克提河以北“争议地区”的“三条线”,形成的历史、时间、地点以及这一地区我领土被新、老沙皇侵占的面积都非常清楚,龙司令听后很满意。在返回的路上,发现了两只黄羊,龙司令让我加大油门追赶,在追到距黄羊50 — 60 米左右时,他将手枪伸出车窗外打了四五发子弹没有打中,他哈哈一笑说:“今晚的黄羊肉吃不上了。”

       7月中旬,新疆军区副司令亓谦斋带领塔城军分区南仲周参谋长一行来铁站,到向阳沟至丘尔丘特、铁列克提河以南至39 号界桩边界一线查看、勘察地形。我驾车,原长信、裴映章两位副站长陪同。在三天的勘察中,他们察看非常细,中午饭也顾不上吃,我把车上带的西瓜连皮都吃了。晚上住在向阳沟口维护班里,这个班只有一间房可住人,我们几个司机和参谋们只能住在树林子里的简易帐篷里,帐篷里很潮湿,蚊虫又多。我们几个年轻人私下埋怨,跟着首长出来看地形又苦又累,三天吃了两天西瓜皮,睡了两晚树林子。

       7月下旬,新疆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孟魁武部长和情报部张部长来到铁列克提边防站。作战部孟部长主要是检查巡逻准备情况和军事训练、通讯联络等情况。在听取完站上领导汇报后,查看了站上干部战士武器实弹射击、手榴弹实弹投掷、火箭筒实弹投掷、反坦克地雷埋制等,还观看了班排进攻、班排防御等战术演练。

       情报部张部长来站主要是调查了解前几天从塔城送往乌鲁木齐途中边界摄像资料被盗一事。在被盗资料中包括八一厂记者李连祥前段时间在铁站边界一线拍摄的全部资料。这些资料都是苏修破坏边界现状,侵入我领土搞非法活动的重要证据,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拍到的,特别是39 号界桩附近所拍的苏军越界演习的资料,是我们距苏演习地很近的小山头上潜伏了三个晚上才拍到的,被敌特弄走了十分可惜和心疼。李连祥记者当时听到后,在张部长和大家的面前急哭了。

       8月初,伊犁军区向新疆军区上报了《巡逻中出现若干问题的处理意见》,随即新疆军区同意上报意见。

       8月9日至10 日,我驾车分别拉指挥组和各掩护组连排长及部分班长到各自阵地查看,熟悉地形。其中在8月10 日下午拉杨振林等到676高地东北侧地段时,发现苏军在40 号界桩西南掩体工事内集结了十多辆坦克、装甲车。

       8月10 日,伊犁军区请示新疆军区,拟将铁列克提原定11日的巡逻推迟至13日,以便配合我巴克图会晤站当时与苏会晤。新疆军区同意推迟日期的意见。

       8月12 日,新疆军区接到经毛泽东主席批准的军委《关于当前边境地区主要情况和措施的意见》。该指示指出:“我边境巡逻应严密组织,加强领导,选择有利时机实施并有应变措施,做到不主动惹事,也不吃亏”。新疆军区司令员龙书金阅后批示:作战部研究,定出具体措施,坚决贯彻执行。

       8月12 日早上,向阳营营长康有福,政委蒲其武、副营长原长信带领该营一连连长范进忠共30 多人来到铁列克边防站进行交接工作。根据军分区7月下旬下发的《关于边防站部队整编的命令》,将禾角克、铁列克提和原骑兵营三连编成步兵营第四营第四连,驻防禾角克、铁列克提两地。下午在站部召开会议,康营长宣布了铁列克提边防连组成和人员任职命令。会后,全体人员在篮球场召开了巡逻动员誓师大会。步四营蒲其武政委作了简短的动员讲话后,巡逻组、各掩护组、预备队和后勤保障组的代表相继在大会上念了决心书、保证书。

       晚饭后,裴映章副站长要我参加晚上召开的干部会,我说:我有啥资格参加?他一听火了:“叫你参加你就参加,如果明天把老子打伤了,你知道在哪里拉我,你明天一要保证指挥组领导用车;二是如果打起来,你要完成拉送伤员的任务,还要完成运送弹药和传达命令的任务,你不参加怎么知道各组前沿阵地的位置?”

       会上,李参谋明确各组的任务,配置和出发时间地点,强调了作战原则:如遇敌人阻我巡逻人员,向我开枪,我巡逻组首先可进行还击,各掩护快速前进,用火力掩护巡逻组并打击敌人。会议结束后,各小组分头准备,整个部队士气高昂。

       2. 战斗经过及善后(略)

       3. 亲身经历

       8月13 日11时左右,就在蒲其武政委指挥左翼组向侵入我676高地东侧苏军进攻时,指挥组李孝智参谋命我快到左掩护阵地拉运伤员。我驾车从指挥所东侧快到掩护组阵地有一段200多米开阔地,车刚驶进开阔地,敌机枪即对我的车进行射击,子弹在车前乱飞,我紧握方向盘加大油门,加之下坡速度快,未击中我。到阵地后山东侧的一处平地里见两个战友给伤员喂水,伤者下体受伤,鲜血已浸透了裤子。这才发现伤员是前几天来站上的卫生员丁殿勋同志,我们立即将丁抬进小车后座上,见丁伤的非常重,我想让他们把小丁护送到站上去,他们说把伤员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仗还没有打完,独立山上还有那么多战友没有撤下来,我们要去救他们,说完,两人飞快的跑到阵地上去了。我听他俩的口音都是今年才入伍几个月的新兵,当时我心里非常感动。

       当我拉着小丁行驶到指挥所东侧后山时,看见我同乡吴多荣扶着肖法刚连长在路上艰难的走着。我即停车,吴多荣说,连长受伤了,他要到指挥所去。我一看,肖连长小腿和一只脚仍流着血,大半截子弹头还在脚面上插着,我和吴强行将肖抬在车内往站上送。正当我们行驶到站对面新开辟的路段时,一位穿干部服的军人,挥手将车拦住,说他是伊犁军区作战处参谋,和军区赵副司令到铁站,因走错路被苏军击伤一名参谋,他要求让我带路,并让赵副司令坐我的车到铁列克提边防站。我下车见一位老军人在半山腰趴着,他们的小车在沟底下停着,车上的伤者呻吟着。我和这位参谋将赵副司令扶上了我的车。11时左右我们到站后将赵副司令扶下车,并将肖连长和丁殿勋两伤员送到站上临时救护所后,准备到宿舍里换胶鞋。就见赵副司令从分区南参谋长手中夺过电话耳机吼到:“人都被打死光了,还要什么情况,你们尽是瞎指挥,这样的仗给我两个营,老子也不打。”说完一把将电话耳机扔了,电话机从窗台上掉了下来,当时我见南参谋长吓得不敢吭气。后来听说,赵来新疆前是福建前线的一位师长,腿上负过伤,是全军有名的战斗英雄。

       根据前沿阵地一线和左右掩护组必经之路都有两处200 — 300米的开阔地,都在敌枪炮射程以内和我第一次拉运伤员所经过的实际危险情况。我向赵参谋提出,再派一名司机和我同去到前沿阵地拉运伤员,万一我被打死打伤伤员无法运回,赵很支持我的建议,他说:刚才见你车子的保险杠和翼子板有好几个弹孔,你要小心啊!随即我们到司机们住的宿舍里,当时室内有六七个司机,有军区的,自治区的和分区的。赵和自治区一位姓傅的司机商量,想让他与我同去,但这位姓傅的师傅面带难色,称其头痛感冒。正在赵为难之时,一位张姓新疆军区政治部的司机说:“我愿和小张一同执行伤员拉运任务”。随后我和张司机上了路,他是前天拉了三名记者从托里前指到边防站上。并说他是陕西人,出身贫苦,48 年出生。我一听他虽军龄比我长,但出身苦,年龄相仿,感到亲切了许多。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次战斗伤亡了这么多人,打得这么艰苦。说着就到了掩护阵地。已有两名伤员待运,其中一名胸部中弹,伤势十分严重,已经休克,嘴巴紧闭,护送他的是一名新兵,说“这是我们的班长66年的兵,四川人”。我和张司机想了好多办法,才将这位班长的嘴撬开,往他口中灌水后慢慢苏醒了过来。另一位是69 年入伍的新兵,腹部和腿上多处中弹,伤也很重。他俩都说我们的武器太差了,枪榴弹,火箭筒根本打不着苏修的坦克,装甲车。

       正当我们往站上行驶途中,遇上了从右掩护组撤回的人员,有孙新民医生、一班长王运河、五班长李存杰和战士相四海等七八个人。他们讲“杨副连长已经牺牲了,我们撤下来想去指挥所继续战斗,支援独立山头,但不知如何去指挥所。”并要求我的车送他们去指挥所,我说车上两名伤员伤势都很重,耽误不得,指挥所离这儿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可到达,他们按我手指的方向,又飞快的去了指挥所。

       刚到站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出发时,赵参谋找到我说赵副司令和南参谋长找我有事,我立即见二位首长,南参谋长让我向康,蒲二领导传达上级命令。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左路掩护阵地时,有十七八个战友,见到了和我同年入伍的李生勤,陈长林,刘汝堂,卢殿武等战友,虽然分别只有十多个小时,却感到像是生死离别,心情十分激动,大家互相看着,重复着“你还活着”这句话。随后我向蒲政委传达了南参谋长:“停止进攻,尽快收拢部队,组织所有人员撤回指挥所”的命令。这次,我只拉了两名伤员到站上。

1       2 时许,梁德海要我开车速到前沿指挥所拉伤员。我到阵地后,发现有名伤员因失血过多引起休克。听刘汝堂讲,伤员是68 年入伍的永昌兵,和他是同乡,大家一起将这名伤员抬进车内,连同程古栾等五名伤员一同拉到了站上。

       在三个多小时的战斗中,我先后4次驾车冒着生命危险和枪林弹雨,怀着对战友的无限深情,从前沿阵地运回重伤员7名,轻伤员4名,在整个8·13作战中的12 名伤员中我抢运回了11名。由于对伤员抢运及时,为救治赢得了宝贵时间。战后,伤员经治疗全部康复。对伤员抢运及时快速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在战前经裴副站长查看后同意开辟了一条新的行车路线。这条路不但较隐蔽,而且比原老路从站上到前沿阵地的路程近了三分之一。伊犁军区赵副司令的车和人是走老路被敌击伤的。赵副司令在13日晚看望指挥所指战员后,在返回途经这条新路时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对陪同的南参谋长等人说,小张这个娃胆大心细,脑子活,能吃苦,不怕死,他走出来的这条路,为抢救伤员赢得了时间,是条救命路。

       8月13 日下午3时许,各掩护组和潜伏组大约50 余人都撤到指挥所东侧后山腰上,这时大家已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吃饭了。蒲政委叫我尽快把饭菜开水送上来。我到站后和炊事班的同志们想方设法用汽车内胎装开水,保温桶里装上菜。用新被子里装馒头,往返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让战友们吃上了热饭,喝上了热水。

       下午5点左右,蒲政委对我说:“在站上的分区领导要你到向阳沟迎接八师的部队。”我到站后和分区的张参谋一行至独立排(地名)时,碰到了炮兵先头部队。吴多荣已和增援部队接上了头,我悄悄问吴多荣:“来了多少部队?”吴答:“来了一个炮连一个摩步连。”我当时觉得来了这点部队,根本不够用。6点左右我们把部队带到了预定的离边防站不远的茅房沟口,部队就地驻扎,我们即回到站上。

       晚饭后9时许,原长信副营长让我驾车送赵副司令、南参谋长去前沿指挥所看望干部战士。这时天已黑,又闭灯驾驶,看不见路,只能走走停停。原副营长只好坐在小车右翼子板上,打着手电,我借着手电弱光驾车行驶,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车开到前沿指挥部。赵副司令传达了周总理和总参有关指示后,向参战的同志们表示了深切的慰问,大家听了首长这些暖心话,心里稍有安慰,部分同志哭了起来。在回来的路上,赵副司令对车上的同志说,我们的干部战士太好了,独立山头20 多人在遭敌人三面炮火攻击时,山的东南处完全可以逃生,但我们的干部战士没有一个人这样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真正的宁死不屈!值得我们深思啊。

       刚到站上,正准备休息一下,原长信副营长又让我同八师23 团五连王连长等十几个同志去右掩护阵地寻找牺牲同志的遗体,并说:“你路熟,阵地上的地形地貌熟。”我说“路熟悉是真的,但右掩护组具体人员配置地点我并不知道,前几天,我拉杨副连长看地形时去过两次,大概地形略知一二,但打仗时具体位置是否变化不清楚。”这样原长信副营长让梁德海找在该组打过仗的同志和我一同带路,结果没有找到合适的人。11点多,我们乘一辆大卡车出发。因是闭灯驾驶,车走的很慢。我们把车停在离掩护阵地不远的小山沟里,就一块爬向阵地。当时苏方已在战场的三个制高点上安装了探照灯,三处探照灯不间断发射,把整个作战阵地全覆盖照明,还不间断地用机枪扫射。我们每向前爬一步都感到非常困难。直到后半夜,苏军放慢了探照灯的照射速度,我们利用间接断光之机从掩护组阵地东侧约100多米一个山包下寻摸到一具战友遗体。另两个组又从距这位战友遗体50 多米处找到了两具。我们将三具遗体放在担架上,一点一点往后推拉,终于在天亮前到达停车地点。我们将遗体拉到独立排(地名)小河沟边,移交给医护人员。

       由于苏方在13 日下午对独立山头和附近的阵地打扫了战场,并向外电报道了我伤亡人员数目。我方得知战场伤亡人数与苏报道人数还差了三名。领导分析:所差人员遗体可能还是在右掩护组阵地上。于是在14 号晚上又派我们原班人员继续寻找。车到位置后,我还昏睡在车上。带队的王敏泽连长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我叫醒,他看我两眼红肿,对我说:“看你累成这个样子,我十分心疼,现在去阵地的路,地形我们基本上都知道了。你在此地守好车辆,可以休息一下了。”我坚决要和他们一起去,并说:“阵地上还有我的副连长。”他只好同意了。

       这天晚上,敌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探照灯发射频率快了,机枪扫射更加密集,但我们有了昨晚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一具遗体后,我们加大寻找范围,把整个掩护阵地几乎全找遍了。这天晚上我们只找到了两具战友遗体。

       15 日,陆军八师23 团五连全面接替我们边防连的防务和执勤工作。16 日,开始战斗总结和战评。铁列克提边防连和其他单位参战人员的战评分别进行。我们铁列克提边防连连长肖法刚受伤住院,副连长杨振林牺牲,边防连的战斗总结和战评工作在边防站营房进行,由副营长原长信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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