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的呼喊声回荡在大峡谷上空。”
六十二—1
拉斯维加斯:这赌场比澳门的不知要大上多少倍。
好莱坞影城:那叭吧狗在数百名观众中的每个人面前,同时打了一个香喷喷的喷嚏。
2000年7月,总厂动力分厂因为从新加坡购买了纯水设备,要前往美国进行设备监造。动力厂的一位副厂长、一位车间主任、一位高工和我组成了这个小小的队伍。那家新加坡公司还派了一位女秘书随行。到了北京,主人免不了又是盛情接待,又是机场送行。
此去美国明尼苏达州的明尼阿波利斯市的一家叫作Filmtech,也就是“膜技术”的公司,主要是参观纯水机的过滤器。因为过滤器的主要元件是一种过滤膜,所以就来到了这家公司。公司的一位工程师接待了我们。这是家不大的公司,产品却畅销全球。车间当然与我们管子厂的大不相同。那乳白色的过滤膜以无数张压制成一个过滤膜,切割成张,再卷扎包装。
参观过车间后,我们来到了会议室,另一位负责技术的工程师一边用投影机放映着各种资料和图表,一边讲解公司的概况、膜技术的历史与现状。那女秘书作着记录,还不时地用照相机为我们拍照。我们的人逐一提出了涉及我厂所用产品的使用、维护和订购方面的问题。他都一一作了回答。
临别那天,用过了午餐,那位负责人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些小礼品,记忆犹新的一种是当地特产——一包野生的稻米,看样子很像我们当地的黑米。
回程住在洛杉矶。主人邀请我们前往举世闻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游览,拉斯维加斯的英文名字是Les Vegas。那城市尽管离洛杉矶只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却不在这加利福尼亚州境内,而是属于隔壁的内华达州。
拉斯维加斯是个耸立在广漠大戈壁上的一处旅游胜地。来此一游的世界各地的旅游者络绎不绝。只见这城市高楼林立,游人如织。晚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点缀着建筑和街景,格外好看。
我们住进了五星级的NewyorkNewyork Hotel,就是纽约纽约饭店。这饭店是无数个摩天大楼中的一个,奇特的是在楼前还竖立着一座自由女神像,作为它那“纽约”名字的招牌,还在大楼四周架起了“云梯”——左旋右转的过山车。那轨道高低来去地缠绕在大楼身上。不时飞过的车上传来乘客们的大呼小叫,却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晚上的街头,游人摩肩接踵,行动艰难。那伴有激光效果的人妖大战;那电闪雷鸣的火山爆发;那枪炮齐鸣的海盗大战,迎来了阵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和喝彩。都说中国人多,此时此景和中国节假日闹市的欢腾场面别无二致。
走进饭店,门厅里一进门有一排柜台,在为人们办理入住手续。它的左近,便是个宽广无比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花坛,四周坐满了游客,他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等人。再进去,穿过成百个老虎机和各色牌桌,便是一个通天大玻璃棚,里面有两只狮子,正由驯兽员指导着表演节目。但见棚里参天大树下,假山岩洞,深不可测。
说来,那老虎机什么的,和澳门所见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规模不知要大多少倍。在老虎机上,你可以向那投币口插入一张纸币,按一下按钮,便有一堆硬币落将下来,也可以到兑换处去换钱。那硬币是用机器卷成的纸卷包装,再给你一个塑料盆来装硬币。身穿制服、胸前挂着名签的男女服务生们不时地推着小车来到一个机子前,用磁卡打开前盖,将那一袋袋的硬币哗哗啦啦地倒到机子的铁盒子里。这工作都是由两个人做,完毕再在一张表格上签名。有的则是专门负责打扫卫生,将人们的烟灰倒掉,将包硬币的废纸、喝剩的饮料瓶收走,再把椅子摆好。穿着极少、浓妆艳抹的小姐们,端着饮料托盘穿行于行行机器之间,为人们输送着饮料。
我们几个各自换了几美元的硬币,坐在老虎机前,一赌输赢。那机子也分五分、二十五分和一美元几种。到处是咕呱作响的机子在运转。你把硬币插入投币口,按下按钮,四五个连成一串的图案便飞快转动起来,只要凑够点数,便会音乐大作,硬币劈哩啪啦地掉出来。如此周而复始,使得我直到深夜一两点钟才把那一罐子硬币输光,回房间睡觉。来这里的游客可不都是像我们一样小试即止的。在轮盘赌和无数种扑克牌桌上,挥金如土的大有人在。就连我们的导游也破费了百八十美元。他说,他每次来都要输掉几百美元,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据他说,谁要是赢了巨款,赌场会派专人和专车护送他回国,一切免费。想来这赌场多年来长盛不衰,不已经说明了来玩的人输多赢少吗?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把这当作一个旅游项目,玩个刺激而已。如果真的要决心搏他个千百万,那结局肯定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的。
而在这个城市,沿街走去,无论你走到什么地方,是饭店还是娱乐中心,到处都设有赌场,到处都可以听到哗哗转动着的赌博机器。身穿汗衫短裤的男女老少,挤满了大街小巷和高大的建筑内的每一个角落。想必这个城市每年一定为美国政府创下不少旅游收入。(下图:拉斯维加斯2001.7.)
又一个清晨,饭店的客车把我们送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飞机场。候机室是个不大的建筑,停机坪上停放着一二十架小飞机和直升飞机。我们要乘直升飞机去名震天下的科罗拉多河上的一个大峡谷,英文名字叫作Grand Canyon,是美国著名的大峡谷之一。
机场上,一个年轻的亚裔工作人员向人们讲解此去大峡谷的飞行时间和伙食安排。我们几个人还逐个地在地秤上称了体重。一位三十多岁的机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率领我们朝一架红色的直升飞机走去。人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上直升飞机,都感到非常兴奋。这飞机连驾驶员能坐七个人。每个人扎上了安全带,戴上了耳机,机长还搬上来一个方形的帆布背包,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飞机斜着身子起飞了,尽管我们都戴着耳机,那轰鸣的发动机还是震耳欲聋。脚下是一片戈壁滩,深绿色的小灌木丛点缀其间。绵延不断的丘陵中,不时可见的公路贯穿纵横。不远处,一个不大的水电站向水天相连的那个巨大湖泊浇灌着飞瀑般的水柱。机长边飞边讲,轰鸣的噪声使我一句也听不清楚,只好放弃了为同伴们翻译的念头。
大峡谷到了。
飞机先是沿着缓漫的山坡向上爬升,来到峡谷上空,飞机一下子像失重一样地向下跌落着,惹得女士们大呼小叫起来,机长则报以友善的微笑。我们沿着谷边巡航了二三十分钟后,把飞机停在了一个悬崖的顶上。崖顶,成片的岩石铺在脚下,空地中间竖着两把收起来了的遮阳伞。伞下设有一张三五米长的原木厚板桌子,两边立着长条座位。原来,这是机场在这儿设置的观光点。
机长将那两把大伞撑开,从飞机上搬下来那个大背包,打开一看却是一个装满了饮料和小食品的冰箱。他熟练地在台子上铺上台布,把各种饮料和食品一一摆放停当,又拿出一瓶香槟酒,为每个人斟上一杯,大家为大峡谷干杯。只见他放下酒杯,走到崖边,双手合拢作喇叭状,对着面前挺拔万丈的峭壁长长地吆喝了一声。那喊声千回百转地在峡谷中绕来绕去,久久不能平息。我们每个人也照此办理,各喊了一嗓子。我则高声喊道:“我来了!”只听到“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惹得大家又笑了一回。
机长和我们每个人合了影,拿起一块抹布擦起飞机来。
我打开摄像机,对着忙上忙下的机长的身影开始了“采访”。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人们叫我汤姆。”
“多大了?”
“38岁。”
“结婚了吗?”
“还没有呢。”
“我知道,这样问您是不礼貌的。可是在中国,你们这些飞行员可是年轻姑娘们追逐的对像。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你们个个是英雄!”
“那我一定要去中国找个姑娘!”
“您干这工作有几年了?”
“七年。”
“以前一定是在空军服务的吧?”
“那当然,干了十一年。”
“采访”完毕,我向他说明,因为飞行中噪声太大,对他的讲解没太听清楚,请他再用几句话大致讲讲这大峡谷。他三言两语地介绍了峡谷的走向、深度和河流的起止地,我顺势为大家翻译了出来。
站在崖顶,只见这峡谷气势宏伟,绵延千里;谷底河水汹涌翻滚,源远流长。那河水浑浊不清,看样子比黄河的水还要黄。偶见大小游艇翻着雪白的浪花溯流而上。几只秃鹰在这山山水水之间展翅翱翔。七月的烈日把这荒山野岭照耀得干枯、宁静,了无生息。
大家观赏拍照完毕,收拾起餐桌。机长除了将那剩余的冰块就地倒掉外,把所有吃喝一空的饮料食品包装全部拣回包内,带回驻地处理。这习惯成自然的环保意思真是值得我们好好学习。最后,他放下了伞,提上背包,发动了飞机。我们飞到了峡谷的另一端,在一个小机场上,与机长挥手告别,坐上了大轿车前往附近的一个景点。
这里有几个当地的印第安人摆着地摊,兜售着工艺品,山坡上设有现代的餐厅和卫生间。一名虎背熊腰的印第安大汉站在柜台后面为每个人打饭。他那披肩长发和花里胡捎的裙衣不分的打扮,一下子让人分不出男女。边上还有两个巨大的冰柜。人们自己动手接上一杯果汁或者冰水。吃过饭,几个年轻人又爬上了片石重叠的山顶,下到峭壁的半山腰去观赏拍照。我则坐在遮阳伞下的餐桌前,边休息边慢慢喝着饮料。两位大轿车司机都已六十开外,都穿着短袖制服。我们三个老头儿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其中一位对中国的一切很是迷茫,东西南北地问个没完。末了还要去了我的地址,说是早晚一定要去中国一趟。
活动结束,我们又坐上了轿车,回到刚才的那个机场,坐上一架有十几个座位的小飞机。两位汽车司机也坐在了我们的身后。我恶作剧地大声问道:“二位买票了吗?怎么开着开着车却一下子坐到飞机上来了?”二老哈哈大笑起来,说:“票当然买了,我们这是回城里去——下班了。”
两个中年驾驶员发动了飞机。飞机平稳地起飞了,半个小时后,到达了早晨起飞的那个机场,我们又坐上二老开的客车回到了饭店,大峡谷之旅就这样结束了。时至今日,那雄伟的大自然风光还不时展现在我的眼前,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使我永生难忘。
回到洛杉矶的下一个节目就是参观好莱坞的环球影城。
这好莱坞是每个中国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它位于洛杉矶城西北角,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工业中心,有“世界影都”之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好莱坞还只是个小村庄,名字的意思是“冬青树林”。到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电影事业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大量的电影制片厂、电影设备厂和180多个以世界各地为背景的摄影棚。这里正值旅游旺季,游人拥挤不堪。我们先后在一个上有环球影城字样,英文就是Universal Studios,Hollywood 的大地球仪前合影留念。
第一个节目就是观看激光合成立体电影。人们坐到座位上,戴上立体眼镜。那是一个有如现场表演的高技术科技影片,立体感极强。影片里双方枪战不断,使人真有身临战场之感;四处逃窜的老鼠竟然在每个人的脚下飞奔,原来是什么气管放出来的压缩空气吹动着人们的裤腿得出的真实效果。影片末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叭吧狗竟然跑到你的面前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喷得你满脸香水。
接下来,人们坐上有三五节车厢的旅游车,车身上印着Universal Studios Tour,就是环球旅游车的意思。车厢大小能坐二三十个人,有顶棚却没有门窗,四周完全敞开着,以便你四下张望。司机是个女士。在车厢的前方,左侧是个20〃大小的电视机,右侧端坐着一位口若悬河的小伙儿,他头戴麦克风,上来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环球影城的来龙去脉。行进中,随着他对电影历史和各个年代影星和影片的介绍声,电视机里也同步地放映着那明星的身影和影片的片段。车子穿山绕水,边走边观赏着摄影时的场景:有瞬间断裂的公路大桥;村落中骤然而至的倾盆大雨和山洪暴发;突然窜出水面袭向车来的巨头大鲨;地铁车站里山崩地裂的大地震,顷刻间房屋倒塌、火车出轨,站台断电,惊恐万状的呼救声不绝于耳。
车子绕行在历年拍摄著名影片的各个建筑、大到市政大厅,小到酒吧、农户,每个建筑前都立着说明文字,那小伙子不停声地历数某年某月某位大腕儿在此拍摄了什么大片。车子穿行了数个摄影棚,最后终于又回到了出发地。
我们又来到一个有电影实景拍摄表演的露天剧场。那座位像体育场看台一样,可以坐上几百人。那“舞台”实际上是个水塘,与外面的水流相通。分明是个海战的场景。右方是个海盗船,罗滨逊时代的残破设施布满了甲板——燃料库、油箱。了望塔架在高高的桅杆上。一个女人被用铁索捆绑着。对面也有一条大船,在互射着枪炮。演员们在像电影中那样对着话,人们仿佛在看电影一般。不一会,三五艘快艇从右方水道驶入,双方又是一阵对射。有人落水,有人高叫,枪战至激烈处,竟然有一架双翅膀的飞机被击中,一头扎在左边那条船前,顿时爆炸声起,火光冲天。
节目结束后,广播里逐个介绍着演员,都是些在电影里扮演角色的著名演员。
我们又来到了热带丛林。密密扎扎的竹林深处,游人一个跟着一个地沿着山间小道前行,各种竹屋、残缺不全的老式机器房里,锈迹斑斑的机械躺在那里。顺着小路,人们又走进九曲十八弯的山洞,洞里也是巨木搭建的各种设施,又是一处电影场景让人体检一下真实的感受。
参观了这一切,人们结伴向大门走去。出得门来,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神奇的影城。从飞驰的车窗向后望去,雪白的Hollywood一行大字,高高地耸立在远去的山腰,格外醒目。
下一站是更加有名的迪尼斯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