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学和中学的学习生活
第一节 小学学习生活
时光飞逝不停歇，四季永恒不改变。世界上的万物每天都在变化，人生也是如此。一转眼我就上小学一年级了，在一年级，我的班主任老师叫孙老师，他家住在离学校四里外凌河四队。
孙老师很和蔼，但是对学生们在班级的课堂上很严厉，而且对学生完成作业要求十分严格。那个时候我因为鼻子有毛病总干巴，我就经常用手指沾点吐沫往鼻子上小抹，时间久了满脸是通红的大鼻涕，很脏很脏的，没有人爱和我同桌。老师就给我单独一个人单桌，我上课的时候还不太老实，老摆弄东西，经常挨老师批评。可是我在一年级里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都几乎是满分，母亲给我们上学的兄弟姐妹们规定，语文、数学双科考一百分的就给煮鸡蛋吃，考试不及格的回家被罚干家务活。那个时候的家里都养了很多的鸡鸭鹅，晚饭前，往家里经管鸡鸭鹅就是家务活，其它的家务活，我们小孩子还不会干。
我在一年到二年级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经常被奖励，升入三年级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记得当时毛主席对教育系统有一个专门的指示，就是“五七”指示，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但是这个“五七”指示中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从那时开始，就实行小学五年制，初中两年制，高中两年制，其实就是把整个高中学习期的三年砍掉了。实行九年制教育，也就是原来的初中的学业，我刚上三年级，正好赶上这个学制，我在三年级刚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上课还是比较正规的，后来一点点的就开始不是按部就班了。学校老师要经常带领学生反复学习毛主席关于教育的五七指示，“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而且还要天天的收听广播，大队和小队里每天都要开展政治学习，学习毛主席发表的有关最新指示和最高指示。老师要给校长提意见，写大字报，学生也要给老师提意见，写大字报，弄得老师和校长没有时间去抓教学，每天都参加政治活动，教育教学的秩序不是很正常。
我记得有一次，我看见高年级的同学用毛笔在报纸上写的很多大字报，都贴在教室的走廊里，还有贴学校外面的墙壁上。那天我在教室的走廊里，看到桌子上放着毛笔和报纸，还有墨汁，我看四处没有人，就拿起了毛笔，在一张旧的空白报纸上，写了革命毛主席万岁。因为在报纸上写的时候我落下一个命字，最后我就在革字和毛字之间，填上了一个命字，然后放在桌上，我就上课去了。等到下课后，我听说住校的老贫农，找校长去说；“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人写反动标语了，要革毛主席的命呢。”同时又去大队书记那里去报告了，大队的领导和公社包队干部，也来到学校查看现场，结果把学校所有老师都召集在一起，紧急开会调查是谁写的？弄得老师们都紧紧张张的，人心惶惶的。后来还是公社包队干部说；“不要大惊小怪了，这就是哪个低年级的小学生，随便画着玩的，写了这几个字。”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我也暗中庆幸，嘚回没有人发现是我写的字，不然也得吓蒙圈了。
三年级一年学习生活，在学学停停，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过去了，那个时候小学的少先队，也被文革中红小兵组织所取代了，少先队没有取消的时候，我不知道啥原因，没有机会入队。到了红小兵的时候，开始我也没有加入到这个组织里，一直到了五年级上学期里，我才勉强被吸收到红小兵的组织里，那时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也多少还是受到一些干扰。我记得大人们天天白天劳动晚上开会，学习政治理论和文化大革命的有关通知和文件精神，狠抓阶级斗争，揭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破四旧，立四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等等一系列的活动一个接一个。每天都是政治统帅一切，平常的生活也是时刻政治挂帅。无论走到哪里，全是政治统帅一切的口号。各种建筑物的墙上和只要是能写字地方，能挂牌匾的地方都有政治口号。小学生也在每个生产队里，成立了业余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天天晚上结帮成队的挨家挨户的去宣传毛泽东思想。进到每户后，先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像敬礼，唱歌，背诵毛主席语录，再进行小节目表演等等，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那时农村的人们，在队里的田间劳动时，只要上级传来有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和中央、省里有什么新文件或者新精神，队长接到大队里的通知，就得马上就组织社员们一起立即停下田里的活。然后组织社员们，收听广播和读报纸，然后开会讨论，组织发言等等，每天都把社员们弄得很机械，白天劳动，晚上开会学习政治。每个学校都有一名常住学校的贫下中农代表，参与管理学校的一切事务，还经常的组织学生们听忆苦思甜的报告，教育学生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就这样在那个年代里，我读完了小学。
第二节 六七年级的往事
风飘四季过，春夏秋冬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在家乡读完小学，五年级毕业了。那个时候升学不考试，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五七指示，“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我们小学五年毕业后，需要上初中读书，也就是六七年级。那个时候，我们大队没有初中，按当时的规定在我们临近的永兴大队，有一个初中办学点，其中包括四个大队的学生，都要到那里读初中。当时有东方大队和我老家的凌河大队，还有兴盛大队和永兴大队，这四个大队来永兴初中办学点读初中。
我老家的屯子离永兴有七里路，我读初中时刚十三岁，一起上学的同学很多，还有高我们一年级的同学，每天都早早起来，吃过早饭，急急忙忙的上学，不管春夏秋冬都走在上学的路上，学校家里的三个点，风雨无阻。每天中午带饭在学校里解决中午饭的问题，春夏秋冬都是如此，特别是冬天带的午饭，因为早上去学校都凉了，放午学前都将饭盒放在取暖炉子上热好，中午放学后趁热吃了。
在六七年级读书的两年里，也发生过很多的故事。有一次在秋天水稻成熟的季节，我和同学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从西往东开过来一辆代挂大货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去有一百多米远的距离时，突然，看见挂车的后轮子，突然脱离车体飞出去了，而且随着高速的运转，蹦跳着飞到很远路边稻田地里。还好，离我们比较远，没有碰到我们，不然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时候大货车还在继续向前行驶，司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看看后挂车，并且过走来问我们几个同学；“车轮子跑到哪里去了，你们看见了吗？”我们告诉他车轮子在稻田地里面，当时挂车的轴承把沙石路划出一道很深很长的印痕。
在学校里读书学习，放学回到家里面，要帮忙家里干很多的家务，每天晚饭前都要把鸡鸭鹅找回家里。放寒假时，牵着狗爬犁去河套和山坡上砍烧柴和树头，春夏秋季，帮助家里割猪草，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没有闲着的，家里大人总会给孩子们安排一些简单的活干。在学校里，每年的春季学校都有校田地，在老师的带领下，也时常去校田地里劳动，有时候校田地里种的是大豆和亚麻，秋收后卖掉作为学校的经费。那个时候，我们只交书费，不交学费，学费都是全免的。有一次，我们去校田里种的亚麻地里拔草，因为是山坡地，地里经常的有蛇出没，有一位女同学看见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蛇，惊吓的哭叫起来，后来被老师将蛇赶走了，女同学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去地里正常拔草。劳动后回家的路上，我们几个同学还被雨淋了够呛，因为谁也没有带雨具，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天气很晴朗的。
在六七年级的两年里，我们班里遇到了好老师，那两年我在老师的教育教学中，还真的学到了很多知识，我的语文老师叫赵所库，他后来当了县教育局的领导。赵老师教我们语文课，我在那两年里还真学习了很多的知识，读七年级时，赵老师给我们讲语文课《东南亚通讯二则》这一课，赵老师还特意叫我给班级的同学们讲这一课。还起了一个名字叫“小将登讲台”，我在赵老师的帮助下，备课登台讲了这一课文的内容。据老师说，效果不错，其实，我真的有些发蒙，不知道怎么去讲课，也不回讲课。
四季永恒不改变，青春一去不回头。一转眼光阴疾驰而过，我们在六七年级学习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在难舍难离中，离开了老师和学校，我们离开永兴办学点以后，需要去公社中学读八年九年级的学业了。回想起那两年里，有很多高兴的事情，也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不高兴的事情都扔到了脑后。
比如，有一次，我因为帮同学拉架，无形中被当事的学生给我打了好几拳，最后被老师叫去，一听说我是拉架被打了，很冤枉的，老师很严厉的批评了打我的那个同学，并且叫他给我赔礼道歉，然后陪我去卫生所包扎，原来打人的同学说；“以为我是帮助那个同学打架呢。”打人的同学还当着全班同学检讨，向我赔礼道歉。事后，我们都相处得很好，过去很多年我们还都保持联系。
第三节 八九年级的学习记忆
在永兴的办学点，读完了六七年级学业后，我们全公社有三个办学点，都进行了统一的升学考试，那年好像是七二年的冬季。考试很正规也很严格，都不是本校老师监考，主要考的是语文和数学两科，还有政治科部分内容。我记得当初我的语文和政治科考试没有费多大劲，答题很快，交卷也很快，自己感觉考得也不错。但是考数学科时，我就有些发蒙了，因为我平时对数学科就很不爱学习，上数学课就头疼，我偏科很厉害，爱学文史类的课不爱学数理化课。考完试就放学回家了，过了一周左右，永兴的老师发给我们考试成绩通知，我的数学刚考了六十五分，政治和语文的成绩都在九十五分和九十七分，文科考试成绩名列前茅。接着就放寒假了，那个时候都是寒假是一个学期的期末，都是整年整月的，后来恢复的是暑期毕业。
七二年的三月初开学，我们去公社中学报到了，我被分配到八年一班，班主任是陈服均老师，还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是女的，叫李凤莲老师，也是八年二班的班主任。在公社中学读书离我们老家二十多里路，通校太远，只能住校还要带口粮在校吃食堂。三月份黑龙江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学校的宿舍都是大草房子，室内还不算 太冷，但是卫生只是一般化，没有办法来回跑通校太远，再说我当时才十五岁，路上安全也叫家里人不放心。没办法只能住校，好赖熬过了第一个学期，放暑假后在家里整天的割猪草，有时候也和大家出去游玩，转眼间暑假就过去了。
暑期过后，又开学了，我因为住宿闲学校的伙食不好，就不想在公社中学读书了，因为中学当时的伙食一天三顿都是苞米查子和大苞米面饼子，我家里面是水田区，经常吃大米饭。往学校里拿粮食也只收苞米面和苞米查子，没有办法，后来母亲说；“你去会发你姐姐那里读书吧？无论如何书得读，不能不念书。”就这样我也没有和姐姐那里先打招呼，就去了方正县的会发公社，到姐姐居住地读书了，到那里后，姐姐的婆婆帮助联系了会发中学，我就插班在八年二班继续读书了。我记得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姓袁，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在那里稀里糊涂的混了不到一学期，学习成绩也不好，很多同学都比较生熟，又转回老家的中学继续上学了。回到老家不长时间就放寒假了，寒假在家里继续牵着狗爬犁上山坡，去河套砍树头。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而且雪也特别多特别大，农村的大火炕和大土炉子烧起来，屋里还是很暖和的，那年的夏季哥哥考上了呼兰师范学校。家里就剩下母亲领着我和两个弟弟，我在八年级读了两个学校，先从老家的六团中学读了一学期，暑假后我又跑到姐姐住的那个会发中学读了几个月，又转回了六团中学读书。折腾了一个来回，学习成绩急剧下降，那年的寒假里，春节前后家里都很好的，春节后的正月十八，家里突发了一件大事，改变全家人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