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时,由于生活窘迫,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所以,回家的次数也很少。即使回家,也很少买票。因为,兜里没几个钱往往采取“逃票”的方式坐火车,下面讲的就是我亲身经历的坐火车“逃票”的故事。

  1970年夏季的一天,我正在地里铲地。忽然,从别的大队来了两个儿时的伙伴。一个是我小学的同学刘龙,一个是小我一届的庞金果,他们俩和我在家时就是很要好的伙伴,经常在一起玩儿。他俩到地里找到我,非要我和他们一起回家。我说:“回个屁家,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怎么也得回青年点拿点钱哪!”他俩一个劲地说:“不用,不用。”我以为他俩兜里有钱够我们三个用的,心想,也罢。车票钱他们先垫上,回家再还给他们就是了。我扔下手里的活儿,随他们登上了回家的征程。在车上还算一帆风顺,没查票,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车到沈阳不用出站台就有开往抚顺的火车,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可这俩小子非要到沈阳溜达溜达。我犟不过他们,只好随他们向检票口走去。手里没票站台肯定出不去,我心里直打鼓,这俩小子也急得抓耳挠腮。检票口走的没几个人了,我们就直接往外走,爱咋咋的。我们还是被抓住了,被带到车站地下室。记得有好多人都在这里,估计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逃票”被抓住的。有个军代表模样的人给我们训话,像审问似的,我们只得如实回答。还行,军代表看我们确实是知青,身上也实在没什么油水,也没为难我们,最后把我们放行了。出来后,他俩还逗闷子似的说:“这个军代表家肯定有下乡的,要不,怎能放过我们。”我说:“你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罢,我们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在路上我把他俩好个埋怨,说:“还以为你们俩带钱了呢?原来也是空俩爪子,这不是泡人吗?”他俩狡猾地笑着说:“找你回家就想找个伴儿,抓个壮胆的。”这番话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其实,被人家抓住的滋味也不好受,像个犯人似的。不过,我们兜里真的没钱。抓住了怎么地,就是没钱,你能把我们怎么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要是把我们关起来更好,正愁没地方吃饭呢?

  一般情况下,我们从沈阳坐火车回家,都是在瓢屯火车站下车。然后,顺着铁路线走出站台。这样,不经过检票口,也就不存在买不买票的问题了。出了火车站,再坐开往刘山的电车,就可以到栗子沟电车站,离家就不远了。得了,反正也快到家了,就别再计较了。这段插曲,可以活龙活现地展现出当年知青“逃票”的过程,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这绝不是杜撰,而是再现了当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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