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将结束大串联时,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出了个主意。她的意思好像是说,现在大规模串联可能不行了,要不咱们去我老家吧。那里较僻静,不太惹人注意。

  大概是上中学一年级下半年的时候,我们班调来一位女同学。记得她分到我们班上学的第一天就迟到了,她有些拘谨地敲门走进教室。穿着一件蓝色的对襟外套儿,一副清新靓丽的模样,让我眼前为之一亮。后来得知她是从老家转过来的,开始准备到就近的抚顺市第六中学就读。因为在老家上中学时没有英语课,而六中有英语课,可能是怕跟不上学习进度吧。正好儿我们20中学没有英语课,最终落脚在我们学校。

  我们这些同学,不知道她施用了什么法术,好像被她催眠了,或者是蛊惑了似的,竟然一致同意了去她老家串联的建议。记不得那次串联是谁带队的,反正去了不少的同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崔丽娟去了。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们班,甚至是我们学校长得比较标志的一个女同学。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女篮队员,身体素质特别好。用现在的话说,称得上校花了。也不记得当年她在我们班担任什么职务,只记得她在课堂上,有时领我们做眼保健操。

  当我们到达串连的目的地,也就是那位新调来的女同学的老家时才知道,这里是普兰店城子坦镇。当年普兰店可能是一个县,那么城子坦就是普兰店县的一个镇。我们下榻在城子坦镇的一学校里,已经忘了串联到这里时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位女同学趁着这次串联的机会,回了一趟老家,老家在城子坦镇的初屯。

  这里,还得说说崔丽娟儿的故事,她下乡时没有和同学们一起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抚顺县的五龙公社,并在那里结婚。他爱人叫王忠金,在回城后的那些日子里。每当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们夫妇都会到场。因此,王忠金几乎成了我们班同学中尽人皆知的人物,俨如我们班的编外同学。

  崔丽娟比我大个一岁半岁的原因吧,见面时管她叫崔姐。那么王忠金理所当然的就得管他叫姐夫了,好嘛,我无形中成了他的小舅子。那么,我的妻子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小姨子。哇塞,这辈分论的,好像有点儿乱套。每当和王忠金见面时,我都会和他开玩笑地说:“姐夫,要是崔姐当年和我们一起下乡的话,这辈子和你就没什么事儿了。”玩笑开的有点儿重了一些,也不知道姐夫乐不乐意听,生不生我的气。

  我是个比较随性的人,越是有场合的情况下,越是爱开玩笑,而且是肆无忌惮的那种玩笑。只顾自己的一时高兴,很少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所以,有时回到家里,妻子总是教育我,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别老去得罪人的角儿。我知道妻子的善意,但每当同学聚会见面时,就会把她的话忘到爪哇国去了。净说些得意忘形的话,做些令人难堪的事情,因为这事儿没少挨妻子的批评。可是一到高兴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情感。我总想,同学们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是埋汰自己,也愿意博的大家的一片欢声笑语,为大家送去愉悦和快乐。不然的话,一个个蔫吧狗肉似的谁也不吱声,谁愿意看到这种场面呢?多尴尬啊!

  其实,我就是想在同学之间,起到了一个活跃气氛的作用,并想以此调动同学们的情绪。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多好啊,这也是我愿意和同学们开玩笑,穷白话的初衷。

  我总是打这样的比喻,谁说话也不可能用尺子去量。这句话说三寸,那句话说半尺,对不对?都是老同学,这么些年在一起风雨兼程,坎坎坷坷地走过来了,见一面多不容易啊。该说说,该笑笑,该玩玩儿,该乐乐,哪那么多的讲究啊?我这套理论是不待人见的,也因此会得罪一些人。但我开玩笑也好,穷白话也罢,都是善意的。完全没有对谁恶意的攻击、诽谤之意,还请大家谅解我才是。

  都是老同学、老朋友、老同学、老同事、老战友,尽管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城市,或者说住的近在咫尺,但如果没有特殊的邀请,见个面也挺不容易的。到了一起就要推心置腹,以心相交。别夹夹咕咕的,装啥呀,是不是?我很少挑别人的毛病,也不愿意别人挑我的毛病,更不愿意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我的这些理论能否站得住脚,能否得到别人的理解和赞同呢?我真的不知道。还是那句话:“理解万岁吧!”

  也不知道在那个女同学的老家待了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许多事情都遗失在那个年代的梦境中了。后来,我历经下乡、当兵,在外面的世界晃悠了八年之久。当我1976年复员回城后,那个当年忽悠我们回她老家的女同学,竟然成了我的妻子。

  她叫初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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