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者们终于经不住饥饿和口渴不得不出来了。他们感觉到船已不动了全部跑出躲藏之处,暴露在海员面前。水手长发现时他们指指肚子和嘴巴讨吃的。

  “他们手中有东西吗?”

  “没有”。衣羊与水手长边走边讲。

  “立即叫政委同去。同时,全船戒严不让偷渡者窜入生活区,海员按应变部署各就个位,手中持棍棒,但不准进攻,除非偷渡者暴力行动造成海员生命威胁的防卫,听从我指挥,不得擅动。”衣羊吩咐身边的值班二副传达命令。

  政委愧疚地说:“船长,我失职了”。

  “不,是我们共同失职,是我们海员弟兄绑在一起的失职。”

  衣羊回答。“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不是检查过失了,是竭尽全力保护船和海员安全!尽管这套班子,那些社会海员不负责任,但现在他们的安危还在我们的指挥行动中!”

  政委是衣羊是最好的助手和搭档,两人配合始终和谐。他听了衣羊的话后,点点头,马上与衣羊共商对策。政委讲:

  “仍按会上方法做,与偷渡者保持相对距离,和平处置,不激起对抗!”

  一到现场,衣羊船长、政委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哇,整整八个偷渡者!”

  其中几个身材高大,眼睛里闪动一缕凶光。

  一个偷渡者见到衣羊、政委和一群海员围过来立即一指衣羊:

  “Captain!他一眼认出了衣羊。

  衣羊也似乎对其中两个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多办米尼加的码头工人?”

  衣羊回忆起几天前,这个码头工人在甲板上一直与值班水手热烈交谈、套近乎,可能他获得了一些去往美国的信息。这帮水手弟兄也是的,他们根本不管我千叮咛万嘱咐:

  “千万不要向码头工人谈论下一个港口的去向!这个港口是偷渡盛行的地方。”

  可是,水手们无组织、无纪律,听归听,做归做。谈到兴头上就开无轨电车了乱说了。

  这位偷渡者看见我轮水手站在那里:

  “Hello,阿米古,How are you! I am following you to America! I am hungry & getting some eating please!”

  偷渡者笑呵呵,非常热烈地与水手打招呼。水手尴尬地阻止偷渡者:“Shut out!”

  在大舱内藏匿几天后,他们个个衣衫破烂,变得肮脏无比,黑色的皮肤与洁白的牙齿形成了鲜明对比。衣羊船长敏捷的眼光对着偷渡者:

  “Who is your leader? Please stand aside!”要他们说出谁是头。

  偷渡者们你看我,我看你,目光接触到一个身材特别高大偷渡者后,他们眼神都呈现畏惧害怕的神色。虽然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偷渡上船,但经过3-4天的躲藏后,肯定会以体力、威力和实力对松散的群体形成一个说话算数、而且众偷渡者不得不臣服的首领。

  衣羊从众偷渡者的情绪变化中获得了充当首领的偷渡者,他指向偷渡者:

  “Do you understand English? Out!”出来,你懂英语吗?

  “No,me, only a little.”。那偷渡者说只懂一点。

  “Captain,I am policeman. Do you remember me?”一个偷渡者嬉皮笑脸自报家门。

  衣羊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那天到我房间内查找偷渡者未果拿了两条香烟扬长而去的并每天在船边巡逻的警察吗?怎么他也成为了偷渡者?幸亏他没有把武器带上船。”

  这位警察身份的偷渡者用半生的英文夹带了西班牙语对衣羊说:

  “多米尼加没有生活希望,我想到世界看看!但我没有办法出国,只能悄悄地留在船上。想不到还有更多的人在船上。”

  衣羊听得只好摇头:“这个国家连警察都在偷渡他国,我怎么能在港内对付他们。说不定那些警察都是串通好的,查到没有身份背景的偷渡者后就走了,故意放过了他呢。”

  这位“警察”没有在偷渡者中确立老大地位,只能屈居于高大的偷渡者下面。

  “All right,listen,ask them to line up , one by one without talking each other. Do not move anywhere!”衣羊用英语命令他们一个一个地排好不准动。

  警察偷渡者随后对众偷渡者们一阵西班牙语咕噜,众偷渡者们一阵骚动。听话地贴着舱壁站立在前艏楼下没有退路和进攻的空间。

  “You,Get out!”衣羊眼睄盯上一个忐忑不安、眼睛不断转动、举止异常的偷渡者。

  这家伙不安地、不由主地触摸了一下腰部走出艏楼,一直到一舱舱口围下离开了众偷渡者们的视线。衣羊一个眼神瞟向随后的政委和大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发力扑向他,横腰带手一起抱住偷渡者,大声呼唤:“政委、大副,赶快过来,这家伙腰里有武器!”。

  在场的水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政委、大副速一步跨过来猛地按住该名偷渡者衣羊倒出手从他腰间抽出一把带血槽的匕首,解除了他的武器。

  衣羊回头走向众偷渡者们,对着略知一、二英语的家伙威严地说:“back your head and face to wall! hand up then put your dagger out! 回过头去,面对墙壁,双手举起,谁还有匕首,缴出来!”

  众偷渡者们由于干渴和饥饿无力对抗只能听从衣羊船长命令扔出了两把匕首。随后水手们在政委的带领下,冒着偷渡者反抗的危险,挨个搜查出手电筒、小水果刀,还在他们躲藏的通风道内查收了会伤害海员弟兄们的铁质物品。

  面对众偷渡者怎么办?大副讲:“二舱是独立的货舱,将偷渡者们关进二舱较妥。”

  “好吧,就这样办。”衣羊船长、政委商量后采纳了大副的意见。

  衣羊命轮机长派几位机工将二舱道门焊死只留一个通道。

  此刻,偷渡者们开始叫喊要水、要食品。为稳定局势,衣羊吩咐大厨立即煮饭,炒鸡蛋拌饭,大副从生活区提来一桶淡水吊下大舱,命偷渡者们下舱喝水,告他们马上吃饭。

  众偷渡者们为了吃到食物有气无力极不情愿地爬进大舱。看着众偷渡者们进入大舱,衣羊心才稍定下来。“严加看管,不许偷渡者出舱”。

  衣羊说着马上上报房起草了一份内心非常沮丧的电报:

  “今午锚泊后发现八名偷渡者在船,其中一名为多米尼加共和国圣多明各港的警察。发现有带上船的刀具,未发现武器,偷渡者已被控制,请求公司马上安排处理,我对发生此事深感不安,请指示。”

  然后衣羊把搜到的警察的证件复印后通过传真机传送到船东那里。

  船东获悉后万分恼怒,严词责备:“收悉电文,为什么启航港不严格搜查,致偷渡者成功登轮。要求海员严加看管,不准偷渡者在港內锚地越境逃跑,否则美国移民局将对船东和船长重罚。船东现正和有关当局联系,等待进一步消息。请将偷渡者情况、姓名、年龄调查清楚,以备案遣送,其他听候处理”。

  政委、大副听了衣羊传达后道:“可以想象到船东火冒三丈的责备,我们只能诚恳接受,并自我检讨。不过首要任务是妥善处理。”接着调侃了一下自己:“他妈的,有警察掩护,船上的一切防备都是无效了,留下的就是我们船吃的苦瓜。”

  “先给这些偷渡者吃点东西吧,否则他们有对立情绪不愿意填表的。”政委说叫厨房做蛋炒饭,加一些菜汤,不能喂得太饱,否则麻烦的。

  可是,多米尼加的棕色兄弟们看不懂英文偷渡者登记表,怎么填?

  不得已,衣羊通过圣多明各港的代理,把偷渡者登记表翻译成为西班牙文再通过传真机传过来。折腾了1小时后才得到了代理发来的表格。

  发报完毕,衣羊和政委再一次身临现场,衣羊对那个略懂一点英语的“警察”说:

  要吃饭没问题,但先将你们的姓名、年龄和国籍写出来,饭已备妥。

  说着衣羊与政委带一名水手从大舱通道下到大舱递一支笔和一张纸给懂英语的那偷渡者:

  “请如实写下姓名、年龄和国籍,完后吃饭。”

  衣羊无法用西班牙语与偷渡者沟通,只能可笑的身体语言,掩耳闭眼挥手示意:

  “船一到岸,通通下去,没有手铐”。

  偷渡者们饿得不耐烦了,听到船长说吃饭了,手舞足蹈、兴奋地围起我,竖起大拇指:

  “Very good,Captain you are gentlemen!”。

  趁此机会衣羊叫政委用一次性曝光相机按下快门留下了终身难忘、具有深刻教训的照片,永远铭记疏忽带来的耻辱,衣羊在照片上写下:

  “永远的耻辱瞬间铭刻,后悔的遗憾终身回忆。”

  道出了衣羊心情感受,警示今后的衣羊工作。片刻,厨工将金灿灿的蛋炒饭和汤提到舱前:

  “衣羊船长、政委怎么办?”

  衣羊递一支笔和一张纸叫懂英语的偷渡者将同伙的姓名、年龄和国籍写出来。然后跟“警察”说:“不填不能吃饭!”那人随后叫偷渡者们一个个填下去。

  有些偷渡者是文盲,填表格的时间不得不拉长了。衣羊叫“警察”帮助填表格。“警察”也积极配合表现自己才加快了速度。经过1小时多的折腾,偷渡者们完成了表格填写。

  政委拿过纸张看了看,但西班牙文不懂,只是从阿拉伯数字上看出年龄最小的16岁最大的32岁,字母上分辨出都是多米尼加人。随后与操作、政委和水手三人一起爬出大舱。

  政委道:“放八个盆子吊下去”。偷渡者们开始争夺食物。

  这帮家伙也够老练的,大饱后就大声喊叫:“Captain,I’d drink beer; eating chicken I don’t like rice; food are not good!”他们吵着要啤酒喝要鸡吃。

  衣羊船长对看守的水手讲:“不理睬他们。”

  偷渡者肚子有点温饱之后,力气也来了。在大舱内开始手舞足蹈跳起了“拉丁舞”。看来加勒比海的民族天生就是扭屁股的功能,怪不得多米尼加的美女都是翘起性感的美臀,招揽女伴跳起充满热情的舞蹈。衣羊看着大舱内无虑无忧的偷渡者,大嘘一口气:

  “真是一个在火里,一个在水里,水火不相容啊!”

  船长、政委从争抢食物过程中识别出那个众偷渡者都害怕的首要份子。命水手多注意此这人行动,将大舱盖微启,留出一点空隙和光线,别理他们吵嚷。至此,完全控制局面。

  两小时后,船东来传真指示:“业与休斯顿代理和移民局联系妥当并告租船人,船舶进港时由移民局小艇警戒护送至码头以防偷渡者跳水逃脱。靠泊后,由移民局官员上船验明身份后押送下船。警察押偷渡者乘飞机到迈阿密,转机去往多米尼加,共计费用3.2万美元,望船长和海员吸取教训决无差错地看管好偷渡者,减少其它经济损失。”

  衣羊电传回复:“照办,将严格看管偷渡者,详情后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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