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一名外派海员是船厂船体车间招募而来的电焊工,素质是在船上寅吃卯粮,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把全船海员兄弟的钱都借遍了,最后还不出来,弄的全船都希望我把害群之马炒鱿鱼回家,这家伙还不断流露出想到美国后伺机溜走的想法。
衣羊船长也对轮机长没有履行轮机部人员管理的责任,对来之于社会的机工、电焊工一直放任,导致了在港口被海盗们窃走了放在桅屋内的电气设备和电焊机的专用电线,还发生了海员之间严重的矛盾。
衣羊很光火,直接跟当服务员的政委商讨如何加强组织纪律教育,至少让他们对本职负起责任来。可是,这些社会海员是身经百战的老油子,敲打几天后就好,没过几天又旧病复发,干活吊儿郎当,下地冲锋陷阵。特别是电焊工都变成了向全世界女人播种的种马了。
一艘航行在大洋中的船舶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衣羊船长如何维持航行安全。此刻衣羊想起了公司调配员的话:
“衣羊船长,这艘船上的人员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基本上都是来自社会上的人员,所以要求与来自社会的海员搞好关系,抓好安全,至于社会海员个人行为方面,该管还得管。”
原来,调配员在暗示衣羊船长意会就行,让衣羊船长千万不要得罪社会上来的海员,把握航行安全,不要出事就行了。所谓“该管还得管”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不要去管社会海员的吃喝嫖赌。
底层的海员每月也就是300-400工资,大部分都要养家糊口,但却耐不住生理的饥渴,还是偷偷地下地寻找风月场所,发泄一下。你说他们没有家庭意识吗?不是!
他们也是无奈的选择背叛家庭。或许在岸上的人员不能理解,但衣羊船长和政委十分清楚,就在餐厅的黑板上写上了大家一看就明白的警示语:
“当你无法控制你的生理欲望时,请别忘了船上有大量的安全套!你还要繁重的体力劳动要做,请注意不要劳累过度,腰肾劳损!”
对于已经离开家庭13、14月的已婚男人来讲,加上派出公司一贯的“节支”手段,海员即使要求公休也是被船东和派出机构一句话打发了:“在方便港口安排公休!”可是,男人的柯尔蒙却一直在累积,那不是可以随便方便的,还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约束。下面无法发泄,就会转移到上面用拳头来发泄,如同狮子和虎狼一样对着“食物”分外眼红。
事实也是这样,在当年早期远洋外派船上,船东面对的是一个开放的西方社会,根本不会像国内航运企业一样为男人找女人的事去处分一位海员,他们早就意识到海员生理和心理的发泄是无法控制的,很正常啊!必须给予渠道疏通,但世界港口周游的海员最容易被艾滋病感染。所以,每艘外国船上医务室都配备了大量的安全套,以确保海员身体健康。
于是,当公休无望后,对离船麻木后,海员们包括在个别高级海员内的海员弟兄们,只要靠了贫穷的国家,就去找风月场所便宜的妓女发泄生理需求,要不到Cassio 去赌博,他们把整个月的工资“吃喝嫖赌”消耗殆尽。
但衣羊感觉只要靠港了,弟兄们的情绪就好了,在当班的时候也精力集中了。再也不会一句话不合,马上喋喋不休的对骂,也没有在船上抡胳膊举拳头的“格斗”了。
“船长,你是否把下个月的工资先发给我。我在这个港口把工资用完了。我知道下个月我们都是在海里漂不会下地。”从船厂船体车间出来的电焊工死皮赖脸向衣羊佘一个月的工资。
“你出来干什么的?你不想把工资拿回家去?你对得起老婆、孩子吗?”衣羊不正面告诉他提前发工资的事,而是告诉他对家庭该负点责任。
他嬉皮笑脸:“船长,人生在世吃喝玩乐,我劳动所得,我怎么花都是我的私事,何况我是没有老婆一身轻,出来赚钱就是及时行乐。”
衣羊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简直就是一个有思维的动物无赖和有强烈欲望的行尸走肉!
衣羊憎恨地看着这个已经没有廉耻的电焊工:
“我不会佘工资给你的,请你好之为之,本船长绝不容许你无作非为。”
他泱泱地走了。衣羊看着这位电焊工嫖妓过度而骨瘦如柴、被风随时吹倒的样子心想:
“我一定要寻找机会炒了这害群之马!”
但船东和派出单位不愿化这笔额外支出,衣羊船长、政委直言要求炒鱿鱼电告无效。一直暗中监控,令人头疼。控制他下地也没有法律依据,在“八小时劳动后”下地是他的权利。
一天夜幕降临后,政委跟衣羊说:“你也得下地去溜溜吧,至少回去后对圣多明各港有点影响吧。你看那些社会海员就像旧社会的海员一样到处乱窜,寻花问柳,我们也得去接触一下,有点直观的认识,也看看这些底层海员如何享受资本主义社会的糜烂生活的。”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政委你也想体验一下?”衣羊乐呵呵地跟政委调侃。
“出来这么长了,我们也得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现在卸货差不多了,后面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所以调整一下情绪,我们到圣多明各港的Cassio(赌场)去赌赌运气。”
政委把衣羊扯下船了。在一处霓虹灯套牢的Cassio前政委驻足了。他谨慎地看看四周,附近没有船上下来的海员弟兄,政委一把拉了衣羊进去了,进去一看,几乎下地的弟兄们已经如同开海员大会。在Cassio内夹道热烈欢迎衣羊、政委入座。
衣羊见状:“各管各,各就各位,现在都是赌徒,不要关心我们。告诉你们‘小赌怡情,大赌伤心,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另外早点回船,圣多明各港治安不好,赢到的钱不要被抢了。”
弟兄们看着我和政委都进赌场了上赌桌了,他们也放心了。
衣羊不善赌博,看着政委压赌21点。还不错,政委还真的赢了500美金,他马上收手了:“船长,小赌一把可以调节身心情绪,让人觉得心情愉快自然,可以当游戏玩玩,而大赌则容易让人输光家财,伤身伤心,没有一点好处,因为十赌九输。呵呵,就是小赌怡情,大赌伤心!”
政委的确控制能力超强,他见好就收,恰到好处。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赌场:
“弟兄们,见好就收,我们先走了。”
走在圣多明各港最繁华的街道霓虹灯闪烁,把政委和衣羊炫的如同穿了色彩缤纷的衣服,同时灯光下他们俩的身影在马路上形影相吊,拉长了数倍,热带的人道树上都挂满了芒果。
他俩荡悠、荡悠地返回船的路上。
“船长,你看电焊工!”
衣羊看着在大街坳角落上,电焊工正拿着可乐揉着如同黑珍珠般的圣多明各的妓女,正在调情,只见妓女把手搭在电焊工的腰腕上,将自己的肚皮下端贴在电焊工的下身,如同蛇一样在扭动。电焊工,把手伸进了女人大如口袋的奶脯上,尽情地融入了风情,传来一阵阵的浪笑。
“Hello, boyfriends , come here with me ‘jige、jige(喂,朋友过来,叽咯、叽咯!)”
正当他俩注视电焊工的时候,两个站街女走过来,边比划带形声字招呼他们。原来他俩不知不觉走到了妓女林立的红灯区。
衣羊斜眼瞄了一下妓女:“No,Keep away!”他和政委连忙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了妓女的嘲笑:“Ha、ha,I am open!Chinese ,there is no penis, no genuine man! ”
回到船上,衣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妈的,老子操你全家,什么boy, come here !,你以为中国男人不行,中国男人你他妈的比你多米尼加共和国多的多呢!受的了吗?”然后哈哈大笑。
第二天早晨,轮机长打电话给衣羊船长:“船长,电焊工呕血了,脸色煞黄,捂着肚子乱叫,救救他,他说他有胃溃疡,老毛病复发了。”
原来,电焊工昨夜和妓女纠缠了半夜纵欲过度,胃穿孔大出血毛病复发了。
衣羊船长决定马上送医院,不要耽误治疗,否则会有很多后遗症的。他与政委商量后马上联系代理安排救护车送医院。代理担心费用拖了很长时间,当衣羊拿了船东的授权传真后才联系医院派出救护车。果然不出所料,电焊工得了严重的胃溃疡,出血过多送医院后几乎失去知觉昏迷,经过抢救后才苏醒。
“活该!谁叫他妈的沉湎女色,嫖妓还不顾生命安全!”衣羊咬牙切齿:“图一时鸡巴快活而不要命了!这种人还留在船上是害群之马,既然医院要求住院,就告诉船东,让他安心住院,彻底治疗吧。这下船东应该没有理由再留在船上吧。”
衣羊武断决定:“以需留院察看和海上发病有生命危险为由,立即传真船东和派出单位按病况滞留在院治疗,不能让他在船上待下去,毕竟他是一个电焊工,对船舶的安全还不是起到关键性的工作,清除害群之马,让他在落后的、不通英语的国家做他留外不归的黄粱美梦。乖乖地做多米尼加共和国临时公民,尽情享受多米尼加的美女吧。”
船东和派出单位无法控制和说服衣羊船长,为了维护船舶安全的决定,勉强同意衣羊采取措施。
为了稳定电焊工的治疗情绪,也希望他尽早康复,衣羊和政委在商店买了蛋糕和在船上弟兄省下来的酱菜让他增加食欲。尽管衣羊对他的行为恨之入骨,但他生病了无论如何还得关照,向代理要求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争取在尽短时间内康复后遣送回家。
衣羊和政委商量后向代理表明态度,该海员胃穿孔很严重不能再随船航行了,否则在海上得不到治疗要死亡的,这样衣羊就要负责的。要求代理不要通知他船舶开航时间并逐项交代,协助他办理出院、办理飞往国内的机票。衣羊出具了船东的财务担保的传真件,要求代理在船离开锚地接到衣羊船长电话后才能通知该名海员,以便让他好好地抛弃幻想,无奈回国。衣羊也好交代对他生命负责。
急于求成的代理,早早地完成这最后手续,船离码头就直奔医院告诉他船已离开。
但,代理却在我们船舶抛锚摸船底的时候却通知了电焊工,该海员获息后万分震惊,想到回美国后留外不归的美梦破灭,促使他亡命一搏,威逼代理送他上船。
不负责任的代理竟然不顾移民局的法律擅自送船并在电话中通知衣羊船长。衣羊气得真的要吐血了。但衣羊决心已定,毅然而决:绝不能让这匹“害群之马”上船。
代理带着电焊工的小艇围绕大船转圈,衣羊命令大副绝不放下舷梯。小艇不得不停留在原地。代理还在拿起高频电话呼叫衣羊船长,但衣羊船长置之不理 ,代理在小艇上感觉无奈了。
“马上起锚”,对着正在船头检查的大副直喊。
衣羊再也对偷渡者无心恋战,中断了检查。
锚机轰隆、轰隆吃力地收起锚链,慢慢的离开锚地,小艇仍然在原地。电焊工跪在小艇上求饶:“船长,带我回去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去风月场所了,谢谢你了。”
终于,衣羊船长将这位害人的电焊工甩在了圣多明各港。但疏忽了再一次对全船的搜查,给此航程造成永远的遗憾!衣羊在开航报上忧虑、气短地写上:
“目前,无发现偷渡者在船,预计24日抵美国休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