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主要讲西门庆与李瓶儿的偷情。
李瓶儿是花子虚的老婆,而花子虚是整天与西门庆厮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朋友。平时,李瓶儿也时不时叫个小丫环或小厮,送个什么新鲜的点心过来给吴月娘她们品尝,礼尚往来,也算有个交集,但几个女人面没有见过。
有一天,西门庆收到帖子,花子虚家送来的,约他一起去妓女吴银家吃酒。西门庆就去了隔壁,结果与李瓶儿撞了个满怀。这一撞,两个人撞出火花来了。西门庆之前是见过李瓶儿一面的,这男人只要一见稍有姿色的女人就想把人家搞到手。看到李瓶儿身材娇小,皮肤白净,眉毛弯弯,立马就“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恨不得把李瓶儿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还得先装一装正经。
花子虚出去办事不在家,李瓶儿就接待了他,让他坐一会,说她丈夫办好事就回来。又托他以后劝劝花子虚,不要整天流连烟花之地,连家都不回。西门庆连忙表态,一定会帮着劝。
西门庆早从李瓶儿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有意,她的话,他就反着来理解。
有了李瓶儿的暗示后,西门庆和花子虚再去妓院喝酒,就别有用心把花子虚给灌醉,然后趁机送他回家,有了人情。又在李瓶儿面前讨好,说自己怎么个劝,花子虚这老哥糊涂啊,又对李瓶儿独守深闺的寂寞表示充分的理解和同情。让李瓶儿觉得西门庆这男人多体贴,多懂女人心啊,心思就更活了。
西门庆一门心思想与李瓶儿成就好事,就三天两次叫上花子虚和其他几个男人在妓院饮酒作乐,想办法让花子虚不回家,他自己找个借口溜回来。
这一段描写很生动,“一径在门前站立着。看见妇人领着两丫环在门首,西门庆便在门前咳嗽,一回走过东来,又往西去;或在对门站立,把眼不住望门里盼着。妇人影身在门里,见他来,便闪进里面;他过去了,又探头去瞧……”
很有欲擒故纵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又跑到门口去钓美人鱼了,李瓶儿的丫环过来请他过去。西门庆知道花子虚不在家,就欢天喜地跑过去。李瓶儿对西门庆关照自家男人,表示衷心的感谢。西门庆就装模作样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等花子虚回家,李瓶儿让花子虚备下礼去谢西门庆,说人家这么关照你,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人家。花子虚很听话,就让小厮送了四盒礼物和一坛酒过去。西门庆收下了,还厚赏了小厮。
吴月娘很奇怪,问西门庆咋回事?西门庆说,前日花子虚酒喝多了,我送他回家,人家来谢我的。
吴月娘说,你这是泥佛劝土佛,自己整天不在家,在外面泡妞,还劝人家老公不要泡。又说你也不能白收人家礼,如果是花子虚送的,你就请他过来喝酒,倘若是李瓶儿送的,由她出面去谢。
这吴月娘倒是很有大老婆的度量和风范,西门庆有这么多女人,也没见她争风吃醋,闹腾个不行。不像潘金莲,日作夜作,没一刻消停。西门庆马上说好。
九月重阳节到了,花子虚打着过节的名义,叫了两个妓女到家里来,又请了西门庆等人过来吃酒。
李瓶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叫绣春丫环偷偷告诉西门庆,少喝酒,早点回家,等会她会把花子虚打发到妓院去过夜。西门庆一听,大喜,就在酒席上装醉,提前离席回家去了。李瓶儿让花子虚带着妓女和朋友去外面玩乐,她嫌太吵太烦。花子虚就乖乖地带着一帮人离开家,去妓院重新开始喝酒玩乐。
西门庆去了潘金莲的院子,在花园里等着。等了好一阵,听到隔壁在赶狗关门,又听到另一个叫迎春的丫环扒着墙装猫叫。西门庆知道暗号来了,就拿过一张桌凳踏着,爬过墙去。
李瓶儿把西门庆迎进屋里,里面已备好了酒席,两个人就你一杯,我一盏诉说衷情起来。吃得差不多,两丫头把酒桌撤了,关上了门。西门庆就迫不及待地和李瓶儿上床去干活了。
过去大户人家有两层窗,外面的称为窗,里面一层称为“寮”。关上后,外面的人看不到屋内的情形。李瓶儿没想到迎春这丫环已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已经知道男女之事。见这孤男寡女在房间,知道要干吗,她就偷偷站在窗外,用头上的簪子把那窗寮上的纸给搞了个洞,眼睛就贴在那洞里偷窥。
接下去这一段是西门庆与李瓶儿在床上运动的一些动作描写,此处就略过了,各位看客自行脑补。反正就是迎春在外面看得激情澎湃,不亦乐乎。
从那以后,西门庆与李瓶儿幽会,就是听见暗号爬墙过去。结果,有一天被潘金莲发现了。
在西门庆的几个妻妾里,潘金莲属于特爱吃醋的那个,一看西门庆居然与隔壁的李瓶儿勾搭上了,气得不行。等西门庆天快亮了爬墙回来到她房间,潘金莲就不理他,而且还直接点明他去做了什么?威胁他把这件事嚷嚷出去。
也是奇了怪了,西门庆没有了往日的气焰,竟求起潘金莲。潘金莲还是很有泼辣劲,把西门庆的裤子给扯了,见那个“作案工具”半死不知地耷拉在那里,而且“银托子还带在上面”——这“银托子”大概是一种性器吧?不然,凭着西门庆酒色过度的身体,怎么可能有精神天天和女人干私活?潘金莲狠狠地嘲笑了西门庆一番。西门庆就把责任推到李瓶儿身上,说是她勾引自己的。
为了讨好潘金莲,西门庆把李瓶儿送他的两根奇巧的簪子给了潘金莲。那簪子可不是一般之物,是御前所制造,因为花子虚是花太监的侄子,有宫里的东西。潘金莲一看就很喜欢,态度马上180度转弯,不但不说,还愿意替西门庆打掩护,但有三个条件,第一不准再去妓院;第二要陪她;第三每次和李瓶儿幽会必须告诉她。西门庆一口答应,还表扬潘金莲懂事。
这李瓶儿自从和西门庆好上后,就把家里的私藏一样样给他看,西门庆又带回来给潘金莲。其中有幅春宫图,潘金莲一看就不肯放手,马上让春梅把图锁到箱子里,说要早晚看着玩。这图不是李瓶儿送西门庆的,而是让他看看,到时候还回去,现在落到潘金莲手上,不肯。西门庆只好说用另外稀罕的东西来换。
那天晚上,潘金莲与西门庆就对着春宫图上的动作在床上进行了娱乐活动。潘金莲高兴啊,见西门庆突然对自己变得宠爱起来,再也不敢骂她打她,她坚信那个瞎子说的法子见效了,以为从今以后就能得到西门庆的心,不禁做起了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