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在街上行走,碰见了出来采买的柔儿。

  吕二嗔道:“柔儿,你是我家卖身家奴,怎么今日见了舅老爷也不吱一声儿?”

  柔儿道:“我是张家之人,不是吕姓家人,舅老爷说岔了。”

  吕二马上堆下笑脸来,道:“家里大太太想你,叫我来请,你随我去吧。”

  柔儿:“我不去,我还忙着呢。”

  吕二:“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说着,拉起柔儿就走。

  吕氏见了柔儿,显得格外热情,忙命人上茶,摆上瓜子点心。

  吕氏笑着道:“柔儿,你跟着二太太,他们那边儿都好吗?”

  柔儿:“他们都好着呢。”

  吕氏:“听说车子会做生意,挣了好多的钱,不知他的母本是从哪里来的?”

  柔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吕氏:“里间传闻,二夫人得了一件宝贝,好像是一只金履,一路保着她和车子,他们才兴旺起来。你见过这只金履吗?”

  柔儿:“见是见过的,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鞋儿,没有我的巴掌大,上面织着一些儿金线,也没见有什么奇异之处。”

  吕氏:“这就是了。你啥时候把它拿出来,让我也瞧瞧。”

  柔儿:“这可不成,二太太藏得紧,我可拿不出来。”

  吕氏:“平时都藏在哪里?”

  柔儿:“平时都贴身藏着,我也只是在她更衣或沐浴时见过几次。”

  吕二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摸清了底细。

  这日是“逢六”之日,梅子请来婆婆一同就餐。原来赵霁自从进了白衣堂,跟了慧能师太,就戒了荤腥,一直持斋,至今不改。车子夫妇再三劝说,只是不听。因此平时吃饭,就在自己房内,不与儿子儿媳同桌。车子为了能够多亲近母亲,就规定了每月逢六之日,即每月初六、十六、二十六日全家吃斋,请来母亲一同聚餐。

  车子见母亲来了,急忙盛饭,梅子扶婆婆坐下,又盛了一碗汤。虽为斋饭,少不了木耳黄花、竹笋豆腐,时新果蔬,也还丰盛。

  车子道:“娘亲呀,你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好了,也让儿子尽尽孝心吧。”

  赵霁道:“为娘虽未出家,但已在菩萨面前立下了誓愿,终身当为佛门弟子。再说,素食有素食的好处,它能够消除业障,净化心灵,我也习惯了。”

  梅子在背后替婆婆捶背,她抱住赵霁的脖子,撒娇似的道:“娘亲呀,既然斋食这么好,儿媳也跟您一起吃斋吧。”

  赵霁忙道:“这可不成,我儿年轻,还有重大使命,不成,不成。”

  梅子不解,道:“什么重大使命?难道还要我去改变人类命运吗?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赵霁笑道:“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不是你的使命吗?”

  梅子羞红了脸。

  赵霁又道:“为娘还有事与你们商量。”

  车子问道:“娘亲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赵霁道:“就是为娘想慧能师太了,想去白衣堂住些日子,亦还有些事儿去求菩萨。”

  车子道:“这个好办,待我准备一下,安排车马,亲自送娘亲去便是了。”

  每月“逢六”之日,即是全家聚餐之日,亦是赵霁的沐浴之时。

  晚饭后,命柔儿烧好热水,脱下衣服,换上浴衣,将金履藏在枕头下面,进入浴室,柔儿随身服侍。

  不知其时,有一双罪恶的眼睛正在窗外紧紧地叮着她们。看看时机到了,一个人蹑手蹑脚进入室内,伸手从枕头下面轻轻地盗走了金履……

  赵霁浴毕,上床,翻开枕头,不见了金履,大惊。与柔儿遍寻,不见踪影。又叫来车子和梅子,遍询家人,不知所终。

  整整乱了几日,没有结果。急命车子备车,前往白衣堂,欲在菩萨面前求签问卦。

  忽报慧能师太来了,车子大喜,与母亲亲往门口,迎入正厅,赵霁行弟子礼。

  车子道:“母亲正欲往白衣堂去拜见师太,不想师太却来了。”

  师太道:“我正在云游四方,路过此地,进来看看你们母子,也想在此歇歇脚儿。”

  又道:“你们母子欲往寺里,必有事故。”

  赵霁即将丢失金履一事,细细禀告。

  师太道:“此事不难,待我起卦看看。”

  即袖占一课,得六十四卦之乾卦。道:“物已外出,家中不可寻找。位在西北方向,神中逢合之日,当是失物复归之时。”

  赵霁听了,稍觉宽心,道:“只是这只金履,乃上仙钩弋夫人所赐,为我母子一生之保障,我母子二人多难,全靠此物保佑,才能逢凶化吉。今日没了此物,恐怕我母子又要难免罹难了。”

  师太道:“不急,不急,待我再占一课看看。”

  这次占得的是否卦和泰卦。解释道:“人生一世,祸福相依,否极泰来,泰极生否,物极必反。你们母子命运多舛,已是否去泰来。金履必然是去了你们的仇家,该家必然是泰极否来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不必忧虑,金履自有归来之日。”

  吕二自从盗得了金履,十分欣喜,自谓有了金履罩着,今后必然一帆风顺。与姐姐吕氏商量,欲带上骏子,同往延绥马市贩货。去时,除带了足够的银两外,又购买了相当数量茶砖、蔗糖、生烟、布匹及香料等物,以便交易。

  延绥乃彼时九边重镇之一,位于长城脚下,初为防御北方外族入侵而建,后又开设马市,以方便内外交易,货物以马匹、牛羊、皮毛等为主。

  一路向北,极目四野,塞北的草原十分空旷,千百种叫不上名字的低矮灌木和野草野花,也在这个阳光饱和的日子里纵情葳蕤。看着这些景色,吕二的心情感到无比地欢畅。

  不日到达。见一匹匹马儿栓在木桩上,有大有小;一群群牛羊圈在围栏内,个个膘肥体壮。沿街商铺林立,摆满了皮毛货物。街市上人头攒动,车马滚滚,一派繁荣景象。

  吕二和骏子在市场内游动,选货、砍价。

  走进一家皮货店,吕二看上了一张虎皮,问价。

  店家答:“三分银子。”

  骏子道:“虎皮不在计划之列呀?”

  吕二道:“就买一张,我自己用,我的太师椅上也需要一张虎皮呀。”他开始膨胀了。

  骏子笑道:“舅舅要当山大王不成?”

  晚上,旅店内,吕二见满地的货物,有貂皮、鹿皮、狐皮、牛皮、羊皮、驼毛、羊毛、黄蜡等,叫骏子拿出账目来核对。

  骏子道:“够了,够了,该买的都买了,该出的货也都出了,带来的银子也花光了。”

  吕二道:“既是这样,我们也该返回了。”

  返回途中,至一三岔路口,车把式问道:“东家,此去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一条是民道,我们走哪条道?”

  吕二问道:“有什么讲究?”

  车把式:“官道宽阔,好走,但是远三十里,民道近些,都是小道。”

  吕二:“既然民道近,就走民道吧。”

  走着走着,进入一条干河道,也还平坦。看看天色渐暗,不见宿头。突然天空彤云密布,雷鸣电闪,飓风裹着大雨和冰雹,瓢泼而下。河道中立时涨满了水,山洪滚滚而来,其声震如惊雷,好不吓人!

  车把式大喊一声:“快往山上高处跑!”带头冲上山顶。

  车马货物俱被洪水冲跑了,仅人员逃得性命,不幸中之万幸!

  吕二和骏子回到家中,已经大亏,还要为车把式和其他雇员做出补偿,又亏了。吕氏听说亏损巨大,心痛银子,伤心极了。

  吕二第一次外出贸易惨遭失败,回来后精心打理城里的铺面生意。因其商品皆由其他商号批发而来,没有第一手生意,虽售卖稳定,但利润较小。因此又整理清算资本,意图再次外出贩运。

  但是,他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一日夜间,吕二正在梦中,突然被人揪起。睁眼一看,面前立着两个彪形大汉,手持钢刀。正要喊叫,面目上挨了重重一拳,立时晕厥。待其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已经身在堂屋大厅,吕氏和家人俱被押在这里,男人俱被束缚,骏子也在其中。吕氏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厅内站着十几个人,各个手持钢刀棍棒,身着黑衣黒裤,大多黑巾蒙脸,有人掌着松明火把。吕二吓坏了。

  骏子鼓起勇气,道:“各位好汉,如此兴师动众,我张家怎么得罪了你们?”

  一个面皮白净,三绺长髯,看似头领的人道:“你是谁?若非当家作主之人,不要说话!”

  骏子道:“我是张骏子,是张家掌门之人,怎么不能说话?”

  头领道:“你是张车子的弟弟吗?”

  骏子:“是,张车子是我哥哥。”

  头领:“这么说,这里没有你的事,叫你舅舅吕二说话吧。”口气缓和了许多。

  吕二战战兢兢地道:“头领有话请说,我是吕二。”

  头领:“吕二,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了?”

  吕二:“我不知道。”

  头领:“我们是来讨债的。你当年欠我们三千两银子,你还记得吗?不过,时至今日,已经变成六千两了。”

  吕二大惊:“这么说,头领是饿虎山的人了。”

  头领:“知道就好。”

  吕二:“我家遭了灾,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呀。”

  头领命人将吕二吊在房梁上,下面拢上柴火薰烤,吕二受刑不过,痛的鬼哭狼嚎,就是不松口拿银子。

  骏子看不过,求头领放下舅舅,头领不准。转而恳求母亲:“娘亲呀,您就拿银子吧,救救舅舅,舅舅的性命要紧呀。”

  吕氏道:“这孩子,家里哪还有银子呀,银子都被洪水冲走了。”

  头领笑了笑道:“看来吕家人都是‘舍命不舍财’的,我们只有自己动手了。”

  即命小喽啰翻箱倒柜寻找,家里所有的金银细软均被席卷,连吕氏及吕二媳妇头面上的金银饰物也未能幸免,悉被掠走。

  喊了一声:“孩儿们,扯呼!”

  出门上马,如风而去。

  吕二吃了大亏,本来生意不顺,心中窝火,又经鞭挞火炙,遍体鳞伤,由此一病不起。经此一劫,吕家元气大伤,眼见入不敷出,只好裁减仆妇,勉强支撑。

  吕氏前往吕二房中探病,吕二握着吕氏的手,叹道:“姐姐呀,弟弟我争强好胜,一生算计,以图家大业大,吕氏兴旺,无奈苍天不佑,命运不济,屡遭坎坷。如今我已命悬一线,即将家败人亡了。”说罢,流泪不止。

  吕氏亦流泪哭泣,道:“弟弟宽心,好好养病,只要你在,吕家就有希望。”

  又道:“你姐夫在日,我们张家一路兴旺,为什么你姐夫走后,厄运就来了?难道是你姐夫在冥冥之中惩罚我们不成吗?”

  吕二道:“姐姐可到卧佛寺求签问卦,探究因果,祈求佛祖保佑。”

  忽闻门口铃声阵阵,有人吆喝算命。

  吕氏急问:“门口是何人吆喝?”

  人报是一个游方道人,吕氏急命请入。

  道人进来。吕氏打量: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目光如炬。手执佛尘,一身宽大的长袍,衣袖上缀着的金丝绒线,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吕氏不禁肃然起敬。

  问道:“仙师何来?”

  道人:“贫道是游历四方的神仙,经过贵地,见贵宅上空有一股煞气,直冲云霄,想必宅邸不顺,人财失祥,所以想进来看看。”

  吕氏见说到了就里,心中大惊,知是遇到了真神。

  问道:“煞气从何而来?会有什么灾难?还望仙师明示。”

  道人:“必是贵家得了不祥之物,招之厄难。轻则损财,重则伤命,不可低估。”

  吕氏又是一惊。心想:莫不是那只金履在作怪?

  问道:“似是这样,又将如何?”

  道人:“物归原主,可矣。”

  吕氏:“是有一物,取之他人之手。不过,据说此物乃出自玉帝,得之者会富甲天下,怎么会带来灾祸呢?”

  道人:“这就是了。此物认主,于主人是福,对他人则是祸,不可妄取。”

  吕氏:“既然如此,今我毁了此物,用火焚之,可销灾矣。”

  道人:“不可!若毁了此物,必招致更大更多的灾难,千万不可。”

  送走了道人,吕氏犹豫不决:该不该送走金履?如送,又将如何送?彼时又将如何面对赵霁和车子?这个决心好难下呀。

  时至年关,骏子张罗了一些年货。大年初一早起,在祖宗牌位面前摆上贡品,磕了头,上了香。

  晚餐时,吕氏、吕二、骏子三人对坐。菜肴简单,没有了丫头仆妇服侍,十分冷清。想起昔日奢华景象,吕氏不免悲伤,哭泣起来,饮食难咽。又看着弟弟吕二,已是病入膏肓,弱不胜衣,更是伤心。

  骏子劝导了几句,又道:“娘亲,我家向来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遭了如此厄难,一蹶不振呢?”

  吕氏忽然又想起那只金履,想起道士所说的话,果真是那只金履在作祟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骏子,因为骏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佛晓时,吕氏突然被一声惊雷炸醒,惊雷在天空中爆裂,又见一道金光,从屋顶掠过。

  吕氏大惊:冬日爆雷,亘古未见,必是不祥之兆!

  突然有人喊叫:“走水啦,快快起来救火!”只见柴房内升起一股浓烟,大火辟辟剥剥地烧裂开来。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狂舞,肆无忌惮的地吞噬着一切,所到之处,草木俱化成了灰烬。

  骏子跑进母亲房中,背起吕氏就走。到了院外安全之处,放下母亲,返身欲救舅舅,已是烈焰腾腾,火光把半个天空都照亮了。吕氏抱住骏子的双腿,哭道:“骏子呀,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

  房子没了,弟弟没了,财产没了!

  吕氏望着烛天的大火,他的心情亦如油煎火燎,撕心裂肺的哭叫:“老天呀,这是怎么啦,我今生造的孽就这么大吗?你就这么报应我?张贵呀,你到哪里去了?你就不管你的儿子骏子了吗?骏子可是清白的呀!”

  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骏子提议去求助哥哥车子。

  吕氏沉吟道:“骏子呀,为娘对你二娘和哥哥做下了不良之事,你二娘和哥哥恐怕不会帮助我们,我也没脸去见他们呀。”

  骏子道:“娘亲放心,二娘和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梅子生了双胞胎,一儿一女,龙凤胎,已经满了周岁。民间认为,周岁是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这一天有着丰富的风俗和寓意,体现了人们对孩子的祝福和期望。车子张罗了孩子的生日宴,广请亲朋,并准备了抓周、开荤礼、除绊脚、印足、封酒等仪式。根据母亲赵霁的指示,亦请了大娘吕氏和弟弟骏子。

  眼看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见吕氏母子的身影。车子有点焦虑:难道是他们囿于往事,不好意思来吗?

  正在车子猜想之时,骏子来了,蓬头垢面,双手捧着那只金履。车子吃了一惊,忙问:“骏子,你这是怎么了?如何如此狼狈?这

  只金履又是怎么回事?它怎么在你手里?”

  骏子哭道:“哥哥快救救我们母子吧,我家遭了大难!金履是娘亲叫我奉还二娘的。”

  车子听了骏子的叙说,更是吃惊,立即禀告母亲。赵霁听了,亦是吃惊,收了金履,命车子前往探视并迎接,吩咐道:“接来后,先安置在别院居住吧。”

  车子随着骏子,来到老宅。只见灾后的老房子只剩下一片废墟,残破不勘,凄凉无比。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水浇过后的断壁残垣中还在冒着青烟。只有儿时游荡过的那架秋千,还高高地矗立在那里。车子儿时的许多记忆都被抹掉了。

  车子扶起坐在地上啼哭的吕氏,安慰道:“大娘,不要哭了,跟我走吧。你虽然没有了房子,但你还有骏子和车子两个儿子,我们会照顾你的,还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听了车子的话,吕氏哭得更加伤心了。

  车子把吕氏母子安置在别院里,封了五百两银子,交给骏子,作为安家之资,又拨了两个丫头仆妇,以助洒扫服侍,又拿了两千两银子,叫骏子经营。

  车子道:“父亲遗留下的那几间铺面,虽被舅舅置当,现由我赎回,仍由你去经营,你照顾好大娘吧。”

  骏子不肯,道:“铺面是哥哥赎回的,母本是哥哥出的,还是由哥哥做东家,由弟弟我出面去管理,就可以了。”

  车子道:“不可,既然已经分家,就应当各自经营。这些银子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拿着,放心大胆地去做吧。盈利归你,亏损属我,不必担心。”

  赵霁自从拜了慧能师父,做了俗家弟子,成了居士,在家中设了观音堂,夜夜参拜诵经。引得梅子也成了信士,日日跟着她供佛。现在又有两个孙子女陪着,更不觉得寂寞。

  一日,赵霁陪着两个孩儿玩“推枣磨”。赵霁取了三枚鲜枣,将其中一枚横切去半,露出枣核,再用三只竹签将其鼎足而立;取来一只细长竹蔑,两端各安红枣一枚,置于枣核之上,叫两个孩儿推转玩耍。

  一会儿,两个孩儿玩累了,爬上床来,挤在奶奶身边,在奶奶身上抓挠。突然,赵霁怀中的金履掉了出来,化作一道金光,飞了出去,赵霁大惊。忽听耳边有人道:“赵霁,钩弋夫人现收走金履,金履在你身边的使命已经完结,你也不再需要它了,你尽可放心。”赵霁紧张的心情始感宽解,急忙跪下,望空而拜,答谢夫人的再造之恩。

  后赵霁年享米寿,无疾而终;车子、骏子兄弟皆富甲一方,子嗣繁衍,生生不息,皆赖夫人金履之功也。

  注释:

  1、  钩弋夫人:赵姓,汉武帝刘彻宠妃,汉昭帝刘弗陵之母,后被汉武帝赐死,但武帝认为她没有死,而是成了神仙。

  2、  七出之法:指的是古代女子只要犯有七个方面的错误,丈夫就可以休妻,其中第一条就是不能生育。

  3、  隗昭:晋人,善易卜,传说其曾经藏金,以待太平盛世。不过,故事的走向是另外的版本,本文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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