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顾成和赵璇正在琴房教习琵琶曲《十面埋伏》。顾成说:“琵琶为四大乐器之首,身姿优美,音清丽纯,尤为女性钟爱……”正论间,一个傔人走了进来。

  傔人:“侯爷要见先生和小姐,请你们过去一趟。”

  两人来到厅堂,见大司乐也坐在那里。

  侯爷对赵璇说:“我儿连日练琴辛苦,不知长进如何?是否能够脱师了?”

  又对顾成说:“先生悉心教导,也辛苦了。”

  赵璇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一惊,忙道:“女儿虽有长进,然尚需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若说脱师,还早哩。”

  侯爷:“今日大司乐到来,是为聘请顾先生到乐部任教,以此叫你二人前来商量。”

  赵璇:“师父到乐部任教,固然是好事,但我现在还需要师父,师父不能走。”

  顾成:“宫庭门深似海,进去虽难,出来恐怕更难。再说,皇家乐队人才济济,学生不过一乡野小民,知识浅薄,又不谙礼数,去了也难以作为,免了吧。”

  侯爷见二人如此说道,也想推托,道:“顾先生前些日子大病,初愈不久,还需调养,一时半时恐怕去不了。”

  大司乐:“明年是太后花甲大寿,皇上下旨要大办。宫廷乐队要献演节目,任务很重,急需顾先生这样的人才。还望小姐割爱,顾先生成全。”

  又道:“侯爷不必推托。顾先生去乐部,每逢沐休之日,可以来府里为小姐指导,尚可两全。至于顾先生病体,现在看来并无大碍,何况宫里有御医,可以为先生诊治,不必担忧。现顾成大名已在京城传播,太后也已风闻,侯爷难以推诿。”

  侯爷见他拿皇上和太后说事,不敢不遵,只好点了点头。

  回到琴房,赵璇命鸾儿在门口把守,二人进房内说话。

  赵璇流泪道:“哥哥此番一去,不知何日才能见面!”

  顾成也洒泪道:“我俩相处的日子眼看就要终了,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相拥而泣。

  顾成到了乐部,被安排在朝贺女乐乐队任教,主要负责教授弹拨乐器和吹奏乐器。该乐队是专供皇后、皇太后等朝贺时用的,成员为清一色美女,个个清纯,人人招爱。内中头牌名叫顾琴,主弹琵琶,色艺尤佳。各个均有相当基础,教授不难。

  顾成教授的主要对象之一是顾琴。一日,顾成教授顾琴弹奏《阳春白雪》。只见她把白皙、修长的手放在琴弦上,稍作酝酿,一双灵巧的手就在琴弦上舞动起来,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顾成感觉就像来到了明媚的春天大地,万物复苏,欣欣向荣。

  稍憩。顾琴问道:“师父与我同姓,来自哪里?”

  顾成:“我从中原来,老家在大梁。”

  “这么巧,我也是大梁人氏,我们讲论讲论,说不定还是通家,你还是我的兄长呢。”

  “那你是怎么到的京城?”

  “我们大梁有培养歌姬的习惯,我从小跟随叔叔学艺,后来叔叔到了京城,就把我带来了。”

  “你叔叔是谁,现在在哪里?”

  “就是现在的大司乐,大司乐就是我叔叔呀。”

  顾成吹拉弹唱皆精,教习得法,又十分勤勉,深得大司乐赏识,不久升任协律郎11。

  大司乐请顾成吃饭,以示庆贺,只有顾琴作陪。

  席间,大司乐问道:“协律郎技艺超群,不知曾经师从何人?”

  “学生早年遇一异人,自称北渚,曾经拜师于他,学得些皮毛。师父是游方真人,早已不知去向。今有幸投在大司乐门下,又遇恩师,还望赐教,并望扶持。”

  “怪不得呢,原来你曾经得到仙人指导。”

  又问:“听说律协郎也是大梁人氏,又与我同姓,不知是否有同宗之谊?”

  “我家与老师是否同宗,未听家尊谈及,学生不知。既然都是顾姓,可能有同宗之谊,哪怕年代久远。今日我便认了老师为世伯,老师便呼学生为侄儿即可,老师看着是否可行?”

  “好,好!我也认了你这个侄儿。贤侄正值华年,适论婚嫁,不知娶妻也未?”

  “小侄年幼,尚未婚配。”

  大司乐对顾琴道:“琴儿且去邻街买一坛好酒来,这儿的酒不对我胃口。”

  支走了顾琴,又道:“我家琴儿仰慕协律郎大才,我看你俩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琴儿确实不错,是个好姑娘。但小侄已有意中之人,且我们双方已有盟约,不敢背弃。感谢世伯美意。”

  大司乐听罢,只是“哦”了一声,不好再说什么了。

  顾成走后,赵璇日夜思念。练琴时不是跑音就是走调,静不下心来。掐指头算日子,盼着沐休日。算着这日是沐休之日,命鸾儿往府门去迎接,吩咐道:“师父来了,即刻带来见我,不可去他处。”直至午时,还未见个人影。午后,又命鸾儿去门口看着,直到天黑,顾成没有来。赵璇失望极了,更加心神不宁。

  又是一个沐休日,赵璇盼望顾成的心情更加急切了,其时的心情就像贫家等待月亮升起来才能吃贡献月饼的一个小女孩。

  这一天,顾成来了。刚进入阁楼,赵璇就跑过来抱住他,不断亲吻。埋怨道:“哥哥一去不回,想煞妹妹了。”

  顾成:“我也想你呀,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赵璇:“说好的每逢沐休之日来看我,为什么一连两个沐休日都未来?是不是乐队的美女多,勾连住了,忘了妹妹了?”

  顾成:“哪里,哪里!只是乐队排练任务紧,教坊不准假,每月三期的沐休之日又改为每月一期,因此出不来。乐队虽然尽是美女,但我只爱妹妹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两人窃窃私语。她告诉他自从他走后,她如何想念他,想得茶饭不思,练琴无心。园子里的花儿开了,没有了共同赏花之人,好没意思。他告诉她在教坊的生活,如何教授女弟子,日间很忙,只有到了晚上,趟在床上,时间才是属于他自己的,这时无尽的想念才会滚滚而来,焦躁的不能成眠。

  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道不完的情语。此时,最甜蜜的音乐是情侣之间无尽的互相倾诉,哪里还顾得上教授琴艺。

  太后的圣寿节到了,寿筵在紫宸殿举行。首先由上公向太后祝寿,然后向皇帝进御酒,宴席正式开始。时有“乐以佐食”习惯,在推杯换盏的时候,教坊的歌舞开始助兴。顾成和他的女子乐队负责伴奏,顾成也用横笛吹奏了一首祝寿曲,受到欢迎和赞赏,太后的赏金不菲。

  大司乐感到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轻松了许多,很是高兴。他给乐队放了两天假。

  赵璇知道父亲正在王公贵族子弟中为她择婿,急了,急切盼望顾成到来商量。恰好顾成来了。

  赵璇:“哥哥来的正好。父亲要我相亲,如何是好?”

  顾成一听,也急了,眼泪噗噜噜的流下来了。

  赵璇:“我想好了,先让鸾儿风闻于父亲,哥哥即托媒人来说亲,越快越好,不可耽误。”

  顾成:“哥哥我出身贫贱,身份卑微,就像野地里的一棵小草;而妹妹出身贵胄,身份高贵,就像天上的星辰,就怕我够不着,侯爷不允,你我有缘无份。”

  赵璇:“事在人为,不为不知。父亲十分疼爱于我,我们父女情深,我又是独女,或者心疼于我,法外施恩,也是有可能的。哥哥不可犹豫,快快行动。”

  顾成请大司乐吃饭。席间,大司乐见顾成愁眉苦脸,才饮了一杯酒,眼里噙着的泪水就滚下来了。大惊,问道:“贤侄有何心事?为何烦恼?需要老伯我做什么,尽管说,不要伤心。”

  顾成告之与赵璇的恋情,请求大司乐作伐,到侯爷家提亲。

  大司乐沉吟半饷,道:“现今世界,婚姻的门伐观念极重,世侄与赵璇有贵贱之分,天壤之别,此事恐怕难谐。”

  顾成再三请求:“无论若何,但求世伯成全,小侄感恩不尽。”

  大司乐叹了一口气,道:“罢,罢!老夫今日只能撕了这张老脸,为侄儿走一遭了。”

  侯爷招来媒婆,吩咐为女儿在贵家择婿。

  鸾儿捧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待媒婆走后,鸾儿小心说道:“侯爷在上,奴婢有一句话,不敢跟爷说。”

  侯爷:“你自小服侍小姐,如同我的女儿一般,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不怪你。”

  鸾儿:“侯爷给小姐择婿,正是时候。小姐娇贵,侯爷又仅此一女,必要小姐自己中意,何不先听听小姐本人的意思呢?”

  侯爷惊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姐已有意中之人了吗?”

  鸾儿:“是啊,侯爷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侯爷:“小姐看中谁了?你且说来听听。”

  鸾儿:“侯爷,你看小姐的师父,一表人才,他们又两情相悦,不正是极好的一对儿吗?”

  侯爷:“你说的是顾成吗?”

  鸾儿:“正是。”

  侯爷:“这个不成。顾成出身卑微,怎么能配得上璇儿!不成,不成!”

  侯爷即命鸾儿相随,去见赵璇,意图叫赵璇打消此念。

  恰在此时,大司乐来了。

  看座,奉茶毕,侯爷道:“大乐正到来,必有事故。”

  大司乐哈哈笑道:“听说侯爷正在为小姐择婿,我来是想讨一杯喜酒啊。”

  侯爷:“是啊。大乐正有何见教?”

  大司乐:“眼下正有一个相好的角儿,与小姐郎才女貌,极相配的,侯爷何必舍近求远呢?”

  侯爷:“你说的是谁?”

  大司乐:“顾成呀。顾成是我本家侄儿,我是为我的侄儿作伐来了。”

  侯爷把脸一沉,道:“大司乐好没分晓。顾成一介草民,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能成!”

  大司乐:“顾成年轻有为,早晚必成大器,侯爷何必论身份贵贱呢。再说,自古草莽出英雄,侯爷当年亦出身草莽,后以军功封荫,不是现成的师范吗?侯爷何必拘泥于俗套,只看出身,不看才华,耽误两个好孩儿的青春呢?只要侯爷看顾,此事必成。”

  侯爷:“大司乐不要再说了。若是这样,本候今后还不成了笑柄,如何出门?此事断然不可。”

  大司乐:“我听说成儿和璇儿早已兄妹相称,两人山盟海誓,非彼不娶不嫁,侯爷若毁了他们的好事,恐怕另生事端,侯爷不要后悔!”

  大司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免不得碰了钉子,心中不悦,无可奈何,不得不灰溜溜的走了。

  侯爷吩咐门役,今后不允许顾成再进入侯府,又责备了赵璇,严令鸾儿,看好小姐,不得再出府。

  赵璇见父亲不允她和顾成的亲事,失望之极。心生一计:装病。于是减衣缩食,变红装为素装,把脸涂的煞白,整日慵慵地懒在床上,不再起来走动。命鸾儿在外风传,以阻止来人相亲。

  鸾儿端着未吃的饭食退回厨房,故意从侯爷身边走过。

  侯爷见了,问道:“这是怎么了?小姐为何吃的这么少了?”

  鸾儿:“小姐病了,侯爷快去看看。”

  侯爷来到闺房,见赵璇脸色苍白,两眼垂泪,气息微弱。问什么话也不回答,反而将头偏向内侧。大惊,急命请御医诊治。

  御医来后,把了脉,看了舌苔,道:“小姐的脉理正常,只是忧虑过度,心火焦旺,并无大碍。我开一副安神补心的帖子,先吃着吧。”

  侯爷略宽了些心儿,命鸾儿送御医。安慰赵璇道:“我儿且安心养病,不要着急,不久就会好起来的。”

  鸾儿送御医到门口,恰逢媒婆引着一公子哥儿到来。

  媒婆:“鸾儿姑娘,府里谁病了?还惊动了太医?”

  鸾儿:“小姐病了,太医刚诊治完毕。”

  媒婆:“好好地,小姐怎么就病了?病得重吗?”

  鸾儿:“听太医说,病得不轻,好好调养,要一些日子哩。”

  那位公子一听,向媒婆拱了拱手,道:“小生今日还有些个事故要办,不能奉陪了,婆婆自便。”转身走了。

  顾成知道侯爷不允亲事,日夜焦虑,无心做事,日日抽空前往侯府,均被门役拦截,不得入內,只得在左近候伺,盼望鸾儿出来见个面,以通款曲。这一日,终于见到鸾儿出门,即远远招手。引至一家茶楼坐定,要了两个盖碗,急忙问起赵璇情况。

  鸾儿道:“先生你可来了,小姐盼得你好苦!”

  顾成:“听说小姐病了,我心焦如火。到底是何情况,你快说与我听。”

  鸾儿垂泪道:“初时,小姐装病,以图阻止侯爷在外招亲。后来,渐渐地竟真病了,已经水米不进,恐怕来日无多了。”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顾成听了,只觉五内俱焚,悲从心来,忍不住也大哭起来。

  两人哭了一阵,鸾儿道:“开始,小姐还希冀与先生私奔,但现已下不了床,走不了路,私奔的愿望也成了泡影。”

  顾成听说,又大哭起来。

  鸾儿劝解道:“先生不要哭了,小姐命在旦夕,快想想办法,看怎么解救。”

  顾成无计可施,欲再求助于大司乐,可大司乐省亲去了,不在京城。

  顾成焦虑过度,也病倒了,以致卧床不起。

  顾琴来看顾成,见顾成披头散发,形销骨立,心痛不已。握着顾成的手说:“我知哥哥的病因。哥哥和赵璇,你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相差太远,本就难以成双,不要再想了。若哥哥不弃,琴儿愿与哥哥结成连理,照顾哥哥终身。但愿哥哥早日好起来。”

  顾成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心意,我岂不知。但我与赵璇有过盟誓,生必同裘,死必同穴,负之不义。妹妹贤惠漂亮,今后必另有佳偶,不可托付一个将死之人。”说罢,泪如泉涌。

  顾琴不舍,日日前来照顾顾成。但由于每天要去教坊,自感分身乏术,照顾不周。

  正在此时,白琳和叶莹姐妹来了。

  白琳:“师父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了?”

  顾成:“你俩怎么来了?”

  叶莹:“听说师父在乐部当了官,我们前来投奔,希望也在乐坊谋个缺,图个出身。不想师父竟病了。”

  顾成:“你们若早些时候来,尚可斟酌,今日,恐怕晚了。”

  白琳:“师父说哪里话!师父好好养病,由我二人伺候,不怕不好,届时再作谋划吧。”

  顾成:“我这个病,恐怕好不了了,我心中有数。”

  叶莹:“气可鼓而不可泄,师父不必气馁。听说师父因侯爷家千金所病,侯爷既然看不上你,你和赵小姐的亲事也就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和表姐愿意伺候师父,侍奉箕帚,难道师父还嫌弃我们吗?”

  白琳:“我和表妹愿效娥皇女英,终身追随师父,师父勿忧。”

  顾成:“你们哪里知道我和赵璇的感情!现在赵璇的性命眼看不保,我也只有追随她去的份儿了,岂可独自偷生。”

  白琳和叶莹再三宽解,顾成只是垂泪。

  赵璇的病情日益沉重,侯爷又请来太医诊治。太医看了看气色,又诊了脉理,问起病情,已不能言语,只是流泪。退出闺房,来到客厅。

  侯爷急忙问道:“璇儿的病况到底如何?还有救吗?”

  太医:“璇儿已病入膏肓,老夫已无能为力。”

  侯爷垂泪道:“万望老夫子再想想办法,再施援手,璇儿还这么年轻。”

  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璇儿患的是心病,老夫这里没有心药。没有办法了,准备后事吧。”

  侯爷大恸。

  是夜,秋风凄凄,秋雨淅淅。赵璇躺在床上,忽闻鼓乐之声,微微睁开眼睛,问道:“外面是什么声响?是师父来了吗?”

  鸾儿在侧,答道:“外面下雨,是雨打芭蕉之声。小姐要喝水吗?”

  赵璇又叫了两声“哥哥”,慢慢又闭上了双眼。

  鸾儿年幼,不知此乃回光返照之兆,还以为小姐醒了好转了,急忙去叫侯爷。

  侯爷赶来,见赵璇直挺挺躺在床上,两眼微挣。紧握其手,见她慢慢睁开双眼,喘息道:“爹爹,您这辈子是白疼女儿了……”,双手渐渐冰凉。不禁老泪纵横,痛不欲生,鸾儿亦放声大哭。

  赵璇走了,可怜一朵鲜花,方始含苞待放,竟被无情风雨摧残,从此香消玉殒。一缕幽魂,飘飘然竟奔顾成身边而来。

  当晚,顾成在昏睡之中,忽见赵璇来到,风姿依旧,但面露凄楚,急忙起身迎接。

  赵璇:“哥哥,我俩终于见面了!我们已经摆脱了人间的桎梏,可以永久厮守在一起了。”

  顾成尚未作答,忽听得空中雷声大作,过后,云层中有人高叫:“顾成,赵璇,你俩该回来了。瑶池王母千年大寿,欲排仙乐,特招汝二人入列,玉帝派我来接你们了。”

  顾成走了,可叹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正要光芒四射,竟然早逝,变成一道流星,从此光消芒谢。

  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是刀枪剑戟,亦可杀人诛心!

  大司乐来见侯爷,指着侯爷骂道:“都是你这个老顽固,囿于世俗和成见,害了两个好孩儿的性命,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侯爷追悔莫及,只是流泪,无话可说。

  大司乐缓了一口气,道:“侯爷,两个孩儿生前有话:生必同裘,死必同穴。我们两个老家伙就成全他们吧,不要叫他们在阴间作孤魂野鬼了。”

  又安慰道:“听说,两个孩儿是一同登上鹤驾香车升天而去的,他两个本有仙缘,侯爷也不要太伤心了。”

  侯爷同意了。

  翌年清明,已经成为侯爷养女的鸾儿备了些香表酒食,来到顾成和赵璇合葬墓前。不约而同,顾琴也来了。见坟头上长出的两株合欢,已随着生长,慢慢交结在一起了,远处看了,竟是一株。一群鸟儿在坟头飞舞鸣叫,百灵和夜莺领唱,其声难辩,不知是喜是悲。

  注释:

  *湘祖:指韩湘子

  1、花师:对叫花子的尊称

  2、北渚:韩湘子之字

  3、天花引:韩湘子之代表作

  4、渔樵问答:古琴名曲,作者为明代肖鸾

  5、平沙落雁:古琴名曲

  6、傔人:侍从或跟随的人

  7、绿绮:唐时琴名

  8、幽兰:唐代琴谱

  9、大司乐:古代乐官命,又称大乐正

  10、            所引歌词有省略,不是全文

  11、            协律郎:古代低级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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