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大梁人氏,小字三郎,乐户良家子弟。生得清秀,聪明伶俐,父母视为珍宝。从小着意培养,琴棋书画皆通,丝竹管弦尤佳。大梁乃八朝古都,历史悠久,文化发达。时上流社会讲究“蓄伎为乐”,风气正盛,导致民间亦有培养歌姬、艺伎习惯,或以此为生,或奉时向官家鬻售,待价而沽。未及弱冠,声名已播。欲进一步精进,再请师授业,可是当地已无人可请了。心想:上古有黄帝膝行问道、刘基千里寻师之说,何不就此周游世界,遍访天下名师呢?告知父母,父母不允。

  小室内供有乐圣师旷画像,日日上香,夜夜展拜,希图得到仙人灵气。又听说城外有一山,山上有湘祖*庙,欲往展拜。因地处偏远,被父母劝阻。但其意已决,遂不听父母之言,择他日方便之时,斋戒之后,背着父母,孤身前往。

  一路走来,皆为荒辟之地,人烟稀少。走近道观,见山门门楣匾额上镌有“湘子庙”三个楷书大字。进入观内,见院内植有几株松柏,占地不大,仅一小院而已,且已显破败。进入大殿,见湘祖手扶洞箫,正襟危坐,仪表堂堂;眼眸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一身素净衣裳,更显得清雅绝尘。

  摆上贡品,上了三注清香,又斟了三杯酒,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祝道:“闻说仙师喜酒,就请尽情享用吧。”

  然后坐在地上,闭上双眼,默念心事,进入冥想境界,一坐就是半日。

  回来后,时时不忘湘祖的风姿,心头难以平静。 一日晚间,在乐圣像前上过香后,又习惯地坐地遐想,渐渐进入梦乡。忽见一人,手持横笛,身背长箫,走了进来,衣着褴褛,瞽目。

  顾成吃了一惊,问道:“花师1何来?是肚子饿了吗?”

  来人道:“听说你喜好音乐,怀有妙技,特来与你切磋切磋。”

  说着,取下背上的洞箫,吹奏起来。音色优美,若虚若幻,婉转悠扬,顾成听得如醉如痴。

  一曲终了,顾成大惊,忙问道:“师父从哪里来?怎么称呼?如何有此神技?”

  来人答道:“我是北渚2,叫我湘师即可。”

  顾成更是吃惊:“这么说是湘祖到了。但是,怎么与我在观中所见不同呢?”

  湘师笑道:“不是说‘真人不露相’吗?再说,神仙是可以变化的呀,你难道不知其中奥妙吗?”说着,突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

  顾成又是一惊,道:“仙师降临,必有所教。”

  湘师道:“我的《天花引》3在人间快失传了,特来寻找递传之人。听说你嗜好音乐,知道与我有些缘份,你愿意作我的徒弟,传承我的经典吗?”

  顾成听了大喜,连忙答道:“我愿意,我愿意,如能得到仙师指导,是我顾三郎三生有幸。”

  即刻摆上香案,请湘师上坐,磕头,行拜师礼。

  自此,师父几乎夜夜前来,与顾成在梦中相会。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对他说:“徒儿,我要传的技艺已传授与你了,你已得我真传,可以周游天下,一展神技了。我要到海外访友去了。”

  临走时,师父把他手中的那支横笛送给了他,说是留个纪念。

  顾成洒泪拜别了师父。

  师父走后,顾成仍然钻研不息,技艺更加臻熟。

  是年,闻说京城官家举行琴师大赛,乐部选拔人才。

  顾成欲往京师献艺,以便求取进身之道。

  父亲规劝道:“我儿年幼,只身出游,怕有不测,怎教父母寛心?还是不要去了吧。”

  顾成道:“儿已长成,正是出游之年,难道坐以待老不成?朝廷举办琴师大赛,百年难遇。儿此去必然成功,大人勿忧。”

  遂带一苍头,二人趣装成行。晚上打尖,烫脚,见脚上尽是水泡。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在火烛上烧了烧针,一一挑开水泡。一路上晓行夜宿,风餐露宿,说不尽多少辛苦。

  这一天,行至卧龙山。只见峰峦叠嶂,怪石嶙峋,连绵起伏,不见首尾。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而上,两旁树木茂盛,耳边松涛阵阵,脚下花草吐香,风景宜人。正在欣赏美景,突然一支响箭呼啸而来,从二人头顶掠过。紧接着丛林中蹿出一群人来,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大刀长矛。其中一人大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过路的,留下买路钱来,饶你不死!”

  一老一少,哪有什么力量对抗?吓个半死。只好任人宰割,随身所带财物,尽被洗劫。

  苍头对顾成说:“现在财物被劫,身无分文,怎么到得了京城?如何是好?”

  顾成看了看身上背的物件,好在胡琴、横笛还在,想了想道:“要不这样,老伯你回家去吧,我一个人好对付,能够到得京城。”

  苍头走了,他踏上了回家之路。顾成只好孤身一人,蹒跚前行。走到一条小溪旁边,他坐了下来,洗了洗手。从背囊里取出一块烤饼,就着溪水,吃了几口。顿感孤独和凄凉,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双手掬水,又净了净脸。拿出横笛,吹奏起来。笛声如泣如怨,欲断又连,如轻云般在空中漂浮。一群鸟儿扑棱棱飞了过来,落在四周。其中有两只随着他的曲调边舞边唱,舞姿婀娜,唱音美妙,那是百灵和夜莺。小溪内的鱼儿也不游了,聚集在河边水面,好像也听懂了。音乐通神,人与动物没有语言沟通,但美妙的音乐成了介质。笛声突然一转,变得高亢激越,如雷如电,穿云裂帛。良久,戛然而止,只听见山谷里传来阵阵悠扬的回声。

  顾成挥了挥手,对着鸟儿说道:“小宝贝们,感谢你们前来捧场,希望今后还能见到你们。”

  顾成背上空空如也的行囊,又上路了。走出山谷,来到平原。这一天几经折腾,走的慢了,太阳已经下山。天黑了,不辩东西,不识南北。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夜空中传来“哦-哦-哦”的叫声,那是夜莺在召唤。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叫声前行。到了一处宅院,敲了敲门,出来一个老媪。

  老媪:“公子何来?需要什么帮助吗?”

  顾成:“小生是过路之人,因天黑迷路,错过了宿头,但求在贵庄借住一宿,明早便行。”

  老媪:“无妨,无妨。出门在外,谁还顶着房子走呢。”

  引至客堂,吩咐家人上茶、备饭。

  这一夜,顾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穿衣起身,走了出来。此时云开雾散,已是皓月当空。见一女,坐在亭子下抚琴,一女在旁观看,均着素装,面目清秀。发现有人在附近聆听,一女嗔声道:“何人在此偷窥?还不出来现身!”

  顾成走了过来,笑了笑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姐抚弄的是五弦瑶琴,曲子是‘渔樵问答’4。”

  弹琴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看来公子也是一位行家,想必还是高手,何不坐下来弹奏一曲,让我们开开眼净净耳呢?”

  顾成也不客气,整了一下衣冠,搓搓双手,坐下来弹了一首《雁落平沙》5。琴声如行云流水,清澈悠远,穿越时空。弹毕,有余音缭绕,久而不散。

  二女大惊,道:“先生高人,仙手不凡。我们愿拜先生为师,万祈指导。”

  顾成:“我要进京赴赛,恐怕没有时间。”

  一女道:“我叫白琳,旁边这位叫叶莹,她是我的表妹。我们都酷爱音乐,但乏高人指点。今日得遇先生,即是天缘,对我们来说,乃千载难逢之良机,绝不能错过。”说着,二女敛起衣裙,倒地就拜。

  顾成急忙扶起,看那白琳和叶莹,已是梨花带雨,满面娇羞,更显得妩媚可爱了。

  经顾成连日调教,二女的乐感、手感日益精熟。

  顾成怕误了赛期,急着要走。

  白琳说:“师父要走,我们是拦不住了,不能因我们而误了师父的前程。师父一路保重,早早到得京城。”

  叶莹说:“师父走好。但愿师父一赛成名,拔得头筹,不要忘了我们姐妹。”

  告别了白琳、叶莹二人,顾成又踏上了进京之旅。一路上,他以卖艺为生,以演奏器乐讨得些资斧,终于捱到了京城,住进一家客栈。每天上街卖艺,求取些银钱,维持生活。后来,又受邀到酒楼、茶楼演奏,名气越来越大,邀请者也越来越多。以致不得不错置排班,今天到张家,明天到李家,后天到王家。顾成发现,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是在哪个酒肆茶楼,只要他去了,总有一位少年公子坐在前排首座,为他喝彩叫好,打赏的银两也最多。

  这天晚上,顾成演奏完毕,在一片鼓掌声中,一个少年手捧一束鲜花,走上台来。献花完毕,对顾成说:“我家公子是先生的常客,想请先生吃个饭,认识一下,请不要推辞。”

  顾成道:“你家公子是谁?我又不认识,怎好打扰?”

  少年顺手指了指台下首座的那位少年公子。公子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顾成随着少年和公子,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厢坐定。

  公子开口道:“我叫赵璇,京城人氏。近来听兄台雅乐,如沐春风,如饮醇醪。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是从哪里来?做什么来的?”

  顾成答道:“小生顾成,来自大梁,为赶赛来到京城。因途中遇到山匪,财物被劫,不得不卖艺求生。感谢公子日日捧场,照顾小生生意。”

  “兄台技艺不凡,小弟佩服不已。尤其是那支横笛,吹奏的清脆悦耳,如闻天籁,小弟从未听闻。”

  “小生看公子亦是槛内之人,还望赐教。”

  “哪里,哪里。小弟虽有喜好,但是技艺肤浅。今日遇见兄台,是我的缘分到了。请兄台收小弟为徒,点拨点拨小弟,万望勿辞!”

  顾成看那赵璇,面若凝脂,唇若点樱,眼若秋水,形若处子。又见他满脸通红,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忍拒绝。

  道:“不敢,不敢。不敢为师,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赵璇:“也好,也好,我俩就结拜为兄弟吧。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倒了玉山,拜了三拜。顾成连忙还礼,扶起赵璇。

  由于连日跋涉,一路惊吓,加之营养不良,顾成病倒了,卧床不起。起初,店家还算客气,遣人照顾。后来,见顾成一病不起,怕死在店里承担责任,又见他没有纹银支付房钱饭钱,脸色变了,开始逐客,把他从客房移至柴房。

  正在进退两难,处境险恶之时,赵璇来了。

  店家见来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两个仆人紧随左右,急忙上前迎接。

  赵璇:“请问店家,你这里可住着一位名叫顾成的乐师吗?”

  店家:“有,有,是有这么一个人。”

  赵璇:“他住在哪个房间?你带我去看看他。”

  店家拨拉着算盘珠子,又招呼他人。

  一仆斥责道:“我家主人到此,来访贵客,你磨磨蹭蹭作什么?还不赶快带路!”

  店家只好引至柴房。赵璇见顾成躺在柴草上,一手握着横笛,一手抚着一把二胡,面色苍白,两眼发呆。

  赵璇大怒,道:“这人是我哥哥,怎么就让他住进柴房?如此虐待客人,你这个小店还想继续开吗?”

  店家唯唯诺诺,道:“公子恕罪。他没有银钱支付费用,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呀。”

  赵璇安抚顾成道:“哥哥且寛心,好好养病,我会安排良医来给你诊治。一应费用,都在我身上,不用担心。”

  又吩咐店家:“快快换上上等客舍,小心伺候,不得有半点儿差池!所有资费,全部记在我的名下。”

  又命仆从拿出一包银子,交给店家。

  经过一段时间调治,顾成的病是好了,但是,他误了赛期,没能参加琴师大赛。这个赛事不像科考,每三年必开一场,而是没有先例的,失此机会,也可能今后永远都没有了。怪不得他十分懊恼,怨天尤人:“是我的命运不济,是天不佑我啊!”

  赵璇安慰道:“哥哥不必烦恼,还有其他机会。先养好病再说。”

  又道:“哥哥暂不必回家,可先在京城流连。明日告诉父亲,你就搬来我家居住吧。”

  顾成又开始卖艺生涯。这天晚上,献艺完毕,收拾琴笛,准备返回之时,一个傔人6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他说:“先生且慢!侯爷要见你,请随我这壁厢走吧。”

  来到一个包厢,见主位上坐着一人,身材高大,身穿冕服,头戴东坡巾,面色红润,苍髯如戟。一手微捋胡頾问道:“公子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的?是作什么的?”

  顾成:“小生顾成,大梁人氏。本是赶赛的乐人,因病误了赛期,不得不流落在京师了。”

  侯爷:“听先生丝竹八音,感心动耳,知先生是高人。我家小女喜欢音乐,要请一位教习,你可愿意?”

  顾成不知来头,想到与赵璇有约,不敢漫应,推辞道:“感谢侯爷厚意。小生只要攒些个路费,就要回老家了,不敢应承。”

  侯爷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你是担心束脩吗?我保准你挣到足够的银子,绝不会亏待于你。”

  又道:“你明天在旅店待着,不要外出,我派人来请。”

  第二天,顾成洗漱完毕,刚用完早膳,侯爷派遣的人马就到了。不由分说,挽起顾成扶上马就走。

  来到侯府,只见侯爷坐在厅堂,身边立着一女,酷似赵璇,微笑着向他致意,心中不免茫然。

  侯爷:“璇儿过来,这是我给你请的师父顾成,过来拜见。”

  又吩咐安排食宿。

  赵璇的教习琴房安排在花园的阁楼内。翌日,顾成早早起来,先来到花园。园中树木参天,鸟语花香,亭台楼阁间点缀着翠竹和奇石。黎明的阳光照射在园内,花儿在绽放,有国色天香的牡丹,有暗香疏影的梅花,有异香袭人的百合,不胜枚举。蜂蝶在花头飞舞,鱼儿在浅水嬉戏,一派生机。曲径通幽,直抵阁楼。

  赵璇来了,一袭雪白裙装,发髻上插着一支金钗,加之天生丽质,更显得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华容婀娜,把满园春色都比下去了。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不见了往日小生模样,分明是王嫱再生,楚女又临。

  顾成见了,低声问了一句:“小姐早安” 头都不敢抬了。

  赵璇微微一笑,道:“哥哥师父怎么了?今日相见,应当庆幸,怎么反倒拘束起来了?”

  又道:“你我早已结拜,叫我小妹即可,不要生分了。”

  顾成:“虽是如此,只能在私下里,在外可不敢呢。”

  两人走进琴房,见墙壁上挂着各种乐器。

  顾成:“今日我们学习瑶琴吧。琴为四艺之首,八音之冠,必须学会、学好。你去选一把琴来。”

  赵璇:“师父,这里有好几把琴,你来看看,选哪一把好?”

  顾成:“选一把古琴吧。”

  走近看了看,道:“从模样上选,‘唐园宋扁明玲珑’,你这里都有了,都是古琴。就选那把园头绿色的吧,那是唐时的‘绿绮’7。”

  又问:“妹妹习过哪些琴谱?可先演习一首。”

  赵琴拿出一本“幽兰”8,说:“我就是以这个琴谱练习的。”

  随即弹了一首《良宵引》,音调略显发涩。

  同曲,顾成又弹了一遍,边弹边讲解:“弹的时候,不要急躁,手指要有所转动,大指垂直一些,走弦时右指不能太浮,分清大小和弦,音浪才能层层推出。”

  赵璇乃绝顶聪明之人,一点就通,一拨就会,两遍之后,手法已经十分娴熟了。

  侍女鸾儿见赵璇日日练琴,十分辛苦。进来叫道:“小姐,园内百合开花了,你们快来看。”

  师徒二人决定休息一会,下了阁楼,来到花前。只见百合清新的叶子泛着绿光,洁白的花朵初绽娇嫩,清香扑鼻。

  鸾儿折下一枝,交给顾成,笑着说:“师父给徒弟戴上吧。”

  顾成接过来,插在赵璇头上,道:“多好的花儿。也是,只有百合才配得上小姐。”

  鸾儿指着秋千架下一堆花草道:“小姐,这是我拾翠所得,我们玩斗草吧?”

  赵璇望着高高的秋千架,道:“我们荡秋千吧,好久没有玩这个了。”

  鸾儿扶着赵璇登上踏板,顾成在后面推送。

  秋千越荡越高,赵璇害怕了,大叫:“不要再推了,快停下来呀!”

  顾成拉住荡索,去扶赵璇时,赵璇立脚不稳,一下倒在顾成怀里,已是香汗淋漓,喘息不已。

  鸾儿叫道:“师父来,看你能荡多高?”

  顾成双手握紧绳索,跳上踏板,赵璇和鸾儿在后合力推送。

  眼看顾成的身影快与顶端持平了,赵璇急呼:“好了,好了!太高了,太怕人了,快下来吧!”

  顾成收住登脚,荡索缓缓停下,跳了下来。

  顾成:“鸾儿过来,你也荡一会儿吧?”

  鸾儿:“我害怕,我不敢。”

  侯爷要过五十大寿,请了众多达官贵胄,亲朋好友,也请了顾成。顾成来到大厅,见寿堂正中高悬金色“寿”字,两边挂着贺联,上写“福如东海大,寿比南山高”大字。大摆宴席,主席上摆着一个巨大的面蒸寿桃,旁边金盘内盛着新鲜蜜桃。

  仪式完毕,酒过三巡。客人中有大司乐9者,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少了音乐。闻得侯爷千金弹得一手好琴,又请得名师,何不请来献上一曲,以助雅兴?”

  侯爷道:“小女初学,不成气候,还望大家不要笑话。”即命顾成和赵璇献艺。

  赵璇弹琴,顾成吹箫,两人合奏了一首《鹤猿祝寿》。赵璇边弹边唱,歌词曰:

  “鹤吹箫你看那个猿顿首。为主人称祝千年寿。

  “将进长生之酒。顾言天地同悠久。

  “猿与鹤对主人年年常常相守。

  “鹤与猿风云会。猿与鹤成双对。

  “顾不老的长生。寿比南山福如东海。10”

  喉清韵雅,穿透空气,润人心脾。

  大司乐大喜,鼓掌道:“好,好!真个琴瑟和鸣,弹得好,唱得好,合奏的好,真可谓高山流水,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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