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与本案有牵连且惶恐不安的人
午饭前，袁薇薇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袁薇薇是喝了掺有砒霜的可乐而中毒身亡，死亡时间是8月10日夜晚的8点35分左右。与此同时，死者还吃了不少火腿肠和熟肉一类的食品。
按着方局长的部署，午饭过后，刑侦大队副队长韩雪梅和干警卢剑锋来到了“彬彬美容美发中心”。
郭彬彬一见警察来了，显得有些紧张地问韩雪梅：“警察同志，你、你们找我，有，有什么事吗？”
韩雪梅说：“这么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是我，郭彬彬。”郭彬彬仍是显得很紧张。
韩雪梅微笑着说：“郭老板你不用紧张，我们来找你，只是向你打听一些事的，能不能找个避人的房间啊？”
“能，能。”郭彬彬就将韩雪梅和卢剑锋带到了二楼的一间美容室，很是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这个房间太小了，还没有沙发。”就将两个凳子递给了韩雪梅和卢剑锋。
韩雪梅说：“没关系，没关系。”就和卢剑锋分别坐在了凳子上。
“郭老板。”韩雪梅说：“一会儿我问你什么，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好好的与我们配合。”
旁边的卢剑锋已经做好了录音的准备。
郭彬彬赶紧说道：“我一定好好配合，一定好好配合。”
“好。那我问你，有个叫袁薇薇的姑娘，是不是在你这里打过工？”
“是。三个月前，被我给辞退了。”
“袁薇薇是哪里人？”
“她说她是东北人。”
韩雪梅不满地说：“她说她是东北人，难道你没有检验她的身份证吗？”
“我、我……”郭彬彬说：“她说她的身份证和一些钱，都被人给偷了。我看她挺可怜的，手艺又过硬，就聘用她了。”
“既然你看她可怜，手艺又过硬，可为什么会被你给辞退了呢？这其中的原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
“因为袁薇薇交了一个男朋友。”
“交男朋友跟被辞退有关系吗？”
“有，太、太有关系了。”
韩雪梅盯了郭彬彬几眼，问道：“袁薇薇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是、是、是……”郭彬彬吞吞吐吐的不敢说。
“郭老板。”韩雪梅严肃地说：“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袁薇薇的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尽管说，我们绝对会为你保密的。但是，如果你隐瞒了什么，那可是……”韩雪梅不往下说了。
郭彬彬想了想终于说道：“袁薇薇的男朋友，是、是‘白鳄影视道具租赁公司’老板妻子的司机加保镖。”
“这与你辞退袁薇薇，还是没有任何关系啊？”
“有。”
“什么关系？”
“是老板的妻子要我将袁薇薇辞退的。”
“老板的妻子叫什么？”
“柳娜。”
“仅凭柳娜一句话，你就乖乖的将袁薇薇给辞退了。如此看来，柳娜是你这里的常客，而且花钱如水，相当奢侈。对不对？”
“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我这里享受全套服务。”
韩雪梅笑了笑，说：“看来，你是不想得罪这个财神爷，才找借口辞退了袁薇薇的。我说的没错儿吧”
郭彬彬说：“是。”
“柳娜的那个司机加保镖叫什么名字？”
“林茂。小伙子不但长相英俊，而且会武术。不然的话，也不会既是柳娜的司机又是保镖的。”
“柳娜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九岁，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儿，而且很漂亮。”
“她老公呢？”
“六十多了，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儿。”
韩雪梅微微一笑，说：“郭老板，柳娜到底为什么要你辞退袁薇薇，你应该知道内情吧？”
“我、我……”郭彬彬再一次吞吞吐吐的不敢往下说了。
“说吧郭老板。我再向你强调一次，我们警察是绝对会为你保密的，你尽管大胆的说。否则的话，你要是知情不报，是会犯包庇罪的。”
“我说，我说。柳娜之所以要我辞退袁薇薇，是因为柳娜跟林茂一直保持不正当关系。”
“也就是说，柳娜让你辞退袁薇薇的目的，是为了长期占有林茂？”
“是。”
“好。”韩雪梅说：“郭老板，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袁薇薇已经被人给害死，尸体于昨天夜里，被运送到了槐花村北边那个废弃的电井房里。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郭彬彬说：“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那么，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我，警察同志，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
韩雪梅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对本案有价值的线索，就请跟我联系。”
郭彬彬说：“哎，哎。”
“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
“哎，您说。”
“138……”
韩雪梅和卢剑锋走了之后，郭彬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警察来的目的，真的就是了解一下袁薇薇是不是在我这里干过吗？还是试探我来了？下次警察再来，我揭发不揭发是柳娜逼迫我加入她的贩毒团伙的呢？还有，柳娜说袁薇薇是她派人害死的，还说害死袁薇薇的凶手要害死自己，又说刘沙在要挟她的同时，还要向公安部门揭发她们贩卖毒品的事。所有这些，是不是都应该向警察说清楚呢？再有，柳娜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还是她在用这些吓唬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与她建立牢固的攻守同盟？郭彬彬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曹晨。曹晨在乡办的木器厂上班，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
中午，郭彬彬来到了曹晨的家，将柳娜找过她和警察找过她的前前后后说给了曹晨。关于柳娜找过她的内容，她把刘沙要向公安局揭发她和柳娜等人贩卖毒品的事掩盖了起来，只将凶手要跟她和柳娜报仇以及因为什么要报仇的事详细的说给了曹晨。对警察找她的内容，倒是全盘托出。而后问曹晨：“曹大哥，是我将袁薇薇的照片给她的啊，我、我算不算是柳娜的杀人同伙儿啊？”
曹晨说：“你刚才说的很清楚了，她跟你要袁薇薇的照片，并没有说是要害死袁薇薇的。目的，只是让人警告一下袁薇薇，要袁薇薇彻底与林茂断绝恋爱关系，对不对？”
“对。”
“那就不算是柳娜的杀人同伙儿。”
“警察也会这么说吗？”
“只要你跟警察说清楚，警察会相信的。”
“还有。”郭彬彬说：“她说凶手要找我报仇，你是这是真的吗？”
曹晨想了想，说：“就算他对凶手说了，袁薇薇的照片是你提供给柳娜的，凶手也不会找你报仇的。”
“那她说，凶手要找她报仇，会是真的吗？”
“这个应该是真的，因为她要杀人灭口。”
“那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说呢？”
“是啊。”曹晨看着郭彬彬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彬彬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她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郭彬彬赶紧说道：“没有。曹大哥，我对天发誓，除去我说的这些，绝对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真的？”
“真的。”
“那就好。”曹晨说：“关于警察找你，我认为就是向你证实一下，袁薇薇是不是在你这里打过工，又是因为什么被你给辞退的。既然你已经对警察实话实说了，我看就没有什么了。”
郭彬彬说：“如果警察再来找我，我怎么办？”
“不管警察什么时候来找你，都会像今天一样，向你提出各种问题的。你呢，知道的，就实话实说。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千万千万别乱说。哪怕是猜疑的话，都不能说。说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是。”
“还有。”曹晨说：“在警察面前，只要你实话实说了，就是你有什么过错的地方，警察也会对你宽大处理的。”
郭彬彬说：“放心吧曹大哥，我会做到的。”
“那就好。”曹晨说：“总之一句话，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相信警察，相信法律。”
“是。”
“行了，我也该上班去了。”曹晨就骑着摩托上班去了。
郭彬彬回到美发中心，又开始惶恐不安地想到：自己参与柳娜贩毒团伙的事，该不该向警察坦白呢？什么时候向警察坦白好呢……
韩雪梅和卢剑锋很快就回到了分局。
在会议室，方局长在听韩雪梅和卢剑锋汇报。这个时候，去吴祠县的冯队长和干警关睿还在调查中。
韩雪梅说：“我和卢剑锋来到‘彬彬美容美发中心’，见到了老板郭彬彬，我们就对她进行了……”韩雪梅就将见到郭彬彬的全部内容向方局长做了详细的汇报，而后说道：“局长，通过‘彬彬美容美发中心’的老板郭彬彬提供的一些材料，再加上自称是凶手的人给冯队长发来短信的内容，可以肯定地说，袁薇薇的被害，确实与‘白鳄影视道具租赁公司’老板的妻子柳娜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且还与‘彬彬美容美发中心’的老板郭彬彬有着某种的关联。凶手之所以要从五十多公里外的吴祠县将尸体运到槐花村电井房里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们这些内容的。而那个电井房，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内容。”
方局长问道：“还有呢？”
“让我觉得不符合常理的是。”韩雪梅说：“就算柳娜是为了长期占有林茂，也不至于将林茂的女朋友给杀害啊？况且袁薇薇已经在三个多月前，就离开此地到五十多公里外的吴祠县打工去了，完全没有必要了。”
“还有呢？”
“还有就是，凶手以死者的身份给冯队长发短信，无疑是告诉我们，他是上当受骗成为凶手的，让我们不要将精力放在追查凶手上。”
“说得好。”方局长说：“这就是案情的关键点。至于说柳娜与她的保镖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我看这里面肯定还会有别的内容。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内容，导致了袁薇薇被害。”
“柳娜这年刚刚二十九岁，而她的老公已经六十四岁了。她的老公出国刚刚五六天，得一个来月后回来。这个时候发生了此案，结合您刚才所说，为此我判断，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情杀案。”
“对了韩队，”卢剑锋说：“我们跟郭彬彬谈话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且是惶恐不安的。所以我判断，她肯定还有与本案有关的一些关键性的线索，只是不想，或者说是不敢对我们说。”
韩雪梅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没有再往深里问她，目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做得好。”方局长说：“‘白鳄影视道具租赁公司’不仅与国内众多大的影视公司有着密切的关系，与国外好多影视公司同样关系密切。所以，正如刚才你所说，这起案件，并不是简单的情杀案。”
“局长，那下一步，我们怎么走？”
“等冯队长他们回来后，根据他们掌握到的材料，我们在做下一步的具体安排。还有一点，关于柳娜的司机加保镖，也就是袁薇薇的男朋友林茂，我们也要找他谈谈。”
九：恐吓的短信促使幕后操纵者再耍阴谋
柳娜从郭彬彬那里回来后，又拨打了一次刘沙的手机号码，这回通了，一个男人问道：“喂，你是哪位？”不是刘沙的声音。
柳娜脑筋一转赶紧说道：“刘沙，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打你手机你……”
对方即刻恼恼地说：“我不是刘沙。”
“那你是谁？”柳娜问道。
“我是你亲爹。”对方挂了。
不是刘沙？那会是谁呢？柳娜又想起了给她发过的两次短信的人用的都是刘沙的手机号码，就想到：是刘沙发现了受骗上当而害死了袁薇薇后，又发现了自己险些被杀人灭口，便花钱雇人报复自己？还是一开始刘沙就雇人去找的袁薇薇，结果刘沙雇的人同样发现受骗上当，就恼羞成怒杀死了刘沙又抢了刘沙的手机？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肯定知道电井房是自己和林茂经常偷情的地方，所以才将袁薇薇的尸体弄到电井房的。目的，就是……想到这里的柳娜不禁心跳加快，心说不好，自己与林茂偷情的事，凶手肯定早就知道，或者刘沙早就知道而告诉凶手的。包括自己的手机号码，也是刘沙告诉凶手的。也许，这个凶手就是自己的熟人。可怕，太可怕了。这个凶手，会是谁呢？这……
就在这个时候，柳娜的手机响了几声短信的信号。这一次，柳娜竟然吓了一跳，紧张了半天才看短信内容。这一次的内容，更让柳娜胆战心惊。内容是：柳娜你这个臭婊子，我知道，刚才就是你给我打来的电话，更知道你是什么目的。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刘沙，可手机确确实实是刘沙的。臭婊子，你和刘沙那个狗日的太他妈的心狠手辣了，不但让我受骗上当成了杀人凶手，还要炸死我杀人灭口。好在我命大没有被你们给炸死，可我知道，我迟早会被警察抓住而被枪毙的。所以，我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被枪毙，我要在警察抓住我之前，杀了刘沙和你。现在，我正在追杀刘沙，杀完刘沙后，就去杀你。你就是躲进耗子洞里，我也能把你掏出来杀死。对你说这些，就算是提前给你的死亡通知单吧。等杀了刘沙你们俩后，我就去公安局自首。臭婊子，你就等着受死吧。
柳娜看完短信，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一股恐惧感即刻就涌满了全身，就感到一把尖刀正迎面刺来，浑身便不由己地哆嗦起来。
半天，柳娜才慢慢地稳定下来，便狠狠地骂了一句什么后自语道：柳祥啊柳祥，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蛋，让我这个心软的堂姐跟着你上了贼船。不然的话，本来我吃喝不愁，花钱不愁的，不会闹到眼下自己接到了“死亡通知单”。要不是那天的夜晚，我怎么会走上犯罪之路啊！
那是4年前冬天的一个夜晚11点多，柳娜突然接到了柳祥给她打去的电话，说是他跟人打架将人打伤被对方的人给扣押，要柳娜拿10万块钱去县城的“胖妞足疗房”去赎他，否则将卸掉他的一条胳膊。柳祥还告诉柳娜，不许报警，不许带人前去打架。
那几天，正巧柳娜那个小老头儿的老公吴优到外地出差不在家，柳娜只好叫来了司机，拉着她来到了县城的“胖妞足疗房”。到了足疗房柳娜才知道，柳祥不是打架伤人，而是因为吸毒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原来，在此一年之前，柳祥就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了一起，并很快就染上了毒瘾。截至此时，柳祥已经欠了这些人100多万块钱。
面对五六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柳娜表现得异常冷静，微微一笑对一个秃头说：“既然我弟弟欠了你们一百多万，为什么要我弟弟告诉我，说是拿十万呢？还说是打架伤了人？什么意思这是。”
秃头微微一笑，说：“姐，我……”
“住口。”柳娜拦住了秃头的话，恼恼地说：“少跟我套近乎，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既然姐这么爽快，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清楚，姐的丈夫是开大公司赚大钱的，而且姐夫最恨的就是吸毒了。如果我们将柳祥兄弟吸毒欠账的事告诉了姐夫，不单姐堂弟的饭吃不香了，怕是姐的饭也吃不香了吧？不仅如此，您堂弟的一条胳膊，怕也就真的保不住了。”
“姐。”柳祥一下子就给柳娜跪了下来，满脸是泪地哀求柳娜：“姐，我不想没一条胳膊，我不想吃饭不香啊。姐，你救我，你救我啊。姐，咱们柳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儿啊姐，姐……”
此时柳娜的心都要碎了。柳娜有一个大伯两个叔叔，老哥儿四个，就柳祥这么一个男孩子，确实如柳祥所说，柳家就柳祥这么一根独苗儿。为了保住柳家这根独苗儿，柳娜对秃头说：“说吧，只要能保证我弟弟平安无事，什么条件我都应你们。”
“爽快，爽快。”秃头冲着柳娜伸了伸大拇指，说：“条件很简单，只要姐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不但能保证您堂弟平安无事，还能免去那一百多万的欠款。与此同时，还能让您弟弟和您发大财。”
听秃头这么一说，柳娜很快就明白了秃头要提的条件是什么。可这条件太让人难以接受，而且触犯法律。与此同时，柳娜已经清楚，柳祥不仅早就知道了对方提的条件是什么，而且已经答应了对方。无奈的柳娜更加明白地意识到，为了保住柳家的这根独苗儿，同时也为了保住自己挥金如土的生活，只能答应。但是，柳娜还是对秃头说：“你就别磨叽了，什么条件，就请说吧。”
“好。条件很简单，和我们一起贩卖毒品。怎么样？”
“行，我答应你们。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不要跨进我们公司半步。有什么事，我们通过手机联系，在商定具体的会面地点。”
“没问题。”
就这样，柳娜为了保住柳祥这根柳家的独苗儿，与堂弟柳祥一起陷入了贩毒团伙，走上了一条犯罪之路……
柳娜回想完这些后，一个电话将柳祥叫到了面前，将手机递给了柳祥，恼恼地说：“你先看看这条短信。”
柳祥看过短信后紧张地说：“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柳娜更加恼恼地说：“这是刘沙雇用的凶手，知道了我们要炸死他灭口，要找我报仇的。”
“这、这……”
“这什么这？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亲自将炸弹放在车底下的吗？”
柳祥坚定地说：“对。”
柳娜是：“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跟踪刘沙的？”
“四天前。”柳祥说：“刘沙开着黑色奥迪离开公司后，我就开着事先借好的车一直跟着他。他到哪儿我也到哪儿，他住旅馆我也住旅馆，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辆黑色的奥迪。直到昨天晚上，我跟着黑色奥迪来到了袁薇薇租住的那家街门口后，我就……”
“等等。”柳娜拦住了柳祥的话，问道：“你亲眼看清刘沙是走进那家的院子里了吗？”
“这个我倒没有。当时，那辆车停在了袁薇薇租住的那家街门口后，我就将车停在了离那辆车五十多米的地方。接着，我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了院子。”
“我倒是对刘沙说过，为了不让袁薇薇对他产生怀疑，我建议他可以扮装一个女人。袁薇薇有一个远房的表哥在市里当保安队长，听郭彬彬说叫姜成，还来过郭彬彬的美发中心看过袁薇薇一次。我跟刘沙说，可以冒充袁薇薇表哥的女朋友，说是到吴祠县办事，受她表哥之托，顺便看看袁薇薇，这样就能取得袁薇薇的信任了。我们公司有易容面具，让他变成一个年轻的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你这么一说，那个女人就是刘沙扮装的。”
“姐，不对呀。”柳祥说：“从刚才发过来短信的内容上看，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刘沙啊？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刘沙雇的去”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可是，。”
柳娜赶紧说道：“刘沙太狡猾了，当时，我让他看袁薇薇照片的时候，问他认识不认识这个姑娘，他说不认识。其实他认识，甚至还知道袁薇薇曾经是林茂的女朋友。他知道自己惹不起林茂，又怕我们有诈，就另雇了一个人去接近的袁薇薇。刚才那则短信的内容，充分肯定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你看到的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根本不是刘沙装扮的。”
“那会是谁呢？”
“就是刚才给我发来短信的人，也就是毒死了袁薇薇的凶手。奇怪的是，此人怎么会有刘沙的手机？而且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柳娜说：“你再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往车上放置炸弹的。”
“那个人走进院子也就两三分钟的时候。”柳祥说：“我见四下无人，就赶紧下车来到了那车跟前，很快就将炸弹安置在了车底下，只要他一发动车，炸弹就会爆炸，就会车毁人亡。”
“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车回来了。姐，你放心，我真的……”
“别说了。”柳娜拦住了柳祥的话，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眼下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一旦林茂找到了刘沙，我们谋害袁薇薇的事就大有可能被林茂知道。真要是那样的话，林茂不但会跟我们玩儿命，还会向公安局揭露我们贩卖毒品的。”
柳祥紧张地说：“那、那可怎么办啊姐？”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柳娜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说：“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赶快去一趟‘皇蜀饭店’要几个好菜打包拿回来，越快越好。”
“哎。”柳祥就赶紧走了。
柳祥走了后，柳娜就打通了林茂的手机。
此时的林茂离开王永山老汉的家后，刚好将车停在一家小饭馆的院内准备下车吃午饭，一看是柳娜打来的，便拿起手机说道：“娜姐，是我，林茂。”
手机传出了柳娜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林茂问道：“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呢？”
“我这边也没事儿。娜姐，我正一家旅店一家旅店的挨个儿查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儿刘沙的消息。”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催你，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说吧。”
“警察刚刚来过公司。”
“警察？”林茂一愣，有些紧张地说：“不会是刘沙举报我们了吧？”
柳娜说：“你别紧张，不是这事。”
“那是什么事？”
“警察说，害死袁薇薇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刘沙，他们是来调查刘沙情况的。”
“啊？”林茂惊诧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柳娜说：“是这样的。警察说，昨天天黑后，刘沙来到吴祠县去找小姐，正巧找到了卖淫的袁薇薇”
林茂一听就知道柳娜在说谎，便装作不相信的口气说：“袁薇薇卖淫，不可能吧？”
“警察能胡说八道吗？”
“这倒是。”
“据警察说，袁薇薇白天上班，天黑后就在她租住的房子里接客。刘沙是通过打听找到袁薇薇住处的。没想到袁薇薇为了敲诈，在屋子里秘密地安装了监控。完事后，袁薇薇跟刘沙要五千块钱，刘沙不给，袁薇薇就以拨打110报警威胁刘沙，就激怒了刘沙，刘沙就失手掐死了袁薇薇。而后，刘沙就将袁薇薇的尸体弄到了那个电井房。”
已经清楚了柳娜是什么目的林茂故意问道：“这么说，是警察通过袁薇薇秘密安装的监控，查出刘沙是凶手的了？”
“对。”
“可是，警察是怎么知道杀害袁薇薇的凶手叫刘沙呢？又是怎么知道的刘沙是咱们公司的人呢？”
“那还不简单。不管是谁，只要有照片或是影像，警察就能通过网上一查，就能查出此人的姓名，就能查出此人的工作单位和住址。所以，警察就来到了咱们公司调查刘沙的一些情况。”
林茂冷冷的一笑，说：“娜姐，你的意思是？”
“警察正在缉拿刘沙，警察说，如果碰到刘沙，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最好将其制服，而后交给警察。我的意思是，一旦你控制住了刘沙，就千万千万不要手软，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哪怕将他打死，也不能伤了你自己，我离不开你啊林茂，你明白吗？”
“明白。”此时的林茂已经清楚了柳娜是什么意思，便恶狠狠地说：“放心吧娜姐，只要我见到了刘沙，一拳就将他打死，然后再报警。”
“对。但是，你也要多加小心。你别忘了那句话，狗急跳墙。”
“放心吧娜姐，你也要多加小心。”
“好了，挂了吧。”
“哎。拜拜。”林茂挂了手机骂道：“臭婊子。”并同时断定，柳娜说的刘沙是以向公安局揭发他们贩卖毒品为名要挟柳娜拿出一千万块钱之事，纯属谎言，目的，就是让自己制服刘沙。而这次说是刘沙害死的袁薇薇，无非就是妄想借自己的手为柳娜灭口。这也就更加的充分证明，证明柳娜是害死袁薇薇的幕后操纵者。那么，柳娜为什么非要致刘沙于死地呢？难道真的是柳娜指使刘沙害死的袁薇薇才要杀死刘沙灭口的？如果是的话，柳娜为什么要袁薇薇死呢？林茂清楚，要想弄清楚这些个疑问，必须找到刘沙。
作者：辛立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