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了一口气,再回头去看,窗玻璃上映照的,是一张惊魂未定的脸——苍白,羸弱,却是我自己的脸。

  我摸着脸,哎的一声,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我摇了摇头,打算把这些全部散去然后我仍穿上短裤和运动鞋,但是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并在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要不要加条领带?

  我考虑了两条备选,选了那条带着金色和绿色斜条纹的,然后又决定还是不戴领带的好。一件衬衫,一件外套,没有戴领带。

  活脱脱一位勤奋工作的种地老头儿在农田里种菜到晚上。

  然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将茶喝完。时间到了没有啊!是时候去了吗?我决定是时候了,然后出发。

  我准备去张家去做客去。在这之前呢,我先把菜施肥一下。然后我走出家门,走在小道上,看着前面。

  这时我看见一位比较年轻,有点在我看来比较豪放的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在前面环顾四周。

  这个男人转过身看着我说道:“你知道张家在这里吗?”

  我笑着说道:“没错啊,张家确实在里啊!”同时我想:这位小伙子也要去张家吗?

  男人点头说道:“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我看着这位兄弟说道:“你知道张家吗?”

  男人啊的一声说道:“我是张大山的儿子,我名叫张珈铭。初次见面啊!”

  我哦的一声说道:“对对,你是警察吧,什么护照,什么出入境的警察,我说的是吧?”

  张珈铭哎的一声的说道:“你知道我啊!”

  我说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跟我说有一个儿子是管理护照什么的,那个不就是你吗?”

  张珈铭点头说道:“对,就是我,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是吧?”

  我摸着头,笑着说道:“正确说法是邻居,我有时候去那吃饭的。”

  张珈铭点头说道:“前天你就去了是吗?”

  我说道:“你问我那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吃晚餐,我就应该说对!然后看你会怎么办。可惜我没有嗑药,不然就可以把脑筋迟钝归因于神经错乱。你信不信颜料也会释放毒气?”

  张珈铭微微一笑说道:“第二天还看见了尸体是吧?”

  一想起大师的尸体,我还是有点后怕。我点头说道:“是啊!而且啊是被吊死的啊!”

  张珈铭点头说道:“我想啊!一定是被人谋杀?”

  我说道:“不是诅咒而死吗?”我想这个有点天方夜谭啊!

  张珈铭摇头说道:“这个没有科学的说法有点不能让人相信。”

  这时不知不觉,我们来到张家,这里还是一样没什么改变。我们被顾雪引进屋子里。

  顾雪看着张珈铭微微一笑地说道:“你就是老爷的儿子吧!”

  张珈铭一笑说道:“是的,我是出入境管理局的警察,我是张珈铭。”

  顾雪点头说道:“警察真是很喜欢这个家是吧?”

  张珈铭微微一笑说道:“关于那天的案子,是不是没有查出什么凶手是吧?”

  顾雪摇头说道:“这个该怎么说呢,警察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张珈铭点头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我已经听说是密室案件。”他说道:“跟推理小说里的情节很像。”

  “该死,又是无聊的东西。”顾雪摇头说道:“简直是没完没了。”

  我们来到房间,右边的壁炉噼里啪啦响的。壁炉和我的不同,没用砖块封起来事实上,这个炉子还能用,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看不到火,因为火被遮在一面几乎不透明的炉网后面,不过你可以闻到空气里有燃烧的木头味,偶尔还能听到在火中爆裂开的噼啪声。房间里就算没有火,应该也很温暖点火时感觉屋子里有些凉,不过现在已经暖和起来了,可我不知道和炉里的火有没有关系房子里挤满人的话,每个人都会暖和起来,尤其是当其中几个人心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的时候。没错,张大山在这里看起来和我们第一次碰面时差不多:头发平分,张大山的妻子易江维挨在他的一边,相形之下,她身上的暗沉斜纹软呢睡衣非常朴素。算是有了些变化,不过看起来还是像只怪里怪气的呆头鹅除非时尚杂志帮他做整体造型,否则只怕很难有所改善。

  我走过去,站在房间中央,那扇窗户前面,也就是壁炉前面。可以听到火燃烧的声音,所以不难想象这里有多安静。

  张大山哦的一声说道:“儿子,你来了啊!”

  张珈铭微微一笑说道:“父亲,你还好吗?”

  张大山呵呵一笑说道:“当然,我知道我的心情会有多差,你来了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再说这里有尸体,心情差的不得了啊!。”

  “我看你是心虚吧!”易江维点头说道:“实际上害怕的要死。”

  “不?”张大山看着易江维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会怕啊啊!主要就是麻烦。”

  “不仅仅是那个啊。”易江维点头了说道:“生活也很丰富啊。”

  张大山说道:“都好了啊。”他说道:“麻烦了啊!”

  张珈铭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你也不需要那么紧张,其实这是有人杀了大师而已。”

  易江维紧张的说道:“也许幽灵吧!是幽灵杀人的。”

  张珈铭笑着看着母亲说道:“老妈,现在是科学时代了,按照科学技术,这个案子是人为所致的。”

  “说得可真难听啊。”易江维点头说道:“是吗?”

  “你拿不出多少钱,”张大山点头看着妻子笑着说道:“不过你够性感,又禁不起诱惑。而且你讲得很清楚,幽灵杀人是不是很扯?”

  “这个真受欢迎啊,”易江维点头来说道:“我们这里的匡志均也死了。”

  张珈铭哦的一声说道:“是吗?就是那个蜡像铺的老板吧!”

  张大山翻了个白眼说道:“男人要是有绅士风度,”他说道:“就不该穿着红裙子自杀嘛。”

  张珈铭哎的一声说道:“红裙子,他是异装癖吧!”

  张大山点头说道:“我要穿着男性T恤,T恤原本是黑色的,但多年的洗涤已使它变成了可人的深灰色。而我带来的是泰山大花衬衫,不过我认为这件衣服生产于山东某地的血汗工厂,而不是山东,衬衫上画着鹦鹉,你几乎可以猜到它们在说什么。”张大山继续说道:“我才不会像匡志均穿着女性衣服。”

  “看你这个人。”易江维翻白眼说道:“对女性衣物那么不顺眼啊!”

  张大山摆摆手,笑着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女装不适合我男人。”

  易江维笑着说道:“我还想穿男人的衣服呢?”

  我想:如果我戴上墨镜和棒球帽,帽子是蓝色的,多帅啊!

  张大山啊的一声说道:“儿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珈铭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听说我们家发生谋杀案,死者还是一位大师是吧?”

  张大山嗯的一声说道:“是啊!居然死在我家仓库后面,真是的,不过还真是有这种晦气吗?”

  “这种说法没有任何解释吧!”张珈铭说道:“是您想太多了。”

  张大山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个村的蜡像铺老板也死了,真不知道这个村长到底是怎么了?我真是不敢相信啊!”

  张珈铭点头说道:“不过这个犯人为什么要杀死蜡像铺的老板呢?”

  张大山嘿的一声说道:“要不是这个凶手对大师怨恨,就是对大师什么没有相信反而怒骂大师,杀了这些道士后,逃之夭夭了吧。”他哈的一声说道:“不过也没事啊,反正那个家伙一定会遭到佛祖的惩罚不是吗?”

  这时他们的二女儿张淑芬来到房间里,哦的一声对着张珈铭说道:“是你啊哥。”她说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想:张珈铭好像并没有事先通知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来到这里啊!

  张珈铭点头说道:“我只是听说李道士死在我们家是吧?”

  张淑芬嗯的一声说道:“应该是我家仓库后面才对吧。”

  张珈铭哎呀一声说道:“那还真是不幸啊!”

  “没事,这事儿已经发生了。”易江维点头说道:“是吧?”

  “肯定已经很明显了,”张大山点头说道:“但我就是没注意到?大师会死,让女仆看见了尸体。”

  易江维点头说道:“或者是不幸吧!毕竟我们看见尸体,谁都会吓死。”

  张珈铭笑着说道:“我可不会,因为警察看见尸体就像呼吸一样习惯哦!”

  张淑芬摆摆手,她说道:“别臭美了啊!”

  在我看来,身材玲珑金发、有张漂亮的嘴巴和尖尖的下巴。挺适合张淑芬哦!

  我离开张家,故意以一种悠闲的步调走了一个小道,等待着几件不受欢迎的事情发生,也许是一声叫喊,一只放在我胳膊肘上的手,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我并没有真的期待会有什么事发生,但凡事总有万一,什么也没发生。但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不知不觉我来到蜡像铺,也就是匡志均的店里。

  现在门口拉着警戒带,大概是防止有人进去吧!

  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警察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拉起警戒带,走进屋子里面。

  这屋子到处都是蜡像,尤其是炽燃鬼,它虽然是雕塑,可我觉得这雕塑的眼神一直看着我,让我瑟瑟发抖。

  我想要离开,可是我的脚不听使唤一直走到屋子里面。

  我越走越里面,两边的墙壁全都破烂不堪,墙壁底部的墙板已经大量粉屑前方又有一个黑暗房间,只是这房间没有什么门,走进一看,是像壁龛一样的里面是一台楼梯,高度斜向不过1米4不到,楼梯的第三台阶上有一扇不锈钢铁门,一根根不锈钢铁栏杆包围着两边的墙壁,中间的一扇小门紧闭,这扇铁门已经把1楼和1楼半之间的楼梯完全隔开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走上楼梯,经过铁门,来到两楼走廊。连天花板也破一个大洞,黑黝黝的洞口看起来像是深不见顶的黑暗,里面还有一扇关着紧闭的木质房门,而且还有一条门闩,门闩一条像是是一条杠横陈在门和门框之间。

  我走进匡志均死去的房间,老板尸体已经被搬走了,三根绳子左中右变成一个套环状。简直是绞刑架一样的场面啊!

  这个房间有点像是民国时期风格的祠堂房间,倚靠在木头墙面的裱花橡木椅,檀木制成的台子布满灰尘,檀木桌上有两杯印着龙虎争斗的搪瓷杯放在中间位置,看上去已经变得擦黑,已经无法用搪瓷杯再喝清新的茶叶了,左边的墙上挂着像画框一样,四周都是各种交错的花纹,而中间没有任何一副画,而正面是桃花心木桌子和两边的靠背凳子正整齐的立在那里,桌上有几根香烛杆散落在各个桌面,好似这里是供人烧香之用的祠堂。

  我走进房间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大概是我胆子肥了吧!

  尽管我此前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也许我真的可以看见匡志均的幽灵,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有时候人在心绪不宁的时候就会想到各种各样的傻事啊!

  我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徘徊着,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但是当然,除了空空如也的家具,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在抽屉后面或者被藏起来我也没指望能找到这样的东西。

  说起来很疯狂,但就像我说的,我现在已经心神不定了,说到底我做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我走床边,躺在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有意努力忘记自己是谁,是干什么的。我试图想象着自己回到了命案发生的那个上午。我就是匡志均,正躺在这里休息,平静而毫不怀疑。

  人居然可以让自己心烦意乱到这样的程度,也真是够离奇的了。

  其实我完全是一个正常的、讲求实际的人,一点儿也不神神叨叨,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在那儿躺了五分钟以后,开始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了。

  我并没有试图去抵抗,反倒是有意地让这种感觉滋生下去。

  我对自己说:“我是匡志均。我就是匡志均。我躺在这里,半梦半醒,不久以后——很快——门就要开了。”

  我持续不断地念叨着这些话,就好像在给自己催眠一样。

  就在大约一点半的时候……就在这个时间……门就要开了……那门就要开了……我会看到是谁走进来了……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门不放,不久门就要开了,我会看着门打开,我会看到那个开门的人。

  那天下午,我的神经一定是有点儿过于紧张了,以至于我居然想象可以用这种方法解决这道谜题。

  但我是真的相信。一股寒气顺着我的后背向下一直到了腿上。我的腿却浑然不觉——它们已经麻痹了。

  我即将进入恍惚的状态,在这种恍惚状态下我将看到……

  然后我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单调地重复着:“门就要开了……门就要开了……”

  那种又寒冷又麻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慢慢地,我看到门开始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实在太可怕了。那一刻我所体会到的恐怖简直是空前绝后。

  我麻木了,不住地颤抖,一动都不能动,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一点儿都动不了。我吓坏了。浑身难受极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扇慢慢打开的门。悄无声息。马上我就能够看见……慢慢地——慢慢地——越开越大。

  我看见那个美女警官董瑞悄悄地走了进来。

  我一定是吓了一大跳!我害怕地尖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蹿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董瑞笑容可掬的说道:“抱歉,你擅自来这里被我看见了。”她说道:“你躺在那里是在想念匡志均吗?”

  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原本黑黑的圆脸变得通红,惊讶得张大了嘴。

  我只感觉轰的一下就被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我说道:“天哪,董警官,你吓死我了!”

  “抱歉啊。”董瑞咧嘴一笑说道:“因为你来现场,我来让你去外面的啊!”

  我窘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就像很多男人感情用事以后一样。我觉得这是个特别贴心的想法。

  “我认为这是个特别好的想法。”我说道:“没错!”

  董瑞握住我的双手,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对她油然起敬。她向我展现了他拥有的那颗慈悲之心。

  我有点脸红,第一次被漂亮的美女握住我的手,有点紧张啊!

  董瑞摸着我的下巴,有点亲切的说道:“要不跟我一起去个地方,我跟你好好的聊聊!”

  说真的,我第一次跟这位美女警官一起约会,这也太刺激了吧!

  我的心砰砰直跳,说是约会,可这位美女可是警察,这样说有点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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