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来到徐媛洁的房间,那是个破旧居民楼的顶层一居室,站在门口,整个房间一览无余:单人床、椅子、折叠桌、衣柜,都是老气横秋的木纹色,充满了出租房特有的气质,衣柜里除了几件衣服,还有雨伞和这些破烂的报纸什么的。

  褥子下面压着两千多元现金,董瑞想:我想这个是私房钱吧!

  董瑞关上柜门,来到比较有点接近桃花心木的柜子,她想:这个柜子很古色古香啊!

  董瑞拉开抽屉,只有一些很简单的衣物,很快这些衣物就被她分类整理好其实都是珠宝什么的,珠宝盒里有一些简单的小饰品——有一枚珍珠戒指,一个钻石胸针,一小串珍珠,以及一两个带安全别针的普通金条胸针,还有一串大琥珀珠子。

  董瑞关上抽屉,站起来,屋子里的家具和陈设看上去都空空荡荡的,透着几分凄凉。

  董瑞已经没什么可干的了,但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儿不想离开这个房间。似乎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有什么事情?

  董瑞想:我应该看看,或者有什么事情我应该知道?

  董瑞并不迷信,但那种想法在一瞬间跃入她的脑海,也许徐媛洁的灵魂仍然在这个房间里徘徊,并且还想试着和她接触。

  董瑞想起以前在看推理小说的情节上的一段话,有一次我们一群女孩儿弄到了一个占卜板,上面还真的写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尽管董瑞此前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也许她真的可以通灵。

  就像董瑞所说的那样,有时候人在心绪不宁的时候就会想到各种各样的傻事。

  董瑞像是无所事事一样,在屋子里徘徊着,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但是当然,除了空空如也的家具,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在抽屉后面或者被藏起来。也没指望找到什么东西。

  到最后董瑞做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董瑞走到床边,脱下黑色皮鞋,躺在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董瑞有意努力忘记自己是谁,是干什么的。我试图想象着自己回到了命案发生的那个晚上。

  董瑞想象就是徐媛洁,她想杀害万慧敏,反过来被王子东杀害,简直是平静而毫不怀疑。

  人居然可以让自己心烦意乱到这样的程度,也真是够离奇的了。

  董瑞想:其实我完全是一个正常的、讲求实际的警察!

  董瑞在床上躺了五分钟以后,开始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了。她并没有试图去抵抗,反倒是有意地让这种感觉滋生下去。

  不久以后——很快——那个门就要开了。董瑞看见那个门要开了,就好像在给自己催眠一样。

  门……门就要开了……那门就要开了……董瑞会看到是谁走进来了……

  董瑞的眼睛始终盯着门不放,不久门就要开了,她会看着门打开,她会看到那个开门的人。以至于她居然想象可以用这种方法解决这道谜题。

  一股寒气顺着董瑞的后背向下一直到了腿上。她的腿却浑然不觉——它们已经麻痹了。

  催眠师的话语在董瑞耳边想起:你即将进入恍惚的状态,在这种恍惚状态下你将看到……然后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单调地重复着门就要开了……门就要开了……那种又寒冷又麻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慢慢地,董瑞看到门开始一点一点地打开了。

  就像那一刻所体会到的恐怖简直是空前绝后。

  董瑞麻木了,不住地颤抖,一动都不能动,就算要了她的命我也一点儿都动不了。

  而且那扇慢慢打开的门……悄无声息……马上就能够看见……慢慢地……慢慢的——慢慢地——越开越大。

  门打开,原来是沈翔殷悄悄地走了进来。

  董瑞想:他一定是吓了一大跳!我要看看他的反应。

  董瑞从床上一跃而起,像只猫蹿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沈翔殷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原本粉扑扑的圆脸变得通红,惊讶得张大了嘴他说道:“哎呀,出什么事儿了,我亲爱的。”

  董瑞把手放在背后,笑着说道:“没事!我来这里看看而已。”她说道:“你怎么会来啊!”

  “抱歉。”沈翔殷摸着咧嘴一笑说道:“我是来这里调查的,就看见下面停着一辆警车,我想是谁是哪个警察过来这里调查案子,原来是我亲爱的啊!”

  董瑞:想他真是个好人。他窘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就像很多男人感情用事以后一样。我觉得这是个特别贴心我的想法。

  董瑞笑着说道:“啊,不,我认为这是个特别好的想法。”

  沈翔殷指着她的穿着黑色袜子,他说道:“你还没穿鞋子啊!”

  董瑞看见她穿的黑色皮鞋,她捂着嘴笑着说道:“都忘了,呵呵呵呵。”

  董瑞坐在床上,穿上皮鞋,而沈翔殷的这个举动让我对他油然起敬。他向董瑞展现了他拥有的那颗慈悲之心。

  沈翔殷抱着董瑞,这一点让董瑞不胜感激。

  董瑞想:如果让我解释通灵的事情,实在是显得很愚蠢。

  沈翔殷放开她,他说道:“你没有跟我说你要来这里啊!”

  董瑞边整理警服的袖子、她弄抚平警服,她说道:“警察不都是自己调查什么吧!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

  沈翔殷的眉毛一扬。他笑着说道:“你不是我的嘛!”

  董瑞起了鸡皮疙瘩,她喂的一声说道:“你这个人又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吃天鹅肉吧!”

  沈翔殷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会呢!做警察的怎么可能回做这种事情呢?”

  董瑞哦的一声说道:“这么说你在外面就是调戏人家女孩子是吗?”

  沈翔殷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猥琐人家女孩。”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只有地铁里,有些男人看见漂亮的女孩子伸出咸猪手,这个我们曾经在新闻发布会上报道过吧!”他说道:“而且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董瑞额的一声说道:“这种事情有些都说是男人就是下半身啊!遇到漂亮的美女就忍不住了,让女孩子遭到无定折磨了啊。”

  沈翔殷笑着说道:“尤其是你这位大美女。

  董瑞捏着他的耳朵,哦的一声的说道:“你敢再说一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呀!”

  沈翔殷哎呀一声,他说道:“疼死我了,你看你,动不动就揪人家的耳朵。”

  董瑞啊的一声说道:“我想去医院去看看曹赦澈吧!你跟我一起去吧!”

  沈翔殷哎的一声说道:“是那个嫌疑人吗?”

  董瑞摆摆手说道:“不是嫌疑人,他本来就是无辜的,是他的体内什么东西让他失控的。”

  沈翔殷哎的一声,他说道:“比如说什么?”

  董瑞感觉喉头一紧。其实他经常回想这件事,回顾那晚在徐媛洁杀死的几秒钟,脑中一次次浮现徐媛洁的面孔。这件事他她概回想过一百遍吧?还是一千遍?但直到此刻,直到她头一次把它说出口。她才意识到那不是梦,那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过。或者说,直到此刻之前,他的身体都未能接受这个事实。

  董瑞说道:“好吧!”她说道:“去医院看看吧!”


  

  两个人各坐着一辆警车来到东城医院,诊室的里面摆着四张白色诊台,每个诊台的前面都有一张供患者坐的黑面软包圆凳,只是凳子腿儿都用铁链子锁在旁边地板凸起的铁环上,这是为了防止医患发生纠纷时,患者顺手操起椅子当凶器。下午四点是患者相对较少的时候,因此算上胡来顺,现在整个诊室里只有两个诊台后面坐着医生。尽管如此每个诊台的前面仍旧围了很多患儿和家长,任凭怎样劝说他们到诊室外面等待叫号,也不肯挪动一步。

  沈翔殷环顾四周说道:“人很多哎!看来生病的也有不少人啊!”

  晚风凛凛,董瑞转过头,抬头仰望夜空,乌突突的天色含混不清,那里本应遍布着因为路灯光而隐藏起来的漫天星斗。

  董瑞觉得心中泛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她想到近一百年来,人类生活发生的变化要比从上古到封建社会的变化大得多。飞速发展的科技给我们的冲击,远大于当代生活所需、超出所想。这时代太快了,新的东西刚发明,马上被追捧流行,可还没有普及就又立刻过了时。新的信息每时每刻都像泡沫一样爆发,然后飞快破碎,毫无意义。

  人类生活太快了,快得超出了我们前行的能力。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让社会的行进逐渐失控,既有的问题尚未解决,全新的问题又不断涌现,冲突和矛盾变得越发广泛、普通,甚至全球性。人际、经济形势、社会制度、法律,甚至道德与情感,都受到了来自新时代的拷问。时代在变得越来越轻,我们不必时时刻刻面对生死、饥饿、战争等威胁,可以去享受人生,一切为了放纵和欢娱。然而少了时刻存在的死亡的压迫感,又让我们急迫地放大着情感的需要和对自身意义的追求,不再珍惜平凡、平淡地活着。而由时代产生的问题,就是不同时代的人们越来越无法沟通。

  老辈人曾经世世代代经历的苦难,在现在的年轻人眼中都是过去的传说,只是为了苦难而苦难。娱乐从苦难中仅有的享受变成了生活的主题,老年人认为,新生代轻浮而躁动,生活只是盲目地为娱乐而娱乐。国家明明在大力推崇文明和谐,但是在面对真正多样化的社会现实,人们却都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人们把时代撞击带来的问题指向异己,归咎于某个人群,因为彼此的不同而相互指责,非要争个高低对错,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越发无法共鸣。人们必须尊重彼此的不同才能和谐共存,然而无法切身体会他人的需求,造成了个体之间最深的无法相互理解的鸿沟。每个在钢铁丛林中疲于奔命的现代人,都在人群人海中深深地陷入孤独。

  似乎以往的所有东西都过了时,再没有什么正确和错误。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要怎样。面对变幻莫测的未来已经失去了预判的能力,以及对美好的期许。

  董瑞想到这里,和沈翔殷往曹赦澈病房走去,结果看见护士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了了。

  护士看着董瑞和沈翔殷,哎的一声说道:“是警察啊!”

  董瑞看着护士慌慌张张的感觉,她急着说道:“怎么回事啊?”

  护士哎呀说道:“是那个孩子,他在病房里随地大小便,我现在得去清理一下啊!”

  自闭症是一种以社会交往障碍、沟通障碍以及局限性、刻板性兴趣为主要特征的心理障碍。其病因尚不明确,但研究表明遗传学、神经生物学、脑结构异常等因素可能与其发病相关。当大脑神经发育异常时,可能会导致中枢神经系统功能障碍,进而影响到膀胱和肛门括约肌的功能,使自闭症儿童难以控制大小便,表现为随地大小便的情况。

  董瑞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哎的一声说道:“等一下,我来清理吧!你去把没用的被单消毒水拿过来好了。”

  护士哎呀一声说道:“这个太麻烦你了吧!”

  董瑞摆摆手说道:“不会的,我们先去看看他。”

  两人走到病房,看见曹赦澈在床上蹦迪。床被他跳的嘎吱作响,随时会散架。病房里一股臭气熏天的屎尿味。

  沈翔殷摇头说道:“看来已经疯癫了吧!”

  董瑞点头说道:“那我去安抚他一下啊!你在门口看着。”

  董瑞马上来到曹赦澈床边,抱着他的腰部,哦的一声说道:“乖哦,乖哦,姐姐看你了哦!”

  曹赦澈拍了拍董瑞的肩膀,闻到一股屎尿味,如果是普通人就会翻江倒海但警察不会,因为他们接触各种各样的尸体,气味比屎尿还要难闻,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

  董瑞抱着他的腿抚摸,然后曹赦澈扑通坐在床上拍着手。这是自闭症很正常的现象。

  沈翔殷看见床的另一边,看见一大摊的屎尿。他说道:“在这里哎!”

  董瑞安抚好曹赦澈后,看着屎尿,她说道:“我们可以把这些一小部分交给鉴识人员,让他们调查一下这些。”

  沈翔殷看着董瑞,哎的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吧!”

  董瑞点头说道:“没错!”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和小的镊子。

  两个人负责把屎装进证物带里面,董瑞把试管把一小部分尿液顺势流到试管里面。

  这时护士把床单,拖把和消毒液,还有橡胶手套都带进病房里面。

  董瑞带上一次性手套,把粪便全部扔进垃圾桶里面。然后用破床单擦拭剩余粪便和尿液的地面。

  沈翔殷用消毒水喷洒的地面,从臭气熏天变成一股消毒液的气味。

  董瑞把垃圾桶封好,扔进病房走廊的垃圾桶那里。

  董瑞走进病房,看见曹赦澈十分兴奋,快步走到自己面前,扑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地说:“怕怕……怕怕……”

  董瑞拍了拍他的身体,哦的一声说道:“有姐姐在哦!待会儿我给你糖吃,哦不哭不哭哦!”

  沈翔殷看着董瑞抱着曹赦澈,他好像嫉妒的一声样子。但她觉得自闭症的人需要拥抱才对。

  董瑞把他躺在床上,然后摸着他的头,把他安顿好了之后。来到沈翔殷的面前。

  董瑞看着他,喂的说道:“他现在变成孤儿了!你看我们要不要收养他!”

  沈翔殷呵呵一笑,笑声是那样单纯只包含了一种情绪——高兴。他说道:“当然,不过我们做警察那么忙,没有时间关心他吧!”

  董瑞歪着肩膀说道:“是哦!如果可以的话,让咖啡店的老板娘收养他吧!”

  “嗯。”沈翔殷的嗯的一声说道:“是哦!那个曹赦澈的情况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董瑞嗯的一声的说道:“是吗?”她说道:“兄弟?”

  沈翔殷笑着说道:“我儿时认识的女孩儿,她那会儿啊,我在上初中,她上小学,都住这附近,放了学老在一起玩我是这一片有名的闹将,属于鞋底子抽坏三双,也不好好学习那种。她妈妈不让她跟我在一块儿,她才不在乎,她知道我只是淘气,并不坏。那时候真好啊,见天盼着放学,放学了就往家奔,吃饭都没这么积极。远远地,总能看见胡同口有这么个小小的人在等我,然后就骑着个自行车,带她满世界转……其实我一直没觉得她多漂亮,等她上初中了,忽然有一天,发现她变漂亮了,特害怕因为我知道我长得寒碜,可是她好像一直也不在乎……”

  董瑞笑着说道:“是吗?从那以后那个女孩怎么样啦?”

  沈翔殷看着她,笑着说道:“去了西边?”

  董瑞的脸,仿佛“砰”地打着了火的灶台,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摆摆手说道:“别以为是西天取经啊!”

  沈翔殷屏息静气地说道:“噢!她是去了新疆,做少数民族哦!”他的眼中分明带着高兴。他又以质询的眼光快速瞥了董瑞一眼。他笑着说道:“不错吧!”

  这时董瑞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手机是杨露打来的电话,她说道:“是我。”

  杨露说道:“网络兄弟们已经查到了关于曹志强扫描的二维码了,在东城偏远的塘口村那里。”

  董瑞嗯的一声说道:“知道了,多谢你啊!”她放下手机,对着沈翔殷说道:“那个曹志强扫二维码的IP地址在塘口村那里。”

  沈翔殷哦的一声说道:“在浦江偏远的地区吧!”他笑着说道:“那里根本无人问津地方啊!”

  董瑞笑着说道:“都说没人的地方是犯人藏匿的好区域啊!”

  董瑞看了看在床上的曹赦澈,她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已经很干净的地面,目光慢慢投射到曹赦澈的脸上。她睡得很安详。


  

  夕阳打进窗户,在曹赦澈的鬓角留下一丝阴影,影子很像一条被剥去了鳞的鱼一样。

  董瑞告诉护士,严加保护曹赦澈后两人坐上警车,开到塘口村方向那里。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晚上七点十分。

  警车已经开到路面斑驳,处处可见建筑的白瓷砖相同的风尘肮脏,还有污秽不堪的黑瓦片建筑的小道。瓷砖房的右边的角落堆满了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左边是一根黑黢黢拔地而起的电线杆矗立在靠近满是裂缝的灰色石板,电线杆上面遍布着直线众条的黑色电线,仿佛与漆黑的夜幕中紧贴同化作用,想是天空中被几条黑线彻底划开,还有一棵高大的杉树上空跟几条上空的电线交错而过,眼看杉树和电线。

  警车开在路面污秽,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小马路上,与其说是马路,倒不如说是接近小道的道路而已。

  警车在行驶的过程中后座的后车轮在路面凸起的阴井盖之后整个后座弹起由于后座的惯性作用,两人差点因为后座的弹力作用而撞到后车顶,还好他们抓住车门上边的把手,不然就会脑袋冲顶。

  董瑞的头顶差点被颠簸的路面撞成了颅骨震荡,她难以置信的指着这条满是裂缝的小道说道:“天哪,这是什么破路面啊?简直不像是人居住地地方。”

  董瑞本来是农村人,她对这离市面遥远的僻静地区怀有一种犄角旮旯的被遗弃的角落。

  沈翔殷笑着说道:“就是啊,我可是读书的城里人,这里好像一定也不像是我想象的乡下农田倒不如这个地方跟残骸一地的废墟没有什么别无二致吧!”

  沈翔殷身为现代城里人曾经也去过乡下去游玩,可是这里一点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郁郁葱葱的农田,这里除了路面扬起的灰尘,建筑垃圾和杂草丛生的平地。

  不久他们看见塘口村北门。沈翔殷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环顾四周,想看看那辆面包车在何处。就在他们经过没有红绿灯的时候,听见后面有警车的鸣笛声。

  董瑞看向旁边,一辆警车从她视线经过,往前面开着去。

  前面的警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沈翔殷停下警车。看见杨露停下警车,朝他们这里走来。

  杨露说道:“抱歉!”她说道:“因为我也要去抓捕那个犯人。”

  沈翔殷眼睛一亮说道:“是诈骗吧!他就在潜伏在这里吧。”

  “没错。”杨露看着前面说道:“我们快点去那里。”说完她跑向自己的警车然后往前面开去。

  他们来到塘口村二组十五号后门口这里是羊肠小道,左边是一小片菜地,不过已经变为杂草丛生的茂密灌木丛,这片灌木丛让人感觉幽闭压抑。警车停在后门口前面。

  两人也停下车,打开车门,看见杨露从车上下来。

  王娜环顾四周哎的一声说道:“就在这里吧。那么偏远啊!”

  董瑞说道:“我想现在先去看看再说吧!”

  这里也是羊肠小道,不过比前面的小道有点狭窄,外面是一小片菜地,不过已经变为杂草丛生的茂密灌木丛,黑暗的灌木丛让人感觉幽闭压抑,而面积要比之前的平原要小很多,而他们面前高度大约1点7米的白色路灯杆,白色的灯光反射在地面上。

  “呜呜”,这个时候,三人好像听到类似鸣笛的声音余音绕梁在万籁俱寂的夜静之地,这声音雄厚轻声,还伴随着悠扬的鸣笛喇叭声回响在三人的耳朵里萦绕。在这鸦雀无声的无人地带忽然听到雄厚的回声不免。

  沈翔殷说道:“有船声啊!”他说道:“这里离黄浦江比较近。”

  杨露看着右边说道:“IP地址是在那里!”

  “好吧!”董瑞跃跃欲试说道:“过去看一下吧。”

  他们走到离废弃瓦房只有三步的距离靠近灌木丛和羊肠小道的边上,那是一个长约十米,宽5米的正长方形,看起来有点像是坚硬木板和水泥覆盖的灰色干板构成的井盖,井盖的四面都有黑色缝隙,还有点松动,应该是井盖的长度有点大于井洞,它上面都是灰色的水泥干,表面没有任何图案的灰板,最上边大概就是几厘米的缝隙,能把三根手指并排伸进去的距离,井盖的左边是5厘米左右的T字形和3个半圆组成的金属边框金属边框上有一根拉杆,拉杆一直伸到羊肠小道和灌木丛之间,这应该就是井盖的插销装置,而插销的上面顶部不到一点的距离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斜向拱形半圆门把手。

  董瑞看着地下楼梯,她说道:“这好像是通往下面的通道。”

  “怎么像是阴井盖的通道一样。”董瑞想象中的地下通道是凹槽和楼梯结合的地下通道,类似地铁站的地下通道类似他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古老的地下通道。

  杨露看着干灰泥板井盖,表情有点僵硬,她感觉这个井盖也得超过一百年的历史,她慎微地说道:“这地下通道会不会脏乱不堪,这井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发现这里了吧!”她怀疑这个地下通道不知是否被人遗弃不管。

  董瑞摸着灰色水泥干的井盖抚摸,他看向手掌,都是灰泥的尘埃,她做了个鬼脸说道:“我来拉开吧。”

  董瑞蹲下来在昏暗的光晕的反光照射下显的半明半暗,她把手伸向插销底部的抦头的缝隙里,她感动摸起来金属质感的阴凉,她往后一拉,他感觉这个插销已经如隔三秋许久没有使用,插销看起来有点松松卡卡的推力,而后插销发出“咔嚓”一声,插销已推到第三个半圆。然后拉住拱形半圆门把,慢斯条理的拉开,这井盖从左往上掰开,就像珠宝盒子类似,拎开的时候还伴有灰尘铺天盖地。

  董瑞强忍住屏气,把井盖往后冲地井盖碰到地面的时候发出一声“咚”这声音在黑暗的寂静中发出悠久的回音声,就像是一记惊天动地的响雷空谷回声类似井盖砰地的一刹那还伴随着灰尘。

  他们看见这是一段满是水泥碎块和尘埃的来回式楼梯,来回中间段的那段蜿蜒平台很特殊,它不是一个平时看到的平台,而是呈四个三角形的台阶,一个三角边和下一段三角边呈菱形也可以说是两个三角组成的正方形,台阶共有十六节,除了中间的四个三角台阶不算的话,来回台阶共有十二阶台阶,也就是来回一半的六阶,相当于地下一层高度。也就是地下和地面的距离是二点二米左右。

  杨露嗯的一声说道:“好吧!现在我们下去吧!”

  他们三人走进地下室,他们穿的黑色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扬起一点点尘埃外加鞋子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咚”的响声,萦绕在地下通道不断回音。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三角台阶的时候,由于台阶是两个三角合成的正方形是上下是梯级的,走起来有点别扭,

  董瑞打着手电筒,迎着手电筒的亮光往更深地下走去。

  沈翔殷和杨露也拿出手机的电筒,照着下面的通道走下台阶。

  当他们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们打着手电筒照着看了地下通道让人目瞪口呆,这时一条长宽约十米长的通道,宽的可以跟高速公路的宽度相媲美左右两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感觉永远看不到尽头般,通道的四面都是红色砖块砖砌而成的砖墙,只是没有涂水泥油漆,整个砖块一个个裸露出来形成网格类似,上面的天花板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裂缝,看上去会随时封塌下来,砖墙的中间是砖块空开一个距离摞起来的形状一样,空开的距离里面一片漆黑。

  地下通道传来像发动机启动的低沉回声相同,一颗小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发出“滴”的回声余音缭绕回响。而砖墙和天花板的角落有两个X形的一杆连在一起的黑色支架,X支架上的中间就是照亮通道的声控灯,不过明显已经不能照亮通道的一切了。地下通道回寒倒冷,阴风吹在脖子上毛发突然全部竖起,令人胆寒刺冷。

  沈翔殷看了宽敞的地下通道,感慨道:“天哪,这也太浮夸了吧,乡村的地下通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宽大啊!”

  简直像是从来不知道乡村的地下通道竟然如此宽大深度。

  杨露看了地下通道左右两边的黑暗通道,她说道:“这个地下通道,左右两边都挺深的,要是一不注意应该会遇到迷路吧!”

  杨露以前看过视频的地下室遍布蜿蜒曲折的众多拐角弯道容易迷路。

  董瑞看着另一边,顺着光源看过去她说道:“我看见了,在那里。”

  杨露顺着董瑞的目光看过去,她说道:“在哪里啊?”

  他们来到面前,看见地面上有一部智能手机。

  沈翔殷捡起手机,他说道:“是这个吧!”

  杨露看着手机,她说道:“还是很新的手机啊!”

  董瑞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她环顾四周说道:“可没有看见什么人啊!”

  这里空虚——无尽的——茫然的双眼——这里茫然的双眼紧盯着地下空间里——无法自拔——孤单——空虚——无助——这可怕的空虚。这里没有人。

  这里没有半个人,甚至没有任何虫子的影子。

  沈翔殷意味深长的看着环境,他说道:“难道这个人故意把手机留在这里,然后离开这里吧!”

  董瑞点头说道:“没错!”她环顾四周说道:“或许他这么做的意义在于扰乱我们警方的行动吧!”她说道:“因为诈骗这个情况是警察最为打击的目标,所以这人才会把我们警察的目标转移,从而忽略这个人。”

  沈翔殷嗯的一声说道:“说的没错,是的。”

  杨露说道:“我看还是把手机拿去鉴定一下吧!反正看看是不是嫌疑人的。”

  董瑞想:在这种破烂地方也不好有人经过的。

  三人离开地下通道,坐着警车回到市区。

  沈翔殷笑了笑,轻轻地点开了车内CD,Leonard Cohen那忧郁的歌声又如烛火熄灭后的烟一般,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缥缈起来:每个人可以活着,每个人也可以死去,你好,我的爱,再见,我的爱……

  “能不能把音乐关上?”董瑞生硬的地说:“兄弟?”

  沈翔殷很平静地把CD关上了。他笑着说道:“怎么,这歌不好吗?”

  仿佛是一条船,在黑夜中,划到了湖的中心,忽然失却了船桨,只能任凭船身浮荡,漾出一轮浅似一轮的涟漪。

  董瑞呵呵一笑说道:“等我们结婚之后再来听这个歌也好啊!”

  董瑞想:侦探,曾经无数次地发现真相,却无数次地被污蔑为疯子,现在整个世界黑白颠倒,善恶不分,各种邪恶都可以打着各色的幌子招摇过市,而他从小所信奉的东西,却被呼啸的人们踩在脚下,一文不值!原来这个世界不需要真相,不需要推理,或者干脆点说有了监控就好了。

  董瑞的手机来了短信,她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是陌生的信息,上面显示:美女警官,快来梦工坊咖啡馆,我要给你看个惊喜。

  董瑞想: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干什么?就在这时,警车来到了市区这里。


  

  现在是夜晚,董瑞回到公安局后,又坐着警车来到了梦工坊咖啡馆门口。

  在这深夜里,咖啡馆的一角亮着一盏灯。那灯下,深夜咖啡静静地摆放着等待懂它的人来品味一样。

  整整一天,城市的天空都笼罩着一层阴晦,犹如裹了一块刚刚漂白的尸布一样。

  这个时候,车门慢慢的打开,有人坐进警车里面,然后关上车门。

  董瑞呵呵一笑说道:“你真是大胆,敢坐进警车吗?”

  有一张脸凑到董瑞的脸旁边,笑着说道:“没错!今夜我要在梦工坊咖啡馆举行降神会仪式。”

  董瑞知道他旁边就是鲁邦,这个偷东西的大盗。

  董瑞哼的一声说道:“又是这一套,你打算又要召唤哪个灵魂啊!”

  鲁邦笑着说道:“当然是徐媛洁的灵魂啊!”他说道:“咖啡馆的老板娘找到了我的店里,所以她想委托我施行法术,让徐媛洁的灵魂召唤过来。”

  董瑞把后背往椅上一靠,头仰得很高。她笑着说道:“那你利用这个腹语术搪塞你的委托人应该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吧!”

  鲁邦如轻蔑地笑着说道:当然是免费的,那个老板娘一听我的法事是免费的,就一口答应让我晚上去咖啡馆做仪式喽!”

  董瑞呵呵一笑说道:“那这个信息是你发给我的?”

  鲁邦笑着摆摆手,片刻他的嘴角浮起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没错!我可以让你野欣赏一下哦!”

  董瑞很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让警察来看你表演。”她笑着说道:“不怕被我活捉吗?””

  鲁邦做出娘娘腔的动作,他笑着说道:“讨厌啦!你要对我这样我会很害羞哦!”

  董瑞听不下去了,她拿起手铐,贴在他的脸上,她哼的一声说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说道:“不然有你好看的。”

  鲁邦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开玩笑的,呵呵呵呵。”

  董瑞和鲁邦走一车来到咖啡馆里面咖啡馆的角落里,一股袅袅升起的蒸汽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董瑞看见于成红和朱欣刚、朱欣丽、朱欣强,还有两位记者陈蓓儿和温德华也来了。

  于成红看着董瑞,哦的一声说道:“董警官也来了啊!”

  董瑞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呵呵呵呵。”

  鲁邦哎呀一声说道:“哎呀,让各位久等了。”他脸上挂着一副得意扬扬的表情。他笑着说道:“举行降神会需要大桌子,你们谁去帮我搬一下。”

  朱欣强撩起袖子,他那健硕的手满是毛发,俗称金刚手,他是舍不得把毛发剃掉吗?

  朱欣强把两个袖子拉上去后,笑着说道:“我来好了。”

  朱欣刚看着儿子笑着说道:“你一个人抬不动,我来帮你好了啊。”

  温德华笑着说道:“来来来,我也来好了!”

  三个大男人搬动桌子,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董瑞的力气也是非常大的,在力量方面,她具备一定的肌肉力量,以便在应对突发情况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当然还可以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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