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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大得知添添应聘到钱栗谷公司的消息,是老爸讲给她听的。老爸是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听姜红宇说起的。姜红宇说钱栗谷哪会认出添添就是常宝庆和老二的女儿呢?只不过前两天钱栗谷约他出来吃饭,聊起了彼此工作的近况,当聊到他自从招了几名新生之后,生意明显上升,姜红宇多留了一个心眼,确实了钱栗谷口中所说的员工常添添,正是常宝庆的女儿。既然知道了,就要给钱栗谷一个友情提示。然而,钱栗谷不但没有领情,反过来告诫姜红宇别杞人忧天,别把什么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手下的员工。
老爸多了一个心眼,但不敢跟老二直接联系,更不想让我知道。那天,老大来我家报喜,沈祺要去法国进修读书,老爸不等老大说明来由,先道出了添添在曾经打伤常宝庆的老板手下打工这么一件事。其实,老爸的出发点是说添添不会像姜红宇说得那样会做出可怕的事,然而,老大把她听到的话传到老二耳里拷贝走样了。
晚上,老二从棋牌室回来,添添也回家了。老二感到吃惊,平日里不到八点是不可能回家的,今天怎么按时下班了呢?老二没有注意添添的脸色和神情,只顾凭自己的心情说话,今天侬爸上夜班,不回家吃饭,我也没有做饭,我们就到外面吃吧。然而,添添竟然回答她一句,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等到老二上楼,一再追问,才得知,钱栗谷知道了添添就是常宝庆的女儿的真相。老二想,就为这个不开心,是不是犯傻了?侬以为什么样的真相可以永久性地被包住呢?见添添还在生气,将了她一军。好在添添思路转换快,哪能会让老二这么的数落。我知道员工炒老板鱿鱼才是真正的本事,但是我提醒侬,触犯法律上的事阿拉千万不要碰。添添嘟噜嘴唇,心里嘀咕,假结婚是触犯法律,侬不也险先做了吗?不过,添添还是把她的手亲热地挽住老二的臂膀,脸色也由阴变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今天我请侬吃饭。
谁知,她俩在火锅店里遇到了老大和沈祺,估计沈祺刚点好菜,锅底和菜碟都未上来。于是,她们四人合并了一个桌。老大说下周沈祺要到法国昂热商学院进修两年,所以她执意要我陪她吃火锅。老大不无带着一脸骄傲的神情,似乎已经忘记沈祺带她出来真正的用意。沈祺看着桌位上多出两个人,不免有些尴尬和无奈,心想,我是想办法再拉近一点侬和爸之间的距离,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得完美一些,我怎么放心去国外进修呢?
我们老房子有动迁的希望了。老二说出口,让老大和添添的精神一下子提起来,唯沈祺一直像个局外人,校对服务员陆续呈上锅底和菜碟是否与菜单相吻合,偶尔也会向服务员增加菜品。总之,对她们三个人说的话题提不起精神,心里却干着急。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沈伟来电催沈祺什么时候回家?沈祺也不回避,当着老大的面,告诉电话那头的沈伟,快了,打的回家不出半小时。
沈祺买了单之后,其他三人也结束了她们的交流。然后,她们兵分两路,沈祺把老大送回到住处时,无奈地开口说道,饭吃饱了但没能说上一句话,我不知侬是怎么想的?主动跟我爸沟通不会有错,我爸的心也是软的。
老大含着眼泪抱紧沈祺,想说和不想说的此时都没法说出口,只是真实地感觉到沈祺慢慢松开她,慢慢地走进出租车厢,慢慢地消失于她的视线。来不及感叹一声。同样坐在出租车里回家的添添拉住老二的手臂,言语之间透露出妒忌。老二不以为然地对添添说,侬以为出国就是万事大吉吗?若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有本事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把妒忌化为动力。添添嘟噜道,这又何难?
次日,添添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来到公司。她见斜对面顾大申冲她微微一笑,也回他一笑,好像不再有敌对之意。业绩展示墙你们今天看了吗?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让整个办公区域一下子骚动起来。添添坐在电脑前,尽量克制情绪,让自己处在平稳的状态中,说不定趁着他们的骚动声又意外接到一笔单子。顾大申看了看添添,也没有加入到骚动的队伍中,目光朝向电脑屏幕,想着另外的心事。
当一阵骚动之后,大家把目光转向添添和顾大申他俩,恍然明白原来有城府的人是这样炼成的,他们不敢造次,识相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去忙各自的事。下班回到家,添添把白日里的公司情况向老二描述一遍,老二给添添鼓足干劲之余,也不得不提醒她,顾大申业绩再好,也是楼底下小孙的儿子,我们不去跟他比。添添点点头,却忍不住说道,其实,侬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时候,别人在背后也会议论我。
老二自然明白添添的意思,她多想理直气壮地说,侬爸常宝庆现在也知道去打工为的是以后有一份退休工资,可话还没有说出口,这个捧不起的刘阿斗常宝庆炒老板鱿鱼,回家了,弄得老二哭笑不得。添添见到此,用一种激将法刺激常宝庆,侬不拿出好榜样,别怪我去找一个比侬年龄还要大的老头子结婚。常宝庆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添添,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老二隐约感觉到添添是否会跟她的老板钱栗谷有什么事?常宝庆在场,又不能直接向添添问这件事?添添看他俩没声音,开始人来风了,指着常宝庆像教训自己的儿子一样,说道,侬好好地干到六十岁,即使拿最低一档退休金,也没事,我会贴侬钱,反之,我先毁了自己再说。
无奈之下,老二只能向王玲求情,说尽好话,总算破例,炒了老板鱿鱼之后的常宝庆,又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班去了。弄妥了常宝庆之后,老二悄悄问添添,钱栗谷动过侬的心思吗?侬不能乱来。添添内心在笑,但面上还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照样说如果被逼急了她就会这样做。老二无语。不过每天见添添穿得漂漂亮亮上班去时,嘀咕道,女大不由娘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了?千万不能找像顾大申那样没有根基的外乡人,也千万不能找比常宝庆年龄还大的钱栗谷那样的老男人。
有一天,小孙接到儿子顾大申的电话,小孙故意来到灶披间,大声地说道,为什么不过来留宿?你妈这里又不是老虎窝,会把你吃掉。老张不明真相,跟风似的说道,顾大申回来住几天不成问题。小孙见老张帮她撬边,更加人来风,弄得老二不得不反映给下班回来的添添。添添有些恼火,都是吃饱饭撑的,人人在为业绩而奋斗,谁管得了谁啊?工作满一年之后,我就有申请贷款的资格,侬在内蒙古赚的钱帮我首付吧,我搬出去住,不就解决所有的事了吗?
我已经打听过了,若他处有房,老房子动迁分房是会受到影响的。我们还是忍一忍克服一些时日吧,别去学侬阿姨的样子。当老二说到此,添添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说,她才不会像阿姨那样,一事无成,赚钱也要靠男人去赚,离开男人就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