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岛感到极度疲惫,难道真的无法打破那道沉默之墙吗?

  如果在报纸上刊出真相将会怎样呢?毫无疑问的,一定是条独家新闻,然而,如此一来,恐怕只会把昌子等人逼入更为沉默的处境。

  得让昌子等人心甘情愿他说出事实才行,然而,这有可能这次的事件始于沼泽夫妇让保健护士开出伪造的死亡证明书。沼泽说过,那是最佳的方法,就当地的风俗而言,再无其他方法,时枝及昌子对此也予以肯定。风俗及社会果真如他们所说的,不容许他们堂堂正正地抚养阿尔多林地吗?假如真是如此,那么在这次事件中该受到裁判的并非山崎昌子,而是包括田岛在内的整个社会,不是吗?持此看法的难道只是记者的偏执吗?

  田岛陷入阴郁的想像中。他想起在多摩疗养院中的那个叫做“TIKARA”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今年4岁,不久便会长大成人,在头脑方面毫无缺陷的他,大概和一般人一样能够读书、思考吧。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是“阿尔多林”畸形儿,所以才遭到父母的遗弃。

  在某个国家,有母亲杀了自己的“阿尔多林儿”,结果却获判无罪,只因那孩子是“阿尔多林儿”,所以杀人犯便没有罪,或许那个小孩也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事实,因而憎恨周围的社会,又由于憎恨而扣下手枪的扳机,那会如何呢?为了防范十几年后可能发生的事件,有必要把这次事件的真相公布出来。

  他生下来是个“阿尔多林”畸形儿,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母亲的错,一切责任应该归于发明、贩售并允许贩售行为的整个社会。如果能在法庭上澄清这件事,或许能防范十几年后的事件于未然,然而,目前此路仍行不通。

  当田岛从阴郁的想像中回过神来,一个写着“纸鹤展”的招牌映入他的眼帘,主办单位是“天使守护会”,田岛的心被这几个字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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