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宫崎的报告后,中村警部助理认为有必要改变先前的想法。
中村之所以派宫崎跟踪田岛,并非怀疑田岛涉嫌。田岛对久松的存折产生了异常的反应,所以中村认为身为新闻记者的田岛可能发现了什么线索。中村觉得,田岛可能是在见到存折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否则就是忽然察觉到自己所掌握的某些线索极其重要。
中村想知道究竟,所以命令宫崎尾随调查,但听完报告后,他发现自己的猜想似乎有误。
(并非田岛掌握了什么线索,而是他自身卷入了这一案件中。)
这是中村现在的想法,因为宫崎提出了下述的报告:
“田岛似乎怀疑女友山崎昌子和被杀的久松有某种关系。”
他的报告指出,田岛不仅偷偷地调查了女友山崎昌子的存款情况,并且还搜查过她的房间。
“我在田岛记者离开后进入东西银行成城分行,并调查山崎昌子的存款情况,得知她在10月26日提出了10万日元。提款前,她的存款余额只有10万零620元。”
10月26日就是那笔有问题的20万元汇入的前四天。
中村觉得自己似乎能明白田岛见到久松的存折时露出惊愕的表情的原因,田岛可能是由久松的存折联想到女友山崎昌子的存折吧。假设田岛原先就对昌子在10月底提领出巨款的一事感到疑惑,之后见到了久松的存折,而对同样发生在10月底的20万元存款起了疑心,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想到了,山崎昌子就是当天和田岛一起在三角山现场目击久松之死的女人。”中村对宫崎说。
中村在案发当天见过山崎昌子,还记得她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汇20万元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山崎昌子。”
“我也认为有必要加以调查。”
“先设法取得她的笔迹吧,和汇款传票上的笔迹做过比对后,如果证实是同一人,那么再彻底调查也不迟。”中村说道。
第二天,宫崎前往山崎昌子工作的公司,向人事科借来她的亲笔履历表。
“我在人事科听到一件有趣的事。”宫崎说道。
“听说昨天有一名声音十分年轻的男子打电话到人事科,问山崎昌子是否曾在10月底请假回了老家。”
“那个男人的姓名呢?”
“人事科说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一定是田岛。”宫崎颇有自信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问过那个电话打过去的时间,对方说是下午3点整。昨天我一路跟踪田岛,亲眼看到他在那个时间进入成城学园的一座电话亭。”
“原来如此。如果打电话的人是田岛,那他为什么要问山崎昌子请假的事呢?”
“因为她的老家在岩手。”
“履历表上有记载。”
“对,据人事科说,她的双亲早已亡故,只剩下一个姐姐住在岩手。她的姐姐嫁给一位当地的大户人家。”
“原来如此。”中村点点头,他逐渐明白了。
“山崎昌子提出了10万元,但凑不齐20万元,所以为了凑钱而去岩手找姐姐吧?田岛可能也是这样认为,因此才打电话到她的公司询问。”
“我也如此认为。”
“事实如何呢?她在10月底请过假吗?”
“请过。说是要返乡,请了10月29号及30号这两天假。但30号是星期六,所以说正确些,是一天半。”
“然后她于10月30日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汇20万元……”中村喃喃自语,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上野、是上野!”中村对着宫崎大声喊道:“为什么20万元不是从东京的其他地方,而是从上野汇出的?我一直觉得很困惑,但这件事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说明。假设戴太阳眼镜的女子就是山崎昌子,那么汇款地点不是上野,那才奇怪呢。因为从岩手坐火车回来时,终点站就在上野,而且三星银行上野分行就位于车站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