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津子分手后,户波一直集中思考一件事。

  “这会不会是她给我设下的一个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当时的话就是在教唆我去杀人!”

  “的确是这样的!”户波肯定了这一点。但是,在她那故弄玄虚的挑逗性微笑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谜。

  作为财川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财川一郎应掌握着一笔巨大的财产。他不会轻易地把这笔财产分给妻子的。也就因为这一点,多津子对丈夫的“不忠”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

  但是,如果丈夫死于意外事故,即死于妻子之前,那么妻子当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这一大笔财产,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要丈夫,仅仅得到这笔可观的财产,让丈夫先死,这是最理想的办法。而剩下的妻子,则可以将自由与金钱一起弄到手。

  至于死于什么意外事故,当然也包含殉情这种死法了;如果殉情的对方是同胞兄妹,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了,而且……

  “对了,那个女人不也正是处在和夫人同一继承顺序上的吗?!”

  户波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如果丈夫死了,那么丈夫的兄弟姐妹将与其妻处于同一继承顺序,尽管是同父异母也在此列之中。对于讨厌了丈夫的妻子来说,让他们俩人去殉情而死是再理想不过的了。

  “夫人说我是她最理想的人,并说可以得到更多的钱,还说要和她所喜欢的男人结婚,这些可一直是盯着我说的呀!”

  户波想入非非了。他在想象着和具有万贯家产的多津子结婚时的情景。豪华的别墅,铺满了绿色和名贵石料的庭院,他置身中央,周围簇拥着许许多多的佣人,他整夜,不,不分昼夜地贪婪地享受着已经成为他的妻子的多津子那充满无穷女性魅力的肉体。他想着想着,身上不禁一阵阵感到不可抑制的燥热。

  “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户波使劲地摇了摇头。他力图消除自己头脑中的这些妄想。但多津子那双火辣辣的眼睛及意味深长的媚笑总是浮现在他的面前,使他无法自制。现实中,只要丈夫还活着,他们就不能分手,可是她又想离开这个丈夫。虽然多津子没有明说,但她可能是要自己“完美”地把这两件事、这两个矛盾的事实统一起来。

  不过,即使是多津子委托,户波也不能去杀人呀!在这之前,他只是违背公司规定,将几件委托公司调查的事作为个人调查,以此进行恐吓,从中捞取一些钱财罢了。他可从未杀过人!

  “谁说让你去杀人了?我只不过是说要是他们俩人殉情了就好了。”

  突然,他的耳边听到了多津子的声音。

  “对,不是我们杀人,是他们自己情死。他们是为了结束这场不能实现的兄妹之间的恋爱而情死的!”

  如果他们情死,没有任何人会怀疑的。

  他们要是情死,自己所向往的东西将全部到手。他早就对这种整天到处打探他人秘事的工作腻烦了。在每天窥视别人散发着腐臭的可耻行为之中,自己健全的良心已逐渐麻痹了,而卑劣的好奇心却越来越旺盛。这种好奇心即使得到了满足,精神上的饥饿和空虚也是无法填补的。他为了求得精神上一时的麻痹,常常沉溺于酒色之中。只有在深深的沉溺中,他才能忘却心中被腐蚀的那个空洞的存在。所以,直到如今,户波仍没有结婚,不是没有,而是不能。

  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种令人恶心的生活了。也许多津子能伸出手来,将他从这种污秽的生活中拉出来。

  “不行,虽然让我猜这种暖昧的谜语,可自己也不能出什么差错。在没有让我看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可不能干出什么糊涂的事情来。”

  户波在关健时刻耐住了性子,没有迈出冒险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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