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水木在户波指定的一家吃茶店见面了。
“好了，你说吧，是谁命令你对我进行调查的？”
水木打量着对方的样子问道。
“您大体上能猜得到是谁吧？”
户波故意卖关子似地笑着说道。
“您猜猜是谁呢？”
然后他紧紧地盯着水木的眼睛。由于水木明白了户波的意思，便将准备好的几张1万元面额的票子从桌子的下边递了过去。户波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在桌子下边用手数着，然后满意地说道：
“当然是您身边最近的人啦！”
如果说是自己“身边最近的人”，那就是指多津子了。因为在公司里，自从美佐子走后，虽然又来了一个秘书，但那不过只是业务上的来往，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果然是她……”
“先生的行动已经让夫人感到可疑了。”
“果然是这个多津子！”
水木紧咬着嘴唇。多津子已经开始行动了。作为到目前为止的伙伴，水木已经从这件事中深刻地感受到了对方作为一个最强大的敌人的手段了。
“我从夫人那儿得到委托时，确实不知道叫‘吉冈’的就是您。但后来我一跟踪，才明白是您，所以马上就向您来报信儿了。”
在接受了水木的钱后，户波的“忠诚”似乎让人感到实实在在的了。
“你在东都饭店调查了我和谁在一起了吗？”
“这，这怎么啦？”
户波又像在卖关于似地笑了起来，大概他想再利用这次机会让水木“出点血”吧。于是水木又递过去了两张1万元的钞票。
“那么，是谁？”
“是神川美佐子小姐。怎么样，猜着了吧？可这下子让您为难了。对方可是您的异母同父妹妹，这可是‘近亲相奸’呀！您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和她发生那种关系。”
“少说废话！那么，你把这些都对多津子汇报了？”
“汇报不汇报，我还在犹豫。如果汇报了，就等于背叛了我以前的雇主；但如不汇报，对今天的这个雇主来说，我可是违反法律承诺的。”
“如果需要钱来赔偿违约，就直说吧！”
“您可真是个明白人呀！”
户波卑猥地笑了起来。这是一个根本不能相信的人，一旦说到钱，他就可以把全部“情报”出卖给开价最高的一方的。于是，水木在心里盘算着，也许今后这是个值得利用的工具，只是给足了钱就行。
“可你的行为不成了一个‘双重间谍’了吗？如果一旦让公司知道，你今后的饭碗可成问题了！”
“这是我的个人调查。”
“个人调查？”
“就是不通过公司进行的调查。我们公司的每个调查员，自己手里都有几件个人调查的案子。因为光靠那点儿薪水是不够的。”
“可你不是已经受雇于多津子了吗？”
“但我还是我自己。能得到一个漂亮女人的委托，对我来说也是件艳遇嘛！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可最终如何去做，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
如果这个户波完全是被多津子勾引上的，那么这个人就绝不能相信了。想了解和品味漂亮女人的全部“秘密”是所有这种人的共通心理。
现在他是为了钱而把情报出卖给水木的。在多津子面前，被她那体香薰醉了的活，也许他马上又会调转“枪口”，成为水木的叛徒。
但水木也这样想过，尽可能地发挥户波这个双重间谍的作用，隐蔽好自己的行踪，大量地了解对方的情报。或多或少地利用户波可以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要利用这把双刃剑。和对手进行较量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水木深深地领悟到了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