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日,她与一名女中学生坐着一个租来的脚踏小舟在抚仙湖上畅游。本来秋阳高照,风轻云淡,天气极好。延乔美和她的学生荡着小舟,好不惬意,可是,过了一会儿,狂风大作,黑云卷来,瞬间下起了大雨,间或还有冰雹。狂风暴雨掀翻了延乔美和学生坐的那个小舟,两人同时落水,都扑腾在水中呼喊“救命!”

  抚仙湖是中国第二大淡水湖,水深最深150多米,平均水深90米。据说,落水者如不很快救上来,一旦沉下去,由于水深特别深且水温极低,再要往上救,难度极大。传说这抚仙湖里有一个“沉尸库”,由于落水者尸体不腐,且长年累月累积,尸体不少,让人毛骨悚然,轻易不敢下水游泳。

  再说,在狂风暴雨中落水的延乔美和她的学生艰难地挣扎时,被在湖岸执勤的武警中队指导员刘正发现了,他立即拿着一根长长的绳索,命其他战士抓着绳索的一头,自己拉着绳索的另一头跳进湖中,朝两个落水者游去。费了很大力气,终于将延乔美和她的学生救上岸。延乔美和她的学生自然十分感激。延乔美和刘正由此相识到相恋,感情越来越深,不久前领了结婚证。


  西安朱雀大街,陕西省政府干休所,刘力贞、张光住宅内。

  张光坐在客厅看书,一小桌上放的座机电话“嘀铃铃”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张光拿起话筒:“哪里?”

  “噢,等一下。”张光朝厨房喊到,“力贞,有你的电话。”

  刘力贞从厨房走来,接过电话话筒,问:“你是哪位?噢, 刘崇桂同志……”

  在刘力贞接电话时,张光说了声:“我去洗菜。”便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张光把几只茄子收拾整洁放水盆清洗,清洗过后,又弄整洁几个西红柿放进水盆清洗。旋即,将茄子、西红柿切成块分别放进盆里。

  刘力贞接过电话,来到厨房。她边淘米,用电饭煲蒸大米饭,边对张光说:“老张,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刘崇桂吗?”

  “记得。”张光笑道,“你们当时都在西北野战军,他负伤在野战医院住院,你是野战医院的文书,你还给他唱过歌,对吧?”

  “对,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刘崇桂已从师长的位子上离休,他爱人也退休了。他和他的妻子前不久在北京、河北旅行,最近去山西中阳三交镇看了父亲牺牲的地方,明天到志丹县瞻仰志丹陵,过两天要来西安,想看看母亲和我们。”


  天气阴沉,细雨濛濛。

  陕西省志丹县城,雄伟壮观,庄严肃穆的“刘志丹烈士陵园”仍有不少游人缓步进进出出。

  许多游人在离开时,向伟岸高大的刘志丹将军雕像鞠躬。

  刘崇桂和爱人尚雅洁没穿雨衣,也未打伞,冒着细雨缓缓走进陵园,在青松翠柏掩映的刘志丹塑像前瞻仰致敬,旋来到刘志丹烈士墓前,夫妻二人流着眼泪,向刘志丹将军三鞠躬。他们默默离开墓冢,又参观了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为刘志丹将军题词的许多碑刻,还瞻仰了其他与刘志丹烈士有关的革命文物。

  刘崇桂、尚雅洁夫妻二人默默走出刘志丹烈士陵园,又回过头,向陵园三鞠躬。


  西安,陕西省政府干休所,同桂荣住宅。

  门开着,刘力贞、张光带着刘崇桂、高雅洁夫妇走进门,看望同老。

  满头白发,精神尚好的同桂荣热情地招呼客人在沙发上坐下。

  “妈,你还记得刘崇桂同志吗?”刘力贞指着刘崇桂,笑道,“一九四七年,他还来过咱们在延安的家呢?”

  “记得。”同老对刘崇桂笑道,“我还带着你到政府有关部门,组织了一批担架队,支援前线哩!”

  “同老,你快九十岁了吧?记性还这么好!”刘崇桂望着同桂荣,笑道。

  “老人家,您也坐下。”尚雅洁扶还在站着的同桂荣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是……”同老笑了笑,望着尚雅洁。

  “我是刘崇桂的爱人,我们早就想来看看您老人家,今天,终于见到了。”

  “还有我们儿子、儿媳也都想见见同老。他们领了结婚证,今年国庆节想在西安举办婚礼,请同老全家出席。”刘崇桂笑了笑,对同桂荣说。

  “好,好。”同老高兴地说。

  “你儿子、儿媳在西安工作?”刘力贞望着刘崇桂。

  “不是。”刘崇桂回道,“他们都在云南工作。所以在西安举行婚礼,就是为了请同老和你们都能出席。”

  “你儿子、儿媳做什么工作?”张光问。

  “儿子在县武警中队当指导员,儿媳是一所中学的历史课老师。”刘崇桂笑道。

  “你儿媳是云南人?”刘力贞问。

  “不是。”刘崇桂笑道,“我儿媳的父母,你和张光老师都认识。”

  “他们是谁?”张光有些惊奇。

  “延军和乔小桥。”刘崇桂笑道。


  星期日。

  北京,延军、乔小桥住宅。

  乔小桥正用洗衣机洗衣服。

  小桌上的座机电话铃声响了,她拿起话筒:“谁呀?噢,宝贝女儿,你在哪里?”

  云南抚仙湖中学围墙外,一话吧,延乔美坐在小凳上,手握电话话筒,道:“妈,我在学校校园外旁边的小话吧,我好想你和老爸,你在忙什么?老爸呢?”

  乔小桥:“我在洗衣服,你爸星期天也不休息,还在忙他们团里的事呢!”

  延乔美:“我现在心情有点乱,就想跟老爸老妈说说话。”

  “你怎么啦?”乔小桥问。

  “双方父母商定好,今年国庆节在西安,给我和刘正举行婚礼。”延乔美稍顿,接着道,“现在距国庆节只剩一个多月,可,可是,刘正的伤还未痊愈,就提前出院,回中队执行任务。他头上的绷带去掉后,现在还留有疤呢!”

  “他怎么负伤的,还住了院?”乔小桥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刘正是为了救农民工受伤住院的,我们怕双方父母担心,所以都没说。”女儿停了停,接着道,“现在刘正已没有危险,可是头上的疤很明显,在婚礼上,可不好看哇,怎么办?”

  “女婿没有危险,我们就放心了。”乔小桥稍顿,问,“头上的疤,戴个帽子,能遮住吗?”

  “婚礼可不可以延期?”女儿问。

  “双方父母都向亲友通知过了,要更改日子,有些难。”乔小桥停顿一会儿,问道,“刘正在乎不在乎他带着伤疤出席婚礼?”

  “他说,他不在乎。”延乔美有些不高兴地接着道,“他还跟我开玩笑,说,那是光荣疤!”

  “他不在乎,你也就别在乎啦!”母亲笑了笑,道。

  “妈,我可在乎哩!”延乔美叫道。

  “宝贝女儿,那你说怎么办?”乔小桥道。

  “我不知道,所以,心里才好乱呀!”女儿说。


  西北某县,县城中街一座二层酒楼,食客进进出出,生意红火。

  酒楼老板、年近四十岁的盛红笑容可掬,迎送客人。

  包工头、年近半百的王壮和老婆李巧刚走到酒楼门口,盛红不耐烦地喝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盛老板,农民工兄弟现都住在我家吃住,我们的日子都没法过了。”王壮愁眉苦脸地说罢,稍顿,接着道,“盛老板,你这酒楼是我贷款几十万买材料给你建起来的;干活的农民工,也是我贷款给他们发一部分工资,绝大部分还欠着。你把总计欠我和农民工的一百万,快给我吧,你酒楼都开业两年了,生意也红火,不要让我作难了。”

  “给你建酒楼,本想挣点钱,结果让我们贷款背利息;欠农民工工资还不上,人家占了我们家,你叫我们怎么过呀?”李巧边哭,边说。

  “谁说酒楼生意红火?开业两年了,我们没挣下一分钱。欠你们的钱,没说不还,只是没钱。以后挣下钱了,我去找你们还!”盛红说罢,双手叉腰,摇头晃脑地对王壮、李巧夫妇又叫道,“你们快离开这里,别影响客人吃饭!”

  盛红是县上某官员的老婆,某官员让老婆出面雇王壮的工程队垫资建起酒楼。酒楼开业后,亦由盛红当老板,打理生意。但酒楼开业两年多,挣了不少钱,盛红就是不给王壮还钱。

  王壮夫妇不敢得罪县上某官员,只好抹着眼泪离开。

  王壮夫妇伤心地在街头走着,准备找个小饭馆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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