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许多中外记者前往采访刘志丹将军夫人同桂荣及其女儿刘力贞、女婿张光,写了大量宣传文章,见诸多种中外报刊和有关书籍。
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干部、群众、军人、学生以及国际友人、海外华侨怀着敬仰的心情,亦经常前来看望同桂荣老人和她的亲人。表达了他们对刘将军夫妇的爱戴和对他们一家的深厚感情。
一架美利坚合众国民航飞机在蓝天白云间穿行。
一辆的士在古城西安的街道上疾驰。
的士进入朱雀大街陕西省政府干休所院内。
司机打开车门,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妇女从车上下来。
的士驶出院子。
年轻妇女朝一座小楼走去。
刘力贞住宅。
宽敞的客厅。
刘力贞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门铃响了。
“谁呀?”刘力贞站起来,打开里门,问。
“我叫盖澳,是出生在美国的华侨。”年轻妇女望着刘力贞,“我从大洋彼岸前来看望刘志丹将军的夫人和女儿。请问您是……”
“我是刘力贞,”刘力贞打开防盗门,对盖澳说,“请进!”旋即把门关上。
盖澳随刘力贞走进客厅。
“请坐。”刘力贞给盖澳沏了一杯茶,“谢谢您来看望我们。”
“您是刘将军的女儿吧?”盖澳看看刘力贞,又看看墙上挂着的刘志丹像,问。
刘力贞点点头。
“谢谢,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见到您时的喜悦和激动。”盖澳兴奋地说罢,又自我介绍,“我毕业于加利福尼亚大学,学习和研究美国的少数民族,并对中国的历史有浓厚的兴趣。”
“你父母还都在美国吗?”刘力贞微笑着问。
“对。”盖澳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对我说,只有祖国真正强大了,我们在异国他乡的华侨才能挺直腰板。而新中国的诞生,才标志着祖国真正强大起来。新中国的诞生,是在您父亲和许多革命前辈的英勇奋战下才得以实现的。”
由于盖澳说汉语非常吃力,她便改用英语与刘力贞对话。而刘力贞此时英语口语会话尚有困难,但能看懂英文文字。盖澳便用英文文字与刘力贞对话。
下面是盖澳当时写的与刘力贞对话的英文稿(刘力贞提供给本书作者)。
本书作者请陈玮女士将其译出:
您的父亲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他是一位具有非凡能力和品质、非凡勇气的领袖,他为中国所做的一切是几乎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的。我非常仰慕和尊重您的父亲,我认为他是一个英雄,他为中国所做的一切使我非常感动。我希望您能理解这一点。
正是因为有了您父亲,还有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贺龙、刘少奇、彭德怀、叶剑英、叶挺这样一批领袖的存在,新中国才能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许许多多出生在美国的中国人都不懂汉语,对中国、中国历史和中国人民都知道的微乎其微。因为我们出生在美国,所以我们了解美国人对中国和中国人民的看法。但是我们对中国却几乎一无所知——中国到底是什么样,究竟什么样才是中国,我们必须亲自到中国来看一看,因为美国人并不真正知道和理解中国。
对所有的美籍华人来说,了解中国以及中国人民,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是非常重要的。中美两国之间的交往,有着很长的一段历史。从中国人开始移民美国,在美国工作和生活至今已有一个多世纪了——这一点您知道吗?中国人民在美国的数学、工程学、计算机、高科技和现代社会的各个领域都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国人民曾经帮助美国修建铁路,建设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的金矿。
我非常想知道新中国的革命史,也很想了解毛泽东。我知道有许多人都读过《毛泽东选集》,也知道那是教中国革命史的教科书。对于我来说,新中国的历史是独特的。它有着其他国家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内容和组成部分,新中国的历史是一个国家和人民打败封建主义、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结束军阀混战,使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最终建立了独立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有着重大意义的。
盖澳与刘力贞的访谈结束后,刘力贞下楼把盖澳一直送到大院门口,她返回时,传达室门卫举着一封信叫道:“刘主任,您的信。”
刘力贞接过信,对门卫笑了笑,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拆信展阅。
信是杨佳佳写的,她在信里除了代表全家问候刘阿姨和张伯伯,还让刘阿姨转致她们全家对同桂荣老人家的问候。然后告诉刘力贞,她卫校毕业后,留校任教,几年前已与同学、男友石奇结婚,已有一个五岁女孩。石奇现在是西兴市中医院一名主治医师。佳佳的父母都从陇东二将川迁移到西兴市城里,在西兴卫生学校家属区居住。两位老人都已过九十岁,但身体还可以,只是腿脚都不灵便了。杨佳佳说,她打算今年寒假,和丈夫带上孩子来西安,看望老革命同桂荣,看望刘阿姨和张伯伯。
刘力贞看过信,就给杨佳佳写了回信。她在信上问候杨大爷一家,祝贺杨佳佳和石奇缔结良缘并有了爱情结晶。她对杨佳佳说,欢迎她们全家到西安来。
章铭自从确认杨佳佳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经过一段时间冷静思考,她决定在表面上不与杨佳佳相认,而在私底下尽可能帮助女儿,帮助替自己养育女儿的杨大爷一家。她看到女儿与石奇相爱,也在默默关注、了解石奇,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品学皆优的好小伙子。在杨佳佳和石奇毕业分配的问题上,她利用班主任的影响,发挥了一些作用,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但她觉得这是对女儿的补偿。
章铭了解到女儿最大的心愿是报答养父养母,便想方设法将杨大爷和老伴杨高氏的户口从农村迁移到西兴市城里,让他们成为城市居民。甚至把学校分给自己两室一厅的房子,与学校分给杨佳佳的一间房互换,让杨大爷和老伴、养女继续住在一起。
杨佳佳越来越觉得章铭老师对自己不同寻常的疼爱、对自己养父养母的关怀。她也想过章老师是不是当年狠心抛弃自己的那个人,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从认识章老师以来,她觉得章老师正直、忠厚,为人善良,绝不是那种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要的人。而杨大爷和老伴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出息,虽然是个女娃,但比男孩还强。
杨大爷离开陇东二将川杨新庄,把自己的土地乃至杨新庄整院的房产都低价转让给了苗颂。苗颂是杨佳佳初中同学,虽然爱着杨佳佳,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没追求,只是处处帮杨大爷一家。杨佳佳去外地上卫校,家里挑水、劈柴等所有出力活儿,都是苗颂无偿干的,感动的杨家老两口不知道说什么好。杨佳佳也很感动,所以,在杨大爷把土地房产以远远低于当地价格转让给苗颂时,她表示理解和支持。
而石奇的父亲石梦和母亲吴艾对儿子选择毕业后留在远离米脂的西兴,不太理解。他们满心希望独生子毕业后能回陕西或陕北,在自己身边或离家不远,做一名医生。父母的愿望早就告诉了儿子,但石奇却听女朋友杨佳佳的。杨佳佳喜出望外留校任教,自然希望男友能在身边。石奇分配到西兴市中医院,杨佳佳和石奇都很高兴。石梦和吴艾心里不太乐意,但给儿子的回信上,也只好表示高兴。石奇要在西兴买婚房,石梦和吴艾也只好把钱汇来,买了一套西兴市中医院附近的两室一厅商品房。而且,在石奇和杨佳佳的婚礼上,他们都赶来表示祝贺。当他们看到杨佳佳,并与她接触一段时间后,他们也喜欢、认可这个儿媳妇。后来有了外孙女,杨佳佳坐月子,都是吴艾赶来照顾的。此后,石梦和吴艾商量,退休后也搬到西兴市,跟儿子媳妇一起住。
转眼到了寒假,杨佳佳和丈夫石奇(利用年休假)带着五岁的女儿石杨赶往西安,去看望老革命同桂荣和刘力贞阿姨、张光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