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原烽火越燃越旺,把日本鬼子拖得焦头乱额。几次讨伐、围剿都以失败告终。关东军诡计多端,利用民族的劣根性,小知识分子摇摆性,收买大批二鬼子,制造‘民生团’挑动‘派争’,对游击队杀伤力很大。堪比师长的张元福,披着采石场大老板的外衣横走岗区。按规定礼拜六回家休息一天,到家看见媳妇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起做饭。本想闹一把,刚一伸手,没敢。原来是尊敬之人纯粹太平川老乡,还是个大姑娘呢的裴成春。变成革命同志的握手,看见似乎闪着泪光。

  栾怀玉:“别闹了,快去看看吧,下屋里还有俩。”

  裴成春:“交给你吧,我还得赶紧走,不能久留。他们害怕你不问青红皂白,不光他俩,一帮呢。我也在内,不过我还没有生命危险。陈瞎子算卦这帮人就得暂时交给你管,并且让你保证安全,再分配工作。害怕你信不过,我就得亲自跑一趟。详细的我也说不清,你问他们吧。”

  “既然这样,你也别走了。帮帮我媳妇,黑通一样干革命,挺难的。”

  “你现在还没权利调动我,有你在她怕啥。”

  “你和黄金秋的事咋样了,他小,你得担晾他点。人不错,文化水平挺高,一表人才。别挑了,光干革命不结婚,还能有接班人了吗?”

  “你可别闹了,都让我丢人现了。那天在你们家熬膏药,喝酒,我丑态百出。人家头不抬眼不睁,我还有啥脸。队伍上更不行。”

  饭桌上裴敬天道出,素有飞毛腿之称的张大个子、建军以来就是参谋长的李仁根突然被枪毙了。还抓起来一些,跑了一些。说都是有民生团、派争分子,咱也不懂。你这不行我们还得走,找地方打日本子,给参谋长报仇。有机会找他们说道说道,不能白死吧。朝鲜兵里有坏人,不能都是吧?我们还是中国共产党员那!

  “这个事不是你姐亲自来还真是不好说,你要是逃兵就得先扣起来。上报等候处理,这有组织纪律性在,你也能懂。但是,信不着谁,我也不能怀疑裴成春,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共产党。她才是太平川的头号革命家庭,英雄儿女,满门忠烈,姐弟五人抗日啥也顾不上。连我都是她鼓动起来的,夏云杰也就算是太平川半拉啊儿。这个事也不能单凭你说,我得先和张兴德研究。暂时你通知你们这伙人先到猴石山打石头,能有饭吃。现在还有好几百人,随来随跑源源不断。咱们军战士一半是那里出来的,正好你也有经验。串联多少是多少,变成你的兵,够多大官你就是多大官。等我整明白了,再听从分配。咱现在是部队,有党组织管着,不是山大王、绺子。我还知道附近不少钻山的义勇军,五花八门。得想办法整过来,你们这把人干这个正好。都有经验,先到张兴德那报到。”

  张兴德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军部下来文件。好在是秘书长来传达,他就没参与着枪毙‘派争’分子的事件。政治部主任也在册,团长来了签字:“知道”。

  事发突然,本来‘小骆’‘李兆兰’计划适当时候派张元福到莫斯科深造的计划没能成行。大好前程,天知道了。

  今天秘书长表现没有往常的情绪,很严肃。团长也没像以往批示请政治部主任兴德同志阅。

  张兴德:“我都知道了,徐文彬、徐光海、徐振江都在我那里呢。让我控制起来了,那大烟匠当军长没有李仁根能有今日的胜利成果?人家李仁根在河北保定讲武堂就入党了,现在咱们这里资格最老。辛辛苦苦来到汤原找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我心不平。办军事培训班,做了多大贡献,夏云杰你没长脑子听风就是雨。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崩了,简直是犯罪。你们中国的官员为什么惰性十足,不就是鸦片给闹的吗?当官的抽大烟没好。”

  团长:“来人。”副官和两个侍卫应声而入。张元福难为情的又说:“没事,把一连长给我叫来。”三人“是”了一声退了出去。

  “我向来啥事都听你的习惯了,你告诉我,这事我假装不知道行不行。”主任当着军委秘书长面交出配枪和印鉴。

  张元福:“走,上我家。”

  黄金秋:“还喝酒哇,听那唐七妹白话,说书讲古啊。”

  “美的你呢,八成裴大姑娘还没走呢。”

  “那拉倒吧,她也在册。”

  “不是我说你,看这样你不咋滴。越是这样时候越得关心人家才算爷们,懂不懂,学着点。

  “你说你们俩一个大两岁的一个大三岁的,还将就。又给我整一个大四岁的,我能不考虑考虑吗。陈瞎子讲‘女大一不是妻、女大两黄金涨、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一根刺、女大五是保姆——’”

  “闭嘴,我当着你面有话对政治主任说。你搁在心里也行,汇报领导也行。”

  小老张我有话对你说,以前我没考虑好。感觉你不比我官小,有点大材小用。这回你可别像他们一样跑了,我还有权封你在我手下的一个官。利用这把人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也是对你的考验。

  小骆建议我搞一个班排干部学校;李兆兰想成立一个教导队。这一来我可有人选了,这伙朝鲜人车、马、炮齐全。你就当个队长吧,兵在劳工里挑,要谁给谁。‘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没有吃没有穿只有敌人送上前。在这密密的山林里,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黄金秋:“这二年进步不小哇,刮目相看呐。”

  张元福:“事是高人点化的,词是比你秘书长还大的秘书长金伯文同志教唱的歌。”

  张兴德:“这事我赞成,你要信得过,我保证完成任务。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你可别一来劲了把我毙了。你们容不下我,我也不能可一棵树吊死。”三个人握了一遍手,然后讲了所知道的‘民生团’的事,发了一痛牢骚。

  本是来自长春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特务机关的圈套。在间岛传过来的,险恶用心基本达到,大大伤了汤原游击队的元气。大特务头子金东汉担任三江省协助会特别工作部长后,利用被巡视员撤职了满腹怨气的中共汤原县委委员及干部,挑拨离间的后果。

  “那些人是找过我,可能也找过李仁根,或许更多朝鲜人。找过不等于就是吧,谁是啥样的人还不知道吗?

  等我找到金东汉和那谁,我扒了他皮。赵东国只不过是他们借刀杀人的小特务崽子。在政委、总队长眼皮子底下还让他跑了!没整明白咋回事,脑袋一热天还没亮就处决了两员大将,一中队长柳东振、二中队长崔显默;紧接着逮捕处决了李仁根参谋长和医护人员金浩京两口子,柳东振媳妇李恩淑是中共党员呐。抓的抓、刷的刷、跑的跑甚至还不让说朝鲜话了。我能不寒心,鸣冤叫屈吗?你一共有几个中队长,搁你你不跑哇?那是六条人命啊、抗日的干将啊。”呜呜哭! “不该我说,他夏大个子秧歌头起家。宣传抗日功不可没,和我们这帮人结下了深厚友谊。打下共同革命的基础,这些穷哥们都是秧歌队成员。混吃喝,宣传群众起来闹革命,都听他的。王绍棠没影了,他半路捡文书当了半年县委书记。巩固了农会、救国会的实力,创建了按地亩征粮,俩定抽一征兵抗日工作方法。另外很多统战办法,有目共睹。这是伟大的创举,到哪都是成功经验。虽然怨声载道也不失历史意义,我坚决拥护。没有这一遭,咱汤原红地盘也不可能存在,长久不了。现在他当了一年多游击队长,掐指算算哪一仗是他和日本鬼子打的?攻打‘连环窑’、三战鹤岗、击退各路讨伐队。没有李仁根给参谋,能不能胜利。他怎么就办出这种事呢,我想不通。还有戴团、田政委。”

  “别说了,慢慢就明白了。好好干吧以观后效,你要真是民生团我也不会客气。”

  县委打了报告,省委决定及时派老队长杨登仁重返汤原游击总队代理政治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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