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乡篇（41）母亲的呢子大衣

　　（41）母亲的呢子大衣

　　母亲一生节俭朴素，操持家务一生。在生活条件最糟的年代，含辛茹苦把我们七姊妹抚养成人。我们都不会忘记。每逢探亲回家，总是看见母亲穿着数年前的衣服，虽然没有破烂，还是有些陈旧不堪。就是生活条件好了，她也舍不得给自己制件新衣服。一贯是先别人，后自己。

　　上一世纪八十年代，全国都是低薪制。我们的工资很低。每月扣了十五元左右伙食费外，就剩三十来块钱。总是资金紧张。1984年，在我们第一次工资调整后，有了补发的资金。于是，我特意到王府井百货大楼给我的母亲和岳母分别买了黑色羊毛呢子大衣。探家带给两位母亲，可她们都婉言批评我太大手。难能理解我的孝敬之心，反而使我内心产生了一股酸楚。她们在艰难中饱经沧桑，受尽苦难折磨，即使生活好了，勿忘过去，勿忘节俭，勤俭持家的理念是根深蒂固的。几经大家的劝说，才试穿大小，还好尺寸得体，宽松适宜。也算是我第一次成功给母亲买衣服尽孝心。

　　这件衣服，在1999年母亲去世后，我整理她的遗物时，这件呢子大衣的品相还很好，可见十五年中，她还是很少使用，或更准确地说是舍不得使用。有时，我们真的相信有意识世界存在，在母亲逝世十年时，通过焚烧方式送往母亲所在的异国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