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来好吗?”赵朝默默地望着她,发自肺腑地问道。

  “还过得去,这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丈夫虽然把她的心伤透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生中会在看守所里会面,话没说完,泪水浸湿了眼眶。

  “都是我做的孽,我对不起你……”语气含着悔恨。

  “别说啦,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律师,一会儿就来。刚才,张戈说得很明白,你要彻底坦白,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公司的事和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尽管放心,让人担心的是怕楠楠的爷爷、奶奶知道,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听到你被捕消息后,怕二老承受不了。”

  “真难为你啦。”赵朝望着眼前这位并非意中之人,但相处二十多年知书达理的妻子,悔恨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在她面前丢人现眼。他接着对妻子说:“我同意离婚,你把离婚诉状拿来,我立即签字。”

  何小丽没有立即答复,稍作思考:“离婚的事,等你出去再说,二老我会照顾好的,请你放心,自己保重!还有人家张戈不计前嫌,陪我一起来探监,你出去后,一定好好感谢人家。”

  赵朝被妻子和结义兄弟宽宏大量的胸怀,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探视的时间到了。”值班警察喊了一声。

  何小丽强忍住伤感,悄然走出看守所,同在外边等候的张戈离开了看守所。张戈同何小丽分开后,便把赵朝被捕的事,通过手机告诉了刘铁。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赵朝被拘留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干休所里引起一阵暄然大波,在传的过程中,人们往往会添枝加叶,把它神秘化、故事化,这已成为一种通病。赵朝被拘留的传言,很快传到赵副主任的耳朵里,一气之下,心脏病复发,又住进军区总院。老伴一着急,随后也进了医院,经医生检查,她没有大毛病,是过于悲伤造成的,稍作调理就会好的。倒是楠楠的爷爷病情比较严重,因为这次出现了小面积的心肌梗死,要不是送得及时,恐怕有生命危险。这下可忙坏了何小丽,她一边要处理着酒店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得去医院照顾二老,忙得焦头烂额。

  唐丽从刘铁那里得知,赵朝的老爸住进院,便来到高干病房,刚想进门,同何小丽碰了个面,何小丽说:“嫂子,你怎么来了?”

  “听说老爷子住院了,我过来看看,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唐丽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伯伯对她说。

  “你这么忙,还关心赵朝的老爸,真有点过意不去。这次老爷子生病,多亏了王雪大夫的及时医治,不然的话,恐怕难以过了这道坎。”

  “王雪大夫?”

  “是啊,我的知青好友。”

  “我认识她,我俩是一个医院的,都干护士工作。”

  “她一会儿就来查房。”何小丽刚说完,王雪就走了进来:“谁在念叨我啊?”

  “王大夫,她是刘铁的爱人唐丽。”

  “不用介绍,我们二十几年前就认识,她是我的老护士长!”王雪热情说道。

  “王雪大夫,不,雪姐,一直想趁刘铁在家的时候,请您来家坐坐,可他总是来也冲冲,去也匆匆。”唐丽为自己的丈夫作着解释。

  “你家那口子,可是大旅长了,事情太多,早把我忘了。”王雪风趣的说。

  “雪姐,你可说错了,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都有点吃醋了。”

  何小丽听到这些,脸上有点挂不住,人家丈夫是响当当的好男人,在干休所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像自己的男人胡作非为,这次掉大了。

  唐丽看出了何小丽的脸上的细微变化,把下边的话收了回去,改成了:“雪姐,老爷子的病没什么大问题吧?”

  “赵伯伯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生理上的疾病用药物可以医治,然而心理上出现的心病,难以医治。心脏病最怕刺激,为了防止病情出现反复,力争保持老人的心态稳定。”

  “雪姐说得对,一定别让老人家着急。小丽,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告诉我一声。”

  “好的,都是自己人。”

  “雪姐,小丽,我还有事,先去了。”唐丽说完,离开了病房……

  两天以后,律师告诉何小丽,经公安部门调查取证,“朝阳大酒店”确有卖淫嫖娼行为,赵朝身为酒店的总经理,对容留卖淫行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能要判刑,至于判几年刑,现在还不好说,要等调查结果全部出来后才能定性,这起案件一个月后公开审理,我会尽最大努力去进行辩护。

  赵朝望着牢房的天窗,煎熬度日。他感到空前的空虚,不知如何打发这漫长的等待,突然,他想到刘铁给他留的一本书,他毫无目的地翻开《瞧!这群军娃子》,他看着看着,竟在看守所的地铺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张戈去海南三亚开会。

  会议结束后,他去了海水浴场,海水一浪接着一浪向他的脸上打来,冲刷着他微胖的肌体,他静静地浮在水面,享受着海浪的洗礼。

  游泳的人很多,犹如穿梭在水中的鱼群,游来浮去。忽然,他眼前出现惊险一幕,一位身着比基尼泳装的时髦女郎在水中挣扎,时隐时现,张戈来不及考虑,凭借着良好的水性,一个猛子扎过去,从侧面搂住她的雪白肌体,把她带到岸边,放在沙滩上,对她进行了人工呼吸,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人的曲目.....

  大约几分钟过去,女郎终于苏醒过来:“谢谢您救了我!”

  “别客气,谁碰到这种情形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啦,不知如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以后可要注意,千万别到深水里去,你学会游泳多长时间了?”张戈望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郎,在阳光的福射下,发出一道诱人的光芒,所以,他想多说两句,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我还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那你胆子也忒大了,敢往深水里走。”

  “这......”

  张戈感觉她有难言之苦,不再追问:“姑娘,记住学会再来海边游泳,生命只有一次,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

  “噢!”女郎点了点头,披上浴巾。

  “好了,我准备走了。”

  “恩人,能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吗?”

  “好吧!”张戈说出自己的号码,然后走进冲浴室。

  几天后,门卫值班室的保安打来电话:“总经理,外边有一位女士找您,是否让她进去?”

  “你问她有什么事?”张戈正阅审修建码头工程的相关材料。

  “总经理,她说前几天在海边约定的时间。”

  “噢,知道啦,你让她进来吧。”张戈没想到她能找来,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来的目的?一连几个问号在他的脑海里游荡。

  “恩人,您好!”张戈眼底印出一位穿着真性感的女人像,斜露肩的款式,忘了是左边肩膀还是右边肩膀了,反正,有一个肩膀全露了出来,时隐时现的高高的乳房边缘,够诱人的,一个迷人的模特形象,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吸引眼珠,回头率极高。

  “哟,姑娘,你穿得这么辣,不怕我们这儿很多干柴烈火般的猛男,他们饿着呢,小心让他们吃了。”话一出口,他马上觉得有点过了,毕竟人家是姑娘,以为她听了会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她听后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的,居然说:“我不怕他们吃我,他们算什么,我倒是盼着你吃我呀。”

  “噢,话题扯得远了点,找我有什么贵干?”张戈把调侃的话刹住,言归正转。

  “恩人,你救了我,今天我是专门来造访的,想请您吃个便餐,能赏光吗?”

  张戈没有立即答复,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叨在嘴边,陷入沉思。

  “看来恩人不给这个面子啦?”她故意扭扭腰肢,很活泼的样子,饱满坚实的胸部在太南面前一晃一晃的。

  “倒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今天有约再先了,不好推迟。”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您看如何?”

  “好吧!”

  “那就定好了,明天晚上6时,在月光楼见面,不见不散。”模特女郎转过身去,扭动着细腰,走起了“猫步”。

  次日,张戈和她相约在月光楼的情侣间。

  “恩人,感谢您的光临,令小女子万般受宠。”暗弱的灯光下,朦胧着她迷人的身段,今晚她身着素雅的紧身旗袍,仿佛是三十年代典型淑女的活化石。这身妆素,赢得了他的好感。

  “你过奖了,那只是一次巧遇,何必老挂在嘴边。”

  “一时相救,终身不忘。”

  “你叫什么名字?”

  “嗨,把这事都忘了,我姓吴,就叫我可妮吧。您想喝点什么?是白酒还是红酒?”她身体很软,身上一股暖香,那个撩人呀。

  “我开车,还是不喝为好,近来路上查酒驾的警察很多,让他们查到就不好了。”

  “是的,那你喝点饮料?不过,为了表达心意,我喝一杯红酒,你喝一杯饮料。”

  “好吧!”

  吴可妮开怀畅饮,越喝越兴奋:“恩人,这一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想认您为哥哥,行吗?”说完用手解开旗袍衣领上端的纽扣,露出被酒精染红的肌肤。

  “吴可妮,别喝了,小心喝醉。”张戈当时就觉得,酒吧里的空气好闷,自己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全身躁热难耐。有点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来,男人这样受挑逗,难免会有些生理反应的,坐怀不乱柳下惠,哼,都得靠意志力。还好,他是有意志力的人。

  “我高兴,我想喝,我没醉。”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可妮把一瓶红酒全部喝掉,还想再开一瓶,被他拦住。

  吴可妮踉跄地走出月光楼,差一点摔下台阶,幸亏被张戈抱住:“你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喝多......我自己能回家。”挣扎了几步,又想跌跤。

  张戈只好搀扶她上了车,然后准备把她放在后排座位上,没想到她搂住他不放手:“哥哥,您是个好人,我......”下边的话还没出口,一股难闻的脏物从胃里涌了出来,还好没吐在车里。他连忙把她推进车厢里,启动车辆,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哥哥,我没醉,我不想再骗您了,因为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吴可妮没把话说完,就睡过去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戈猜测到这里边一定有什么秘密?但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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