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话说沈蔓妍和众人第二天上午再次上街游行,向人哭诉着陈昊的冤情,许多人都非常同情,跟着他们走,以示支持,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也一路追随着,街道上的交通顿时堵塞起来。许多车子只能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地移,司机有表示同情的,也有不明原因骂娘的,还有一些便绕道而去。

  一辆黑色的三菱吉普缓缓而至,看到前面拥堵,于是便停下来,后座的人对司机说,“下去看看,出什么事了?不会是交通意外吧?”结果司机下去一看,才知道是游行示威要求伸冤的,他回到车上,“现在这事很少见了,居然有人想到这办法啊!看样子只好绕道了!”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闹?”车后座的人欠了欠身,有些不耐烦。

  “听人说是前几天关于一个吸毒过量死亡要求重新立案侦察的案子,其亲属一定是没有办法才采取这种古老而又有些极端的办法吧!”司机边绕道边开车。

  “吸毒过量?要求重新立案?莫非是……”坐在后面的人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前些天陈昊的案子来。原来这个人就是公安局长刘松柏,他刚从省城开会回来,看到这情形,心里有些恼火,这些人真是有些过份,那个陈昊,很明显的吸毒过量死亡,他们却死不相信,硬要立案侦察,他们以为我们公安局都是没事做啊,真是!他掏出手机,给李一清打电话。“李书记,我是刘松柏,我刚从省城回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陈昊的亲属在街头示威游行呢,太不像话了。”

  “啊,你现在在哪里,快到我办公室来,我正要找你呢!”李一清声音很急。刘松柏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到县委办公楼去。他赶到李书记办公室,发现书记正在那里着急地走来走去。“你来了最好,我问你,县人大常委就要召开了,省委这两天刚派人检查呢,你竟然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真要命了。你说怎么办?你火速给我把你手下几个副职叫来,看如何平息这件事,越快越好!”李一清心里对陈海星一家的做法大感不满,我不是都答应你们让公安局道歉赔偿吗?难道非得把事情闹大才舒服吗?他可一点也没有想到,陈海星一家人岂是为了钱啊,自己的亲人莫名死了,还被冠以那么不光彩的形式,尤其令人气愤的是,死后几小时就火化了,这落在谁身上都想不通啊。只是许多时候一些领导往往只顾眼前利益,只顾社会稳定,忽视了做为百姓,做为人最基本的内心要求,他们要的,并不是钱,并不是道歉,是真相,是光明正大的令人信服的真相,这点要求其实也是不过份的。只是处在这节骨眼上,李一清焦头烂额,人大眼看召开在即,如果出了什么篓子,那可就麻烦了。

  刘松柏赶紧打电话通知肖海兵,龙浩飞,让他们火速赶来。龙浩飞一听心里也有些吃惊,陈海星他们这么做,估计事情可能更难办了,肖海兵则一副看热闹的心情。他们赶到李书记办公室,讨论着该如何平息这件事。

  他提议让刘松柏代表公安局道歉,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么快火化是不对了,而且命令是公安局下的,这人是谁,目前不得而知。就目前这情况,只有赔偿,也许才能摆平这件事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啊,这么简单的案子,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是谁要火葬场火化的?谁吃了豹子胆?过后我一定要好好地严惩,现在没时间了,先这么做再说,如何?”三位公安局长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李书记发话了,他们还有什么说。

  李一清刚要再问刘松柏到省城的一些事情,办公室主任杨辉神色惊惶跑了进来,“李书记,不好了,陈昊的家人带着许多人到县政府来了,说是要讨个说法。”

  “你不会让警卫拦着吗?”

  “拦不了,人太多了,而且,一个个都很激动,怕出什么意外,现在可怎么办啊,指不定他们就会冲上来了!”杨辉汗都急出来了。


  2

  “走,看看去!”李一清带着刘松柏他们匆忙下楼来,只见操场里站满了人,哭声喊声喧闹声震耳欲聋,有人一看到李一清下来,“李书记来了,那就是李书记!”

  杨水珍一听说李一清是书记,扑过来就扑通一声跪在李一清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李书记,你要给我家陈昊做主啊,他是冤枉的,他绝对不是吸毒死亡的啊,李书记,你要给我做主啊!”沈蔓妍和陈琳她们扶着妈妈,泪如雨下。陈小星只是冷冷地看着,看这些人如何答复。今天她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要让李书记答应给陈昊翻案。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知道哭泣是没用的,这时候需要的是坚强,哥哥陈海星不在这里,她必须冷静。她天生一幅火爆脾气,敢作敢当,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冲动起来那是不计后果的。

  李一清赶紧去扶杨水珍,无奈杨水珍无论如何不肯起来。肖海兵一看那样,走过去,连拉带扯,把杨水珍弄起,“你这象什么话,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这套,你们儿子不争气吸毒,关我们书记什么事啊,快起来吧,别丢人现眼!”这下,沈蔓妍她们都愤怒了,陈小星跑到他面前,“你算什么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不清楚情况就不要乱说话!”肖海兵气结,但看到李一清一个劲地用眼神制止他,于是隐忍着,暂时没有再说话。

  “大嫂,你听我说,我刚和公安局的几位局长在这里商量,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挽回,是吧?这陈昊吸毒过量死亡,证据确凿,你们要求立案,确实是没有理由啊!当然,公安局做得不对的就是,不该把陈昊那么快就火化掉,这是他们的错,让他们向给你们赔理道歉,好吗?现在三位局长都在这里,”他指着刘松柏,肖海兵还有龙浩飞三人,“要他们三位代表公安局向你们道歉,总该可以了吧?”李一清拉着杨水珍的手,显得很有诚意。而杨水珍却已经心痛如焚,站都有些站不稳,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沈蔓妍却听得很清楚,她愤怒得脸都失了颜色,“什么什么?一句对不起,难道就可以换回我家陈昊的性命吗?一句对不起,难道就可以搪塞陈昊的无端快速火化阴谋吗?陈昊一直尊纪守法,你们一句对不起,就让我们也跟着你们认定他是吸毒过量而死的吗?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这样,也太对不起陈昊了!”她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陈琳和她的妹妹一起,还有许多旁观的女人,都陪着她,流下了热泪。

  “那你们想怎么样?”刘松柏走到前面,神情冷峻。“我们想怎么样?我们只想知道真相,是谁害死了我们陈昊?是谁那么没天良把陈昊一下子就火化了,害我们连最后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只想要求你们立案,还陈昊一个清白,他绝对不是吸毒死亡的,一定是让人给害的。”陈小星理直气壮。“你们公安局了不起吗?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一个人消失,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化为灰,你们这群披着狼皮的羊!”陈小星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有些口不择言了。

  肖海兵沉不住气了,“你这是什么话?你们家陈昊吸毒,也不是我们公安局胡乱说的,那么多证据在那里,还有,本来吸毒的就该死,只是迟早问题,就算我们把他火化了,怎么啦?我们对于那些吸毒的,从来都没有半点同情心,他们自己都不争惜自己,能怪别人吗?”“你这人讲话太不负责了?”陈小星大怒,她可不管什么对不对,她只知道陈昊一定是冤屈的,她做姑姑的一定要还他清白。现在见肖海兵那样说话,一时气极,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险些把肖海兵给撞倒。肖海兵大怒,“什么东西,居然这样无理,火化了怎么了,就是把人火化了又怎么啦……”陈小星一听更气,又要撞过去,被肖海兵一手拂开,哪知道情急之时用力过大,手打在了陈小星的脸上,陈小星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她号淘大哭了,而孙卫一见自己的老婆居然被打,暴跳起来,从后面冲上去就给了肖海兵一拳,陈琳她们也跟着都冲到肖海兵的面前,要跟他拼命,肖海兵这下肠子都悔青了,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这些愤怒的正在悲痛中的女人呢?人这么多,又这么吵,群情愤怒,李一清和刘松柏他们根本无法控制局面了,刘松柏立刻打电话,让110火速赶来。

  这边他和龙浩飞怕出意外,赶紧护着李一清从一边走了。李一清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肖海兵一时被女人围困住了,110赶来的时候,肖海兵胳膊上被抓了几道口子,气得脸都青了,他何曾受过如此窝囊气啊,等着瞧吧,他在心里恨恨地想,对110的警察说,“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居然防碍公务,袭警!”

  110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看到局长大人都被打了,那还了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陈小星就走了。这下,陈琳她们傻眼了,除了伤心,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围观的人,一起游行的亲人,都非常气愤,浩浩荡荡向公安局跑去,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常人想象,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么一来,陈昊的立案,估计是完全泡汤了,一想到这里,沈蔓妍越发伤心,她又担心陈小星的安全,又担心着杨水珍的身体,一时间茫然无措了。

  她边流泪,边飞快地给陈海星打电话,陈海星正在车上,一听发生这种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回来了。他知道妹妹的火爆脾气,这下,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想了想,赶紧又给陈仲秋打了电话。

  挂掉电话,他一脸悲戚,事情怎么会越弄越糟呢?


  3

  而当伍少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陈小星已经被抓去一个多小时了,沈蔓妍因为担心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打电话告诉了伍少锋,她在电话里急得直哭,伍少锋一听也大吃一惊,怎么事情会这样呢?他刚要去公安局,杨涵和另外两人来了,神色匆忙,一看到他就说:“这是县委保卫处的两位同志,你赶紧把同志们都喊过来,我有事要说!”伍少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上班的同志都喊来,杨涵神情严肃,看了大家一眼,“今天上午,陈昊一家人在街头游行示威,且跑到县委和公安局领导发生冲突,现在县里已经通知,请大家要时刻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他们一家人再到单位里来闹事。”杨宁他们大吃一惊,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伍少锋拍着胸脯说,“放心,陈昊的家人绝对不会闹到这里来的,他们闹也是因为公安局不给立案侦察。”杨涵郑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大家不要掉以轻心的好!我们有事,先走了啊!”杨涵起身告辞。待他们一走,同事们都着急起来,不知道陈昊的亲人怎么会冲击到县委去了,又怎么会和公安局的人冲突,而且一听伍少锋说陈昊的姑姑被抓了,都大吃一惊,那现在,她们在哪?“他们在公安局,不知道怎么样了,”伍少锋说,“我得赶去看看才行,不要再起什么篓子才好啊。”“那我们多去几个吧,也好清楚情况啊!”杨宁何蓉还有几位同事都表示要跟着去。伍少锋想了想,就同意了。

  当他们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只见公安局外面站满了人,一个个神情激愤。沈蔓妍和杨水珍一家人坐在台阶上欲哭无泪,伤心至极,孙卫一干人大叫着要他们放人。一看到伍少锋他们来了,沈蔓妍赶紧站起来,欲语泪先流。“伍主任……”

  “你说说看,怎么回事啊?”于是沈蔓妍就把陈小星怎么会和肖海兵冲突的事都说了,而且神情凄楚,“县委已经同意公安局不给陈昊立案,说证据确凿,陈昊系吸毒而亡,我们是想通过游行给他们施点压,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帮肋我们。李书记说让公安局当面赔理道歉,赔偿一定精神损失,”她的泪水抑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们说,我家陈昊要真是吸毒也好,他从来就不吸毒,他们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还陈昊的清白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揪出害死陈昊的凶手吗?我们要的不是钱,不是道歉,我们只要真相,如果事实证明,陈昊的确是吸毒过量死亡,没有人害他,那真是他活该,我们也无话可说。”

  伍少锋理解她的心情,安慰她:“小沈啊,现在的当务之急,得先让你姑姑出来才行啊,她怎么那么莽撞啊?”“你不知道,姑姑也是听肖海兵说火化了就火化了,你们又能怎么滴,她才气愤地向肖海兵冲撞过去的啊。谁想肖海兵抬手一耳光把姑姑脸都打红了,我姑父才忍不住去打了他一拳,我们都无法忍受,才过去打他的,你说他是领导吗?配做领导吗?一点人性也没有!”陈琳他们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爸呢?他在哪?这件事他知道吗?”伍少锋发现,陈海星一直不见踪影。

  “我爸上省城去了,我刚打电话告诉他了,他说下午就可以到。”沈蔓妍有些心急。

  伍少锋也心急,可是找谁好呢?他再一次地想起张勇,想起了他那充满正义的双眼。

  眼下,也只有他可以帮忙了。于是,他打张勇电话,告诉张勇发生的事,张勇也吃了一惊,他目前正在审一贩毒要犯,一听说这些,有些事情他渐渐心中有底了。他让大家别急,他来想办法。

  他打王东的手机,正在通话中,于是,便打了龙浩飞的手机,龙浩飞正和刘松柏刚从县委回来。他们也认为肖海兵讲话有些过份,也难怪人家死者亲属愤怒了。死者亲属出言不逊,也是情理之中啊,所以,李书记临走时交待,不要为难陈小星。刘松柏点头表示知道。

  刚才就是他打电话告诉王东,让她放了陈小星。龙浩飞接到张勇的电话后,告诉他刘局已经吩咐放人了,然后和刘松柏笑了,“这家伙消息还真灵通,没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刘局笑了笑,两个人很快地向公安局里走去。

  肖海兵正气愤地坐在局长办公室里,脸上带着几道伤痕,等刘松柏他们一进门,就大叫委屈了。刘松柏安抚了他几句,然后又批评了他,“怎么这么讲话呢?人家正在气头上,人那么一下子死了烧了,肯定就一触即发啊,你啊,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好,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肖海兵嗫嚅着,也知道自己话说过了,便没怎么多说,一个人出去了,只是心里恨得牙痒痒,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历害的。

  当陈小星出来的时候,孙卫赶紧跑过去,拉着她,问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陈小星眼一瞪,“他敢!”这边陈琳蔓妍跑过来,抱着她哭得伤心了。“傻孩子,姑姑没事,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欺负的。烧了就烧了,娘的,什么狗屁局长,简直比畜牲还不如,一点人性都没有,哼,让我来把他烧了试试!”大家又喜又气,不过看到陈小星没事了,也就算了,具体明天再怎么办,待会陈海星就回来,看看他那里有啥消息,再从长计议吧。

  所以,沈蔓妍就电话告诉陈海星,姑姑已经没事了,让他直接去临时住处,再行商议。

  陈海星的悬了半天的心,才忽地落下来。


  4

  但是这次游行风波却让李一清心里直冒火,他心想,我已经答应你们帮你们处理了,你们还游行示威,根本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吧。我说的调解方法你们又不接受,行,你们能耐,我可没这空闲时间奉陪,我要处理的事多着呢,如果不是看每次陈海星待他的那份交情,他堂堂一县委书记,才懒得去管这些事呢!他其实如果从陈海星的角度想想就不会这么想了吧,不过做为书记,他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其亲人不弄明原委怎么会甘心呢,也不心安啊,赔理有什么用?赔款有什么用,人都没有了,要这些有用吗?

  他心里确实是窝着口气,反正事情也多,于是,他告诉办公室主任杨辉,这几天,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他加重语气,特别强调,陈昊案子的事,你给我关注点,如果他们同意我的提议,我可以做个和事佬,帮帮他们,如果他们硬要坚持,那我也就不管了,如果他们来找我,你就说,我不在,有事出远门了。杨辉理解领导的心情,点了点头。

  李一清最气不过陈海星一点也不为他想,眼看人大常委召开在即,他身为县委书记,保证会议正常召开,保证社会秩序安定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省委几次来检查相关情况,特别叮嘱他,千万不要在会议期间出什么乱子,上面已经在考虑提升他到地区去担当要职了。而陈海星他们这么一闹,如果上面知道了,那可会大大影响他的升迁的。也难怪他心里不舒服了。他把手机设置了一下,让陈海星在他的“拒绝接听名单”里,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所以,当陈海星从省城回来的时候,数次他想打李书记的电话,都是正忙,或者无法接通。他知道书记忙,但也不至于忙到每一次都无法接通吧。他心里有些明白,一定是这次游行让书记生气了。他也有些后悔不该太冲动,所幸他一直未在现场,他可以借口说是家眷悲愤,瞒着他进行游行示威了,他并不知情。他也是不想把事情弄遭啊。除非万不得已,他更不想惊动陈仲秋,用这种方式来迫他们立案。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愿也得做,没有办法了,就不得不为了。虽然他知道也许这样,李书记和刘局他们会更加反感。

  正在他茫然无序不知道该怎么进行的时候,张勇告诉了一个让他振奋无比的消息,赵新中在审讯中承认,陈昊临死前,也就是21号那天,他和陈昊在一起,而且,陈昊的求救电话是他拿着陈昊的手机拨打的,他是想救陈昊的,没想到陈昊会死。当陈海星想问得再多一点的时候,张勇说,“您别急,我们会慢慢调查的,现在有些东西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说,而且,您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在查这个案子,请您相信我,我告诉您这些,也是给你一点希望和安慰,知道吗?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这样不好,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陈昊感激滋涕零,“谢谢张队,你是个好人,我们一家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了!”张勇让他不要客气,说一个公安干警,为民伸冤是应该的,只是这些事,希望他能暂时保密,以妨碍他的工作。陈海星忙不迭地点着头。只要能知道陈昊的死因,能给陈昊清白,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危险正在向张勇靠近。张勇的调查惊动了某些人,于是,有些人坐立不安了,开始在想办法要如何对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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