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抗日,绥佳铁路的开通,莲江口有了新火车站,三角线连通哈佳鹤。大量的原煤经火车直接运达大连港转运。导致宏达兴水运生意每况愈下,莲江口老票房子逐渐萧条起来。码头上原始股份利润20多万吨原煤封存,只有大官知道所以然。周围有电网,武士经常巡逻,常人望而生畏。倒是粮库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大发展起来。出荷粮政策实施以来,库容需求大增。疯狂掠夺松黑三角洲而搜刮的大豆、玉米都集中在这里。三分之二运往日本,以平复太平洋战争带来的经济危机。常规是下行,绕道乌苏里江,进入图们江直奔日本海岸安东港再转大船。日本三流商人开设的高岗号、喜登和、光武洋行,也染指粮食贩卖。利用非正常手段搞到调令,运往日本。温大掌柜抓住他们的投机取巧心里,降低运价。河运到营口转海运,可减少运费一半,必须先交船金。再一个是季节性太强,松花江进入辽河有一段纤道需要雇用当地纤夫。还得是在峰水期间,台大吨位不行。高岗号屡屡得手,经营口转大连。温玉轩早就心生计谋,于是有祁连山的大连山东老酒馆诞生。作为君子之交,有一件事情心里不安,就是搭救赌徒就范时,获取的金沙没有及时奉还。那就送你一船大豆吧,也算咱们为抗日所作的事。能不能成功,在哪下手,就看你的能力了。康德十一年六月,投机商人高岗号老板又在宏大兴船队雇佣了货轮。每船限载载五百吨,小麦、大豆运往营口港。转海运。这笔生意一生成,就有王莲、衣根龙乘火车到大连老酒馆找到祁连山透了底。祁连山心领神会。
祁连山少年时期闯关东,磨练出一身过硬本领。人格、魄力很高。有祁老虎之称,曾经抗日联军一军之长。多经磨难,正值而立之年。义走大连集结力量,蓄精养锐。那老酒馆风生水起,引领了关东风情;齐鲁义气文化;东洋格调的餐饮荟萃。酒楼带旅馆,广招天下宾朋。来者不拒,衣衫褴褛酒鬼模样的王连、衣根龙现身了。机会来了,早有准备。知道这必是温大掌柜蓄谋已久的,该开花结果了。我都在这等待快到两三年了。王连、衣根龙送来可靠消息秘笈。二位可是特殊人才,看样不起眼,走大船,帮里功夫样样精通。
这条水道鲜为人知,是宏大兴船队龙爷闯出来的。最初外走原煤就是水运。莲江口码头装船到佳木斯、哈尔滨、齐齐哈尔、吉林。都一帆风顺。从木帆船、机帆船、火轮、到油轮。从几吨、几十吨、几百吨到上千吨。随着产量、销量成番轮倍的增加。还要远销外运,航道是首要的。初年因某种原因,运往南方可经图们江走海路,但有不合理的高费用。龙爷听说几代皇帝都有计划松辽通航的设想,想来必有捷径。便朔流寻找,近山懂鸟音,延江知水性。第二松花江支流,当有与东辽河衔接处,绕道远也不畅通。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松原有辽河与松花江干流5里地的天然河道。时有小船通过,进入辽河,顺水推舟就算到营口了。可以超近好几百里。但是走五百吨货轮得在峰水期,七、八月份为佳还得看年头,大旱之年行不通。得知这个秘密,是龙爷对宏达兴的一大贡献。也就是他敢走的险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被火车的滚滚车轮给取代了。
温大掌柜做的滴水不漏,一船大豆,一船小麦择时起锚。扬帆远航,插着膏药旗官方不限,挂着宏达兴号胡子不抢。船员、押运商人对两岸美丽风景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觉枯燥的三天两宿到了松原交汇处。领航员看水势判定可行。辽河上游今年雨量挺大,是天赐良机。停泊等待,自然就有纤夫帮讨价还价。见是宏达兴的船队,表面上没有争争讲讲的余地,官价成交。随着纤夫的声声号子,两艘驳轮缓缓驶进大辽河,在算账时发生争执。纤夫们拥上甲板,索性就不下船了。
汛期的大辽河,波涛滚滚,汹涌澎湃。船到河心,早有分工的勇士将四个押运的日本人装进麻袋捆牢在舱底。王连、衣根龙一船一个。指使调整速度,日落之后靠岸貔窝渡口。这里平常根本不可能停泊五百吨货轮。唯有龙爷破解了其中奥妙,峰水期七月的中上旬水位提高一人深方可。貔窝渡早有人做好了准备,七月七日夜晚,满天星座闪闪发光。运筹好了的龙爷、祁老虎坐在小酒馆里细嚼慢咽。
在普兰店和大连之间有田家烧锅、庄家油坊。已经都是老酒馆的长期主顾,所用白酒、豆油互惠互利,成为莫逆之交。又是百年老铺,多年以前龙爷打下的交道。库房很大。一夜之间五百吨大豆、五百吨玉米各进各的库,各得其所。
祁连山不必细说,算是温玉轩布在这的一枚棋子,放在这里。也是经过龙爷点化,八年前见到李国正。今天合作了收关的一票。把这里的天机,人脉传给了他一些。
龙爷真名实姓没人知道,今年五十九岁。看明当前形势,向东家提出告老还乡请求。妻儿老小,都在田庄台安居。也该颐养天年了。身边有两个义子王莲、衣跟龙。王莲是八级焊工,船业离不了的高手。衣跟龙是武士潜水员,贪恋酒色,目前一无所有。
田庄台早年是田立本的天下,子承父业啸聚山林。劫船越货称霸一时,就在那昝龙爷练就一身本事,对大辽河脾气了如指掌。可谓发迹于此,收关于此。山寨被大帅收服后,被女主人领到莲江口效力,一晃十八年。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了,但东家对我不薄。待遇优厚,最后还送我一船粮食。看我能不能拿动,小菜一碟。
对于祁连山来讲简直就是手把手教了一遍,龙爷又面授机宜,获益匪浅。打开了胃口,成功之后打开秘籍。二人同时看:“事无偏差,小麦归龙爷略补养老之资;大豆归老虎朋友做经费,发展事业和兄弟们家用。希望和当地地下党取得联络,再有机会可通过组织转运山东、渤海抗日根据地。”落款没写姓名。那八个押运的日本浪人,经祁老板手沉到渤海海底喂鱼。船艘到船厂保养一新,更换了牌号。有人拿来新京国府调拨令到安东港提取1000吨水泥运往佳木斯。三江省府下拨一部分给鹤立县,用于水利工程建设。十二道闸、大脑袋山、拦河坝等满足了需要,这里破天荒的有了水泥构造物。老百姓认识了洋灰,村民管它叫洋灰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