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赵党毫不犹豫,时间一到。率领三个同志就出现在亚洲旅馆。装扮的真很像商贩,旅馆经理黄金秋竟然没认出来熟悉的军长、司令。领取任务当然是秘密单独进行的了,军师交给他一份机密文件。口头说了个大概。

  常春道:“你们的第一次任务是,为六军长报仇。到石场沟丁大干屯,找到李凤生让他交出开枪打死夏云杰的凶手杨老五。就地正法,留下印记。然后到西北沟刘刚家。杀死刘老二刘子连和山林警察狗子任大马棒。为民除害,他俩是火烧西向阳屯的罪魁祸首。告密高庆云爷俩的也是他们,死有余辜。然后汤原警察署必然有动静,受到威胁。廉成平他也得考虑考虑,想办法逼他给你小队配备交通工具、经费,暂时不要他性命。剁他三个手指头,看他有没有救药。”

  赵党:“就给这么一碟小菜,我想吃大餐。咱干佳木斯败类日本三岛;兴山矿长永源岩雄、金井健吉。解恨过瘾。”

  陈半仙:“你们小分队刚组建,还需历练。有的是活,一步一步来吧。提醒一下,一般情况下不要用枪。尽量使用王青山传的独家镖技。这是规矩有一定意义。”

  赵党:“现练不赶趟吧,只有田立新会。”

  陈半仙:“建议让田立新回家休息,有马克敏、宋龙南跟着你干,好好培养培养他们。如果找不着道,可以问黄金秋,当时他在场。文件里也写的很清楚,还有当地有高吉良家、夏风楼家还在。可以落脚,不可以给人家添麻烦。”这时马克敏和宋龙南就在隔壁房间。

  文件上有行军路线的草图。三个皮货商,三更天上路,天一亮就到了南城子渡口。雇了一个搬桨子直奔柳家屯,看见有煎饼晃子,饱餐了一顿。睡了一大觉,计划傍黑到石场沟。一路上交谈得知‘赵當侠’队已经成立半年多了,五个小分队。两个探报队,两个执行队,一个机动训练队。暗杀的重点是汉奸多的吉东地区,含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这两个干将已经干了两票了。整死了枪杀张甲州的富锦县城保安团长牛金贵;安邦河夹信子打死李春满游击队6人的地主武装李海;富锦县永贵屯李家粉坊杀害金正国的叛徒高丽棒子。这是第四个任务了,军师说我俩有武艺,文化低。跟你干好了能让我们上苏联念大学。赵党联想这些事,这些话,略有所思。陈半仙的所作所为,感觉这不是省委上一级领导的话和思路吗。

  丁大干屯是山里山外的交界处,是工农连接、兵匪连接的地区域。吃哪碗饭的都有。翻过头道岭就是石场沟采石场,生产碾子磨和料石的地方。有工棚子,有工地,有火药库。有人把守。山外漫川漫岗上大片大片农田,道道自然小河间隔,数百户庄园拱卫着汤原县城。庄园主有的是农民,有的是住在城里的乡绅,由二手地主经营土地。闯关东的佃农殖入,逐渐出现了村庄。再往后归了围子,新城区划。夏大石匠儿子就是警察大队长曲国禄家农庄管事的,信息灵通。他的老少爷们还在丁大干屯住,家和夏云杰有点亲戚关系。装模作样的皮货商,首先进入了他家,说是开张收皮子。顺顺当当的就接触上了,和老爷子一交谈。提起夏云杰,都为他鸣冤叫屈,死白瞎了。有他,老百姓还好过一点。

  赵党:“为啥呢?”

  大石匠:“夏军长活着的时候,庄稼人归农会管。出粮出钱抗日,老百姓心甘情愿,合情合理,大户小家都按地亩摊。恶霸、地主想不交,夏云杰骑兵队来一吓唬,就乖乖的交了。你说那几年多好,他死以后社会的章程就变了。现在这个汤原县,整的和南边一样了,种地的不好过,打石头的更不好过。没有点靠山的日子就没法过,有好地方还得走,这地方不可久留。俺们家老大,受大个子(夏云杰)指派混到街里了。慢慢的给老曲家管地,这才不挨欺负。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赵党:“你知不知道谁朝夏云杰开的枪?”

  大石匠:“知道,警察大队在这下的卡子。那一段儿在这不少人,当地的地主李凤生是走狗。那时候农会、游击队征兵、征粮他就反对。和夏云杰是冤家对头,他指派杨老五盯住。整死能立功受奖当警察,他就搁在心里了。”

  赵党:“你咋知道的?”

  大石匠:“后来他自己跟我讲的。这都好几年了,他对我说,他是当日本子打的。落马之后才知道是夏云杰,开了战。那一天都是十月落雪了,天挺冷。抗联下山出任务,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缴获的日本黄泥子大衣,挎着洋刀。后边跟着几个骑马的。警察还没敢打,叫他给一枪揍下来了。”

  赵党:“想不想报仇。”

  大石匠:“咋不想呢,我没有家把什。有枪早把他崩了。最可恨的是李凤生,他不是人。夏云杰死了,把他扬风气来了,这一片,他说了算了。上边派下来的数,到他那儿还得加加码。抢男霸女,早晚有一天打雷劈死。”

  赵党:“真想报仇,今天我就整死他俩。”

  大石匠:“真的假的啊!就凭你?”

  赵党:“你老能告诉我哪个是就行,别杀错了。”

  大石匠:“你们是‘赵當侠?’传说抗联有这么个组织。专杀汉奸特务。”

  赵党:“正是。你不用露面,看我怎么收拾他。”

  大石匠:“那好,他们正好在那打麻将,天天这个点。警务所西屋,俩男俩女。岁数大的是李凤生,岁数小的是杨老五。你们可得加点小心啊,他俩可都有枪。”看来这家人家真是恨死这两个恶棍了。警务室离道口不远,三间房东屋有两个警察值班。窗户外就看明白了。夏老爷子躲在一旁。一个人进东屋,两个人直奔西屋。

  东屋警察,哼目溜眼的:“嘎哈的,找谁?”

  “报案。”另一个警察起身想拦挡去西屋的人。姜立新一脚给踹回来了“不许动。”屋里还有来办事的人都愣住了。“老实呆着,没你们的事。”俩警察和好几个人都乖乖的。

  西屋牌局正兴,不知谁和了一把好牌推倒。男男女女嘻嘻哈哈,传情卖俏。不知不觉,身着警服的两个男人后边都站着个生人,自己还不知道。输钱的杨老五抬头看见了问:“你是谁?干啥的。”没看见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你是杨老五?”回答:“是,咋的。”被按住肩膀一动也动不了。那边也问话:“那你就是李凤生了?”回答:“是,有话好说。”又问了问吓尿裤子的两个娘们,都哆哆嗦嗦的说,是、是。好汉:“验明正身,就地正法。替夏云杰报仇,为民除害”谁也没看见咋整的俩人就死了。留下标识,“赵當侠为夏云杰报仇”,暴尸三天。撤离现场,无影无踪。后来就变成‘赵當侠’神话传说流传北满。

  天还没黑就完成了任务。老夏家烀了一锅青苞米、大倭瓜、土豆、茄子。大葱蘸大酱。饱餐一顿,交两块钱连雇马车到西北沟还得收皮子去。

  西北沟位于汤原县城以西二十来里地远,有一条河。是几道山沟汇聚而来的空山水形成了向阳河。河南有向阳屯,朔水以西几里地河北沿。原先有个小屯属向阳屯范围,俗称西向阳。由此以北到山脚下,十几里地长很多庄园、农家连绵不断。漫川漫岗上万垧耕地,早年都是姚四爷从朝廷购买的荒原。第一次土地革命时转化到各家各户。是闯关东人的一片乐土,辽南辽西人躲灾避祸者的佳地。宜农宜牧,山采渔猎。庄户人家过日子,繁衍生息的好地方。日本子没来之前生机勃勃,没几年富农鹊起,大户成林。时局动乱,生产了暴发户,他们不择手段。汉奸走狗就应运而生。新兴地主刘刚也在辽西住过。早来几年,拐弯抹角巴结上了姚四爷。土地转让时占了一些便宜,再加上老刘刚经营有方成了当地首富。现在大儿子当家管事,挺好。二儿子刘子莲游手好闲不学好,追随任警尉唬洋情。是火烧西向阳罪魁祸首,是他发现地下党和抗联的秘密。汇报给山林警察,任大马棒引来日本宪兵队搜查做的孽。西北沟背靠浅山区,黄皮子、狐狸、跳猫盛产,属于山产品。季节的来钱之道,所以多有货源。这玩意有经验的,长住眼神挺挣钱。

  情报资料上说,山林警察站任大马棒也代收皮张,转卖汤原贸易货栈收购部。经常与刘子莲相勾结。于是小分队就设点在刘刚家院子门口等待时机,装得很像。掌柜像掌柜,伙计像伙计,跑道像跑道的。划等计价,公平交易。验货打包。闲来无事掌柜就和刘老爷聊天,喝茶水。攀盘老乡,唠生意,谈年头、年景。很快混熟了,确认了刘子莲。故意露富,无意识的让他看到了大把大把,嘎嘎新的绵阳票子纸币。这招果然好使,让刘老二起了恶念。山林检查站在入山要道,村头山口。一个小队,任大马棒是头。守山防匪,挂着护林防火的牌子。勒索狩猎行人,收皮子是他的外快。听了刘老二报告,岂不生气。但是这年头也有惹不起得主,决定亲自去看看,领了两个帮凶就跟刘老二来了。刘老二顺便到小铺买了一瓶酒两盒烟。因为都是常来常往的朋友,准备招待招待喝一顿。任警尉还挺有派头的吩咐手下的:“问问。”

  两个警察挺蛮横,就开问了。姜立新搭茬,故意争争讲讲,据理力争。引来不少人围观,刘老爷子和掌柜台也出来了。两个不知死的鬼,叼着烟卷站在旁边看。根据画影图形,人犯就是他俩无误。嗖嗖两只飞镖结果了任大马棒和刘子连性命。两个狗腿子立马把枪扔了,跪地喊饶命。姜立新发话了:“不关你俩的事,这是汉奸走狗的下场,他们犯了死罪。你们俩照量办,与抗联为敌都得死。告诉你,我们是为西向阳人民报仇雪恨。他死得冤吗?”一片欢呼声。这里不少西向阳人“不冤,不冤!”姜立新拿出标记压他身上,告诉两个警察:“三天以后可以收尸。谁嘴欠,早晚不等也得找死,你们照量办。”

  任务完成了,买卖也收摊子了。老年丧子的刘刚也没有过分悲伤,引出‘一母生九子九子有不同’的故事。刘家大掌柜台刘子奉好心让厨房做了一桌上等好菜招待四人。皮货商老板:“谢谢家长好意,你家出了这样事。这饭俺们能吃吗?”

  刘子奉:“实不相瞒,这桌饭是我家老疙瘩九弟让我做的,表达心意为你们壮行。他是你们同志,抗联队伍上的人,现在在家养伤。”

  皮货商老板:“既然是这样,你请他出来吧。我见见他,这好饭不能随便吃,抗联有规矩。到老百姓家不行打精米骂白面,来官家那一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借给我两碗荞面。让伙计自己擀点面条。”姜立新做饭,克敏、龙南看货。老板接见了刘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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