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佳木斯市地下党组织,桦川县的东兴镇,变为佳木斯市了。成为了三江省省会,有了城市的特点,作为伪满下江统治中心,对付共产党、抗日联军。敌人的政治、军事力量自然是开始高配。掌股军、警、宪、特。小城市在快速,畸形发展。日伪统治者的手段,花招、野心随之膨胀。于城内设立了庞大的军警宪特机关,修建了大量的官厅衙舍和日人住宅区。于城外东南岗、西南岗修筑了许多军营,街西万发屯道北树林子里建起秘密监狱,挂牌‘三井花园’‘三岛理化研究所’。仓库、飞机场重兵把守。到处是工地。修通、连接了图佳、绥佳两条铁路线。抓来劳工多达3万多人,创满洲第一。拆毁城墙,在主要街道,中央大街、南岗大街、长安大街、银座街两侧,日伪军政机关、洋行、会社林立,商店旅馆、茶楼酒肆鳞次栉比。作为‘反苏’重地,将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操纵着各县,上下同壑一气。虎视眈眈,宪兵、警察耀武扬威。特务、奸细更加狡猾,肆无忌惮。
党习惯的农村工作方法必须改变。好在常春道在大城市天津干过交通,懂一些。经过党小组研究,指示被捕获释的黄金秋打入佳木斯建立据点。可行的办法最好是开旅店。能藏人,转移同志。开书店便于接头,方便联系。开茶馆前后设门躲避追捕。为了江南江北传递信息方便,地点选在通江街,南靠近中央大街。北头就是轮渡码头。附近离公利源百货公司;德祥东火磨;木材公司;北市场;窑子街和电影院都不太远。都属于宏达兴的买卖区。旅馆、书店、茶馆的人选必须是‘合法的身份,干不合法的事情’。需具备‘特工’的条件,现培养来不及。就得选拔好样的,经得起考验的。都归常春道化名陈神算(小神仙)领导。陈神算子从此重操旧业,在北市场东门挂牌算卦,看风水。凭本事生意特别兴隆。根本不用组织上的经费,家在土龙山明义沟的老婆孩过上如意生活。通过‘密室’请示省委领导同意,派黄金秋到佳木斯担任旅馆经理考察使用。因为他曾经两次被捕,都被释放,有的领导对其有奸细怀疑。但是还有可利用的方面,一旦有危害就地解决,让他自食其果。
黄金秋本来早年就干过地下工作,学生时代1927年入党的老党员。省委、县委、抗联六军军部都干过副职。夏军长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之时他就在身旁,临危受命代理军长。把队伍带出,向马孟云同志汇报了情况。身体原因回到省委担任北满临时省委特派员。被捕期间敌人根据他的履历,认为他肯定掌握很多共产党的情况。威逼不成,施以利诱。惯用的放长线来钓大鱼,故意释放。这给地下工作提供了可乘之机。这年头真是不容易,要想革命,长期斗争下去就得保命。要想保命就得灵活机动,看风使舵。这个层次的人都懂日本人长不了的道理。想办法与敌人周旋是本事。在陈神算子掌控中,这个埋在日本人眼皮底下的暗堡还真不辱使命,完成许多党组织交给的任务。与他配合的书店、茶馆包括旅馆都是三嫂投资。书店老板刘振一,茶馆老板柳晓艺都是三嫂身边的人。
刘振一是落魄的读书人。爷爷,父亲都是清朝和民国的教书匠。当属书香门第,家住承德附近平泉镇。父亲,妻子死于日寇淫威。卖书葬父之人,李步客、赵党路遇重金买书的那位。如今带着所有藏书投奔而来,以谋求生计。虽然没见到两位义客,凭着瓦们口音,和他们的故事。温大掌柜也以礼相待,和东家商量帮他开个小买卖看看能不能行。东家借机授意陈芳均、马克敏考察培养他入党,以图利用。
陈、马两个小伙子本来小时候在鹤立念书是同学,念到头了。也是家里穷,不可能往高里考,到鹿林山铁匠炉学打铁。被武师王青山选中,习武三年。十几岁就参加了游击队。后来留在李步客身边,成了宏达兴的保安。很优秀,早就入了党。根据组织需要到桦川中学读书,以便开展党的工作。刘振一读书挺多,受河北革命活动影响倾向共产党。但还没找到正地方,幸好在此遇上了。愿意接受组织考验。
恰好东家有意向;恰好与温大掌柜有乡音;恰好老乡早年和同仁经销过书,有些门路。知道开书店发不了大财,也是正经营生。小本经营,什么社会也离不了。暂借资金,刘振一乐不可支。敲定协议,列宏达兴名下,自负盈亏。陈神算帮助找地方租房子,开张营业。位置在亚洲旅馆(原名福兴旅社)斜对过。旅馆左邻隔壁就是望江阁茶楼,这是李张氏花钱买的房子。本意是打算杨登仁和柳晓艺养老时住的,户主的名就是杨登仁。组织需要开茶馆,这里是最好不过的地方了。老板娘最佳人选自然是柳晓艺了,楼上隔江相望柳树岛。另外还方便了马克敏上学。就是苦了杨金玉、杨金发小哥俩,刚刚咿呀学步就离开了爹妈进了育婴堂。
城市地下党组织恢复了一些,有了几个联络点。通过渠道联系上原来汤原县委派到江南一带的王恩久。他在大来岗、北城子、黑通、敖其、草帽顶子、火龙沟建立起区委。猴石山还有徐光海领导的六军一师小股游击队在坚持活动。王恩久派立场坚定的共产党员李廷章和亚洲旅馆黄金秋接上头,沟通城里城外,山里山外。把三个儿子和内弟领上革命道路。李德福兄弟三人,韩延堂农民兼商贩。一边混生活,一边跑腿。江北过来的陈芳均、马克敏发展了很多进步的学生和教师。再加上擦干了血迹,又爬起来的那批老党员。也有好几十人了。但一些领导者在3·15事件中或牺牲或被捕,缺乏正确的领导经验。北满临时省委正在闹地震波及到下江特委。一个月换一个书记,先是白书记逃跑了;黄书记被开除;九月方冰玉;十月赵明久;十一月髙禹民。学生出身的青年党员髙禹民,在危难之时受命下江特委书记。面对抗日队的现状,佳木斯市委的局面。压力很大给北满省委负责同志金大山、张兰生写信说:“希望省委赶快派马同志来下江,我们全体同志特别欢迎。或者同意冯大刚出任佳木斯市委书记。”金大千自然明白此信口气、原委。考虑再三,觉得‘冯大刚调到地方,六军就更完了。’和张兰生商量,还是马孟云去下江为好。于是就有了马孟云三下汤原,如果金大山把交通总站能交给他,明确主要任务是建立佳木斯市委。或许历史就改写了许多。没考虑到佳木斯、鹤岗地下党的工作多么重要。如果有一位高手市委书记操盘能留下多少故事!小鬼子那么多设施,仓库,物资弹药飞机场正在建设当中。运来多少物资,光劳工就三万多人。能让他那么消停吗!抗日联军的几十个团能缺吃少穿没有给养吗!几万的抗日军民对付他万八千日本鬼子,能如此败阵吗!再加上关东军正在谋划‘南攻北进’试探。佳木斯守备还是军事空虚阶段。如红月、四峰等地有营无军。
临时省委就是临时省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马孟云受命恢复下江,自我感觉情况熟悉。边走边调查研究,艰苦跋涉二十几日。越过秘密交通站,找到特委书记髙禹民。方知道没有赵党、夏云杰,革命形势该有多么糟糕。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点也不假。下江特委机关被逼得隐蔽到老等山。
老等山在梧桐河下游,原来是福丰稻田公司的地界。与悦来镇隔江相望。以前朝鲜人逃难时搬过来很多农民为吴大舌头农场扛活种地。这国人迁涉性强,哪好往哪去。加上水害严重,老跑大水。土地革命时期就都搬到新农庄,或通过各种关系渠道,流入汤原周边各地。留下许多撂荒地,农民出身的师长张传福来到此地。打好主意,屯垦重建家园,手有武装和诸多兄弟。边打仗边种地,三年五年建成集体农庄。挑岗地种苞米,种土豆、小豆、倭瓜蔬菜辣椒。开始先种早熟庄稼,百八十天就能吃。有人污蔑他要占山为王,派他西征打头阵。他的地戗子,他种的地可起作用了。养活了一时的下江特委机关和夏振华部,残兵败将暂时落脚。
年轻的书记髙禹民见到了省委领导就像有了救星。不无悲观的汇报了情况。满腔革命热血的教授出身的省级领导马孟云,踏着崔高丽的足迹。从大古洞绕道走来到老等山迂回上千里,二十多天路过之处都是他战斗过的地方。革命情况一目了然,都掌握了。谈到给省委的信,二人拉近了距离。
马孟云:“大千同志让我看了你写的信,你的语言意思好像几年前就有过。1932年秋我被罗登贤书记派遣到汤原当巡视员,参加了整建党,土地革命,组建红军三十三支队。还得了一场重病,多亏地下党组织通过教堂由西医治疗。得以康复,交了党内党外许多朋友。当时汤原县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土地革命、抗日热潮正在兴起。工作中我觉得有些策略难以执行下去,心有疑问。主观认为县委是朝鲜人当道,为了弄清党的斗争策略,返回了哈尔滨。回到省委学习了党的‘一·二六’指示信。解开了闷在心里的疑问,觉得汤原的工作很有意义。急切想返回汤原。但是组织上又安排我去南满,磐石县李红光的红军三十二支队传达中央‘一·二六’指示信,就没来上。再来,就是建立抗日联军,改编六军。现在当是三上汤原了,转眼已经六年过去了。”
髙禹民:“这封信是在佳木斯福星旅馆,黄金秋由地下党指示下写的。我经常在他那里得到一些信息,他掌握很多情况。他的上线可能是常春道,再往上就不知道了。黄金秋对我说,要是你在这里就能支开套了。或者是冯大刚也能行。建设当中的佳木斯大有文章可做,以前我们没有研究透党和武装的道理。地下党和游击队的相互作用。原来的市委领导牺牲、被捕,急需配强。我也有同感,有人推荐冯大刚。因为是市委领导人选,我没权利确定。你莅临指导是最好不过了。”马孟云听明白了这封信的意思出在何处,但还不敢确定。只能见到这位高人才能进一步研究落实。对佳木斯地下党组织的恢复还是很高兴的,除了她一般都做不到。这是动人动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