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楼一经接纳了赵党,人们过好日子的希望都寄托在抗日联军身上。

  李张氏:“你主意多,当今社会我们应该为抗联的做点什么吧。”

  温大掌柜:“东家,你们做的够多了。别以为我不懂。我注重的是,你的小红楼梦。我完不成,儿子孙子替我完成。”

  李张氏:“他们也是人,太苦了。你整具体点。一大些人,三十、二十岁早早就死了。可惜了了。咱不能拿枪了,怜悯之心还得有吧。”

  温大掌柜:“我明白东家的意思了。”  

  李张氏:“盖房子钱柜上出,产权算你的。你儿子将来还不得娶媳妇吗。”

  从此,温家堡子,房屋盖的越来越多。先是把季氏夫人和孩子秘密安顿到这里。安居乐业,让冯大刚有家可归。在外边一心一意带兵打仗;促成了赵党和田妮的婚姻,陈妈成了娘家陪伴之人。司令征战之余来这里,休养生息。读书看报,审时度势,书写文章。妻子也是不甘示弱之人,表白有朝一日还去当警卫员。怎奈天不由人愿。冯大刚手下王贵转战江南负伤后,到这里养伤期间。温永璞无微不至的护理,加上父母之命,田妮引线,结成良缘。这棕婚姻或许是常春道和温玉轩封建思想意识的因素。前因是道人扑捉到这小伙子某种信息,认为虽然是大字不识的放牛娃。可是大富大贵之人,必有后福。是难得的马上常胜将军,千军万马无人可比,定可将相封侯。永璞父母也是封建残余脑袋。竟编织成爱情的悲剧故事。

  这里的一片‘瓦们’声广传为‘热河莊’。苍天都赐予了他们子嗣,有多少抗联后代不识爹。然,山东屯,热河莊,横跨江南竹板屯。走出大大一批建筑精英人才。若干年后遍地是红楼,江上道道彩虹。

  兴山矿发电厂供电后,借小红楼的光,这里就有电灯了。从码头沿南北大道以西,然然两个世界。北门老道口往西,有刺鬼围栏、电网圈出十几里地远。直到热河莊西边拐到江沿。一里地一个岗楼,戒备森严。属于宏达兴地界,道北有未允许开地区域。还都是次生林灌木丛。

  关家店老板通秉温大掌柜,有两个可疑的人住宿。说是做买卖又不像,出乎不定。废纸上好像似地形图,觉得可疑。宏达兴自有安保,传唤了快要溜走的两个人盘查一番。行迹确实可疑,一经严厉,供出实情。原来是‘踩盘子的’,还是抗联某军的人。刁翎那边的游击队,在汤原亮子河金矿得到了大大的甜头。觉得江北富庶,你们六军不干我们干。打着抗日游击队的旗号,干大票过瘾。军长头脑发热,这宏达兴还有银行何不干他。

  遇到这事,聪明绝顶的大掌柜先斩后奏。秘密处决了两人。之后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东家和三哥,受到责怪也晚了。共党夫妻背上了一笔沉重的包袱,后患无穷。

  抗日反满大暴动,七七事变后,抗日烽火燃遍全国。格节河区是土地革命时期群众基础好的地区之一。各村屯都有党和农会组织,基本群众拥护共产党。对此日本守备队,和自卫团。在比较大的屯子丁家粉坊(四合),设立了据点,修筑了炮楼子,管控这一带。守备队大佐叫明越,带30多军曹,穿戴日本军装。多半是在朝鲜和延边征集的青年,又在本地招募自卫团壮丁170多人。一时为非作歹,奸淫捋掠,无恶不作。经常以搜查抗联,‘马胡子’为名,杀害平民百姓。恫吓群众,曾经将有不满情绪的依保长、高保长用刺刀囊死。暴尸粪堆之上数日。日本兵像牲口一样当街强奸妇女,抓劳工。吓得妇女不敢出门,老爷门不敢露面。在其屠杀和蹂躏下,人民心中燃起怒火。 

  九·一八事变六周年这一天举行了大暴动。口号是赶走明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愤怒已极的群众,在县委的组织领导下2000多人汇聚起来行动。手执镰刀斧头,钩杆铁齿,土枪土炮,包围了鬼子据点。六军三师七团布置到格节河以西狙击县城出来的敌人;八团、九团到刘老岗和宝宝山地区狙击佳木斯经鹤立向刘侉子屯、景阳方面来敌。

  十七日半夜,各路暴动群众到达了指定地点。一夜间电话线被掐断,电线杆被放倒。隔界河大桥,景阳北大桥被拆除烧毁,过道交通切断。绕宝宝山老母猪岗,挖了十几里地的堑壕准备迎敌。

  十八日早晨,山坡上红旗招展,人声鼎沸,气势雄壮。口号连天,叫阵日本鬼子出来交战。高喊自卫团壮丁你们跑吧,缴枪不打你。最好你们能把明越他们抓起来,交给我们立功赎罪。小日本子忒不是人了。县委干部都在人群中掌握局势。想引蛇出洞,县委书记高雨春乘机鼓动同志们,发表讲话。号召格区人民要牢记九·一八这个日子。响应全国抗战伟大号召,誓与日本侵略者血战到底。引起热烈响应,群众高呼,整死小日本,他们不是人!

  这帮小日本和关东军不一样,纯粹是二鬼子。不敢应战龟缩一团。电话不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平时作恶多端,这时如丧家之犬。眼望红旗招展,刀光闪闪红缨如林,被惊呆了。下令大排队出击,这些壮丁出门就旗离伍散。鬼子就在背后向他们开枪,打死打伤好几个。跑的跑逃的逃,不再替他们卖命。区小队和民兵乘机武力封锁据点。暴动群众组成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队伍经过宝宝山,绕四合、景阳东西二屯。惊天动地,展示了党的领导,群众力量。枪毙了效忠日本子的反动甲长高彦臣,以震慑特务汉奸。明越可能也是二鬼子,一点武士道精神也没有。打算保命逃跑,刮了八字胡,丢掉军装化妆成老百姓。挨到天黑,个个像贼似的逃出据点。不敢走大道,钻进苞米地分别潜逃。归没归队,都不得而知。

  暴动目的达到。以实际行动,纪念了九·一八国耻日。全区遍撒《告同胞书》,展示了中国人民不可杀不可辱的民族气慨。留下红地盘可歌可泣的壮丽的斗争精神。省委发来紧急指示,果断通知‘防止敌人疯狂反扑’。造成群众重大伤亡,暴动队伍立即撤退。

  暴动的区域,离热河莊20多里地。也就是有几道荒地格子和几条小河。由于修筑铁道路基,运送沙石形成了一些辅道通达。情况一清二楚。受过黄埔教育,受过大政治家影响,走南闯北的学运、工运领袖。参加过国共两党政治斗争的革命青年。又经历了几年抗日游击战争锻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抗日联军总指挥员。在这里好像遇到了知音,每来这里接触一些人,就有志同道合的感觉,受到许多启发。难得的是家里还有电灯,书报、笔砚。设计者为他们三人定制了暗门,永远不会为人所知。在尽西南角,江堰,有炮楼岗哨。凭特制約牌可进出,可马道,可船道。主角来时,导演就会安排来一些配角会面。经常的有李步客、常春道、柳少文、金正国、黄成植。稀有的崔高丽、金大山、李张氏。

  经历两次建军的艰苦磨难、浴血奋战。哈东的与敌军硬碰硬,得到很多失败的教训。革命战友杨红光、马尚德、周保中奋战在沦陷重灾区,京图铁路、绥满铁路两侧与敌周旋,牵制了日寇主要战斗力。自己带三军转战到汤原立足,联合起七支队伍。建立了东北抗日联军,拥有了一万多人的部队。一年来又亲率分队,马踏松花江以北四十几各县镇城乡大地。了解了一带民情和敌对势力布防;穿越崇山峻岭,探验地理地形,隘谷,军事要冲。感觉李步客当初思想有可取之处,不失为针对当前抗战救国之大计。成竹在胸,这里有苏维埃政权的基础。可不可以建立一个抗日联合政府呢?这是一个理论问题原则问题。现在和党中央又联系不上。临时省委的几位同志,又有点各揣心腹事。还是请几位文化高的朋友谈谈,请教请教为好。

  李步客的观点:“建军初起,我还没有你这么大的胸怀。因为没到辽阔的岭西去过,局限于原有的汤原县下江一带。有拉拢朋友马占山、李杜入伙的可能性。还是占山为王的思想。看到这里交通闭塞,日本兵力部署薄弱一面。只有红月设有驻军,其它有几处守备队、宪兵队也是些老弱残。满洲国军,部队队伍还没形成能力。土地革命成功。有个万八千的部队占领格节河流域屯垦,建立牢固的大本营据守群山天险、江险。马孟云批评我是旧军人思想,也是我的底没打好。三起三落,时局变得太快。现在你人马上万,队伍形成。有汤原党的基础,革命群众基础,土地革命基础。建立抗战时期人民民主联合政府很有必要。”

  常春道的观点:“一省一地首先建立苏维埃政权,我们党内提倡过。全国各地也都有,汤原县具备了一些条件。在你推动下建立起汤原县人民民主政府,得到民众拥护,乡绅拥护。日本子肯定不会让他存在的。得有一大批能人。你想啊连长的料领导一个团会是什么结果。我不是说王德他水平低,一级革命政府得有相应的领导能力。莫说要推到全满洲。那位李鄧飞和孟祥利那帮小伙子,还真有那么一股霸气、虎气,学问还够。能踢得开,为什么调走了呢。这个政府主席如果由你来当,兴许能压住阵脚。政府还能长期存在,大家齐心协力。能挺到革命成功。人的命运应该都是有定位的。除了革命还有生活,除了斗争还要繁衍。不然我们都战死了谁来接替我们?我们打下江山,难道让袖手旁观者的后代坐享其成?还得想法活下去,我不找那样一个媳妇,游手好闲的能养活了儿女吗。咱们大家没有老温赞助,能有相聚的欢乐吗。我们借你光,还能喝点小酒。话扯远了,可能遭到革命家批判。说句难听话,信不信由你。你小个子将军,我真看得起你才说这句话。你有能力,意志坚强。身不离汤原,人民民主政府兴许能保住。一万多人的抗日联军不能散花,就是汤原人民的福分。更是潜伏者,一些半明半暗的共产党员的福分。不然,一些对革命有过贡献的人,谁能替她们说话。你离开汤原半步,性命难保。轻了是牢狱之灾,我看你,死也别离开汤原,在这建一个中国共产党的满洲国’。”明显的喝多了,剩下的大半碗酒又一干而尽。蹴溜桌子底下睡着了。

  柳少文观点:“老常见解不无道理,苏维埃也好,人民民主政府也好。没有人民的军队保护是不行的。我在江西工作时就听到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理论。瑞金是中央人民政府所在地,红军转移了,不久就变为白区了。那时还不是和日寇作斗争。我觉得这里已经有了客观条件,群众发动起来了,同仇敌忾打日本,不做亡国奴已成共识。有必要,有能力扛起大旗,旗帜鲜明地把抗日人民民主政府搞大,推向全东北。我相信有的党组织应该也在做。

  咱这里中国共产党组织比较早,在这里组织发动民众已经十年的历史了。前辈培养了大批干部骨干分子,比较成熟了。特别是那些朝鲜民族的先进革命分子的作用,使咱们抗日联军人才济济。历届县委,若都像崔高丽、李春满那样工作,不调走。会不会更好呢?你要能长期在这,把主要精力放在建立人民民主政府上,军政一起管起来。就有时空发展,培养调配人才,这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不能不承认人的能力有大小,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只配抬轿子。跟着大人物干大事,跟着小人物干小事。

  还不能不承认有派别、路线斗争。有党就会有。南方有,北方就会有。中央有,省委就会有。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共同的信仰把我们凑到一起来了,愿意把你当做主心骨。心甘情愿了。你到汤原已经三年了吧,应该爱上汤原了,连我们俩这样盲目流窜的党员都爱上汤原了。我看汤原人民是爱上你了。不然,何以这种方式,这种规格接纳你。是汤原人民信任,革命的托负。常道人的预言,不可全信不可不信。我们平时很愿意听他白话。虽然有点旁门左道,代表了民间宿愿,解答未知。作为参考。”

  这位柳少文同志说话这样高谈阔论又这么随便,有必要补充一点。前文说过,应该说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为逃避被抓沦落他乡,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赵党的赏识,做过一段县委书记。白江绪来后,她又回到莲江口。这时丈夫牛复新受雇于宏达兴高级雇员。统管子公司建筑、建材公司。带领两位温公子杀入佳木斯、鹤立岗建筑市场。正在风生水起,大展宏图之时。

  温家堡子时期,本意就是把公司本部设在这里。温家两位公子一位是土建工程师、一位是桥梁工程师。亦然成家立业,在父母身旁,有了宅院作为归宿。有了公司,自然都有了公馆,牛复新很称职。顺其自然,柳少文的公开职业成为公司资料员,管理绘图、描图、晒图。平常和三位夫人打得火热,田妮、季向珍、温永璞。

  常春道喝高了,醉话连天,钻桌子有点扫兴。金正国说我还没想好,容我考虑考虑明天上午再说。于是就告一段落。暗示总司令和温大掌柜,要单独汇报。

  “司令员同志,关于人民民主政府。我参与了筹备,起草文件。柳书记帮我学习了很多,讲解了许多。产生了一些想法,如有必要明天再发表或者书面材料给你。当务之急是要把我得到的坏消息告诉你。金东汉已被我处决了,在他口中得知,咱们阵营里真的有奸细。我都不敢相信,他拉拢我周旋期间得知金东汉朝鲜人,老牌布尔什维克,朝共党员。叛变了革命投靠日本。由于受过高等教育的,任过苏联红军军官,共产国际远东干部。在莫斯科创建过朝鲜军人会,欺骗性很强。又受过日本特务机关专门训练。先在间岛、东满导演了民生团事件。波及全满洲,衍生为东北AB团运动。

  策反有功,关东军授予他特等勋章。咱下江抗日烽火正旺盛时派到三江省,任三江省协和会,特别工作部长。已经派出许多受过他专门训练的特务,鹤立、方正侨民事务所都是他们的藏匿之处。都有豢养的走狗,打入抗联各部。他以为我能上他的车,装模作样。他告诉我‘满洲特委书记朱明、部长李相默、金再洙、二军一个师长安凤学都以被招降了。秘密拘捕了袁树华,正在感化。还有暗杀、斩首计划。你是头一号,夏军长就是他派特务干的。还说咱的政治部主任、陈参谋长都上了他的车,接受了他的条件。将来论功行赏’不知真假。记起温先生教训我的话‘你杀了金东汉才算真正的中国共产党员’。为了证明我是真正的中国共产党员下决心干掉他。和祁致中军长策划好了办法,将计就计。

  对他的诱惑,我装成犹豫不决的样子,麻痹他。他给我来信说‘凭你的文化水平和能力一定会得到重用,大有前途。升官发财’。封江以后,我俩约定在铃铛麦河的马家大桥见面。单独见面谈谈。这是他的地盘,离市区三十多里地。我有意很早就坐着拉脚的马爬犁去了,在小铺里等他。出来进去几次装作张望。我判断他必然派特务观察我,看是不是一个人。根据我去的时间,交通工具,一头午的表现看我不像带人来的。晌午了他出现了,一个人下了吉普车。让车远去了。我俩在小铺接了头,这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他建议到朝鲜馆坐下谈。用朝鲜语说了那些话。 

  小馆里还有几个朝鲜人,我就说你不讲信用,不按时,还带人来。一点也不君子,没有我们高丽贵族的风度。我不愿意和这样人打交道。他急头白咧的解释,辨别。我想请你到亚洲旅馆消受、详谈。车撵一会就到。我说你这样的人格,我是不会去的。去了我也不会和你合作。他奸笑,我傲慢。争论不休。看来那几个朝鲜人,还真不像是他带来的人。我就想伺机把他弄死,像当年在安邦河干大地主李海那样,整死再说。还没等我找到下手的机会,吉普车过去了。掉过头,站到了门前。他说‘走吧,别犹豫了’我只好往外走。眼睛一留神看到祁老虎和小鹏。他俩一把手就把他制服到车里,我麻溜进车坐好。很快就到雪埋四具尸体的地方,枪毙了金东汉,埋到一起。不到开化恐怕没人知道。不用细说,这就是祁军长灵活机动的战术。原来我们设计的三个方案都没用上。

  我在七军工作,发现了几位治国理政的人才。调到你身边搞民主政府或许能行。这人文武双全、智勇双全。有抗日联军做保护,慢慢变成正规军。咱成立的民主政府,巩固来之不易的政权有可能。如果还是各干各的,穷兵黩武,相互脱节。必然政府流产,根据地丧失,联军不保。崔高丽、张平洋、于九公这三人你得一人就可帮你鼎足江北,再图满洲。”

  温玉轩使劲握了握金正国的手:“小伙子,好样的。中国人民的好朋友,真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我佩服。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说那句话吗。一是带小子杜娟保护马孟云路过事务所时遇劫道的,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一是东家建军时缴了事务所的枪,给他们立了规矩。记了仇。有特务传过话来说,佳木斯特别工作部来了一个部长。叫金东汉很厉害,扬言暗杀马先生和我们东家。我向他们制造舆论说,马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是在这里教堂治了一段病,好了就走了。再没回来。我们东家你们惹不起,就是关东军来了也得让她几分。激你杀他,也是试探你。我没看错。你对司令的建议好有一比,好像《三国演义》的智谋。不简单。赵将军采纳为上,有机会让三哥和常春道帮你。分析一下这里的客观条件,我给你带来新闻报纸,你看看吧。”

  这时在这里又读到了中共党中央的声音《革命运动的发展与奸细的活动》《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指出“平津告急!华北告急!中华民族告急!”号召全国同胞和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驱逐日寇、保卫国土,不怕流尽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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