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参崴李福臣送别李杜,分手后回到莲江口小红楼。就又快到阳历年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有了许多变化。雪莲告诉他:“这个期间,金大山来过。这次不是巡视员的身份,而是代表省委和我单独谈了话。帮助巡视员调整了部队领导,改变部队番号为‘汤原反日游击中队’。杨兄接替你为队长,并带来王永江、张璇同志协助中共汤原中心县委搞武装斗争工作。最近杨兄率队前往鹤立岗接应老五团士兵起义,队伍失利,被降为中队长。上边派来王永江任了队长,戴鸿斌为小队长。又改番号为‘仁和队’。好消息一个是你的心愿如愿以偿‘格区区委正式成立’派李凤林为区委书记。二是贾雨时成立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汤原中心县委。坏消息是敌伪成立了清乡委员会开始镇压人民群众,你以前的那套把戏恐怕行不通了。”
金大山和崔高丽同志,都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共产党党员。关系密切,走上了领导岗位后,大山负责北满省委工作,采纳崔高丽的意见。对张雪莲、李福臣夫妻十分重视。根据形势的变化和复杂性,调整了思路。要求利用特殊身份长期潜伏,以便掌握汤原中心县委的情况。秘密为省委提供一定的经费和情况。夫妻二人在家炕头上进行了长谈。
张雪莲:“你后悔吗?”
李福臣:“我向往共产主义,与你同行。我们发过誓的,一代一代往下传。早晚有一天会成功,何谈后悔不后悔。”
“那好,今后咱就按金大山的意见开展工作。转换思路,以为党组织搞钱为目的。据他讲省委的经费太困难了。上边精神说,现在进入了抗战时期。要组织发动群众抗日,要联合各界武装力量团结抗日,包括改造胡子、土匪、地主武装。只有把日本帝国主义消灭,老百姓才能建设社会主义。他说现在需要咱俩一定程度的隐蔽,利用好社会关系。掌股符宝坤、温玉轩两个大掌柜为我们所用。因为满炭公司及派生的企业还在于夫人名下。小日本还有所忌讳,不能轻易染指。不过经营上肯定要受到冲击,不能像过去一家独大。”
“金大山是省委领导成员,我们只和他联系吗?有机会想法去上海和王根英同志联系一下最好,她离党中央近。咱也不缺钱,还可以治病。在海参崴送别时的情形,虽然有些伤感。还是很羡慕人家两口子,啥时候咱也像王者培和阴培兄那样旅游一番。不用去欧美,就是去京、津、沪和苏杭也行啊。”
张雪莲:“我的信心就是她王根英给我树立的,坚定不移的跟党走。他嘱咐我要准备吃苦,牺牲,有独立工作的能力。共产党人不光和敌人斗争,往往还要和自己斗争。有人说我放着好日子不过,扯啥。我寻思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得随着。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就心里托底了。旅游等太平了再去吧。你猜猜我现在最想去哪?最想看到谁?”
李福臣:“我一猜一个准,你就惦念就那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小六子。我都有点瞧不起了。根据工作需要,咱都不能叫现在的名字了。”
张雪莲:“金大山也是这个意见,他还说‘狡兔有三窟’。让我找个地方装穷人,发展党员。你做买卖联络江湖好汉跟党走。”
“那我得想想。”两口子睡了一觉,还没亮天,又继续谈起了工作,“我想好了,我回复原来的名字叫‘李国正’报号‘李老三’,你就是‘李张氏’可好?舅舅临走时赠给我们六十多垧地,我两个本家哥哥代管。现在叫东三堡,开个李家粉坊。咱上那立个家,不显山不漏水,也算一窟吧。那两个哥哥一个叫李国林,一个叫刘国富。我李国正排行老三。我是三叔,你就是三婶了。那你的‘春、夏、秋、冬’可是不能带去。你那么多小姐丫鬟佣人一大帮,还能说是是穷人了么?她们只能还在小红楼,或者去鹤立岗姥爷的名古屋造个‘第三窟’备用。”
“这四个闺女叫陈妈,白素贞、蓝素贞哄的和我一点也不亲了,我都有点后悔了。叫她们还住小红楼吧,我暂时正常情况下还得在那里工作。孤儿院、煤矿子弟小学堂、西医诊所、天主教堂都有我的公开身份。”
“就这么地吧,我还想睡一会儿。”从此,一九三三年。莲江口街的张雪莲,李福臣还有田小凤就变成传说了,后来也就鲜为人知了。小红楼依然是煤炭事务所,边业银行驻所,宏大兴公司,还有三奶奶的家。
军营撤防了,王武师、带小子一干武林高手去了津门故里。保护地面就由武馆的徒弟们接手,李增智为保安队长。宋龙南和马克敏离开红军落到了这里,后来成了共产党员,还有三奶奶的几位追随者焦红、季向珍、施大姑娘、荣琴等。田小凤几个成了家的心腹兄弟,退役留在这里的。
鹤岗矿的煤是优质煤炭,原煤供不应求。外运全部由莲江口码头输出。运往哈尔滨,大连,天津,青岛,上海等地。因此铁路工人,码头工人上千。还有粮库,木营工人聚居。许多卖工夫的,赶集蹲市场的,街面当是何等繁荣。没有日本人捣乱的话,军阀资本家当道继续控制。还算是一块乐土,远比佳木斯发达开化。最早的火车、最早的银行、最早的铁工厂、最早的农场、最早的拖拉机、发动机 ,最早的火磨。乃至最早的党组织、产业工人都初始于这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