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朋友两肋插刀,荣好的突然出现搅局,使红军小分队这次行动流产,造成了重大损失和影响,因为敌人有机关枪,指挥不当很难成功。甚至会造成重大伤亡,为安全起见,队长取消了策划好了的行动。无形中降低了战士的情绪,斗志。留下谜团,给当时领导以及后人带来各种思考。就算是建军史上一次挫折吧。

  这股流寇是李杜部队残余。李杜率吉林义勇军与日军和投日派苦战数月有余,弹尽粮绝。断了给养的东北军和少帅联系不上,误入江东。踏进了苏联地界,全员被缴了械。关进集中营,无颜面见满洲父老。逃过江来的人,是以荣好为首的后备守备连。现在的任务是,一是通知冯占海、王德泰团不要进入苏联;二是收罗残部,想法筹集给养,等他回来;三是先找到李福臣帮助转移家眷。

  荣连长:“李兄对不起,我说话没深浅。向你道歉,赔罪,请兄台海涵,别见怪”。

  李福臣:“事儿赶到这了,谁也别挑谁了。说说咋办吧,我舍命陪君子”。

  荣连长:“你能不能整点钱,帮帮旅长。他在那里插翅难飞。少帅也联系不上,据说出国考察去了。通过外交部途径挺麻烦,一半会儿回不来。就是解决好了,可能也得转道新疆。他俩的任务是,准备护送王夫人母女回到天津。还不知道落没落敌人手里,一大家人早都送回去了。就是王夫人说啥也要陪丈夫共度时艰,不给她留个小孩她就上战场了”。

  李福臣:“这两件事交给我办。我明天晚上就过江,最迟也不超过后天。接救夫人,你给我一名能说明李杜兄意思的心腹之人。我有办法,先把她接到我家,从长计议。等我见到旅长再说,或者坐封江前最后航班货轮,可直达天津”。

  荣连长:“那就王侠随你去,他是旅长妻侄。正好。大个子我还有点离不了”。

  李福臣:“这两件事我去办。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俺们仨连夜赶回,你放心吧”。

  荣连长:“还有一件事,想委托你。就是我给旅长运送物资的舰艇,兵败后准备开回依兰。现在军营也不是咱们地了,部队也散花了。被我锚在万里河通江岔子里,也没油了。只能拿两个搬桨子过来打点食吃,这一片大米和大烟土多,比江南片富庶。看来吉林的地方官比汤原县的厉害,能刮地皮。关东军还到江北,看你能不能给我换两个钱花。眼瞅着就封江了,别落在日本人手里”。 

  李福臣:“这事得我见到旅长再说,明天我安排汽船,去给你拖回到莲江口船坞放那,连舢板也不许留。我不缺那玩意,我警告你往后别再过来祸害老百姓,有能耐在那边使。你不是知道江北胡子不开面吗?今天遇上我算便宜你了。还没等我下手,你及时出现。化干戈为玉帛,俺们参谋长领这伙人,干你们轻松,你不是个。你偷着乐吧”。闲谈一气,喝了几口酒,握手言别。

  一行三人健步如飞,一会儿就到了西古城迟家大院。叫开大门,迟老蔫一看是好人。记得是管修江堤的老李,就往屋里让。

  “我们就不进屋了,有急事赶回去到龙王庙。借你三匹快马,要钱给钱。不要钱有交情,你跟人也行。明天到那去取也行”。

  “看你说的,哪能管你要钱。我这马给你也不稀要,你来回骑的走马多好。将来你给俺淘噔各种呗”。

  “好说”,

  老蔫到圈里牵出三匹,出头的马。交给三人,试探的,吞吞吐吐地说:“不忙着拉地就不忙去取了”。

  “还是去取吧,不然还得喂。记着抱江坝走,到龙王庙子就行”。

  当务之急是救夫人。三人快马加鞭,天刚放亮就到家了。在道上,骑马跑着。李福臣心中就核计好了办法,到小红楼就吃早饭,把情况报告夫人。现在她是他的领导,说了想法。把杜鹃和姑姑娘俩,王青山、王侠还有关罗锅子、哑巴等人,叫来布置任务。马上做好准备,下午就开始行动。由哑巴和关老板摆船到迎兰等候,摆渡接送过江。两男两女化妆为打把式卖艺,走江湖卖大粒丸,耗子药的一伙人,有马车走旱路到迎兰渡口与关老板会合。适时出现在依兰街里,找到王夫人下落。

  何以如此,根据王侠提供的情况得知。开战不久,一家老小就由老爷子领着。装扮成难民逃回原籍,二夫人王者培说啥也不走。一心要跟陪丈夫出征,想助一臂之力。植初以带好孩子为由,令其在家守候,待其凯旋。满以为西征哈尔滨保卫战如果失利,还可退回依兰固守。也是没想到败得如此惨重,留下一点罗乱。福臣分析,王夫人现在十有八九被监视起来了,以便钓钩败将投降。王者培也是武林高手女中豪杰,一点便通。杜老姑、带小子她们还见过面。

  李福臣:“这样行不行?不过,你们得整得像”。

  杜老姑:“没问题,你咋想出这么一招呢”。

  李福臣:“你们不光得把她救出来,还得让你们娘四个把她送回天津。正好青山师傅得回去孝敬师父,掌门北儒派。他一晃在北国历练四五年了,归期已到。你和带小子领孩子随他去吧,兴许能享点福,也是个帮手”。

  王青山:“大哥,真的吗”?

  李福臣:“真的,这位李荫培是我多年的朋友。田小凤的事他帮了大忙,如今落入这般境地。无论从哪方面,无论如何也得帮他一把。依兰解救他夫人的事就靠批你了。我得立马去苏联,还得想办法救他。你也到走的时候了,我大姥爷和舅舅来信说想你了,其中意思你应当知道。好自为之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关于依兰的事情,到那看情况。不要着急慢慢来,一天不行就两天。这次,你千万不能动硬地,不能有闪失。更不能招惹日本人,明白不。等你到了天津和日本浪人干的机会有的是”。

  王青山:“明白,大哥放心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李福臣:“你完成任务回来,就准备走。坐货轮直达天津,把她们交给荫培他三弟。他是天津保安总队长,名叫李雨霖。那时候我可能还在苏联回不来,我会安排给温大掌柜。到那你要给我来信”。

  王青山:“大哥你也多保重,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按计划一行人出现在依兰街头,很像南来走江湖的。打听到李杜的府邸,二夫人所住的位置。离大营不远,临街小楼。窗前挺宽敞,花草树木已凋敝了。踅目好地方,卖大粒丸、耗子药的就开张了。公开出现的是两位女将,耍刀弄棍。走场献艺,然后就是关罗锅子兜售大力丸、耗子药。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围观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带小子娘俩很开心,练了一套又一套。博得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果然王夫人和孩子、保姆一家三口被监视起来了。警察署奉上峰命令,本着不抓、不得罪,不许走。不许随便行动,意在妄图利用其招降纳叛。每天有八个警察换班看守,黑天四个白天四个。俩男俩女,一般人真是插翅难飞。

  北国小县城本来热闹就少 ,姑侄二人耍的这么好。确实难得一见,今天大饱眼福。讲究人扔钱、买药不一而足。在门外看守的两个警察,职业病上来了。出面干涉,扒拉开观众搭上话:“你们是哪来的”?

  带小子:“咋的,你管得着吗”?

  警察:“咋管不着?这地界就归我管”。

  带小子:“哪写着归你管?你不就是个警察狗子么,有啥了不起的”?

  警察:“挺尿性啊,说话净带戗茬的呢。我给你找个地方说道说道,看你服不服”?

  带小子:“上哪啊,请我下馆子啊?还是给我点钱花啊?我不就是卖点耗子药逗俩钱吗?一不偷二不抢,碍你啥事了”。

  警察:“到警察局,说明白的。哪来的,卖什么药?有没有许可?是不是”?

  带小子:“警察局,警察厅我都去过。姑奶奶我走南闯北,啥没见过?就你那两下子能管了我”?

  警察:“给你脸了,到局里说。这样的就不能惯着你”。连拉带拽的样子。带小子故意装怂,卜卜楞楞假装不愿意去。警察拿枪比量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带小子:“那咋的,还强迫呀?你可吓着我了”。抽冷子,一个快速动作。两课枪就到她手了扔给了老姑,老姑立马把大栓就卸下藏了起来。带小子一边逗是玩,想激怒他。轻松地三拳两脚,两个警察就趴地了。她像余怒未消的样子,端起茶壶喝上了凉茶,审视反应。这时突然从楼窗飞出一人,落地扶起警察。就和带小子交上手了,几十个回合难解难分。带小子一边过招,一边对夫人耳语:“田小凤姑爷派我们来搭救你,把你们三口送回天津。旅长现在退到了苏联。明天这个时间我们还在这里接应,你先让保姆抱孩子出来看热闹。你侄儿王侠把她们接走。你把要带的东西,文件大印,首饰细软包好带在身上。适时出现,咱俩再玩一会”。带小子说完卖个破绽,被王者培抓住手腕。背到身后,训斥:“不得这样对警察无礼”。

  又对警察说:“没出息”。

  回家了,两个警察捡起枪灰溜溜的回到岗楼。然,留下一段佳话流传很久“二夫人武艺高强,飞身救警察。还演绎出打鸟招亲的往事。说的是王者陪何许人也,怎么看上旅长,怎么嫁给他的,如何恩爱。说书人编了一回广为流传暂且不表”。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间,卖大粒丸的一伙人又来了。如是献艺,表演,围观的人似乎更多了。警察诚惶诚恐的面见带小子,想要枪大栓,尊称师傅。厚着脸皮:“师傅。姑奶奶”。

  带小子:“那我能轻易给你吗,给你我还敢在这卖吗?你一枪打死我不完了吗。枪要没有大拴,都赶不上烧火棍。我问你,大拴丢了你怎么回去交差?上司还不扒了你皮。你好好眯两天,等我买够了,走时候自然就给你了”。

  警察:“姑奶奶,你看这么的行不行。你不就是卖药吗?俺哥俩给你包圆。你赶紧走吧。这不是你们久留之地”。

  带小子:“那行,你哥俩也算行好。我给你打五折,掏钱吧”。

  警察:“那你得把枪栓给我才能给你钱。”

  带小子:“各位老少爷们作证,这可是他亲口说的。我不稀罕要你那破玩意,你自己去取吧”。

  警察:“在哪呢”?

  带小子:“在二楼厕所里”。

  警察:“不信,不可能”。

  带小子:“不信就拉倒,就行她飞下来帮你打我。就不行我飞上去出趟外头。顺手就扔那了,不信你去看看”。

  这两警察半信半疑,转身奔院里楼上去了。这个当口,王者培纵身落入人群,来个就地十八滚被王青山接走。另一边王侠抱着小表弟领着保姆也奔渡口走去,解救成功。带小子姑侄二人像没事似的等待俩警察。

  警察一看东西还真在卫生间,不可思议。又听见客厅有稀哩呼隆的声音,进屋一看。原来是两个被绑着的女警察,求救使出的动静。四个警察一看,全明白了,上当了。

  小头目嗨了一声:“啥也别说了,回去报告检讨吧”。

  女头目:“我看这是最好结果了。你说咱放还不敢放,看着还不忍心。咱镇守使多好哇,上哪找去”。

  “人家这是把咱摘出来了”。

  “当官的问你你不会说,谁能看了哇?人家蹿房越脊,神出鬼没”。

  “没想到,二夫人文质彬彬,大家闺秀也是飞檐走壁,武艺高强”。

  “想法告诉卖耗子药的快跑吧,此地不可久留”。

  “她们昨天晚上住在悦来客栈。打听打听她们是哪来的”。

  “人家说了,告诉你你也惹不起”。

  老姑告诉王青山,你们过了江别等俺俩。我麻痹他们一会,明天走旱路奔佳木斯。今天夜间我去看看田小凤和李红姐两个姑子的模样,了却我一块心病,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完成任务的姑侄俩,再也没回悦来客栈。找个僻静的饭馆吃饱了饭,夜深人静之时,悄悄翻过高墙。潜入龙王庙,找到尼姑庵。在庵檐上倒挂金钩,窥瞧青灯下,正襟危坐,敲着木鱼念经。修真养性,了却凡尘的亲人。思绪感慨万千,已过半个时辰。不知怎样告别为是,听见“杜施主,请随我来”。二人轻轻落地,跟随似曾相识,熟悉的脚步进入住持后室。没想到,原来是她。

  姑母连忙躬身施礼:“师姐在上,多有得罪”。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住持:“阿弥托佛,施主请用茶”。

  不懂礼俗的杜鹃:“你也不问问我们来干啥来了”。

  住持:“阿弥托佛,佛门净地。四大皆空。二位施主该想的想了,想看的看了。可以用茶,可以安歇,可以斋饭。该走就走吧,请便”。捻着念珠,默默离开。

  你道这住持是何人,原来是镇守使的姐姐李红。这龙王庙里的尼姑庵,最早就是给她修的,现在已成正果。她和张素贞、田小凤、杜老姑都是金兰姐妹,都是土匪打底。驼龙被斩首,两个刀下鬼削发为尼。你说她们见面有啥可说的!只能给后人留个故事。兴许这重金修的庙宇或变成文物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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