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三 章
六十一
经过吉南县委、政府和劳动部门的多方努力，在吉南县城，给张小兰安置了一份正式工作——教师。小兰听说后很高兴，这几年在台前虽然是民办教师，但是她已经对教师工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认为教书育人是一份神圣的最受人尊重的工作。
根据小兰目前的特殊情况，具体在什么地方上班暂时还没有定。
所以小兰为了维持她那个家，只得继续在台前村做着民办教师，还得在业余时间耕种责任田。
大女儿萌萌已是高中的学生了，小女儿聪聪也已升入初中。而胡立庭还是那样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这无形之中又给小兰增加了许多思想压力。
婆婆已经悔悟，对小兰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看到混账的儿子给儿媳带来的痛苦，非常地不忍心，她本想管管，可是庭子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甚至连她都斥责，严重时还对她也是推推搡搡，她对儿子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信心。
她原也想帮帮儿媳妇，给她减轻些负担，无奈年事已高，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家庭的重担简直压得小兰直不起腰来。
台前村委会看到小兰的实际情况，又因为小兰工作突出，受到孩子家长们的一致好评，于是决定由村委会出资，每月给小兰提高十元钱工资。
胡立庭，本来是个好吃懒做的东西，又受着封建传统的影响。他总觉得没有儿子就没必要好好过日子了，等两个丫头片子大了，找个婆家要点彩礼往外一嫁就得了。他还是经常整天整夜和那些赌徒们男女混杂的在一起吃喝玩乐。他还拿着出轨作为一种个人魅力，和村里一个妇女搞起了不正当关系，致使经常彻夜不归，这些事小兰也管不了，再说她也不想管那些破事。
今天庭子打牌的手气特别好，连和了两把满贯，看看天也不早了，一个牌友说：“好了，天不早了咱们兜里的钱也输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咱连抽烟的钱也没有了，回去睡觉吧。”
胡立庭恋恋不舍地说：“不晚，再玩一会吧。”
“再玩一会？再玩一会我们的钱，就都上你兜里去了。”另一个牌友说。这时，一个牌友说：
“这样，咱们再玩一圈让庭子请客，怎么样？”
“对，庭子请客，你赢那么多钱请客吧。”
“好，我请客。”胡立庭豪爽地说，然后用手一指“咱们玩咱们的，让玲子去弄菜。”
玲子——黄玉玲，三十刚出头的年龄，有点姿色，爱说爱笑性格开朗，所以很多人都对她有好感。
她结婚十年了，生了一个儿子。丈夫在很远的一个小城市里当工人，每年有十五天的探亲假，回到家来加上平常攒下的星期日不休息的加班工时，能在家待上一个月，有时托人在医院打证明开上几天病假，小两口可以卿卿我我地在家多缠绵几天，等丈夫一走还是倍感失落。
好在黄玉玲这个人脾气好，和村里的人们都能拉上话，不论男女都在一起说说笑笑，经常在很多人面前打打闹闹的，甚至有些小伙子们在她身上乱摸也不在乎，因此很多人都愿意来她家玩儿，时间长了她家就像一个俱乐部。
来的人多了有的拉家常，有的打扑克，还有的人打麻将、顶牛、推牌九，虽然算不上大的赌场，却也成了大家消遣的所在，胡立庭就是这里的常客。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各个村里都有了小卖部，黄玉玲看到了这个商机，于是她也搞起了副食小卖部。她办的副食部里，不仅有烟酒糖茶，还有鸡鸭鱼肉等熟食品。
玩牌的人们经常在赌资中拿出钱来吃吃喝喝，玲子这里把现成的熟食略为加工一下，就成了人们大吃大喝的美食。这真是三全其美啊！既给大家提供了方便，又赚了钞票，丈夫不在家她还消除了寂寞。
正因为她开朗的性格和说话随便的习惯，有几个年轻人还和她弄出了一些绯闻，为这个有的家庭还因此闹起了矛盾，所以有些知趣的人就收敛了一些。
只有胡立庭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小兰不敢跟他闹，如果小兰对他有什么怨言那都是自讨苦吃。
一圈牌很快就打完了，正好加工的酒菜也成功了，大盘的鸡鸭鱼肉端上了桌，一伙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尽情的享受着这乡村的美味。
大家吃饱了喝足了，都说：“庭子，快点给老板结账。”“你们放心吧，放钱留！”说着，把赢的钱一把掏出来放在桌上，黄玉玲嬉笑着捡“大”的随便拿。别人都嘻嘻哈哈地打着饱嗝叼着烟卷，歪歪趔趄不情愿地离开了这里。
庭子说自己喝多了喝点水再走，其实人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趣地走了，庭子也嬉笑着扑向了玲子。
一番欢乐过后，黄玉玲躺在胡立庭的怀里撒娇地说：“庭子，你老婆那小模样长得可是够俊的呀，怎么你还喜欢我呢？”
庭子半合着眼摇头说道：“哼，她不如你年轻更不如你嫩，再说每次办事的时候她就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也不动简直像个死人一样，没劲。”
玲子淡笑了一下，轻轻地说：“她那是瞧不起你，因为你是她的丈夫，才不得不任你折腾。”
“她还瞧不起我，当初要不是俺爹她就死了，是俺爹把她救下来的。”
“她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你的呗。”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就是看她不顺眼。”
“说起来这个小兰命也够苦的，爹死了，娘没了，一个亲人也没有。庭子，以后你别总是打人家，人家多可怜啊。”
“连他妈个小子也不会生，让我成了绝户，我看见她就有气。”
“那是你没有小子的命，别怨天尤人了，再说没小子更不赖，省得花钱盖房娶儿媳妇，过一辈子逍遥日子不更美吗。”
“你是有小子卖乖啊，你知道俺什么心情吗？”
“没小子的多了又不光你自己，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多在我这里乐呵乐呵就行了，来，再来一回……”
狂欢声、淫荡声淹没了屋子里深夜的寂静。
本来他们这些赌徒的生活方式，就是玩起牌来经常顾不上吃饭，有时候饿得厉害了就随便干嚼点方便面吃，不然就干脆饿着。可是，如果有人赢了钱就拿出钱来，一群狐朋狗友，大鱼大肉胡吃海喝一顿。
这样日积月累，胡闹八闹的胡立庭在这种无节制的鬼混下，也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先是经常感觉胃痛，据村里的赤脚医生诊断，他可能得了严重的胃溃疡，这一切他还是蛮不在乎，更不用说及时治疗了。只是在胃痛严重的时候吃点止痛药，然后仍然沉迷在赌博玩乐之中。
严重的还不止这些，因为长期处在狭小而又几乎封闭的房间里，赌鬼们大量吞云吐雾，使室内环境污浊不堪，里边的人们都咳声不断。
最严重的就是胡立庭，他的咳嗽后来逐渐加重，后来竟形成了“哮喘”。不仅如此，他们平常玩牌赌博时，占好的地方达不到一定阶段就不离开座位。急了小便也得不到及时排泄，再加上嫖淫无度各方面都没有规律，时间长了他总觉得腰疼，后来居然到了小便里带血丝的现象。
根据这一系列反应，小兰认为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建议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并仔细治疗一下胃病。可是那个四肢发达脑瓜简单的胡立庭，根本不在乎这一些，依旧是我行我素，整日整夜地沉迷在牌局和淫乐之中，吃饭仍然是我行我素，有了钱就大吃大喝一顿，没钱就随便凑合着垫补点零食，要不就什么也不吃地饿着。
终于有一天的下午，在进行一顿大量暴饮暴食以后，出现了严重地胃出血。小兰不得不赶快把他送到乡卫生院，经过医生及时地抢救，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可是在进行各项检查时，出现了诸多问题。他的咳嗽是“肺气肿”所致，他的腰疼是肾脏出现了炎症。听医生说：发展严重了会导致肾衰竭，必须要及时治疗。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庭子，依然是蛮不在乎。
小兰听到这一消息后好像是五雷轰顶，不知如何是好。婆婆知道了儿子的病情严重后，抱怨自己命苦整天哭哭啼啼。正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