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拉提如此迷人美景和黄金旅游季节,地处那拉提景区附近的七十一团的接待压力陡然增大,访客最多时,招待所要同时开七、八桌,几乎所有的团领导都要出动接待。
师纪委肖书记给我的“尚方宝剑”也不起作用啦,我经常喝得晕头转向。也多次和团里其他领导一起陪上级领导和贵宾游览那拉提。单独陪同贵宾游览那拉提景区也有几次。
2001年8月初,接到农四师办公室传真电报,说原XX省委常委、XX市委书记,现任全国人D常委G要去参观、游览那拉提景区,要求七十一团做好接待工作。G曾是省部级大员,又是闻名全国的改革开放风云人物。团里自然不敢怠慢,偏偏那天正好召开七十一团党代会,团长政委等团领导实在无法脱身。无奈之下,团里只好安排我带着招待所郭所长(外号郭羔子)招待G老书记。
我接到任务,感到压力很大。段政委安慰我:“没事的,你和G书记把团里情况说明就可以了,山上的事郭羔子熟,让他办就行了。”
我领受了任务,就带着办公室王主任和郭所长,搭乘团派出所的新警车,按当时的接待潜规则,到71团驻地边界迎候。大约中午12点左右,两辆轿车自伊宁市方向驶来。看见站在路边张望的我们,小车减速,在距我们5、6米处停了下来,第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王主任认得他是农四师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
王主任介绍我和副主任认识后,我俩热情地握手,然后一起走向第二辆车。这时一位年约70岁左右的个头不高、身材精干,面容清癯的长者及一位30出头女士,从小车后门两侧出来,师办公室那位副主任紧赶几步,站在长者身边,介绍道,“G书记,这位是七十一团孙副团长”,然后转身对我道,“这位是G书记”。G书记满脸笑容对我伸出手,我赶紧握住G书记的手,满怀崇敬之情,激动地说,“G书记,您好!我代表71团人民热烈欢迎您莅临指导!”。G书记笑着说,“谢谢,谢谢!”接着我向G书记说明今天因团里开党代会,团长政委离不开的情况。G书记客气地说,“打扰了。”接着G书记拿出名片递给我和在场人员。
四师办公室副主任又将我们与那位年轻女士做了介绍,大家一一握手致意。她是北j一家新闻媒体的记者,和G书记一起来的。她中等个子,身材适中,肤色白皙,戴一副白色眼镜,知性而干练。
我请贵宾们上车,一起驱车到七十一团招待所,郭所长把G书记安排在贵宾套间,把师办公室副主任和女记者分别安排在两间贵宾单间里,派服务员照料他们小憩。我去向团长政委汇报。
中午七十一团设宴欢迎G书记一行,全体在家团领导及来团公干的伊力特集团总经理X永辉等出席,席间大家频频向闻名天下的改革开放风云人物G书记敬酒,以表久仰之心。G书记一杯红酒,总量控制得当;G书记面带微笑,平易近人,一口N味普通话,风趣幽默,大家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午宴后,G书记一行休息一个小时,就准备出发去那拉提,伊力特集团总经理X也嚷着要一起去。
我和郭所长及招待所一位男青年乘新警车在前开路。一行四辆小车向那拉提景区奔去。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那拉提景区外,偌大的停车场几乎停满,我们停好车,我陪着G书记聊天。
郭所长(左),G书记(中) 本文作者(右)
财大气粗,平时牛气哄哄的伊力特集团X总此时只顾在人群后面和他年轻美貌的小秘说笑,毫无买票的意向。郭所长有点不高兴,看看我,我想了想:一张景区内部票当时是60元(市场价100元,我团和新源县有协议),毕竟是兄弟单位。(伊力特集团原本是友邻72团的酒厂,就在张贤亮小说《肖尔不拉克》那个地方,刚独立出去不久。)就悄悄对郭所长说:“顾全大局吧,门票就帮他们一起买了吧。进去以后的费用,特别是住宿费,就不要管他们了”。
郭所长等去买票,我们在景区外边聊边等,一会儿郭所长回来, 我们就拥着G书记进了景区。
进景区不远,是一条悬空架在巩乃斯河上的木质吊桥,河水清澈见底,吊桥两边虽有粗绳护栏,但走上去,还是晃晃悠悠的,郭所长扶着G书记,招待所男青年扶着女记者,X总和他的女秘书相互搀扶着,一行人小心慢慢走过约四、五十米长浮桥,景区里蓝天白云,皑皑雪山高耸入云,松涛阵阵,青草茵茵,山花烂漫,绿水潺潺。空气清新凉爽,好一个人间仙境!见多识广的G书记也微微颔首,连称“不错不错”,他还说那拉提景区,有点像北欧风光。
我们一行开心地漫步在绿草山花之中。女记者此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欢笑着,奔跑着,不时抓拍美景。却不见了X总和他的年轻貌美小秘的踪影。
大家兴致勃勃地逛了两个多小时,我看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泛着金光在天边一点点西沉下落,担心G书记身体吃不消,就领着大家来到郭所长已布置好的蒙古包休息,体验哈萨克民族风情。
蒙古包外,郭所长和招待所那位男青年正张罗着烹制手抓羊肉,一口铁锅架在铁炉上,铁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鲜嫩的羊肉,(几年后就不允许游客自行野外烧煮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蒙古包里布置的相当精致,地面铺着红色地毯,蒙古包里上方安有电灯,中间,面朝包门,安放着金色的长条几,条几摆放着一盘盘葡萄干、西瓜、馕、馓子和奶茶等食品,还有我团自产的伊牌特白酒及一种甜酒-桑葚酒。
我们把鞋脱在蒙古包门口,我把G书记让到面向蒙古包门口的首位,请女记者坐在G书记身边,我和师办公室副主任分别坐在他们旁边,这时X总和他的女秘书却钻进蒙古包里来,X总还咋咋呼呼的,好像他是主人似的,我不搭理他,讲话中有意无意地强调是我们71团招待G书记。X总觉得无趣,悄悄和年轻女秘书坐在一旁。
郭所长见人到齐了,就给大家倒酒和热腾腾的奶茶。G书记和女士们喝桑葚甜酒,几个男人喝白酒,几口酒和热奶茶入肚,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了,大家谈笑风生。
不知是谁提议女记者唱首歌,见多识广的北j女记者并不扭捏,落落大方地唱了一首《洗衣歌》,这首西藏民歌在六、七十年代风靡一时,她唱得情真意切、婉转动人。大家低声吟和,沉醉在歌曲优美的旋律中,一曲终了,蒙古包里响起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接着大家又起哄要X总的年轻女秘书出个节目,年轻女秘书看看X总,也大方地说,“那我给大家跳一段新疆舞吧”,G书记带头鼓掌叫好。
女秘书起身,来到长条几前的地毯上。我这才仔细打量X总的年轻女秘书,只见她皮肤白嫩,容貌秀丽,唇红齿白,身材颀长,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柳腰长腿,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她在红地毯上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轻盈地旋转,双臂舞动,扭脖耸肩,眼神灵动,尽显维吾尔族舞蹈特色。她的妙曼舞姿把蒙古包里的热烈气氛推向高潮。大家大声叫好,热烈鼓掌。
正闹得欢实,服务员端进一大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鲜嫩熟羊肉。服务员在每位客人面前摆放一个搪瓷盘,上面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服务员戴着一次性薄膜手套,一手托起热腾腾的羊头,一手操着锋利的小刀,麻利地割下一边羊脸,恭敬地放到G书记面前的盘子里,这是哈萨克人的礼节,羊脸(哈萨克语叫“强巴斯”)要献给最尊贵的客人,然后依次给客人们分肉。
新疆巩乃斯草原的羊吃的是毫无污染的优质牧草,喝的是经过大自然层层过滤的洁净的天山雪水,被人们戏称为“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因此新疆巩乃斯草原的羊肉味道极鲜美。
大家一手操刀,把盘里的羊肉切成小块,一手戴着一次性薄膜手套抓起碎羊肉塞入口中,开始了真正的手抓羊肉大餐,还不时喝一口美酒,啃一口油馕或糤子。真是神仙过的日子。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接着品茶聊天,直到晚上10点左右。
郭所长将G书记和女记者安排在相邻两座木质小别墅里,把师办副主任安排在景区宾馆一间贵宾单间里,为了节约经费,我和郭所长以及团招待所的年轻男工作人员就在那间蒙古包里(租金1天100元)打地铺,凑合了一晚,山里夜里真冷,我们穿着外衣,裹着厚厚的棉被还被冻醒几次。
第二天早上,我们招待G书记一行用完早餐,又陪G书记在洒满金色朝阳,碧绿青草地散步,G书记大口呼吸着清晨山里清新的空气,兴致勃勃地在草地上漫步。十点,G书记表示要回伊宁市了,我们驱车将G书记送到71团边界,G书记下车,托我转达他对我团干部群众的问候,和我们一一握手告别。
2001年8月下旬的一天,我和团总畜牧师邢总接待了来自石河子大学动物科技学院院长、教授、博导剡根强一行。
剡根强教授、院长
剡根强教授是新疆兵团著名畜牧专家。(剡根强简介:1958年11月生于甘肃西和,1982年毕业于石河子农学院兽医专业,动物免疫学教授,现任石河子大学动物科技学院教授、博导、预防兽医学兵团重点学科带头人,兵团防控禽流感指挥部专家组组长,自治区学位委员会学科组成员,兵团畜牧专家组专家。农业部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 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从事畜禽传染病与免疫学教学和科研工作主要研究方向动物传染病与免疫学,获兵团(省级)科技进步一等奖3项,二等奖6项,出版专著2部,在国家自然科学核心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硕士研究生招生专业有:预防兽医学、兽医硕士;博士研究生招生专业为 动物营养与饲料科学、动物健康养殖与安全生产。主要研究方向动物传染病与免疫学。1997年遴选为研究生导师,指导硕士研究生30余名,博士研究生7名,四次获优秀硕士论文指导老师。)
剡院长一行此次来我团是洽谈大学和我团开展畜牧项目科研合作事宜的。剡院长高个子,身材结实挺拔,为人热情朴实。他得知我是从石河子大学来71团挂职的,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连声说好。我们他乡相遇,分外亲切,我也高兴地说“见到娘家人啦,真好”。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相谈甚欢。接下来的两天,我和邢总陪剡院长一行下牧场,进良种猪场调研,分析、解决团场畜牧业病害防治方面的问题。工作之余,我陪剡院长一行散步、聊天、把酒言欢。临别时已成好友。
这样的接待工作一直持续到十月上旬,那拉提景区被大雪覆盖才明显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