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孩子做了情人也是心甘情愿地,有的因此寻死觅活地纠缠男人结成了夫妻。四是轻松潇洒。小姐的服务对象大都是一人,有时还可以跟某君坐飞机、乘游船去开会。到北海、去云南、走新疆、飞拉萨。抑或能游新、马、泰。幸运的还能赶上赴纽约,梦巴黎。醉卧夏威夷。一路风光一路歌。什么叫纸醉金迷,什么叫花花世界,什么叫生活。哎呀,走一遭死亦值了。周小玉小姐回来后曾在小姐妹们面前炫耀。吸引的她们梦牵魂绕。因此受到启发,一时纷纷效仿。使出浑身解数。把性感发挥的淋漓尽致,谢家良不喜欢别的,特别喜欢小姐如梦如歌的叫床,简直让你真正领略到千万种锥心泣血铭心刻骨般的男欢女爱。小姐柔弱无骨,一滩泥似的铺在你的身子下,求救似的呻吟让你爱怜而变成英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谢家良和马孝礼的几乎一样,他们都很喜欢漂亮女人。他应该像愚蠢的人那样穿着印有颜色鲜艳的公安局刑警队字样的T恤衫,戴着大盖帽招摇过街。想到此,他差点没被自己杯中的茶水噎住。不,他的职业对小姐是隐蔽的,但对那些至关重要的人又是高度透明的。因为有了他,梁玉市的日子才过得更好,尽管普通市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背后的交易。这一点没有关系。从伟大而无知的民众那里寻求褒奖是白痴的表现。他的所做所为完全是出自权宜。出自本身的尊严。出自一种交易的需要。

  他沉浮在这种生理享受上,为所欲为上,一旦无可挽回将是灭顶之灾。但他并没有觉得会有因果报应的来临,这种状态下你不能和他谈善良与品德,一切都烟没在欲望之中。

  谢家良回想起他的父亲,一位把自己的秘密、显赫的胜利都带人坟墓的敬业者。贡献、荣誉。任劳任怨,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就是他们信仰的一切。如今他不稍一顾。

  不久,只要一点小小的运气,他将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赢得又一次胜利。只要栾蓓儿一出现,一小时之内她就得死。梅利锋呢?好吧,他也得消失。谢家良确实在电话上对这个人撒了谎。谢家良非常明白欺诈完全是职业中极其有效的工具。一个人必须清楚工作中的谎言不能影响自己的私生活。而谢家良是非常擅长于分身术的。不信就问问他在夜总会的妻子。早上,他可以在山区别墅开始一场隐蔽行动,到了晚上,他又在夜总打麻将并赢了钱。现在,她潇洒的可以。

  在刑警队范围内,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他,他一直善待自己的人。他们需要拉一把的时候,他就把他们拉出困境。他从来不会让某个人或办案队员在将要出事的时候孤立无援。但是,当他知道他们会活着回来的时候,他也会让他们呆在野外。他对此类事情已经产生了一种本能,而且几乎从来也没有出过差错。他是用搜集来的情报玩政治游戏。他从来不对政治家说他们不想听的话,局里的其他人就有的挺有创造性,凡事做的有条不紊,有时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好了,他只能做他能做的。两年后这就是别人的问题了。他会采取强硬的态度,离开这个机构。这个由他人支配的地方,他一直这样想着,他真怕一不留神成了马孝礼的牺牲品,想到这,他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眼前飘来一幕幕令他既兴奋又茫然的幻景。

  梅利锋贴着栾蓓儿的耳朵悄悄地说:“请你弯下腰好吗?”他一边说一边贴墙走近俯瞰大街的窗口。他拿出手枪,注视着从车子前门下来的一个人。“那是马孝礼吗?”他问道。栾蓓儿迫不及待地从窗台向外瞥了一眼,随后立刻松了口气,向他点点头。

  “好了,开前门。我掩护。”

  “我跟你说了是马孝礼。”

  “好极了,那就让他进来。我可不愿意承担任何不必要的风险。”

  栾蓓儿对此皱起眉头,她走过去打开前门。马孝礼闪身进来,她又随手锁上门。梅利锋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久久地拥抱在一起,他的枪插在皮带扣的位置,清晰可见。他们的身体在一起颤抖,泪水顺着他们的脸往下流。对他们的拥抱,他感到了强烈的嫉妒。但不久就过去了,因为他意识到这种爱的交流显然是父亲与女儿之间的,被生活的境遇所隔离的灵魂的重逢。他知道,栾蓓儿的心已经不属于他老马了。

  马孝礼站在那儿:“你一定是梅利锋了。”他说着伸出手来:“幸会,我肯定你自从接受这项任务的那天起就后悔了。”

  “后悔?”梅利锋走下楼梯和他握手:“我没有。这任务不过是小菜一碟。其实我正在考虑要专门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特别是考虑到没有一个人会蠢到来做这种事。”

  “我感谢你在这里保护了栾蓓儿。”

  “其实,在保护栾蓓儿的同时,我也很有收获。”梅利锋和栾蓓儿相视一笑,然后他又回头看着马孝礼。“但事实是,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复杂情况。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梅利锋说道:“咱们去厨房吧。你也许想一边听一边喝点什么。”

  “好的。谢谢。”

  他们来到餐桌旁坐下,梅利锋告诉马孝礼关于自己女儿的境遇,马孝礼看上去怒气冲冲:“那个混蛋干的。”梅利锋犀利的目光盯着他:“这个混蛋有名字吗?我想知道他的名字.以便将他碎石万断?” 马孝礼摇摇头:“相信我,你不想沿着那条路走。”

  “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马孝礼?”栾蓓儿抚摩着他的胳膊:“我想我有权知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马孝礼看着梅利锋:“对不起。”

  梅利锋说着举起了双手:“该你说了。”

  马孝礼抓住栾蓓儿的胳膊:“他们是很有势力的人,又恰巧为这个城市工作。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否则会把你置于更大的危险中。”

  栾蓓儿震惊说:“我们自己的人试图杀害我们?天哪,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呢?真让我头疼。”

  “我正在打交道的那位先生想按自己的方式办事。而他确实很有办法,许多办法。”

  “这么说梅利锋的女儿确实是处于危险之中了?”

  “是的。这个人往往说得少,做得多。”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马孝礼?”梅利锋想知道:“你摆脱了那家伙。至少为了我们,我希望你这样做。你可以藏身于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地方。为什么来这儿呢?”

  “我把你们俩搅进来了。我要使你们解脱。栾蓓儿,你应该明白?”

  “好吧,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最好包括救出我女儿,否则的话你就别把我也算在内。假如我必须这么干的话,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守着她。”

  栾蓓儿说:“我想,我可以给和我一起工作的梁玉市检察院的章秀尊打个电话。我们可以告诉她所发生的情况。她可以使梅利锋的女儿处于保护性监视中。”

  “她的整个余生吗?”马孝礼摇摇头:“那样不行。我们得砍掉他的头,然后烧掉身子,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确切地讲,我们该怎么做呢?”梅利锋问道。

  马孝礼打开了他的文件箱,从一个隐秘的夹缝中拿出一盒微型磁带。“用这个。我录下了我一直在谈论的这位先生的话。在这盘磁带上他承认他让人杀害了他,还有其他犯罪事实。”

  梅利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希望的神色。“你是当真的?”

  “相信我,关于这个人我绝不开玩笑。”

  “那么我们就利用这盘磁带牵制他,他要伤害我们的话,我们就毁了他。他知道这一点。这么说我们已经拔掉了他的毒牙。”梅利锋说。

  “确实如此。”马孝礼点点头。

  “你知道怎么跟他联系吗?”梅利锋问道。

  “我敢肯定他已经知道了我干了什么,现在正在推测我的意图是什么。”马孝礼说。

  好吧,我的意见是,你马上给这个家伙打电话,让他离我女儿远一点儿。我确实想这么干。而且我不相信那个婊子养的,因此我仍然想找一连刑警队的人守在她宿舍门外。而且我仍计划亲自去那儿。他们想要害我女儿小芳吗?那就先对付我吧。为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不能肯定这是个好主意。”马孝礼说。

  “我不记得要请求你的允许。”梅利锋反驳道。

  “梅利锋,别,马孝礼只不过是想帮你一把。”栾蓓儿说。

  “要不是这家伙把我直接推到前面,我不会陷入这场疆梦。如果没有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来对待,那就请原谅。”

  “你有那种感觉我也没有责备你。”马孝礼说。

  “是你打电话要我帮忙的,而且我要尽我所能来帮你。还有你的女儿。这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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