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鬼,你这样做会遇到麻烦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另外,我们也不会再有小队督察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但是她由于自己的愚蠢而被停职了。”

  张小鬼接着说道:“所以,作为副手,我有权调查一个碰巧落在我头上的正在调查的案件。给我的指示是找到栾蓓儿,所以这是我打算去做的。他们只是不知道我跟你一起干。我已经跟犯罪科的伙计谈过了。他们知道我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不会碰上调查梅利锋亲戚的另一个小组。”

  “我得告诉刘姨我可能要在外面过夜。”

  “那就去吧。他看看手表:“我想心丽还在学校。你的儿子呢?”

  “在睡觉。”

  “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妈眯要去找一个人。”

  “你等一下。”章秀尊回来时直接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上衣。她匆匆忙忙向书房走去,然后又停了下来。专注的目光审慎着。

  “怎么回事?”张小鬼问道。

  “我想……”她看着他,显得有点儿尴尬。“我是想去拿枪。老习惯真是难以改变。”

  “别担心。你很快就会把枪拿来。但是你得保证,你去拿枪和证件的时候,带我一起去。我要看看他们的脸色。”

  “好吧。”她替他打开了屋门。两个人走了出去。

  马孝礼和栾蓓儿在一起,这一点他几乎确信无疑。这就使他的任务更为简单。马孝礼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正要往杯子里倒红葡萄酒的时候,他妻子的脑袋探进来。他愿意和她一起去俱乐部吗?一场桥牌锦标赛正在进行。她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对夫妇取消了计划,想知道谢家良夫妇是否可以替他们。原来是市委书记和夫人取消了这次娱乐活动。他们已绕道出境了。

  “其实,我完全被一场球赛所吸引了。他妻子四处打量空荡荡的房间。“噢,是远程的,亲爱的。”谢家良解释道,朝桌上的计算机点点头:“你知道有些事情可以用当今的技术来做。你可以进行一场战斗却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对手。”

  “好吧,别熬得太晚了,”她说:“你一直工作得很辛苦,你不再年轻了。”

  “我看到了隧道另一端的光明。”谢家良说。“这一次他说的绝对是真的。哦,你刚才说什么?他们不来了?”

  “怎么了?又神经过敏了?”

  谢家良没理老婆,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他意识到他们夫妇有可能出国旅行吧。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他比马孝礼狡猾多了。

  马孝礼在停车场又打了几个电话,同时做出了自己的安排。随后他来到律师事务所,耗费时间研究一个他突然变得满不在乎的重要问题。他被司机送回家,在安排针对谢家良的计划时,他的思考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的躯体中有一块公安局刑警队的人永远不能渗透、不能控制的领地,马孝礼的思想。这一事实使他获得了巨大的宽慰。马孝礼慢慢地恢复了自信,或许他能给那人一笔钱让他永远沉默下去。

  马孝礼打开家里前门的锁,走了进去。他把文件箱放在椅子上,穿过昏暗的书房。他打开灯要看看自己喜爱的油画,让自己获得力量,应付眼前的事情。灯亮了,马孝礼难以置信地盯着空荡荡的画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伸进画框,但碰到了墙壁。他被抢劫了。可是他有一套很好的保安系统,而系统没有被触发。他跑过去要给公安局打电话。他的手刚碰到电话听筒,电话就响了,他接了电话。

  “你的车几分钟就过来。要去办公室吗?”

  “哦。”开始马孝礼的脑子一片空白。

  “去办公室吗?”

  “对。”马孝礼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放下电话,眼睛盯着原先挂画的地方。先是栾蓓儿,现在是他的油画。都是谢家良干的。好吧,你先得一分。现在该我了。

  他上了楼,洗完脸换上他精心挑选的衣服。他的卧室中有一套定制的娱乐系统,包括电视机、立体声音响、录像机和DVD播放机。对于窃贼来说,娱乐系统相对是安全的,因为不卸掉许多木质配件的螺丝,组件拿不出来,而卸掉螺丝是一个很费时间的过程。马孝礼不看电视,也不看电影。他想听音乐的时候,就在他的DVD机上放一张光盘。

  马孝礼把手伸进录像机的进带口,拿出他的护照、信用卡和身份证,这些都是假名,还有几百元现金,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上衣带拉锁的内口袋。他下楼来朝外一看,看见了他的轿车等在外面。他喘了一口大气。

  几分钟之后,马孝礼拎起他的文件箱出门来到车旁。他上了车,车开走了。

  “你好,家良。”马孝礼尽量平静地说。

  谢家良低头瞟了一眼文件箱。

  马孝礼对着淡色的窗户点点头。

  “我要去办公室。梁玉市检察院等着要我的文件箱呢。除非你认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窃听我的电话。”

  “马市长,你具有一个良好的外勤的素质。”谢家良点点头。

  “油画在哪儿?”

  “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比你要求的条件要安全得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梅利锋是一个私家侦探。你雇了他去跟踪栾蓓儿。”

  马孝礼装作无事人一样,暂时退却。年轻的时候他曾想当一名演员。不是电影演员,而是舞台演员。对他来说,做政客不是他的初衷:“我当时那么做还不知道她已经去过梁玉市检察院。我只是为她的安全担心呀。”

  “那怎么会呢?”

  “我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到底为什么要伤害栾蓓儿呢?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谢家良好像被冒犯了。

  “你在毁掉一个人之前有必要认识她吗?”

  “马市长,你那样做稳妥吗?油画大概会还给你。但现在先学会生活吧。”谢家良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房子的,谢家良?我有一套保安系统。”

  “一套家庭保安系统?噢,”谢家良看来好像要哈哈大笑了。

  马孝礼尽量控制自己,没有扑到那家伙身上。

  “你这人真有趣,马孝礼,真的。四处奔波试图救助那些贫民。你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富人和穷人。强大的和弱小的。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灭亡。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正如人们总是相互仇视、相互利用、相互叛逆一样。要是没有人性的丑恶本质,我就失业了。”

  “我想你在怀念心理分析专家的职业。马孝礼说:“由于犯罪的疯狂。你与你的病人会有许多相同之处。”

  “我正是这样识破你的,你知道。你试图帮助的人最终背叛了你。我想是嫉妒你的成功,你渴望做好事。他不了解你的小伎俩,但他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当我全神贯注于某个人的生活时,好吧,保守秘密并不是一种选择。我在你家,你的办公室,甚至你的衣服上装了窃听器,我发现了一个宝库。我们太喜欢监听你了。”谢家良笑了。

  “太迷人了。现在告诉我栾蓓儿在哪儿?”

  “我正想着你能告诉我呢。”

  “你想让她怎么样呢?”

  “我想让她回来为我工作。两个人之间有一场交情,不过是在梁玉市检察院的人和我的人之间。我不得不说我们的人做得更漂亮。我在这个项目上比检察院做得更久。我不想让我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栾蓓儿可能会给你提供哪些我所没有的呢? 马孝礼措辞谨慎。他知道他在这里身处险境。他不得不驾着十二分的小心。”

  “在我工作的领域里,两个总比一个强。”

  “你的算法包括你杀害的那个梁玉市检察院的人吗?”

  “你知道,马孝礼,对你最好的建议是把你的精力集中在这道难题你该解的那部分上。”

  “我想每部分都是我的那部分。我读了报纸。你告诉我栾蓓儿去了梁玉市检察院。一名正在调查一宗秘密案件的梁玉市检察院的人被杀害了。栾蓓儿也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你说得对,我雇了梅利锋来调查正在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你让人把他也杀害了吗?”

  “我是一个政府代市长。我不会雇凶杀人。”

  “这我相信,但是事实与想象总会有出入的,我曾经把一些事物想象的非常美好,但期望值越高,失望越大。我想您也曾经历过吧。我希望你真正能够体贴我们这些跑腿的人的难处?”

  马孝礼冷笑了一声,“谁没有难处,彼此理解,体贴一下,不能忘记大的目标,要有一种格局,要有一个好的心态。”他指着自己的胸部。“如果信念不坚定,人云亦云,那么事情会出现麻烦,我觉得做事应该胆大心细。犹豫不决,想前顾后,左右摇摆,一定会面临失败。”

  “请您放心,我会一直跟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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