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锋没理栾蓓儿,而是回过头来笑了笑,然后他照着锁头就是一拳。接着从腰里掏出一把钥匙,不一会儿,栾蓓儿惊讶地看到门锁砰地开了。
栾蓓儿惊愕地,“你是怎么搞的?比毛贼还厉害呀。”
梅利锋一摆手,说,“快进去吧。”
然后,梅利锋首先钻进那辆汽车,栾蓓儿也跟着钻了进去,梅利锋把头伸在方向盘下面找到了他需要的电线。“你不能用短路法启动这些新车技术,”看到汽车发动,栾蓓儿不再说了。梅利锋坐起来,挂上挡,把车驶离路边。他看着栾蓓儿,“你想说什么?”
栾蓓儿问道,“好吧,你是怎么打开车锁的?”
梅利锋说,“这是我的职业秘密。无可奉告。”
栾蓓儿轻视地,“无可奉告?鬼才相信呢?你呀真让人猜测不透。”
梅利锋拍拍她的手,“没时间开玩笑了,抓住机会,记住沉着冷静。”
栾蓓儿深情地望着他,点点头。
他们绕道而行,来到银行一侧,梅利锋交待他等在车里,但眼睛敏捷地扫视着,栾蓓儿进了银行,对银行行长助理说明了她所要的东西,然后签了名,一切做得还算镇定自若。稳住,姑娘,一次一步。幸运的是,她认识那个人。行长助理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新外表。
中年危机,她说,算是回应他的注视。
非常合适,栾蓓儿你更加漂亮了。他殷勤地赞美说。
他拿着她的钥匙插进去时,她紧紧盯着他。他把银行的副本钥匙也插入锁里,取出她的盒子。他们离开保管库,他把盒子放在对面的私人小房间里,这是为租赁保管库保险箱的客户而准备的。他走出来时,栾蓓儿还在盯着他。
他是他们一伙的吗?想溜走去叫警察、梁玉市检察院的或是任何到处杀人的家伙吗?他却在他的桌边坐下,打开一个白色的袋子,取出了一袋食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栾蓓儿很满意,关上门,然后上了锁。她就打开盒子,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一阵子。然后她把所有的东西装进自己的包里,盖上盒子。那个小伙子把保管盒放回保管库,栾蓓儿尽量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她还哼唱小曲,显得挺悠闲的样子。其实,她紧张的要命。
回到车里,栾蓓儿和梅利锋朝公路驶去,在那里,他们拐出去,上了高速路,朝北驶向机场。由于和早晨的高峰车流反向,所以他们走得很顺利。栾蓓儿看着梅利锋,他直盯着前方,沉思着,“你在那里干得很好?”
栾蓓儿说,“实际上,我们本可以干得更好些。就是心里怕。”
梅利锋停了一下,摇摇头,“我确实很担心小虎子,当时听上去很笨。那是一只纯种德国黑辈呀。”
栾蓓儿说,“看起来不笨。”
梅利锋哼了一声,他说,“唉,小虎子和我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多年来只有我和那条老狗呀。”
栾蓓儿仍担心地问道,“我怀疑他们那么多人在场,不会对它怎么样。”
梅利锋说,“是啊,你可以这样想,如果他们能杀人,狗也逃不过去。”
栾蓓儿说,“真抱歉,为了我,你不得不那么做。”
梅利锋看看她,“好了,狗终究是狗,栾蓓儿。我们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
栾蓓儿点点头。“是的。”
梅利锋说,“我想我那块磁铁的把戏不太成功,他们一定通过录像认出我来了,那还是很快的。”
栾蓓儿觉得自己心情很沉重。如果梅利锋害怕的话,她要面对的会是何等的恐惧呢?“真有点后怕,是吗?”她对他说。
“如果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可能会有所准备。”
目睹了他的英雄行为之后,栾蓓儿情不自禁地想向他吐露心声。但马孝礼的电话又在她耳边响起,萦绕在她的耳畔,就像昨晚的枪声。
“我们到达海滨时,我们再讲个明白,双方都讲清楚。”栾蓓儿说。
“好吧,我完全服从美女的命令。”梅利锋望着她笑了,那是一种情感复杂的笑容。他在心里开始爱上了她,只是还没有机会向她表达,他感觉栾蓓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女人。
对方也在忙忙忙碌碌,不得清闲,谢家良放下电话听筒,环顾一下办公室,他一脸愁容。他的人在预定的地点扑了个空,一个人还被狗咬伤了大腿。这需要巨额赔偿,因为这个原因永远失去了高丸,不能传宗接代了,你说新鲜不新鲜?原来狗主人总是购买一些生猪的生殖器喂养它,主人出门了,没有人喂狗,那狗要是饿极了,见了人红了眼,挣断绳子扑了上去,轻而易举地让他的人成了一个现代太监。他的批示是先住院治疗,然而再做商量。如果把生殖器啃掉可以到上海一家医院治疗,但是此人的弹丸也被狼狗吞吃了。现在还处于昏死状态。真是天下太大,无奇不有,怎么会出现这种令啼笑皆非的事情。因此,这种笑话在到处流传,公安局刑警队的觉得很没面子。
外线有人传来让谢家良感到十分气愤的消息,报告说一对男女沿着街道跑了,这一切太过分了。不过,谢家良这个人很有耐性,执行计划任务有许多年头了,但是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的人听了马孝礼在梅利锋的电话答录机上的留言。他们取下录像,通过谢家良的安全电话线路放给他听。
“你雇了私人侦探,马大哥?”谢家良自言自语地说,“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最恨别人不信任我了。”
“不付出代价能成功吗?我是为了保险起见,结果如我担心的那样,问题复杂了,你要竭尽全力,到了关键时刻,非常时期。”
谢家良关了手机,变得沉默了。他恨马孝礼的两面三刀,阳奉阴违,这么给你卖命,你还怀疑,你还明里暗里搞鬼,什么铁哥们?简直不可理喻。他怎么可以在背后捣鬼。自己另搞一套子,不信任是肯定的,但他是不是隐藏着另一种阴谋?关键时刻牺牲一切人!谢家良不敢往下想了,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今天才真正认识了马孝礼。
警察对盗窃警报做出了反应,但是,谢家良的人一亮警官的身份证,他们立刻就撤退了。从法律上讲,公安局刑警队没有权力在梁玉市以外的地区随便行动。有行动必须与当地刑警队或派出所取得联系。因此,谢家良的行动小组常常携带几种身份证件,并根据他们所接触的人选择其中的一种。这也是为了应急所备用的手段。不然,由于繁琐的人为的手续会耽误时间,失去时间就很可能让犯罪嫌疑人逃之夭夭。
那些巡警被打发走了,并得到指示,不得透露所看到的一切。但谢家良还是对这件事情恨之入骨。这太容易暴露了。那里有漏洞,人们会利用他这一点的。
谢家良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这是一个漂亮的秋日,缤纷的色彩就要变化了。他一边凝视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绿叶,一边掏出香烟,但不幸的是,他只能如此而已。公安局刑警队受公安局直接领导,所以他们也在大楼里办公。副局长的办公室外有个阳台,在那里谢家良可以坐下来抽烟,还可以望风景,公安局刑警队的办公室曾经像蒸汽浴室一样烟雾腾腾。他一度曾想下个禁令,禁止吸烟,然而,他自己就是个十足的烟鬼。谢家良相信,吸烟有助于人们思考。虽然这是小事一桩,但是这象征着整个大楼缺乏点儿文明。
在谢家良看来,只要梁玉市存在就有突发事件,而突发事件,就能使公安局刑警队的行动频繁。每当谢家良想起前公安局刑警队的官吏们由于贪赃枉法而被捕时,就心有余悸。当然,正如命运的安排,梁玉市检察院的破了案。此后,市政府发布文件,命令一名检察院的人成为公安局刑警队的监督员。从此,这个检察院的人就监视刑警队的一些琐碎的情况,并可查阅公安局刑警队所有的档案。派入检察院的线人,他可以探听他们的一切秘密。愚蠢的是惟恐落后于行政部门,都要通知梁玉市检察院。结果是,公安局刑警队冒了所有的风险却让检察院得了奖牌。谢家良愤愤不平,怒火中烧。这是直接干预公安局刑警队的使命。不过他知道,检察院的靠山比老马大哥有权力,大哥的上司长利用检察院与他分庭抗礼。互相牵制。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儿。公安局刑警队也好,检察院也罢,是权力的一种工具。
最近谢家良的火气越来越大。公安局刑警队没有后盾支撑着,一切都偏向了梁玉市检察院。这让他忧心忡忡,愤愤不平。他现在是孤军奋战,自己怀疑自己,当然,他怀疑最多的是,最后谁拿出枪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