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英专访2.png                                                              美工:王希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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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   宾: 柴英

主持人:  长袖伊人

访谈方式:笔谈

访谈时间:2015-04-16 10:27:04


今天来到我们访谈组的嘉宾是有着三十年军龄,一直笔耕不辍的永远保持着军人气质和作风的英姿飒爽的柴英女士。让我们热烈欢迎柴英的到来!


个人简介:柴英:驻京空军某部退休干部。现任银河悦读网站主编、编辑部部长。曾获得优秀编辑、优秀评论员等称号。

曾插队三年,从军三十年,军校学习两年,生在军营,长在军营,热爱军营,书写军营。爱好文学,喜欢业余创作,常在军事报刊发表文章,曾三次荣立三等功,出版个人文集《爱美的女兵》一书;多篇文章入选书籍。


关于家人,柴英的父亲、爱人也都是军人,女儿从事汽车媒体工作。关于柴英自己,她是听着军号声呱呱坠地,也是伴着军号声作息,听着军号声在部队大院里长大,从小受到这样的熏陶,就不难让人理解柴英身上洋溢的热情,一种向上的精神。在柴英的作品中,谈话里,我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永不褪色的军人气质和军人作风?什么是对身边的人和事使终洋溢的热情和难得的乐观精神?什么是对生活的热爱和理解?


在和柴英做事前勾通的时候,本来我是想让她谈谈家人,如把一生献给了人民的军队,并用“一辈子就干了一件事的——救死扶伤的父亲”,聪明又有出息的女儿,还有大校爱人。但柴英很低调,也一直坚持要谈谈自己。我尊重了她的选择。

 柴英文集链接: http://www.yinheyuedu.com/author/index?uid=26&typei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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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伊人:柴英好!我一直崇拜军人,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一个是当作家,一个是当兵,所以,我一直最喜爱看的影片和电视剧也大多和军人有关。我喜欢军人身上具备的那种雷厉风行和果敢顽强的作风。我觉得你一直保持着一种军人的激情,一种革命的热情,一种向上的力量。我喜欢这种永不褪色的气质,它和年龄无关,而有关人的性格和气质。对于一个退休女军人来说这可能是骨子里的事情,也是军人的本色决定的。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说说自己当兵的经历,这三十的军营生活,期间都有什么难忘的事情……


柴英:当我听长袖要找我做专访的时候,我真是惶恐,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婉言谢绝,但我知道,长袖一定是受了月楼和网站的委托,也是大家对我的抬举,我若是断然拒绝,显得我有些矫情了,这不是我的风格,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啥说啥,实话实说吧。


说实话,我之所以惶恐,是因为我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搞文学的,充其量是个业余爱好者,离文学好像还很远,我既没有大作品,小作品也只是我生活的记录和感悟,很浅显,难登大雅之堂。我的性格是粗线条的,我写的作品也是粗线条的,我很羡慕长袖、林芝、于湘等等文友细腻的文笔和感情的表达,在这块文学的大平台上,我有很多的机会向文友们学习,这是我最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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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说说我的兵缘吧。


中国人特别讲究缘,盘点我的半生缘,恐怕最大的缘,要算我和“兵”的缘,我和“笔”的缘,我这辈子注定和兵、和笔结下了解不开的缘。


从小,我就有两个理想:一个是当兵,一个是当作家或者记者,我感到最欣慰的,也是这两件事:第一,当了半辈子兵;第二,我也算得上是个业余作者,虽名不见经传,却也半生笔耕不辍。


我生在军营,长在军营,父亲15岁参加八路军,从军40多年,直到生命终结;母亲追随父亲一生,舍弃了工作,甘当随军家属;我的丈夫大学毕业,携笔从戎,投身国防科研事业,不悔初衷。我的朋友、战友、同学几乎都是军人。


我在军号声中呱呱坠地,从小伴着军号声作息,听着军号声长大,做的是军事游戏,跟着叔叔们学摸爬滚打,看的是打仗的电影,唱的是雄壮的军歌,耳濡目染,兵的影响已经融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所以,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兵。但,高中毕业后我赶上了上山下乡的年代,我仍像个战士一样,打起背包奔赴了广阔天地。我很幸运,尽管被上山下乡的洪流冲到了农村,但终因与“兵”的缘分,我有幸又游到了部队这个理想的彼岸,当过话务员、炊事员、班长、副指导员、干事,上过军校,默默地为部队奉献了30多年的宝贵青春。

这就算我的兵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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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伊人:在你的作品中,不泛军营生活的写照,《爱美的女兵》、《女兵方队》等。在小说《于班长的婚事》中把于明武的婚事写得一波三折,很有看点;《镶嵌在心里的红帽微》是写一个退役老兵的军人情节和情感;《患难真情半生缘》让我看到一个懂得感恩,永不忘记的柴英,;《邂逅三峡神农溪纤夫》是对素不相识的底层小人物的关注和关怀的作品;这些作品都充满真情和真爱,格调昂扬向上,有正气有能量,从中让我们看到一个热爱生活,热爱身边一切美好事物的柴英。这当然和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比如家庭、社会、所接受的教育、军营文化有关。就请你介绍一下自己是怎样走上创作道路和一路走来的历程好吗?


柴英:这就要说一说我的笔缘了。


想当作家、记者,是我从小编织的一个梦,尽管我奋斗了半生,仍然还是一个“业余”,但聊以自慰的是,我一直朝着这个目标不懈努力。我不在乎是否梦想成真,但我喜欢享受追求梦想的过程。我觉得有追求,让人始终向上,有生活的动力,生命的活力。


我的笔缘,也许是从偷书开始的。


我小时候,父亲他们部队新组建,军营建在一座师范学校的院子里,有一座楼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大门紧锁着,窗户被木板钉着,我这些调皮的孩子,就爬到窗户上往里面看,屋里黑咕隆咚,隐约看到好多歪七扭八的书架上下,堆弃着好多书,原来这是学校的图书馆,那时正是“文革”期间,学校解散了,老师打倒了,图书馆封存了。我们这帮孩子可不管那么多,男孩子们爬进去偷书,女孩子在外面接应,不管什么书,偷了一大堆,而且常来偷,然后大家就传着看,很多小说是那时候看的。


也许那就是启蒙吧,上中学的时侯,我就很喜欢写作文,当同学们还在为写什么内容发愁的时候,我在课堂上已写完两篇作文,还常常被老师当范文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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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时,在“战天斗地学大寨”的艰苦岁月里,我一个16岁的小姑娘,“拔麦子、托坯、挑河、打堤”,这是农村最苦的活儿,我都干过。耪地、浇地、春耕夏锄,体力已累到了极限,可我也没忘了休息时,在地头儿写诗、编节目、写小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一定记得当年小靳庄的农民诗,农民人人都写诗,我也不例外,田头儿赛诗会上,我总是激情澎湃的朗读我自己写的诗。现在想想,那也不叫诗,就是顺口溜而已。那时没有想到过要投稿,要发表,因为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的报刊杂志,也不知写了干啥,只是有很强的写作欲望。


入伍,实现了我人生最大的理想,火热的连队生活,激情燃烧的岁月,激发了我的写作热情。生活是创作的源泉,当你对生活充满激情和热爱的时候,唯一的抒发方式,就是写。当新兵时,我写了一篇小说,取名《理想》,描写了一个女孩儿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军装,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梦想,第一次参加军事演习时的自豪和憧憬,其实那就是写的我自己。没想到,居然刊登到了《空军报》,这是有生以来,自己写的东西,第一次从墨水变成了铅字,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真是爱不释手,把报纸贴到胸前,居然激动的热泪盈眶,第一时间把报纸寄给了我父母。对我来说,这太重要了,这件事影响了我的一生,扬起了我理想的风帆,我从此受到极大的鼓舞,让我的写作热情一直坚持到今天。为此,我特别感谢《空军报》,是她给了我起步的平台。我要特别感谢我的恩师刘战英,当时是空军文化部干事,是他引导我走上了这条路。


我当兵在一个特殊的连队——话务连,清一色的女兵。连队管理非常严格,令行禁止,整齐划一,严格执行条例,执勤、训练、班务会、出公差、点名,环环紧扣,属于战士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少很少。我又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兵,不论值勤、公差勤务,还是连里的其它工作,都要冲在前头,入伍的第二年就入了党,当了班长。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连队,火热的军营生活,时时都激发着我的创作欲望,我太爱她了,我写作的热情不减反而更加强烈。因此,只好下夜班和午休不睡觉,节假日不外出,挤出时间,趴在床边写,蹲到走廊上写,产生了灵感,就蒙在被子里,打着手电写。那时候连队伙食油水少,营养不够,加上缺觉,我贫血,经常晕倒。那时,我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最想的就是睡觉。我非常感谢我的连长霍书文,指导员张金云,她们被我的执着精神感动,后来,为了支持我写作,在连队严格的管理中,她们总是网开一面,破例默许我熄灯后在连部写东西,真是对我太好了,那时候我也是老兵了。


我有一个非常幸运的机会,1980年,时任空政文化部长的黄河前辈,干事刘战英老师,也许他们看我喜欢写作吧,破例让我一个小战士参加了空政文化部在长沙举办的短篇小说学习班,在这里,我结识了许多在我生命中有着重要影响的文学前辈,和《解放军文艺》、《河北文艺》、《空军报》编辑的指导,我得到了他们最直接的帮助。


长沙的初春还是很冷的,潮湿阴冷,屋里没有暖气,我带的衣服又不多。学习班只有我一个女兵,我一个人裹着毛毯,经常写一个通宵。在这个学习班里,我知道了什么是小说,小说该怎么写,也第一次写出了像小说的小说。在这个学习班上,我创作了短篇小说《爱美的女兵》、《生日》等作品,发表在《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空军报》上。这个学习班,也成了我人生道路的重要转折点。我始终坚持业余创作,同时写宣传报道,由于写作上的成绩,破格提干,三次荣立三等功,并且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奉献给军营。


文学,让人思考人生,启迪智慧,也让人懂得什么是真善美,教你怎么做人,怎么生活。可以说,没有写作,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那些帮助我的人,就没有我的今天。


在我退休前,我将多年的作品,选编成集,出版了《爱美的女兵》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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