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真的很照顾一帝,在不到20年的时间内,就灭了六国,江山一统了。这种老天自降难度,通关游戏的开挂,是历史进程内定的安排,不是哪个大仙,可以说三道四的。从吾等小小顺民的小小情怀来看,历史少些折腾,休生养息,真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当然,币有两面,事可两说,轻松通关的六国之战,却让一帝很是飘飘然,滋生一点“老子天下第一”的轻奢感,妥妥地很正常。君不见,所谓成功人士,在没发达时,都是蹲着喝稀饭,一旦站起来,又是晒包包,又是晒账单,别墅加玉照,殊不知,这样的骚包,“国家城管”一查,保管要挨刀。

  这不,刚灭完六国,一帝的大资情怀,就像有一只小虫虫,在往灵魂的聚集地,蠕动。先是,让李斯等好拍分子,给自已的称号与档次,来一番皇级的职称认定。李斯们这个时候的快速反应,相当的超英赶美,屁颠屁颠地,马上送了一套“三温暖”,来安慰一帝饥渴的“嗜虫情怀”。王称“泰皇”,第一人称的“朕”,唯我独尊,归皇帝专用,命称制,令称诏。一帝大笔一挥,“众卿辛苦,已阅,诸议皆可,唯‘泰皇’二字,名不响,号不亮,取“三皇五帝”各一字,称‘皇帝’,着李斯爱卿,专门负责办理。”辣块妈妈的,不就是功过三皇,德超五帝,麻咱小民不懂拆字游戏?还真别说,这皇帝的称号,生命力,巨大巨超强,二千多年来,坐在龙椅上的那几爷子,一直都抄袭沿用,再加上“朕”啊,“诏“啊,这一帝要是收知识产权税的话,那财富,何人可比,哪个敢敌?

  规格定好了,一帝的兴趣,内心的火苗,才窜了一点点,真正的“夜场”,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打倒回府?好钢趁火热,打铁正当时。一帝的秦中央001号红头文件,很快就打造了出来,要求人人过关,领会如下:朕听说远古有号无谥,后来呢,又有号又谥,麻烦。更何况,下议上,子议父,成何体统,为了简化政治体制,提高办事效率,从此以后,这一条规矩,革了。另外,周尚火,咱们呢,就尚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浇灭它。还有,周历十一月为岁首,咱改十月为岁首,凡事咱都得先行,一招先,嗨翻天。周十进位,扳手指头太麻烦,咱改为六进位,法冠六寸,车宽六尺,甚至官车标准,宝马六匹,六六大顺,六字当行。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子的规矩老子定,朕是一帝,一帝就是朕,拉风耍特技,我酷我最行。

  红头文件很快传遍全国,到处都在贯彻落实中。一天,马屁精丞相王绾,向一帝汇报完政事后,准备大打亲情牌,在一帝面前讨一个好彩头。他对一帝轻拍轻说,“帝啊,六国统一后的那些地方,交给地方官管理,不放心啊,要不这样,选咱们的公子哥儿,去那里镇抚管理吧,一家人,好说好商量,稳稳的铿锵父子行。”一帝听完,阴了半天,脸拉得老长,最后吐了一句莲花,“绾啊,这事关系重大,着李斯他们议后,再办吧。”要说这个王绾有没识见?有,但太不懂一帝的“虫虫心”了。他天真地以为,亲情这张牌,打给谁,谁都会“一语暖三秋”,殊不知,一帝要的是全部的天下,女人和土地。这一块分给大儿,那一块分给幺儿,仙人板板的,我的呢?我的在哪儿?

  李斯很懂“虫虫心”,那见识,甩王绾几十里,真没问题。李斯刀子嘴,玲珑心,自然懂得如何巧妙地处理“历史遗留问题”,他立即上本,义正严辞,痛书,“帝啊,王绾当斩,他是破坏秦国大政的阴谋家。他想实行封建制,开历史的倒车,这不是跟秦中央唱反调吗?这种阶级内部的敌人,不杀不足以立国本。大家想想,周是如何被推翻的,不是分了许多的诸侯国,被我们一一击破的吗?再说,皇帝在时,各个诸侯国能相安无事,一旦伟大的帝,过了,各诸侯国还能和谐相处吗?同志们,前车之师,闻者足鉴啊。”一帝一听,这李斯,贼喊捉贼,特务迷城,真真的懂朕心。一帝大悦,总结加表扬,“李爱卿同志的讲话,高,深得秦中央政治精神核心,大家要向他学习,将中央的红头文件精神,吃透吃实。”一场王绾牵头,李斯又独得头彩的政治把戏,就如此收场了。天知道,这是不是一帝与李斯又唱的一出“双簧”呢?政客一旦与主客联手,我的个天,哪一只是打脸的小强? 

  别小看了封建制与郡县制的“口水之争”,这是关乎皇家既得利益的体制问题,不是站街的工作者,可以说三道四的。可以这么说,在中国整个历史的进程中,这种口水仗,真是绵绵无绝期。汉代有,唐代也有,柳子厚的千古雄文《封建论》,不是对这种“口水”的化学分析吗?甚至,甚至到了毛氏时代,还有,看来体制之争这辆老爷车,刹车系统,真有问题。毛写诗给郭沫若,有这么几句是令人注意的,如下:

  百代都行秦法政,“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当然,这里的“封建”之争,有厚重的中国风,且不深谈了。但毛的警告,“莫从子厚返文王”一句,似乎是在提醒世人,不要从子厚时代又回到周文王时代,也就是说,开历史的倒车,真的要“倒车,请注意。”

  一帝当然是老司机,他的驾性尚浓,才划了两根火柴,第三把火,还没有点燃呢。就在封建制之争后,秦开始派遣官员到各个郡县,代天行使一帝的权力,并收缴兵器。注意,这里有内容,很丰富,比如说迁富豪十二万户到咸阳,这一招就很有创意,六国已亡人末死,造反精神如何灭?好办得ABC,把兵器化了,把马放了,没枪没刀,尔等如何革命?把“成功人士”移到天子脚下,怀而柔之,秀而击之,看尔等还能玩什么妖蛾子?这还没完,灭一国,就在咸阳附近,高仿一国,实施精神打击。比如说吧,灭了赵国,就再造一个赵国宫殿,美人后妃,继续在此工作,不准任性“下岗”,并且各宫各殿,长廊相连,这私密工作,做得那是相当的细致。天下的土地是偶的,天下的女人也是偶的,偶就要如此高调而奢华。暴发户怎么了,老子就是上厕所没带手纸,拿一百元大钞开屁股,咋了?

  百元消费所带的屁股快感,一年时间没到,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皇家后花园那点山水,怎装得下一帝泼刺刺的天下情怀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始皇27年,一帝乘坐“秦军一号”,安排好皇家仪仗队,踩着午夜探戈的步子,巡游开始了。第一次出来玩,胆子有点小,得找个“公费消费”的理由吧。对,西北有匈奴之患,就寻这个目的去,好歹也算“政治调研”,一路玩下去,名有了,利也有了,何乐而不为呢?一帝一行人,经陇西,至北地,再来到黄帝临幸的鸡头山。传说中的鸡头山,就一个土包包,还没后花园的假山高呢,好生无趣,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辣块妈妈的,鸣锣回府。一帝的第一次巡游,就这么结束了,到底取得了多少“调研成果”呢?史记只记了一条,修驰道。修驰道的真正原因,很有可能是一帝在出行时,车马劳顿,老是犯胃病,一气之下,指天大骂:格老子的,修高速公路(驰道就是古代的高速公路)。路不好,玩什么都没情趣。有时侯,历史真的有趣,一帝的“格老子的,修驰道”,却解决了秦军快速部队的军粮大计。所以这种“格老子”的事件,也不妨多一点,话糙理不糙,将有恩于后世!

  有了第一次的“牛刀小试”,一帝玩得就有经验了,指向性更加明确。始皇28年,西北在修驰道,堵车,烦,那就向东吧,到齐鲁大地,文化寻根,风花雪月去。啥,秦人都是西部土包子,我呸,咱玩起文化来,齐鲁那帮穷酸鬼,档次,差之千里。别的不说,文化抬台,商人联姻,一通现金流砸下去,哼哼,骨感的诗情,饱满的现金,节气与筹码的对决,几个回合下来,齐鲁那帮孙子,焉能不变节?“退火”的儒生,上书正当时:“帝啊,你功盖五帝,要立碑颂德,要上泰山,上梁父山,拜天祭地。”吹之拍之的效果,一帝并不领情,忙完泰山封禅后,骚包剧情,再度上演:一帝的痔疮又发了,下体不适,烦得要命,封赏那帮穷酸的红包,紧急性叫停。着,封那棵为朕挡风挡雨的树,为“五大夫”,青山绿水,养肝退火,人犹如此,树何以堪?那嘲讽的封赏,真的是什么滋味都有。我每每读及此处,不禁大乐,一帝者,真妙人也。

  封禅大事已毕,加上不失时机洗刷完儒生后,一帝,6点钟方向,就要驾车回宫时,却在琅邪山,莫明其妙地停留了三月。要知道一帝一生都在折腾二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勤于政事,跟手下人折腾;第二件事,就是勤于传宗,跟妻妾和N个美女折腾。妖得那么怪,是什么重大事件,使得“日理万机”的一帝,能在此停留三个月呢?有人说是此地风光绝美,对了一半,这是硬件儿;而另一个原因,是在此地,命遇“一生中的最爱”,一群方士,和一伙所谓的世外高人,这才是软刀儿。练丹加春药,神仙与房术双修,好像双重保险,很不幸,一混合,就是强力致幻剂。记得《红楼梦》中的那个王老道吗?开口的第一句话,活脱一江湖卖打打药的,推销春药很来劲。不过,那老道的疗妒药,倒是养身真方,能得贾母之类的老年妇女赏识,还真不是纯粹的道士。欲仙欲死,坐地飞升,就是这两伙传销组织,要一帝全盘接受的课程。后世,有些人喜欢玩“行为艺术”,“身体写作”,说穿了,就是这伙人的僵尸复活,要么练丹,要么房事,有何新意?

  一帝三个月洗脑,很快入道,暴发户的性格与脾气,又发作了。着,调三万户百姓来,免十二年赋税徭役,安心在此打造秦国A级精神风景区。不禁要造琅邪台,还要造N座道观,刻石,早颂晚念,歌颂一帝开园的丰功伟绩。还真别指桑骂槐,一帝这么一折腾,还真折腾出了一个道家圣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真真的,说得清楚,道不明白。

  巧得那么玄,就在一帝返回咸阳的路上,齐人徐福,凑巧就上书了,说,“亲爱的帝,海的那边有三座神山,给偶钱给偶童男信女,我发誓,给你寻来神仙,还有那魂牵梦系的不死神丹。”一帝大喜,这幸福,壮阳又写意,来得好猛烈,二话没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着徐福立马出海,去寻神仙府地。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单纯吗?没那么简单,一帝,极有可能被人忽悠了。而敢忽悠一帝的,正是所谓的方士和高人。这伙烂人,真不是单兵作战,而是一个集团,组织分工,绝对的一条龙。一帝在琅邪被这伙人洗脑后,另一批人,以徐福为首的,就来收“忽悠成本”了。一边下套,一边收网,配合得那叫天衣无缝。从此,一帝陷入方士的精心布局中,一生不能自拔。暴发户虽然很彪悍,不过,遇到这种“读心术”的强人,真的不堪一击,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天道的轮回,真真的,谁也躲不过。 

  一帝一行,走走停停,继续向咸阳进行,反正是公费消费,不着急。路过彭城时,想起周鼎不是掉在泗水了吗?派了一千人去打捞,结果捞了些废铜烂铁上来,空欢喜了一场。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即使暴发如一帝,也末必能办到。遗憾吗?未必。即使能捞起来,有周鼎九只,秦帝国就能维稳了吗?一帝很沮丧,这对他神授的朕心,是一次神一般的打击。这样的打击,还没完,到了湘山祠,遇上大风大浪,船不得行,一帝大怒,呼来博士,问,“博士啊,湘君是个什么鸟神?”博士老实,说,“帝啊,据说,这湘君就是湘妃幻化成的。”一帝一听,怒得胡须倒竖,“反了,一个后宫的娘们,也敢如此托大。传我的令,派三千‘现刑反革命’,把湘山上的树砍光,山涂成猪肝色,看这老娘们还兴不兴风,作不作浪?”我每每读及此处,不禁轻笑,帝啊,别折腾了,纵使你砍光了树,山变了色,有用吗?水自兴之,风自刮之,管天管地,你还管得了自然生气?“狠批私念一字闪”,偶又不怀好意的想及,有那么一等人,一不高兴,就对动物或植物,进行疯狂的泄愤。人,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已的快乐,建立在别人或别物的痛苦之上呢?人类的劣根性,何时才能完美地自宫啊?

  好了,终于回到了咸阳,第二次巡游,很曲折地收工了。第二次的“调研成果”,很丰富:跟天地对话封禅了,跟仙家扯上关系了,当然也有遗憾,也有不乐,不要紧,革命尚未成功,一帝还须努力,大家打起精神,准备第三次的各地“淘宝”,超级巡游。

  始皇29年,一帝又出发了。出发时,风平浪静,欢歌笑语,正常得像新闻联播一样准时。到了阳武博狼沙,剧情开始暴力,天上飞来一个大椎,击中了一帝的副驾,给力了,我的帝,这样也能躲过致命一击。辣块妈妈的,出来淘世界,居然还有生命危险,这是什么鸟世道?给朕,安防提到最高级别,加派巡逻车,加派安全哨。又是一番折腾,好了,哥也是出来混的,哪能被天外飞椎,吓得半死,装B也要面带微笑,继续稳起。不过,从此之后,一帝就留下了一个后遗症:老是爱做梦,梦中,总有一个大铁椎,在灵魂的天际,飞来飞去,直砸脑门。那一种惊心动魄,梦醒后,还能听到心的狂跳呢。亲爱的一帝兄啊,你不知道吗?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一帝一行,一路树碑,一路最高安防,老马识途,又到了琅邪。除了例行视查4A琅邪的建设工作外,晚上,还亲切地接见了道友仙朋呢。仙友们很给力,不仅安抚了一帝“天外飞椎”的受伤心灵,还辩证地说:祸中藏着福,福中藏着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忽悠不上税,攻心很哈皮。仙友们的关怀,让一帝的恶梦,很快平复,几天之后,一帝打道回府,第三次“调研活动”,暴力开场,和风收尾,跟时下流行的“焰火”开场,掌声收尾,很是合拍。

  当一帝暴发户般满世界折腾时,有没有人反对呢?当然有。张良所实施的博浪沙刺秦行动,就可以说明一切。一帝想通过巡游来解决秦初存在的社会矛盾,这办法行得通吗?高峰时期,前堵后塞,妥妥的,只有死路一条。想功名永驻,女人成群,又想长生不老,永不OVER,现实吗?痴人说梦而已。现实中,有一类官员,大肆殓财,损公肥私,同时,又烧香理佛,大送功德,纠结的情怀,乍纠结了得?一个秦帝国,都会因此而断送,尔等呢?

  正义的剑,总能刺破“侥幸”的马其诺防线,在法律所不能打击的地方,替天行道,大快人意,天网之恢恢,何曾有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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