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鸣于垤——老鹳

    大鸟中我最熟悉的莫过于老鹳了，我的家乡人称它为 “老等”，就是因为老鹳在河道的沙洲边静静不动，等鱼儿游过啄食，在一个地方可以没有时间概念的等，所以称老等。

    老鹳和野鸭、钓鱼郎是汾河河道最多的水鸟，老鹳鹤一般的身形，悠闲自在超然物外的姿态，十分引人注目，特别是展翅飞翔时，让人产生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念头。

    老鹳最有名的故事是，600多年前明朝的大移民，说的是明洪武三年（1370年）至永乐十五年（1417年）50年时间，先后数次从山西各地集中在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向全国各地移民。大槐树上的老鹳就目睹了这样一场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空前的大移民，移民人数达百万之多，对当时的明王朝以及后来的社会发展，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不仅当地，凡是移民的后代都知道这样一首歌谣：“问我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古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

    秋风起时，落叶纷纷，拖儿带女的移民背起行囊，告别故土，告别亲人，一步一回首，已经看不见送别的亲人，看见的是高高的大槐树和大槐上的老鹳窝，留在移民眼里最后的景象就是那一幕。老鹳就扮演了一位历经沧桑见证历史的经历者。

    老鹳是历经沧桑的，比600年前更早的2000多年前，老鹳依然是看着出征的归人的。

    《豳风 东山》就写到了老鹳。诗很长，是一位出征的战士归家前的复杂真挚的内心感受，有四部分，第一章是对过往艰辛危险生活的回忆；第二章就是对家乡的变化与前途的猜测；第三章是主人公遥想家中的妻子，通过写妻子对丈夫的思念，更加突出了丈夫对妻子的怀念；第四章是男主人公继续沉湎于对往事的甜蜜回忆当中。我就节录有老鹳的一章吧。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节录）

    大意：

    我出征到了东山，长年累月回不了家。现在我要回家了，细雨蒙蒙连绵不断。老鹳在土丘上鸣叫，我的妻子在屋里叹息。洒扫庭院赌鼠洞，那远征的人儿就要回家了。那圆圆的葫芦，放在柴薪上。自我离开到如今，已经整整三年了。

    战士是在想象自己的妻子在家盼归的情景。那情景里就出现了老鹳，老鹳时孤单的，和自己的妻子一样，老鹳在鸣叫，是叹人世间的悲苦，还是叹自己的形单影只，只有老管自己知道。但战士知道妻子的心，她在等归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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