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航海家库克发现澳洲之前,毛利人已经是生活在新西兰这片土地的居民。一千多年前他们从太平洋中部某个岛屿乘木筏迁徙至此以捕鱼、打猎为生。

  行走新西兰,不能不说毛利人这个话题,因为这里曾经是他们的领地,而今又是新西兰文化不可或缺的历史渊源,打开电视看毛利人的频道,那载歌载舞的形态,给人几许久远的遥想,好像他们一直跟随西方文明跋涉前行。

  新西兰早先是一片净土,一千年前,毛利人是最早到达这片沃土的人类,800年后,荷兰一位船长迷失方向,登上了这片土地,遇到了毛利人,被凶猛的毛利人打跑了。他最早发现了这片土地,以自己家乡的名字“西兰”为这片土地起名为“新西兰”,他把所见所闻记录在自己的航海日记上。许多年后英国船长库克登陆新西兰,与毛利人交上了朋友,在此居住一年,绘制了详细的新西兰地图,并报告了英国首相,从此新西兰成了英殖民地,这是英国唯一未动一枪一炮就得到的殖民地国家。

  依照人种而论,毛利人属于波利尼西亚人,有人类学家考证他们源于台湾的阿美族,在新西兰毛利村落,看到那些古老的建筑与它们的生活习俗,仿佛走在台湾花莲县的某个地方,至今仍然能见别两族的文化建筑和生活习惯休戚相关。在悉尼飞往新西兰途中,我的旁边是一位大学教师,聊天中她告诉我自己的母亲就是毛利人而父亲则是澳大利亚人,她也提到了毛利人的祖先源于台湾。从她那我得知,毛利人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喜欢用雕刻的方式来记录历史表达情感。她还建议我一定要去罗托鲁瓦看看,说到了那里可以领略最完整的毛利文化。

  一路上,这位教师总是反复跟我提起一个词silver fern,她还向我展示了胸前的襟章,就是一枚嵌着植物的小小金属纪念章。由于文化背景和历史知识的缺乏,对这个陌生的植物没有太多的概念,当时,我还不完全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下榻酒店后,我查了一下,silver fern就是一种植物叫银蕨,它开出的花是新西兰国花,银蕨是新西兰的国家标志。回想她在飞机上说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前毛利人打猎或者打仗都是靠银蕨树叶背面闪闪的银光来辨认方向的。只要将银蕨叶子翻过来,银色的一面便会反射星月的光辉,照亮穿越森林的路。银蕨的根还可以充饥,枝干的棕色细毛,可以围墙盖房。新西兰人认为银蕨能够体现一种民族精神,因此这种植物便成为了新西兰独特的国家标志和荣誉代表。走进新西兰,你会发现,举国上下随处都可看见与那位女士襟章一样的银蕨图样。

  在新西兰的日子,所到之处,都能看到毛利人的相关信息。有关博物馆所展示的毛利人故居,都是住在山上,山寨层层叠叠,依照等级制度定高低,首领住在最高处,掌管着部落,脸上雕饰着纹花,以显高贵。在欧洲人来临之前,他们还处于原始的狩猎和采集时代,纹身、木雕和石雕是他们独特的生活方式。他们之间的部落之战是通过跳一种舞显示自己的勇猛和强大。于是,伸出舌头,吹鼻子瞪眼,一副张牙舞爪的气势,便是毛利人传承下来的艺术形式。在汉密尔顿和鲁托鲁瓦,不时会见到当地的毛利人,他们开阔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圆润的面容,古铜般肤色,一个个肚大腰圆,一如张飞或许褚那样的气势。他们待人接物,一下伸出满口的大舌头表示热情,额头和鼻梁相碰,那是最为真挚的友好。

  现在的毛利人仍保留着浓郁的传统习俗。他们大都信奉原始的多神教,尊奉祖先的精灵。每遇重大的活动,他们要到河里祈祷,相互泼水。行“碰鼻礼”,碰鼻子的时间超长,就说明礼遇越高,越受欢迎。毛利人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会伴随着自己的民族歌曲跳起类似于夏威夷草裙舞之类的舞蹈。舞蹈节奏鲜明,狂野奔放,节拍中夹杂着手拍胸部、大腿、顿足的声音。毛利人的雕刻技艺也是举世闻名的。在毛利人聚居的部落里,你到处都能看到跟雕刻有关的图案,他们已经把雕刻完全地融入生活了。毛利人的木雕作品所塑造的形象一般是比较夸张甚至是非常狰狞的。现在,走在新西兰的街道上,偶尔还能遇见胸前悬挂着黑木木雕的彪形大汉。以木、石、骨、纤维、羽毛、黏土颜料和其它材料为基础的艺术品加工是毛利人艺术杰作的代表,具有各种象征意义怪异形象的图腾和各种生活用品和装饰品随处可见,其手工技艺娴熟,堪称美轮美奂。

  观看毛利人表演,你会发现他们的服饰也是十分独特的。男生一般是裸露着上身,并且身上布满了纹身,甚至是脸上也有各式面纹。女生一般穿着用鸟类羽毛编织点缀的五彩衣裙。毛利人的歌舞表演很有力量,显示人体美和肌肉的力度,展现人与兽搏斗的动作和智慧,不仅动作极其夸张,而且不时会发出阵阵嘁嘁喳喳的撞击地板声和呐喊声。

  在新西兰的几天,对毛利人及其文化的了解只能是走马观花。所到之处,都可以观察到新西兰政府在保护毛利人文化方面采取了不少举措。一位在新西兰工作的朋友说,“主流媒体每天都有毛利语新闻。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的毛利语电视台,政府近年为了保护毛利文化努力推广毛利语,不光学校教,就是我工作的单位都有专门的课程。” 毛利人是新西兰的土著,占总人口的14%,也不过六十万人。由于种族文化和传统习俗的原由,毛利人在犯罪率、失业率上明显偏高;在健康、学业、收入等数据里又偏低。政府年年数以亿计的新币予以毛利人福利补贴,但是改变的情形不容乐观,毛利人几乎成了低学历、低收入、犯罪分子的代名词。起码在当地人那里听到的和电视新闻里看到的毛利人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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