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科荚蒾属的植物不少,是园林里的常客,但是是陪客,夏日里灌木丛中,星星点点间杂着盛开的荚蒾花,成团成团的白花,不娇艳,但醒目,依然招蜂引蝶,有一种特殊的香气。灵寿木就是荚蒾树的一种,学名叫蝴蝶戏珠花或蝴蝶荚蒾,是因为此花开时,聚伞花序,状若银盘,先是边缘开白花,中间的花小,状如蝴蝶蹁跹,很是别致,在初夏的姹紫嫣红中,别有一份安静从容平和人们浮躁的心。

  陆玑《诗疏》云:“椐樻节中肿,可做杖以扶老,今灵寿是也。”就是一种叫“椐”的植物,因其枝干像竹子一样有肿大的节,可以用来为老人做拐杖,也叫“扶老杖”,《山海经》就有:“广都之野,灵寿实华”。

  《本草拾遗》称持“扶老杖”可令人延年益寿。所以至今,仍有不少老人会手持“扶老杖”做着“延年益寿”的美梦,明知不可能,就是不愿醒。

  蝴蝶荚蒾说了,灵寿木说了,扶老木也说了,其实要说的是“椐”,此三种称谓都是说“椐”,蝴蝶飞舞也罢,杖以扶老也罢,延年益寿也罢,称为“椐”的时代,椐是需要砍伐的,它是杂木,影响筚路蓝缕的开发土地。《大雅·皇矣》就是这样提到“椐”的:

  启之辟之,其柽其椐。攘之剔之,其檿其柘。帝迁明德,串夷载路。天立厥配,受命既固。(节录)

  大意:

  砍伐清理杂树,去掉枯死倒地的朽木。将它修剪整齐,那些灌木小树。砍掉清除它们,那些柽树和椐树。修剪整饬它们,那些檿桑和柘树。上帝扶持明德之人,打败了蛮夷部落。上帝为太王选择了配偶,太王受命于天坚若磐石。

  这是一首歌颂周部族开国史诗。共有八节,此节说的是太王古公亶父,筚路蓝缕,开疆拓土,营建家园的事迹,当时野生的“柽”“椐”“檿”“柘”都是需要砍伐修剪的。

  没有赏花,没有扶杖,没有长寿,只有开疆拓土,建设家园,突然就想起“仓禀实而知荣辱”,解决不了生计问题,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吟风弄月都是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