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屯坝的年轮

       上普屯坝，前后我走过二三十次，以十年为一个周期，跨越的印象，难以尽述。

       2008年秋，普屯坝首游式之前，我与文友数人，连续去过八次。为了旅游开发，我们采访了不少传说故事。娘听大坡的传说，挖银丫口的传说，人马坟的传说，猛舟的传说，镜子岩的传说等等。还在县里某领导的带领下，为准备旅游开发的首游式所建的那些回廊，草亭等提出命名建议。

       时间再回到1998年，我们去普屯坝，是从杨家寨背后的山上乘车而上的。那时候有位财大气粗的老板，花了七十万元修了条砂石公路前往娘听大坡，也就是普屯坝最高的一块高山草坝，约有2000多平方米。我们第一次上去的时候，正值春天，那草坝明显有全被火烧过的黑迹，草芽初发。还看有五六个农民在那上面，铲开薄薄的草皮，开挖一堆堆的硅矿。山顶停放着几辆从货车，等待挖足吨位后装车。我问他们挖起来并上车多少钱一吨？他们说六块钱。那几个农民说，他们从早上就吃了早餐并带上木柴与午饭上去。当地的党政负责人说，普屯坝草底下，硅矿、铝矿、镁矿等从上到下分层布局。从而招来了所谓的投资商。于是，脆弱的生态就在这样的招商引资下默默哭泣。

       后来，开矿的行为被禁止。但还是有人为了一时利益而偷挖硅矿。2007年的深秋，我们去到上面，发现硅矿还在开挖，但只见工具，不见人影。后来顺着山谷中的火烟我们看到躲 藏的挖矿人并了解偷挖的实情。虽然我们不是执法人员，但还是冒充了一下执法人员给那几个偷挖硅矿的农民以告诫。

       普屯坝是喀斯特岩溶地貌少有的高山草原奇观，而且呈梯状展示。对于苍山如海的贵州，这样的“平原”是稀有的，也是珍贵的。所以，为了促进农民增收，加快经济发展，2008年就谋划普屯坝的旅游开发。

       十年前的普屯坝上人家，要不是有当地人主动当导游，我们是不会知道那上面还有村寨的。因为那二十多户苗族人家，深藏在宽广而倾斜的坝下山凹中。那一次寻访普屯坝苗家的印象，至今难忘。入口处的山塘，那水清流见底。要那些山，那宽广的山坝子，就连灌木荆棘都少得可怜。为春天能发嫩草好放牛放羊，放火烧山可能就是其中的原因。不过，村前村后的竹林树木，灌木荆棘到是保护得挺好的。或许就是兔子不吃窝边的原故吧。那时候，入寨的路边，山野榉果，刺梨，随处可见。那个深潭，竹环树绕，只闻水声，难见其影，更不知深浅。入寨，那些缀满 树枝的核桃，黄皮梨，青皮梨，掉落地上也没人捡拾。那梁子侧山弯处的苗家院前，那棵有人出了上万元都没卖的黄杨，圆而大，像皇帝出巡的巨伞。那些儿童，见了我们，都显怯生生的样子。只有几个苗姑娘，晓得我们去，后来特意盛装走上普屯坝，主动做我们拍摄的模特。而那二十多户苗人家，几乎都是筑土为墙，编竹为篱，竹先贤编楼。特别是那房疬的茅草，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古朴精致的艺术。他们用铡刀铡齐茅草，然后培整得圆实的屋檐。盖好茅草后，都要用竹竿一分为二，整齐划一的压扎好。而在普屯坝上，随时都可见放牛与牧羊的老女与老者。还有在南上自由追逐，纵情玩耍的儿童，以用由远及近的鸟声。可整个南上，除了茅草，海花草与朝天罐花，就是坝子边沿上的杜鹃花了。不过，记忆最深的是在普屯坝建简易房屋的苗族汉子杨天荣家，在招等我们吃饭的时候，除了毛豆，洋芋，辣子鸡，就再也找不出好的菜招待我们了，心不肯就与儿子用苗语说话。结果他儿子在普屯坝上现找了两朵散坝惑乱给我们做汤。好拍摄的李发雯兄见到后，又请他放回原处拍摄一组美照。因为那菌出奇的大朵，一大一小两朵足有七八两重。

       今天我们再次上去，入口前有一段路右侧，那杜鹃花，无论从什么角度远看，都成品字形摆开，有些壮观。我们相约前往的一行人都停下车，步入花丛。当地的王某陪同下，我们才晓得杜鹃花是可吃的，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别有滋味。这让我们尝了个够，方散步花丛，悠然身心。

       到了普屯坝已是中午，有人提议先搞烧烤吃了再玩。可刚在柏树林中升火，村里就有人前来说，不能那样，得转移到指定地点。

       于是我们转移到杨天荣家侧边，烧烤吃饱喝足后。开展一些文娱动。杨天荣的家房子也鸟枪换炮了，从窄小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到现在宽敞明亮的一排。水泥打成的院坝能停十几辆车。每一间房子的摆设，作为餐馆，应有尽有。那像干豇豆一样泡出来吃的东西，没人能猜透是啥。好像蕨菜，但又没有绵软的经丝。去玩的人，一批又一批，都想尝他家的菜饭，让他一家人忙都忙不过来。不过汗流浃背，他们一家都面带微笑，认真周到地搞好服务。我想，对于普屯坝山凹的苗家人就业与增收，这应该有一种带动效应，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年过半百的我与刘兄，不喜欢参与那些年轻人感兴趣的文娱活动，于是便相约沿新修的水泥公路下到村寨看看。曾经神秘的潭，已裸露在路边。放眼望去，那片竹子还在。只是，鸟声不再像十年前那样自由，路边的野果也没了身影。村寨周围，树木茂盛得让太阳都嫉妒了。只是，那些富有特征的草房，全都变成了钢筋水泥的亮丽的寻常了。多了林人工种植的柏树，以及高大挺拔的迎风而转的一组组风轮了。为修建风轮发电机组，路修绕得普屯坝给人一种七零八落的感觉。当然，这些举头壮观的风轮，自然是一道特有的风景。

       除了穿来绕去的路，茅草依然是普屯坝的霸主，朝天灌花在每年都按时盛开。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些火红的杜鹃，也星星点点的红进了坝中，有的还红成了一片。只是直到现在，上普屯坝的公路，除了进入山凹寨子的那条外，其他的还没有换成平整的硬装。

［备注1］：题图朝天灌花。

［备注2］：普屯坝是贵州安顺一片神秘的处女地，被称为“云中大草原”高山草原风情旅游区，位于普定县城东北部猴场乡，距城区42km，为贵州山区地形中罕见的高山草原，一年四季景色各不同，为贵州保存最完好的原生态高山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