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不能不笑,一个斯斯文文的人,几杯酒下肚会斯文扫地;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喝多了酒敢持刀杀人。有个笑话说,一鼠偷喝了主人的酒,手持半块断砖吼道:猫在哪里?酒能让人失态,酒会使人疯狂,自古为酒而死的人可谓多矣,而至今人们对酒仍趋之若鹜。这是酒的魅力所在。你可知道,除了这酒,还有什么东西居然被贪得无厌,喜新厌旧的人类喜爱了几千年的呢?

  可以这么说,人类历史有多少年,酒风就飘荡了多少年,无论古今,无论中外。且人们享用酒,挥霍酒,到了何等肆无忌惮,登峰造极的程度!

  南北朝时,酒风盛行。有一天,王导王敦兄弟到王恺家吃饭。王恺是个凶神恶煞,他的习惯是拼命让家中漂亮侍女劝酒,客人不喝,就杀侍女。王导怕劝酒侍女受害,只得拼命喝酒,而王敦却死活不肯喝,王恺居然连杀了三个劝酒侍女。

  晋代闻名的酒鬼刘伶,有很高的社会地位,而他嗜酒如命,放浪行骸,常常喝多了酒光着屁股满大街跑。其妻把酒都藏了起来,劝他戒酒。刘伶跑到神像前说,好的,我会在神前发誓,你去拿五斗酒来敬神。妻信以为真,拿了酒来。刘伶跪在神像前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石,五斗解醒。妇人之言,慎莫可听。说完把敬神的五斗酒也喝光了。他出门时,马车上总是带把锹,他对自己的仆人说,我万一在外喝醉醒不来,你就随地埋了我。

  大诗人李白有“自谓酒中仙,斗酒诗百篇”之美名,他不仅整日豪饮,因酒得罪权贵,还喜以酒会友,常不惜跋山涉水远道专会酒友。他的著名的“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就是在他千里迢迢赶去深山会酒友汪伦,两人酒诗相投,李白居然乐饮忘归,在汪伦处一气住了三个多月,才恋恋不舍地告别而走时,两人大喝三天两夜,大醉的汪伦在河边跳舞唱歌为李白送行,李白吐着酒气,当即吟出的千古绝唱。

  唐朝命官傅奕,死前为自己写的墓志铭是:傅奕,青山白云人也。以醉死。呜呼。三国时吴国有个叫郑泉的人,死前遗嘱是:一定要把我埋在陶窑边,我的尸身成了土,土做成陶壶,整日盛酒,那是多过瘾的美事啊。

  笔者去日本国宫城县访问,没想到这个现代化的岛屿之国的酒风至今仍然“猖獗”。那儿的街头巷尾几乎看不到麻将馆和澡堂,各种酒吧却是随处可见。日本朋友常常一个晚上请我们上几家酒吧。后来还知道,日本男人下班后以泡酒吧为时尚和荣耀,不喝得酩酊大醉是断不会回家的。柴田町是个小镇,因为所处纬度高,昼夜温差大,晚上常有喝醉酒睡在马路而被冻死者,而这些被冻死的醉鬼,却是镇上最光荣的英雄,全镇男女老少都会为之送葬。

  今年笔者去贵州考察风土人情,没有想到的是,自古身居荒僻深山的苗族同胞,虽然他们文化程度不高,经济社会并不发达,而所拥有的酒风却丝毫不逊色于外。

  苗族家庭只要有男子,就必有酒。他们用玉米、大米自酿一种辛辣的土酒“嗙噹酒(译音)”。男子婚后基本不干什么农活,田里家里几乎全由妻子和女人操劳。男人们干什么呢?大部分时间,就是从早到晚喝“嗙噹酒”,整天醉醺醺的。他们或一人独喝,或互相窜门喝,或到集市小酒店喝……难怪有媒体说,有日本人经认真考证后,他们惊喜地发现,他们的祖先就是中国贵州深山中那些身材不高,嗜酒成僻的苗族人!

  丹阳自古风调雨顺,农耕发达,至今很多农家自酿有米酒,封缸酒更是海内外闻名。古老的陵口镇还有奇特酒风:这里的人们有些早晨就开始喝酒,你看这些酒先生们,从不讲究场合,不讲究酒的优劣,更不讲究下酒菜的好坏,早晨起来,端张小凳,坐在门口,端一碗酒,就个炒黄豆抑或是萝卜干,惬意地一喝就是几个小时……这可是道地的喝酒呀!

  你看到这种场景,焉能不笑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