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医疗保险,但妻子还是没选择正规医院,宁愿自己掏腰包。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熟人给了她现身说法,加上她是提前退休的正规医院的医师,所以妻子相信效果,也相信她的功底。做了一个疗程,支付1200元费用。不过妻说,算来不贵。15天的时间,每天平均不到100元嘛。病人图的不是收费贵不贵,而是效果好不好。如效果好,收费再贵也愿意自己真金白银的拿。原来的老城十字街李福同诊所,有的病在那看,手续简便,疗效快,比起医院,确诊快,收费也不高,所以生意红火。我问妻子这个医生姓啥?妻子说她姓费,我一听摇了摇头。她问我哪样意思?我说医生这个职业与这样的姓不能搭边,不可能是这个姓的!因为怀疑她说的不实,所以陪她去做手术,我不敢妄称那医生的姓,称X医生,虽然遥远的印象中,她帮我扎过针灸,但我对她的姓,真有点模糊了。不过我却敢肯定这医生不是姓费。喜欢开玩笑的我,只好打敞口说说笑笑。她给妻子扎好然灸,并在每根银针上穿好艾条且点燃后,有个来治病的年过半百的妇女,通过敞开的入户大门找这位医生针灸,在扎好针灸后的闲聊中,听到那妇女问这位医生她儿子XX找女朋友没有的话,闻知其姓名与其子大名,初步证实了我的印象。她姓X,是某医院退体的中医方面的一位医生,个头一米五多一点,身材显得富态。

  我曾在街上时常见到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那女人晚上纹眉画唇,擦脂抹粉的。白天反而素净,仿佛就是这位医生,就连穿着打扮与年龄也相差无几。可那个女人,白天喜欢抱一只小灰狗,并且给那狗穿上红色的“衣服”。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个女人,总是叫那狗为儿,成天除了那狗陪她,没发现她身边有什么人陪过。我仿佛觉得,养狗的女人与从医的女人像是双胞胎。可又感觉两个女人的命运不可能出入这么大!一个学有所长,医术独到。一个失魂落魄,以狗为伴,且白天像人,晚上像鬼。

  她说她白天在某民营医院上班,晚上自己在承租的房子里给人治病,而且专治腰椎,颈椎、骨质增生、肩周炎之类。我一进门就笑说她:“原来是你啊,退休了?”她说退了三年多,快四年了。说到年龄,她说她是提前退的,因为她实际比我还小一岁。我说这样好,在体制内,医术再高,因为普遍知道的原因,没多少激情。在体制之外,只要医术上有专长,对某些病疗效独到而明显,很多人就算有这样那样的医疗保险,也宁肯自己花钱买单,不报销也心甘情愿。

  在得知她的真姓大名后,我想起了她,她确确实实为我扎过针灸。可以肯定,很短的一段时间,她曾经是我的熟人,而且还多少有点转角亲呢。只是后来,她与她的前夫分手后,慢慢淡出了我的视野,并渐渐掉进遗忘的陷阱。

  在说到她儿子谈恋爱的事时,她说谈恋爱,谈时间长了,不得新鲜感,就算结了婚,也会缺乏激情,容易离婚。我想,恋爱结婚,人之常情。一般情况之下,这过程,不仅讲究诚心真意,而且需要责任相伴,图啥新鲜感?哪还有什么幸福稳定的婚姻,和睦的家庭?因此我笑了笑,想起了她与她的前夫,恋爱两个月后就结婚,儿子十几岁时,因为她成了网虫,开了QQ且很快会打字并迷于找人聊Q,白天上班,晚上上网,上来上去,在QQ上聊到了合心的情人,就和她成天忙于公务的警察丈夫离了婚。

  她说她为她儿子买房付了首付款,其余由儿子自己负责。可惜儿子二十八岁了,还没谈女朋友。因为儿子爱旅游,是个花钱的主。当然,能花钱也能赚钱,就是存不了钱。所以她还说,她儿子的父亲连房子装修费都没出一分,很兔。也许,她儿子的父亲在督促儿子赶快找女朋友,如果能找到并明确关系,就可能拉钱背债也会拿出钱来。她的前夫和我同一年参加工作,也就是说参加工作三年就结了婚。因为我参加工作三十二年了,我的孩子才二十三岁,她的孩子却有二十八岁了。那个时候,从农村出来的我们,很羡慕她的丈夫,一个穷苦的农村人,能找到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而且彩电、冰箱、洗衣机都齐全,很了不起。没想到,风风光光的开头,最终却不欢而散。并且给孩子带来不知多大的雾霾。

  对于她的医术,我不敢妄加评判。对于她的人生,我到觉得值得想想。但从她对前夫的评价中,我深感她还是多少缺乏点自省精神,一直将分手的责任推给前夫。

  这让我想起我的有位朋友。朋友Y结婚生子后,别人总开玩笑说他的儿子不像她。他怀疑后就搞亲子鉴定,结果他确实不是儿子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因为当初Y很用得着妻子的美貌,谈恋爱不到两个月,就结婚。结婚七个月就生孩子,他的妻子说孩子是早产,可孩子的个头却无言的证实了他妻子说的是假话。而他的妻子对外宣称离婚原因是Y的脾气坏得透顶,为人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唉,这社会,人心如何才能叫正?

  两个人发生矛盾,大多不懂得反省,而是互相指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究竟谁有理?谁说真话?

  看来,医术再高的人,思想境界也不一定就高。去了她承租的某小区四楼房套间两次,我只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比她年轻的男子坐在客厅。第一次是见他悠闲地看电视,今天见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和筷子,面前茶几上摆着的几个菜,端着酒怀,悠闲在享受着生活。

  我曾经听说这男人比她小六七岁,操一口普通话,是北方人。但从来没见过,更没听他说过话。从那男人的神情与动作可以推想,那男人靠她养着。我试着搭话,确实如此。女人成天奔忙着养男人过日子,那么男人被养着,不怕有失尊严么?也许,她网恋的这个男人有自己的事业也未可知。

  除了父母对于子女的付出是无私的,别的场合,人大多都是趋利的动物。所以俗话说得好:人往利边行。这位医生,通过读书,进了体制,“创造”条件,提前退休后,游离于体制外,以自己一技之长,狠抓收入,按理应该快乐才是。但她问我,她退休除了体制内规定的钱,政府承诺给的补助,为什么不发?语气中大有不快乐的心理。我转过话题,问她怎么会学到这么一门好手艺?他说她在岗时,医院花十几万块钱让她去学的,同去的人,能学到手的很少。因为她专心好学,很难掌握的她都学到了位,能在实践中操作,给病人解除痛苦。学成后她工作几年就她提前退休了,不愿服务医院了。像这样的人,我该如何说呢?我无论如何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茫然,不知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