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大连,风还有些冷,不记得这个季节,这个城市有什么花会开。偶然听朋友说,这周交通大学院里有三株腊梅已经开了,正打算去拍。一听我就迫不及待想去目睹她的芳容。
  周六的早晨,交大校园里很是情景,三三两两的学生出出进进,我们几个绕过大门前的楼之后,就见一群人执着长枪短炮的摄影人们,围着三树腊梅贪婪地拍着,那情形仿佛一群光棍汉在垂涎一位姑娘,看来喜欢腊梅的人不止我一个。而眼前这位腊梅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曲线完美,花枝绰绰,芳香馥郁,孤傲高冷,如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花苞还未完全打开,半遮半掩地开着,但那黄却闪着一种光芒,如闪耀的金星,绽满枝头,那圆圆鼓鼓的花苞,把清幽锁住,把高贵锁住,那含蓄微绽的花朵,泛着温润的黄,红色的蕊心泄出春的光亮,不刺眼的锋芒。它蜡质的花瓣不像其他花朵那么娇贵,经不起风雪,而有着一种柔韧与坚挺,带着与生俱来的不惧寒冷的基因。在这样春寒料峭的季节,花瓣寒风不残,花枝棱角有型。她是花中的女君子,有君子的气质,君子的品格,君子的风骨;她是花中的女豪杰,有松柏的性格,竹菊的风貌,兰草之幽香。难怪这些摄影爱好者们围着它上下左右拍个没完呢。
  当微风吹过枝头,那丝丝缕缕的幽香弥漫四周,沁人心脾。耳畔忽然响起一首小诗“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虽然没有在大雪纷飞的季节看见梅花,但有幸在这样一个春寒料峭的三月,一睹腊梅的芳容,也是小确幸。欢喜之余,又有些遗憾,为何大连不多种些这样的腊梅呢?唯有交大院子里有,也仅仅有三株而已。
  原谅我语言的贫乏,无法找到更多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腊梅的美。只好借用收罗到的写梅花的诗句来表达我对它们的喜爱之情。“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王安石眼中的梅,暗香浮动,凌寒独自开,正写出来腊梅花的孤傲冷峻。“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是伟人毛泽东的咏梅,借对梅花的赞美写出了革命者的大气凛然,无畏严寒,无比自信乐观的革命气质。“尘劳回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黄陂禅师笔下的梅道出了苦尽甘来、唯有磨砺才能成就人生之大美的深刻哲理。“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宋朝陈亮的寥寥几笔,就把梅花的姿态娇容勾勒得淋漓尽致。正像眼前我看到的。
  初春,腊梅花儿开,我的心也被它刹那芳华所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