茑是茑,茑萝是茑萝,女萝是女萝,不是一种植物,不是一个科一个属。茑为桑寄生科桑寄生属植物,茑萝为旋花科茑萝属植物,女萝为松萝科植物,茑萝的花是鲜红的小喇叭花,是外来客,此处不说。

    《诗经》中说的 “茑”据判断为桑寄生科植物,“女萝”为松萝科植物,二者的区别为,桑寄生类植物必须依靠寄主养分存活,常见寄生在寄主树干、树枝或枝梢,远望之有如鸟巢或草丛。而女萝是附生植物,“色青而细长,无杂蔓”,常攀附在松树上也称松萝,远望犹如条条绳索下垂,是藻类和真菌的共生体,自己经营自己的生路,不像茑,无法独立生活。但他们都得依附主家,所以他们是“亲戚关系”。

    《小雅 頍弁》说的就是这样的关系:

    有頍者弁,实维伊何?尔酒既旨,尔肴既嘉。岂伊异人?兄弟匪他。茑与女萝,施于松柏。未见君子,忧心奕奕;既见君子,庶几说怿。

    有頍者弁,实维何期?尔酒既旨,尔肴既时。岂伊异人?兄弟具来。茑与女萝,施于松上。未见君子,忧心怲怲;既见君子,庶几有臧。(节录)

    鹿皮礼帽真漂亮,为何将它戴头顶?你的酒浆都甘醇,你的肴馔是珍品。来的哪里有外人,都是兄弟非别人。茑和女萝蔓儿长,依附松柏悄攀援。未曾见到君子面,忧心忡忡神不安。如今见到君子面,荣幸相聚真喜欢。

    鹿皮礼帽真漂亮,何事将它戴头顶?你的酒浆都甘醇,你的肴馔是佳品。来的哪里有外人?兄弟都来亲更亲。茑和女萝蔓儿长,依附松枝悄缠绕。未曾见到君子来,忧思绵绵生烦恼。如今见到君子面,满怀喜悦心境好。

    这是一首贵族兄弟相聚的宴饮诗,《毛诗序》继续他的“刺”,这次是“刺”“诸公刺幽王也”,朱熹还是客观,《诗集传》说“燕兄弟亲戚之诗”。终于和我等意见一致了一次。诗中写贵族请他的兄弟、姻亲来宴饮作乐,赴宴者赋诗以表心意,心意就是我等是“茑与女萝”,贵族是“松柏”,所以,我们还是要仰仗你的,“施于松柏”,表示对这位贵族的攀附。

    茑与女萝在植物类别上如果有异议的话,留待专家考证,我在茶室“吟风弄月”静等,但在诗中,它们的攀附关系没有任何异议,那就定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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