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周末,昆明的翠湖湖滨成了人鸥相戏、同欢共乐的大舞台。

  清晨,朝阳刚露出笑脸,红嘴鸥就从滇池湖滨起飞,沿草海、大观河,迎着晨曦一队队飞往翠湖。翠湖公园的九曲桥、南门、东门一带,喂鸥、观鸥、戏鸥以及摄影爱好者人头攒动,摆弄长枪短炮的、手提鸥食的,早就摆好了阵势,等待着主角红嘴鸥的闪亮登场。随着一批批鸥群的降落,翠湖湖滨很快成了欢乐的海洋。放眼望去,散落在湖面的鸥群,疑似倒影在湖中的片片白云,又似远处碧水上的点点白帆,还像田野上绽放的朵朵棉桃。不知是什么声响惊扰了鸥群,满池红嘴鸥如同听到号令一般应声而起,湖面顿时片片白羽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如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争食的海鸥千姿百态,在湖面表演着各种高难度的特技杂耍。有的“激烈空战”,空中俯冲直下的、斜刺着冲来的、水面上垂直拉起的,同时扑向一块鸥食;有的“水面混战”,鸥食撒落的瞬间,数十只海鸥挤做一团,搅得湖面像开了锅的滚水,浪花四溅,只只海鸥如下锅的饺子一般。有的“空中接吻”,凌空向下的海鸥与直冲云天的海鸥在空中翅对翅、嘴对嘴,令人叹为观止。有的“比翼齐飞”,数只海鸥排成一线,首尾相接,翅膀按照同一节拍煽动,仿佛是喊着“一二一、一二一”行进的队列。气势最恢宏的是“大阅兵空中梯队”,数百只海鸥沿着湖岸前赴后继,贴着游人的颜面或头皮掠过,犹如超低空飞行的庞大机群。

  最精彩的是海鸥戏人。那从远处拍翅而来,迅捷地叼走喂鸥人手中食品的是“手中夺食”。那在游人头上啄食的是“太岁头上动土”。还有悬停在你的眼前,等你伸手要抓住的瞬间闪电般逃离,站在远处“嘎嘎嘎!”仿佛在取笑你的叫“逗你玩”。

  最惬意的是人鸥同欢、同歌共舞。看,“快乐之旅”起航了,滑动的游艇,里面是笑语连连的游客,艇的四周是触手可及的飞翔的海鸥,如诗如画如梦。展览馆前,海鸥节“百姓欢歌大舞台”上的深情演唱与门口湖面的鸥鸣遥相呼应,合奏着一曲人鸥交响曲。水月轩、公园北门口,市民的翩跹舞姿,与湖中上下翻飞的海鸥,此起彼伏,同演着一出人鸥和谐舞。观鱼楼的游廊里,萨克斯浓情缠绵,葫芦丝优美婉转,那也是在为海鸥的载歌载舞友情伴奏吧。

  争食的海鸥展示的是飞翔中的灵动的美,而吃饱喝足的海鸥则是一副恬淡闲逸和悠然自得。有的落在滑动的游艇顶篷上,或梳理羽毛,或缩着脖子,闭目养神,任你游人划向何处也全然不管。有的落在飞檐翘角的屋顶上,整齐的排列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脊饰、戗饰呢。有的站在湖岸围栏的柱子上,一柱一只,都是体型高大,羽毛光滑漂亮的银鸥,恰是阅兵式上的标兵,一个个威武雄壮,帅呆了。有的在唐堤、阮堤上信步游览,边走边点头,仿佛在和游人打着招呼。有的落在公园的亭子边,伸着脖子,偏着头,似乎在欣赏亭子里自娱自乐的歌舞表演。有的在湖堤上缩着脖子,澎张着羽毛,张开尖尖的的小嘴,“啾啾啾!啾啾啾”装出一副吓人的模样,互相追逐嬉戏着。还有那伴读陪睡的,没见过吧。西南岛的柳树下的靠背椅上,游人在看书读报,脚边总有几只海鸥安静地站在一旁;有的游客玩累了,靠在椅子上,拉上风衣的斗篷睡觉,身旁的海鸥也缩着脖子、闭目打盹。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俨然把这闹市中的翠湖当作自家的前厅后院了,把素不相识的游人当作自己的主人了。

  翠湖观鸥,看“扬冀振羽,倏往倏来”,听“一片啁啾”,深切地感悟到:人鸟同乐是幸福快乐的最佳境界,而只有鸟乐人方能乐。